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藉著陽光看了看,確認已經擦得乾淨之後,他這才呤馆p功跳起,將那木牌掛回了原處。而在木牌邊上,空明派的牌匾已經積了不少塵土,青年卻是視而不見。
青年名叫劉文斌,是空明派的“關門弟子”。
負責關門的弟子。
而他之前之所以嘆氣,也是因為這個“關門弟子”的差事。
他天資一般,也沒什麼關係,本就打算在門內混吃等死一輩子。若是放在以往,這種守山門的活計他肯定是樂意做的——不用動手、不用趕路,只要不被師長看見,就是蹲在山門外看話本都沒人管。
可惜,自從這塊木牌掛上去之後,這活兒就變得不再輕鬆起來。
那木牌不能髒、不能溼、不能劃。風大要摘,下雨要摘,一刻不得閒不說,就是飛過去只鳥他都要戰戰兢兢,生怕有鳥屎落到木牌上。
當真是個日夜無休、風雨無阻的苦差事。
好在——劉文斌抬頭看了看太陽的位置——差不多要到換班的時間了,今天下午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必再提心吊膽地在這杵著了。
盤算著過會兒下山去尋些吃食,劉文斌的臉上露出一絲輕鬆的微笑。
“文斌,何事這麼開心啊?”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劉文斌嚇了一跳,陡然轉過身,看清了來人,方才長出了一口氣。
“龍長老,您回來啦?”
與他說話的是個老者,鬚髮皆白,兩頰清瘦,精神矍鑠。小眼睛眯成了兩道縫隙,笑著點了點頭。
“嗯,下山逛了一圈,也沒尋到些新的吃食,沒勁兒的很——你方才想什麼呢?”
劉文斌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道。
“跟您一樣,想著今下午去山下尋些吃食呢,既然您說沒有,那我還是在門內睡覺好了。”
老頭兒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依我看,你估計睡不成這個覺了,你可知道我為何要回來?”
“掌門有令,今日有大事要商量,今日這山門是許進不許出,估計那替你的弟子也出不來啦。”
劉文斌瞪圓了眼睛。
他一直守在山門外,怎麼就沒聽說這訊息?
可這老者可說是門內資歷最老的長老,雖然武功不濟、沒多少話語權,但應該也不會來誆騙他這麼個“關門弟子”。
他只得嘆了口氣。
“好吧,龍長老,我知道了——您進去吧,我這就關門。”
老者笑著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入了山門之內。
劉文斌關上了大門,緩緩搖頭,再次嘆了口氣。一想到這提心吊膽的看門任務不知還要延伸到何時,他就愈發覺得疲憊起來。
心氣兒一散,再加上山門已關,不怕被師長看見,他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伸手從牆縫裡掐了根草葉含著,雙手抱胸、眯著眼打起盹兒來。
秋高氣爽,午間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竟是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聲音將他吵醒了過來。
“小哥,醒一醒。”
劉文斌陡然睜開眼,抬起頭。
一個約摸二十多歲,長相平平無奇,腰間挎著一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長刀的青年,正皺著眉頭看向他。
“你可是空明派的弟子?”
他問道。
劉文斌晃了晃腦袋站起身來,沒等回過神兒來,就本能地笑著說道。
“閣下可是來拜山的?不湊巧,我空明派有要事,掌門吩咐今日不待客。閣下可否留下名帖、說明來意,待到——”
話還未說完,那青年卻是搖了搖頭。
“不,我不是來做客的。而且小哥,你可知道你門內是有什麼‘要事’?”
劉文斌一愣。
不是來做客的,那是來幹嘛的?踢館啊?
而且我一個“關門弟子”哪兒知道是什麼“要事”……就算知道,跟你一個外人說得著嗎?
他這正奇怪呢,就聽得那青年身後又傳來一個戲謔又慵懶的聲音。
“他都睡死過去了,怕是連自家死了人都不知道,小曹你問他也是白問——要是他知道點什麼,恐怕早就死了,也活不到現在。”
“直接把門踹開,進去看看就是。”
劉文斌眉頭一皺,循聲望去。
方才他剛睡醒,腦子不清醒,忽略了在那長相平平無奇的青年背後還有三個人。
一個是二十多歲的青年,聳著肩歪著頭,正看著他笑,好像有點兒“不太精神”的樣子;在他身側站著個三十多歲、容貌普通的女人,正皺著眉頭看向山門之內。
最後一人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正笑著看他,看著就不懷好意——方才說話的就是此人。
劉文斌帶著幾分怒意開口。
“閣下是什麼意思,為何要辱罵於我?”
“若是來生事的,閣下要想清楚,此處可是我空明派的山門,我空明派可是‘登峰’大派!”
他指了指山門上懸掛的木牌,一挺胸脯。
“閣下要是想生事,我師門長輩趕到只需盞茶功夫——我勸閣下速速離去,我只當未曾見過你!”
