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一劍一劍落下,李淼不斷化解,但樹枝已經開始斷裂,飛揚出木屑。
劍身離李淼肩頭越來越近!
左黎杉露出獰笑,心中暗道:“若你用趁手兵器,我眼下週身尚未佈滿蠱蟲,仍有破綻,怕是勝負還在兩可之間。”
“你說我自負,卻不知你自己今日也要死在自負上!”
“死來!”
終於,樹枝折斷,長劍朝李淼肩頭落下!
鐺!!——
噗嗤。
兩道聲音交疊在一起。
左黎杉手中長劍瞬間盪開,低頭看向自己心口。
半截樹枝正插在那裡。
李淼後退幾步,甩了甩左手:“好劍,好力氣,還挺硬。”
那一瞬之間,李淼左手握拳直接擊打在左黎杉劍鋒之上,震散左黎杉架勢,右手樹枝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臟。
李淼看向左黎杉,笑了笑,朝他舉起左手:“橫練鐵砂掌,配少林的心意把,沒見過吧?”
左黎杉拔掉胸口樹枝,血流出來一瞬便止住,隱隱有蠱蟲肢體在傷口處浮現。
“你到底練得什麼武功?”他面無表情的問道。
一個招式,涵蓋的是勁力、真氣、套路三者,缺一不可。
可李淼這一下,真氣是橫練鐵砂掌,所以才能用拳鋒硬撼劍鋒。勁力和套路卻是少林心意把,所以才能把左黎杉剛猛的架勢打散。
尋常人這樣用,真氣與勁力在體內打架,不走火入魔就算好的了。李淼竟然能用的圓融如意,且看造詣根本不下於專精此道的絕頂高手。
還有那五招涇渭分明的五嶽劍法……這完全違反了武學的根本!
李淼笑了笑:“我不是說了嗎,你就是個走捷徑上山的,到了山頂上看沒有人,就覺得這山頂是屬於自己的了。”
“上次見你,我說天下絕頂高手之中,有幾人名不副實,只靠著年歲修來的雄厚真氣壓人。”
“現在,你也是一樣。”
“來,我們繼續。”
話音剛落,李淼瞬息逼近,指、爪、拳、掌,雙手在空中劃出道道殘影,朝著左黎杉攻去。
左黎杉提劍左右招架,雙眼死死盯住李淼,轉瞬間便互換了十幾招,卻是越打越心驚。
“太極、八極、鐵鷹槍、血剖刀、鐵刑戰帖、四象掌……”
“五嶽、少林、武當、峨眉、逡滦l、血衣樓、漕幫……”
“以指化劍,以拳化槍,以掌化刀……”
李淼這一招一式,內裡竟是千變萬化、隨心所欲,勁力、真氣顛三倒四,套路更是雜亂不清。
只這十幾招的交手,左黎杉竟然看出了數十個門派武功的影子。招式到了眼前瞬息就變,看真氣、看勁力、看招式都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霎時間,李淼右手成掌朝左黎杉面門打來,看招式正是峨眉絕學“四象掌”。
左黎杉提劍用一招“來鶴清泉”對攻,卻猛地斬在空處。低頭再看,李淼右手已經曲指成爪,摳向他的胸口,正是王海的根本武學“去葉”。
左黎杉提劍格擋,劍身卻被渾然巨力擊打,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噗!——
左黎杉借力暴退,一口鮮血噴出,直退出一丈遠才勉強穩住身形。
抬頭再看李淼,右手尚未收回,那一爪分明已經緊握成拳。
卻是以武當太極拳中的“進步搬攔捶”,硬生生攻破他的格擋!
這一招之間,竟是連續變換了三種絕學!
李淼收拳,也不乘勝追擊,而是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看著吐血的左黎杉:“怎麼樣,左掌門,看清楚了嗎?”
“再看不清,我可就不願意教你這笨徒弟了啊。”
左黎杉長劍插在地上,雙手在胸口處連點幾下,臉上黑氣繚繞。
再抬起頭,臉上再不見一絲血色,漆黑的右手再度伸長,扭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
他沙啞的說道:“原來如此。”
“這就是……絕頂之上……”
第56章 絕頂之上
“你終於想通了。”
李淼笑道:“你不是看不清,你是不敢信。”
左黎杉沉默著,沒有回答。
李淼也不在意,繼續說道:“相傳數百年前,有個隱世門派叫做‘逍遙派’,有門武學叫做‘小無相功’。”
“只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便可以模仿別人的絕學,甚至勝於原版。”
“今天以前,左掌門估計會覺得這是謠傳吧?”
