作者：羊鼎天
迪科斯彻作为计划的制定者和核心执行人，其灵魂中的肮脏与冷酷令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他将目标转向贾维德那团更加明亮、更加精粹、夹杂着疯狂炼金术师烙印的术士灵魂碎片。
没有过多犹豫，再次碾压！
来自贾维德的记忆碎片更加直接、混乱，充满血腥味：
各种怪物组织在坩埚中沸腾融合的景象，无数炼金公式、人体炼成阵的细节在眼前旋转，火蜥蜴帮秘密据点位置……。
他与迪胖如何利用诺维格瑞的混乱转移资金、绑架实验素材……以及更多关于猎魔人士兵在控制狂躁精神、力量强化平衡、延长有效寿命等方面的实验死角和失败数据……
“力量！更强的力量！完美的突变！我能创造神的军队！”
贾维德灵魂深处那病态的、永不满足的疯狂嚎叫，在灵魂空间里回荡，然后彻底归于沉寂。
基里曼静静矗立在狼藉的花园中，月光映照着他雕塑般坚硬的脸部线条。
空气死寂，只有夜风吹过焦土的声音，刚才的摄魂过程在现实中不过短短十几秒。
他缓缓睁开眼，那双眼睛里的寒意几乎让周围气温再次降低几度，他转身，步伐沉稳而有力，再次踏进那个依旧弥漫着紧张与疲倦氛围的临时指挥室。
雅妲和特莉丝都紧张地看着他，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比刚才更加沉重的煞气，尽管他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空气中的压迫感，让原本松懈下来的官员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基里曼走到巨大的地图前，手指没有指向那些幸存的零星红点，而是重重地落在了北方的瑞达尼亚王国版图上！
“瑞达尼亚……”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房间内所有微弱的交谈和纸张翻动声，如同宣告一个既定的命运。
他的目光扫过雅妲，再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雅妲疲惫却依然坚定的眼睛上。
“他们用两万两千名自己最忠心的士兵和骑士的性命，换来了五千个短命的变种怪物。现在，这些爪牙已经被我们拔光了。”
他的话掷地有声，带来的信息震撼得所有人失声。
雅妲猛地睁大眼睛，特莉丝倒抽一口冷气。
两万两千名精锐战士被改造，这消息的残忍程度远超想象，房间内顿时响起一片不可置信的抽气声。
“而此刻，”基里曼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瑞达尼亚国内，那些最忠诚、最悍勇、最值得依赖的军队，几乎不复存在！”
“剩下的不过是些二线部队和仓促征集的新兵。他们的国家……现在就像一个被掏空了内脏、只剩下一层厚皮的铁皮罐头！看似坚固，实则一击即溃！”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战鼓，一声声敲在泰莫利亚人的心头。
他环视四周，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某种掌控一切的威压和复仇的炽热：
“看看地图！听听外面的声音！”
窗外，维吉玛城中不再是之前的恐慌和哭泣，开始响起零星的、渐渐连成一片的欢呼和复仇的咆哮！
那是劫后余生的民众，是失去家园和亲人的复仇者，他们对瑞达尼亚的仇恨已被彻底点燃。”
“泰莫利亚的鲜血！我们的耻辱！需要血债血偿！”
基里曼的声音如同风暴的中心，裹挟着房间里所有人的情绪。
“我们的士兵需要复仇！我们的民众需要血债的清偿！而瑞达尼亚这片肥沃的土地……是修复我们伤痕、壮大我们王国、告慰泰莫利亚无数亡魂的最好补偿！”
他的拳头重重砸在瑞达尼亚的版图上！坚硬的木桌发出痛苦的呻吟。
“宣战，雅妲！”基里曼直视着泰莫利亚的女继承人，声音斩钉截铁，不容任何质疑：
“立刻向整个王国，向整个北方发布战争檄文！控诉瑞达尼亚的罪行！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
“正面战场，由我的巨龙、我的魔法骑士们去碾碎！我会带领我的战士，让瑞达尼亚的任何城市、任何堡垒，都在他们的恐惧中跪倒！任何胆敢抵抗者——”
他眼中寒光一闪，声音带着铁血的决断：“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目光扫过地图，仿佛已经看到了千里之外瑞达尼亚王都崔托格的城门洞开。
“一个月！”基里曼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审判之锤砸下：“从今日起算！一个月内！泰莫利亚的旗帜，必将插遍瑞达尼亚所有的土地！维兹米尔？他的王国该换个主人了！”