誰曾想,對方卻是絲毫不懼,反而還笑著開口說道。
“我什麼時候罵你了?哦,你說‘家裡死人了都不知道’?”
“這可不是罵你,是陳述事實——你要不要低頭看看腳下?”
腳下?
劉文斌低頭看向地面。
忽然,他怔住了。
在他的腳邊,有一塊紅色的、餅狀的痕跡,上面隱約還有些花紋,呈網格狀——那是一個血腳印。
他木然移動著視線,找到了第二個、第三個血腳印,從他的背後,沿著山路一直延伸。
直到消失在他視線的盡頭。
第327章 鄭懷瑾(已修改)
“這,這是……!”
劉文斌緩緩轉過頭。
那血腳印,是從山門之內延伸出來的。
有一個人,腳底沾滿了血,從山門之內跨了出來,經過他的身邊,沿著山路下了山。
最近的一個腳印,距離他睡覺的地方不足一尺——他忽然打了個冷顫。
“出事了……出事兒了!”
這血腳印能延伸這麼長的距離,這鞋子怕是在血池子裡泡了一遍。可山門之內就是自家師門,哪裡來的這麼多血!
山門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沒有聽到一絲動靜!
他正慌亂著,曹含雁又給他補了一刀。
“這血腳印的深満孟裼行﹨^別。”
曹含雁轉過頭對李淼說道。
“您看,由山門內到山道上是由深變湥@是正常的。但——”曹含雁指了指劉文彬:“在他旁邊的這個腳印,卻是格外深。”
“這血腳印的主人,從山門出來之後在這裡站了一會兒。看腳印的朝向,正好是朝著他。”
曹含雁沉聲說道。
“這個人,在空明派殺了人,推開了山門走出來,然後在他身邊站了一會兒,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才緩步離開,沒有一絲慌亂。”
“這位小哥。”
曹含雁轉頭看向劉文斌。
“你撿回了一條命。”
“我、我……”
劉文斌已經是語無倫次,不知該作何回答,嘴裡結結巴巴。
曹含雁嘆了口氣,伸手將他推開,上前一步,抬手按在了山門之上。
沒有落閂。
山門緩緩被推開,剛露出一條縫隙之時,曹含雁便眉頭一皺。待到山門完全開啟,就有一個人體從裡面撲通一聲倒了下來,撲倒在劉文斌的面前。
劉文斌嚇了一跳,待到看清那人的面容,更是牙齒一陣碰撞,雙手不住地顫抖起來。
“小哥,你可知道他是誰?”
曹含雁轉頭看向劉文斌問道。
“龍,龍長老……”
劉文斌顫抖著答道。
聽到他的回答,曹含雁眉頭卻是死死的皺了起來。不只是他,鄭怡和郜暗羽也是一樣皺眉,連李淼都是一聲冷笑。
曹含雁仔細地看了看那具屍體,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般抬頭問道。
“你們空明派,有幾個姓龍的?”
劉文斌顫抖著回道。
“一,一個……只有一個……就是,龍海楓,龍長老……就是他……”
他指了指地上的那具屍體。
曹含雁追問道。
“你會不會認錯?”
劉文斌猛地搖頭。
“不,不會,我,我……我中午還與他打過招呼,就是他告訴我,山門之內只許進不許出……我,我……”
他猛地抬手捂住胸口。
曹含雁知道他是急火攻心,真氣走岔了路子看,已經有了走火入魔的徵兆。連忙一抬手砍在他頸側,將其擊昏了過去。
將劉文斌扶著放倒在地上,他這才蹲下身,將地上的老者屍體翻了個面。
李淼走了過來,伸手掐住了屍體的手腕,片刻之後一聲冷笑。
“經脈寸斷,失血過多。”
曹含雁猶豫著問道。
“是不是找錯了人?之前審問那些‘流星’的時候,他們是說龍海楓,會不會是他們當時聽錯了,或者拷問的時候傷了神智、胡亂交代了個名字?”
“不,人沒錯。”
李淼扔下屍體的手臂,站起身,上下打量著老者的屍體。
“那個什麼蘇明君,確實在給我們線索,什麼她‘無意中透露的名字’,也肯定是為了透過那幾個癟三兒故意透露給小郜的。”
“我們沒有找錯人——雖然死了一段時間,但這位龍長老,生前是貨真價實的天人境界,而且看武功底子,確實是蓬萊傳承無疑。”
李淼一伸手,在屍體的耳側捻了兩下,只聽得嗤啦一聲,便揭下了一張薄如蟬翼的皮。
鄭怡走了過來,看著屍體露出的那張與她和李淼有三四分相似的臉,長長地嘆了口氣。
“真的是他。”
“鄭懷瑾,就是龍海楓……線索是真的,人也是真的,母親留下的位置也是真的……”
李淼將人皮面具扔在地上。
“可惜,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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