左黎杉仍舊不吭聲,他右手再次握住劍柄。
那隻漆黑的右手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手”了,而是異形的指爪,食指位移,劍柄卡在食指與中指之間,上三下二,將劍柄死死鎖在手中。
甚至那精鋼打造的劍柄,已經被他的手指握出凹痕。
手腕伸長,恍若無骨,長劍在袖口下微微搖晃。
李淼視若無睹,繼續說道:“這世上當然沒有這種武學,但這個‘逍遙派’,和那個可以把其他門派武學用的更加精深的人,應該都是存在的。”
“只是能邁過絕頂的人實在鳳毛麟角,尋常江湖人士無法理解,所以以訛傳訛,杜撰了這門奇怪的武功傳說。”
“一門武學,不過是招式、心法、筋骨。一個招式,也不過是真氣、勁力、套路。”
“絕頂之上,也不過是在這幾者之中更進一步。”
“像籍天睿那種,就是真氣浩然如海,一招一式均如排山倒海,勢不可擋。”
“像我這種,就是勁力真氣渾然如一,隨心而動,不再拘泥於窠臼,萬般武學均可以信手使來。那個‘逍遙派’的前輩,應當就是如我一般。”
“而像左掌門你這種……用邪功補齊血肉,用蠱蟲替換經脈,損了陽壽不說,今後也再難以存進。”
“也就是佔了個力氣大、不容易死罷了。”
“夠了!”左黎杉低吼道。
他咬牙切齒,雙眼眼角處留下黃綠色的膿液:“好,好,好。”
“論武功,是我敗了。”
“但要分生死……你卻不一定會贏!”
“你這副勝券在握的嘴臉……我一定會親手給你撕爛!!!”
話音未落,左黎杉瞬間暴起,手腕甩動,劍鋒宛如長鞭在空中劃過,直指李淼。
李淼跨步上前,攻敵必救,並指戳向左黎杉心脈。
而左黎杉恍若未聞,不管不顧,只瘋狂的甩動長劍,彷彿要與李淼同歸於盡。
指尖只距離左黎杉心脈寸許,長劍也到了李淼的頭頂。
“唉。”
李淼嘆息一聲,側身躲過長劍,戳向左黎杉的指頭也無奈收回。
左黎杉再是一劍刺向李淼胸口,逼退李淼已經伸到了耳邊的指爪。
左黎杉眼睛一亮,猖狂獰笑道:“是了,是了,是我著相了!”
“你也怕死,你再是用真氣咿D橫練功法,也不敢用要害接我一劍!”
“互換傷勢,我這身軀能受得住,但你卻一定會死!”
“來啊!來啊!來啊!”
左黎杉癲狂大笑,手中長劍亂舞,腳下沉重的青石板只是被稍微波及,就瞬間崩碎成一地石塊。
以傷換命!以血換血!
“朗月無雲”!
“石關回馬”!
“來鶴清泉”!
“七星落長空”!
泰山劍法精要如同不要錢一般潑灑而下,左黎杉不再顧及自身,只一味狂攻李淼周身要害!
你攻我頭顱,我攻你下陰!你攻我雙眼,我攻你胸口!
左黎杉周身不斷冒出血花,他招式遠不及李淼精深,此時放棄防禦,只幾招之間就被李淼擰斷左手手腕、撕下右耳、在胸口處颳去大片皮肉。
但他恍然未覺,癲狂大笑,瘋狂攻向皺眉的李淼。
小院內一時樹倒石開,如同狂風過境,連一人環抱大小的青石桌都被擊的粉碎,院中那顆小樹更是木屑紛飛,轟然倒下。
周邊屋內躲藏的華山弟子瑟瑟發抖,不敢出聲,生怕被牽連進去。
片刻之後,小院中終於安靜了下來。
左黎杉長劍拄地,口中流出涎液,從衣襟處掉出幾隻蟲豸,在地上掙扎幾下,便失去了聲息。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看向對面的李淼。
李淼抬手,右手手臂上有一道狹長的劍傷,傷口不深,此時正緩緩流出血液。
左黎杉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也會受傷,你也會死!你所謂的絕頂之上,也不過如此!”
“今日是你贏了,若是不怕死,儘管追來!左某奉陪到底!”
說罷,他身形疾退,翻過院牆,疏忽之間不見了人影。
李淼沒有追趕,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左黎杉離去。
院中一時安靜了下來。
少頃,梅青禾推開門,快步走到李淼身邊,擔心的問道:“大人,你傷了……”
“我那裡還有些傷藥,我去——”
“害。”李淼笑了出來,抬手製止了梅青禾,回身找了個欄杆坐下。
“小梅,都說了今晚要陪他演這出戏,你怎麼又當真了。”
“傷我,就他?”
說罷,李淼抬手在傷口上一抹,血氣升騰。再一看,那傷口就已經消失了。
“哈——”
李淼伸了個懶腰,長出了一口氣:“陪瘋子演戲還真是累,動不動就笑,我都怕他口水濺到我身上來,打起來還得躲著他的口水。”
梅青禾走到李淼身邊,遲疑開口:“大人,您……”
李淼看了梅青禾一眼,笑了笑:“人生如戲呀,小梅。”
“我這分寸拿捏的是不是剛好?”
“我要是再表現得厲害一點,怕是左掌門今晚就要連夜下山逃命去了。要是再弱勢一點,怕是明晚左掌門還要再來一遭,我這奔四的人了,可經不起瘋子折騰,還睡不睡覺了?”
梅青禾恍然。
“好了——”李淼起身,朝著自己的臥房走去。
“今晚鬧過這一遭,左掌門應該多少知道自己的斤兩了。這幾天應該能睡個安穩覺。”
“明教要的是五嶽劍派,他要喊人,應該也是在五嶽盟會上來。”
“且去休息吧,眼下準備都做的差不多了。等王海和小四帶人來,咱們這趟差事就算是齊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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