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待到走動的那個逡滦l停下腳步,轉頭使了個眼色,兩人心中同時開始默數。
“三。”
“二。”
“一!”
倉!——
長刀出鞘,兩人同時躍起,抬手就要抓住屋簷翻身上房。
卻聽得“嗖”的一聲,一道黑影閃過,兩人幾乎同時感覺有一隻手按在肩上,將兩人按回了原地。長刀也被人抽走按回了刀鞘中。
“不錯不錯。”
一道年輕油滑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耳功不錯,反應不錯,就是腦子差了點。碰見偃嗽觞N能直接起跳呢?要是人家知道你們要上來,當頭一刀,躲都躲不了。”
“還得練吶!”
雙手在他倆肩上熱情地拍了拍。
兩人認出了這聲音,卻是反應奇怪——臉上的敵意盡去,警惕之心卻再次拔高,一邊轉身朝著那人施了一禮,一邊不動聲色地跟他拉開了距離。
“遊百戶,您回來了。”
“遊百戶。”
遊子昂熱情笑道。
“嗯,回來啦。最近家裡怎麼樣?”
其中一人苦笑道。
“害,甭提了。”
“自打鎮撫使辦了賞月宴之後,家裡這房頂算是開了鍋了,三天兩頭有什麼大盜魔頭摸進來,說是想找出鎮撫使修煉的神功。”
“王千戶和李千戶都在外出公幹,安千戶近些天也是早出晚歸。也就是有梅千戶在家守著,不然……唉。”
另外一人也是苦著臉。
“不光是這事兒,最近這半年指揮使不是跟那幫子文官懟起來了嘛,自打年後,咱們這詔獄就沒空過。”
“上一個還沒審完,下一個就送進來了。什麼老虎凳、釘椅、夾棍,拶指,排都排不上。想審犯人,都得自己去削了刑具出來用,只要一轉頭,那刑具準就被同僚摸走了。”
“我們哥倆上次審犯人,上個茅房的功夫,老虎凳都沒了,就剩個犯人光溜溜扔地上,連手指縫裡插的籤子都給抽走了——這哪兒說理去?”
“不是跟您吹,就我們哥倆兒現在這手藝,您要是想審犯人,十八般刑具,一下午我們就能給您造一套出來。”
說到這,他壓低了聲音。
“您要是需要,跟我倆說。舊的一套十五兩銀子,新的一套二十兩,隔天就給您送到刑房裡去。”
遊子昂笑著說道。
“這麼貴?”
那個逡滦l卻是一咧嘴。
“哪裡貴了?這些月都是這麼個價,我們哥倆很難的。您是不知道,我倆——”
話說到一半,另外一人踹了他一腳,乾笑道。
“遊百戶,說笑的、說笑的,我倆哪兒有這本事,窮得很、窮得很。”
遊子昂也不著惱,與兩人侃了幾句,便轉身離去。
待到他身影消失,兩個逡滦l齊齊伸手摸向自己的腰包,確認還在之後,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走遠的遊子昂卻是輕拋著兩錠銀子,一邊兒哼著歌,一邊兒走進了北鎮撫司的班房。
剛一走進,就有一道冷冽的女聲止住了他的動作。
“還回去。”
遊子昂頓在原地,僵硬的轉過頭。
梅青禾正抱著劍倚靠在牆角,冷冷地看著他。
“呃,梅,梅千戶……我還以為你在自己的班房……”
遊子昂乾笑道。
梅青禾搖了搖頭,冷聲說道。
“有俜倱崾沟臇|西,我在此等著殺人。”
“你有何事?”
遊子昂乾笑道。
“正事兒,正事兒。”
他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腳下動了動,卻是沒有邁步,只老遠使了個暗器手法,將信封甩給了梅青禾。
梅青禾伸手接下,面色一肅。
“鎮撫使的訊息?”
遊子昂點點頭。
“是。”
“給誰?”
“指揮使。”
“何事?”