房间内一片死寂，唯有基里曼宣告命运的声音在回荡。
随后，一股压抑到极点、然后猛然爆发的复仇火焰，在每一个泰莫利亚人的眼中燃起！
战争的巨轮，在这一刻，被无可阻挡地推动！
而瑞达尼亚并不是终点，如今整个北方，无论是科德温还是亚甸王国，都因为各自的问题陷入了混乱之中。
只要基里曼愿意，也许要不了两个月，他就能横扫整个北方诸国，成为整个北方的王者。
第284章 巨龙攻城，盟友齐心，降维打击
基里曼的宣战宣言，瞬间引燃了在场所有泰莫利亚精英被压抑的怒火与复仇的渴望。
然而，这份炽热很快就被冰冷的现实泼了一盆水。
雅妲公主挺直了背脊，眼中的光芒锐利，那股属于王者的坚毅果决在这场灾难后，被彻底激发。
但她紧抿的唇角和紧锁的眉头，清晰地映照着残酷的现状。
“亲爱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不容置疑的决心，“我以泰莫利亚王国继承人的身份，完全支持你的决策！瑞达尼亚必须为它的罪行付出代价！向它宣战的檄文，我会在天亮之前用魔法急报发往北方所有宫庭、张贴在每一座城市的广场！血债，必须血偿！”
她的话语铿锵有力，带着王族特有的威严。
支持基里曼，除了个人情感和对其力量的绝对信任，更是顺应汹涌民意的唯一选择。
泰莫利亚的伤口还在流血，国民的怒火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而瑞达尼亚这个卑劣的加害者就是最完美的目标。
“但是……”她话锋一转，疲惫和无奈重新爬上眉梢。
“你我都清楚……战争不是儿戏。命令传达到各地贵族，让他们召集领地上的士兵，整顿铠甲刀剑，筹集粮草辎重……这一切都需要时间！王都这边……”
她看向一旁堆积如山的报告。
“数万平民需要安置，村镇重建，流民归拢，要塞防御的修复……每一项都是燃眉之急！”
“以国内那些无能贵族们的效率，等到集合军队，正式开始远征，可能需要不少的时间。”
她没再说下去，但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泰莫利亚的贵族体系在灾难面前的迟钝无能，早已显露无疑。
特莉丝也疲惫地点点头，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补充道：
“基里曼，我们动员、集结军队最快也需要一周！这还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那些封地的老爷们，总得让他们有时间穿上铠甲，骑上马，磨磨蹭蹭地从各自领地上带着兵过来集合……效率低得令人绝望。”
雅妲公主苦笑一声，带着深刻的无力感：“这就是我们面对的现实。一个被古老传统和臃肿贵族绑住的王国。”
一周？基里曼皱起了眉头，然后心中有些叹气。
此次还是中世纪，泰莫利亚是贵族分封制的王国，国王作为王国中最大的贵族，大概也就占有了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的领地，其他领地都是分封给的各种大小贵族。
哪怕是弗尔泰斯特这样有能力的国王，想要发动一场全国性的战争，最起码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有可能集合王国中的大部分兵力，而后续的补给运输，伤员调配等各种问题，反而更让人操心。
在他经历的艾尔登法环世界，那种超高强度的战斗节奏下，一周时间都足够他横穿半个交界地了。
对于拥有巨龙和半神力量的他来说，等待一群慢吞吞的封地军队集合，简直是浪费生命！
“我等不了那么久！”基里曼的声音斩钉截铁。
“敌人的虚弱不会等待，国民的怒火亦不能冷却。与其把时间耗在官僚扯皮和龟速集结上，不如让我先去切下最大的一块肉！”
他的目光锐利地转向特莉丝：“特莉丝，立刻联系玛格丽塔！”
他顿了一下，考虑到对方的状态，语气放缓。“你告诉她：圣杯骑士团驻守黑海鸥岛的部队，除必要留守力量外，全部立刻拔营！目标——诺维格瑞！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抵达城外集结！我需要他们作为占领后的治安部队！”
圣杯骑士？诺维格瑞？
特莉丝瞬间明白了基里曼的用意。圣杯骑士五德高尚，纪律严明，作风虽然古板，但确实是维持庞大都市秩序的最佳选择。
有他们在，能极大程度安抚人心，减少不必要的混乱，至少比基尼曼手下的高阶吸血鬼，或者卡利亚魔法骑士要好的多。
“明白，我等一下就去！”特莉丝精神一振，立刻走到房间一角一个繁复的水晶通讯法盘前，开始专注地沟通。
基里曼的目光重新投向雅妲：“公主，你和特莉丝就在这里，专心应对后方的事务，安抚民众，协调贵族，整备我们的军队。给我提供必需的补给信息通道就行。”
“那诺维格瑞……”雅妲急切地问。
“诺维格瑞？”基里曼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它是北方的明珠，北方最大的贸易港口。既然泰莫利亚的军队暂时腾不出手，那就由我和我的盟友出手吧。”
“在你们的军队集结之前，我会彻底摆平诺维格瑞，你们直接朝着瑞达尼亚的腹地进军。”
说完，不等雅妲反应过来，基里曼的身影便毫无征兆地开始变得模糊、透明，仿佛空间在他身边溶解！
“我去找点帮手来分蛋糕！”
话音未落，空间仿佛水面般剧烈波动了一下。
基里曼整个人如同融入了湖面的倒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下一瞬间！
轰——！哗啦——！！
狂暴的海风声和震耳欲聋的浪涛拍岸声瞬间取代了王宫的肃杀与沉闷！
寒风如同冰刀，带着浓烈的咸腥海雾，狠狠拍打在基里曼赤裸强健的上身和脸上。
脚下是粗糙冰冷的黑色礁石。眼前，是狂风怒卷的墨黑色大海！
史凯利格群岛！
布兰王的城堡就矗立在身后远处那座最高的山崖上，在晦暗的天色下，如同一头盘踞沉睡的远古海兽，黑色的巨石城墙透着彪悍粗犷的气息。
咸腥刺骨的海风丝毫未能影响基里曼的敏锐。他几乎在传送落地的瞬间，便从贴身的空间袋中取出了一枚造型奇特、布满古老螺线纹路的魔法海螺——人鱼之泪号角。
这是当初帮助人鱼王国摆脱邪神大衮的危机后，人鱼女王赠予他的信物，可以在特定海域呼唤深海盟友。
基里曼走到崖边，避开最狂暴的浪头，将海螺凑到嘴边，无需用力吹奏，一股奇异的、带着深海韵律的魔力波动便通过他的意念注入海螺。
“呜——嗡——呜——”
低沉悠长、仿佛来自深海的鲸鸣穿透狂风的怒号，贴着起伏的洋面急速扩散开去！声音带着特定的召唤频率，迅速消融在浩瀚的大海之中。
不到十五分钟。
就在基里曼站在礁石上，感受着群岛狂风与巨浪的力量时，脚下的海面深处，悄然出现了一片巨大的、在昏暗光线下呈现瑰丽翡翠色的光晕。
这光晕迅速扩大、靠近海面。
哗！！！
一道优雅而美丽的身影破开汹涌波涛，浮现在靠近岸边相对平静些的海湾！
人鱼女王塔利沙。
她下半身是覆盖着绚丽鳞片、闪烁着深蓝与翠绿光泽的修长鱼尾。
上半身则是一位美丽到令人窒息的女子形态，肌肤如玉石般洁白，面容带着深海精灵特有的神秘与威严。
浓密的、如同海藻般卷曲的绿色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几缕遮住姣好的前额。
她的眼睛如同最澄澈的绿松石，此刻带着一丝问询，静静地注视着礁石上的基里曼。
她的出现，仿佛瞬间给这片狂暴的海域带来一股神秘而宁静的气息。
紧接着，数以百计的海族护卫，从水面中探出头来，但是并没有现身，只是簇拥在女王身边，默默守护着自己的女王。
就在这时，布兰王那魁梧的身影也出现在远处的城堡大门方向。
显然刚才特殊的海螺号角声惊动了这位群岛之主。他披着厚重的熊皮大氅，身旁跟着十几名精锐的武装护卫，脸上刻满风霜和豪爽。大步流星地走下通往码头的崎岖石阶，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穿透了风浪：
“哈哈哈！基里曼兄弟！是什么风暴把你刮到我这穷乡僻壤来了？还惊动了深海里的老朋友？”
他的目光扫过海面上那尊贵的身影，对赛莲点头致意，“塔利沙女王，芙蕾雅女神庇佑，您风采依旧，还是那么美丽！”
基里曼纵身一跃，轻盈地落在一块靠近人鱼女王漂浮位置的巨大礁石上，布兰王也很快赶到岸边。
“布兰王，塔利沙女王。”基里曼开门见山，声音在海风中依旧清晰无比。“我此次前来寻找我的盟友，是因为瑞达尼亚做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情。”
他言简意赅地将迪胖和贾维德的邪恶计划，以及变异猎魔人士兵在泰莫利亚制造的大屠杀讲述了一遍，尤其强调了那两万多名实验士兵的命运，以及泰莫利亚遭受的惨重损失。
布兰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海怒涛般的沉凝怒火！
他蒲扇般的大手紧紧攥成拳头，指关节捏得咔吧作响。
他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骂道：“该死的迪科斯彻！用自己士兵的命去换杀人的怪物？！这种连海盗都不屑的卑鄙勾当，他们也做得出来！”
史凯利格人以勇武和荣誉为尊，对背叛自己战士的行为最为痛恨！
人鱼女王赛莲那绿松石般的美丽眼眸中，也掠过一丝怒意，人鱼王国在众多海族之中，也是属于守序善良的一方，对于这种恶性，哪怕是发生在人类身上，也会让她们感到愤怒。。
她的声音如同海风中的竖琴，带着奇特的韵律：“用生灵去豢养战争之恶……这是对平衡的亵渎。瑞达尼亚的灵魂，已经被贪婪的黑水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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