遊子昂一攤手。
“鎮撫使交代,只有王、李、安三位千戶能開啟看。但若是他們不在,就由梅千戶您交給指揮使。”
“至於裡面的內容,除了您四位之外,就只有指揮使能看了。”
梅青禾點點頭,毫不停頓地走出班房,路過遊子昂身側的時候,再次冷聲說了一句“還回去”,見遊子昂乾笑著連連點頭,這才轉過頭朝著朱載的班房走去。
噔、噔噔。
梅青禾並指敲響了房門。
“進來。”
裡面傳來朱載有些焦躁的聲音。
梅青禾推門走入,就見屋內滿地都是廢紙,幾卷明黃色的布料堆在牆角,上面隱隱能看見“奉天承呋实墼t曰”幾個字。
朱載就坐在書桌後面,滿臉倦容地對著桌上一張空白的聖旨皺眉思索,一隻手捏著一張寫滿了名字的紙,一隻手拿著筆,半晌不曾下筆。
梅青禾站到一旁等待。
一直等了小半個時辰,朱載長嘆一聲,提筆在聖旨上寫了幾個名字,卷好之後放到一旁,這才揉著眉心看向梅青禾。
“何事?”
“鎮撫使傳信,遊百戶親自帶回,要直接給您。”
梅青禾上前將信放到桌上。
“嘖!”
朱載滿臉嫌棄。
“死東西,又弄了個什麼爛攤子甩給老夫!”
手上卻是連忙拆信,展開細看。
這一看,老頭兒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再看了兩眼,臉就紅了。
待到看完,朱載的胸口已經是起伏不定,連帶著鬍鬚都被吹的飄飛起來,牙齒咬的嘎吱作響。
“混賬!明教的東西他都敢賣!”
“吃裡扒外的混賬!!!”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嗖!——
梅青禾輕車熟路地躲過飛出門外的文房四寶,又提劍把飛過來的桌子擋下、放在地上,最後飛身摘下空中的茶碗、茶壺,原樣放在桌上。
“呼——呼——”
朱載氣得滿臉漲紅,咬牙切齒地說道。
“去,去把那個畜生給我擒過來!”
梅青禾面色不變。
“您說的是誰?”
朱載怒吼道。
“還能有誰!?”
“我那個不孝子!朱翊鏡、朱千戶、朱大人!把他給老夫綁過來!”
梅青禾點頭應是,轉身離開。
只留下朱載緩緩坐到椅子上,喘著粗氣。
第337章 逡�
片刻之後,梅青禾就提著一個五花大綁、身穿飛魚服的年輕男子走了回來。
那年輕男子還不住掙扎,嘴裡說道。
“梅千戶,梅千戶,你這是作甚!我還有差事要辦,你在我屬下面前直接捆我,我日後還如何抬得起頭來!”
“誰讓你這麼幹的?淼哥還是我爹?你先把我放下,放下!你聽見沒有!”
“你聾了嗎!?”
梅青禾不語,只是一味地前行。
待走到朱載的班房,梅青禾絲毫不管朱載和年輕男子的關係,抬手就將人扔在地上,一拱手。
“指揮使,人帶來了。”
那年輕男子也是一臉委屈的喊道。
“爹!你這是做什麼!”
卻不想他這一開口,朱載甩手就把桌上的鎮紙扔了過來,直接砸在他的頭上。他一聲痛呼,額角登時就鮮血如注。
“你還有臉問!”
朱載怒吼道。
“若不是李淼恰好去廣信府走了一趟,又恰好碰上了那個什麼羅敏成,你是不是後面還要捅下更大的簍子來!”
“明教的東西你也敢賣!你怎麼不去把咱們朱家的祖墳刨開賣了!”
“還他媽有什麼東西是你不敢賣的!”
聽到朱載的話,年輕男子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垂頭諾諾不語。
朱載一腳踢翻椅子,一邊來回走著一邊指著他的鼻子繼續痛罵。
“你要是缺錢,就去問你娘要!要是想升官,我這裡大把肥缺任你挑!若是有人欺負你,李淼自會給你出頭!”
“你二流的武功、三流的手段,不入流的腦子,若非是我強提了你上來,你哪裡配做這個千戶!”
“追查明教僮拥膿c,這種差事李淼自己的人都沒去做,讓給了你,你是如何做的!啊!?”
“你就是把錢自己昧下了,我都懶得管你!你卻、你卻!”
朱載怒極,一時連話都說不下去。
年輕男子,也就是他的親兒子朱翊鏡卻是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不是,爹,您聽我解釋——我不是為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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