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如果說底層江湖人對逡滦l的態度是一個極端的話,那這幾個人的態度代表的就是另一個極端。一邊是極端的懼怕,一邊是觸底反彈的蔑視。
逡滦l這半年來殺了不少人,但其實也暴露出了一個問題。
青黃不接。
此時逡滦l中,已經沒了鎮壓江湖的絕頂高手。
卜磊死了,朱載又不能出京,王海等人最起碼還得一兩年時間才能跨入絕頂。而留下的供奉們尚不可信,朱載根本沒辦法放心讓他們離開京城辦差。
所以這半年來,逡滦l拿出來的高手,只到一流為止。
這就讓許多自恃武力的綠林豪傑,起了別樣的心思。
“你連個絕頂都拿不出來,更別提人家劍王閣還有那什麼‘天人’,你憑什麼跟我耀武揚威的?”
“我嘴你兩句怎麼了,有本事你帶軍隊來圍我啊!”
王海四人揚名的那一戰,就是幾個江湖人“嘴”了幾個逡滦l兩句,結果打了起來,幾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那隊逡滦l圍殺,想要藉此揚名立萬。
雖然王海等人立即便趕來將幾人的頭顱掛到了城門之上,但也只是亡羊補牢而已。
就如同陽厲章對皇帝打出的那一拳一樣,這幾人做的事情,同樣是在逡滦l臉上破開了一個口子。
如果逡滦l拿不出一個能鎮壓江湖的高手,那可想而知,後面這類的情況會越來越多,最終愈演愈烈,演變成整個江湖對逡滦l的蔑視和仇殺。
這,也是李淼下山的原因之一。
坐在李淼旁邊的逡滦l低聲說道。
“鎮——”
李淼抬手打斷了他的話。
“先吃飯。”
“趕了半天路,你們不餓?”
“人什麼時候殺都可以,弄得滿屋都是腦漿子,過會兒怎麼吃飯?”
“是。”
那逡滦l才悻悻把手從刀柄上拿下。
那五人沒聽見李淼的話,見逡滦l們偃旗息鼓,頓時便好像贏了一般,愈發囂張起來。
一人抬手將長刀拍在櫃檯之上,發出一聲巨響,砸的整個櫃檯都搖晃了幾下,幾乎要散架一般。
“小二死哪去了?滾出來!”
嘭!
門簾一掀,小二被掌櫃的一腳踹了出來,回身就想退回後廚,門板卻被死死抵住,無論他如何使勁兒都無法推開。
“掌櫃的……”
小二幾乎要哭了出來,見面前的門絲毫沒有開啟的意思,只得抬手擦去眼角的淚花,戰戰兢兢的轉過身,擠出笑來。
“客……客官……”
“吃,點什麼,啊……”
那人滿臉橫肉,一笑,露出一嘴的黃牙。
“有什麼?”
“時蔬,小、小炒,冷盤熱、熱菜……”
小二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有沒有牛肉?”
“沒有……”
小二為難道。
在農耕時代,牛是經濟中極為重要的一環,大朔同樣命令禁止。雖說經常會有私自宰殺的情況,但也不是時時都能有貨的。
“沒有你開的什麼店!”
那人聞言大怒,抬手就要一耳光打在小二臉上,目光卻是瞟向李淼那邊。
這幾人,都是二流以上的好手,若是平日裡是不會對一個小二這等做派的。倒不是說他們善,只是覺得掉價。
顯然,他們就是在做給逡滦l看。
試探、挑釁。
掌風到了小二面前,將其頭髮都掀了起來,這一巴掌要是打實了,這小二下半輩子就只能靠喝稀飯過活了。
李淼一挑眉毛,抬手就是一指點出。
“想好好吃頓飯,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嗖!
鋒銳真氣射出,瞬間便到了那人面前。
嘭!
“額啊啊啊啊啊!——”
那人驟然一聲痛呼,手中長刀倉啷啷掉到地上,抬手捂住自己的臉,從指縫中溢位大股鮮血和碎肉。
“誰!”
“何方僮佑玫陌灯鳎 �
他的同伴們頓時驚醒,提著武器四處張望,根本沒有懷疑是李淼出手。
皇帝都看不出李淼的武功,這幾個小癟三自然也看不出。
李淼卻是挑了挑眉,看向門外。
他可不是留手的性子,那一指頭就是衝著點碎那人腦袋去的,卻只點碎了他半張臉。
李淼的“玄天指”到了那人面前的時候,有一道鋒銳無匹的真氣同樣到了那人面前,兩道真氣不偏不倚的撞在一起。
李淼的“玄天指”將其崩碎,但力道也被打偏了些許,這才留了那人一條性命。
李淼認得這道真氣。
六脈神劍。
門外傳來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一人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門內眾人齊齊看去。
此人看著二十七八歲年紀,身穿一襲月白妝花緞直裰,腳下一雙雲頭履也是雪白,腰間懸掛羊脂玉環、鏤空香囊,隱隱散發著清幽香氣。
這一身裝束,但凡穿著之人容貌尋常一些,都只會讓人覺得好笑。但穿在此人身上,卻讓人覺得無比合適。
容儀如玉,明淨柔和,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一股閒適的貴氣。
若說李淼來到這大朔二十七年來所見氣質出眾者,此人當屬第一,足可以與李淼爭一爭勝負。
他進了門,先是看了一眼那幾個江湖人,又笑著看向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二。
“小二哥,沒事兒了。”
“我想吃一碗素面,快去後廚下單去吧。”
說罷,抬手虛空一拂,被掌櫃死死抵住的後廚門便轟然開啟。
小二連滾帶爬的跑了進去。
“是你!是你暗中出手傷人!”
“何方兇人,報上名來!”
那幾個江湖人罵道。
他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施施然轉身,朝著李淼拱了拱手。
“見過大人。”
“方才我與大人想到一起了,卻是誤打誤撞救了這人一命,實在不該。”
李淼擺了擺手。
“無妨,送給你殺了。”
那人一笑。
“不如大人這頓飯,便由段某來請,算是賠禮。這幾人的性命,也交由段某料理,為大人省卻一番心事,也算是聊表歉意。”
“大人意下如何?”
李淼笑了笑。
“隨你的便。”
第260章 “小”癟三兒
“好。”
那人對著李淼拱了拱手。
“大人稍待。”
李淼偏了偏頭,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這個人,是“須彌”。
因為李淼看不穿他的真氣執行軌跡和內功底子。
天人看絕頂,只需掃過一眼,就能看出對方在自己修成的這條路上走了多遠。“介子”能看穿旁人的招式,“須彌”能看穿旁人的內功和真氣,“金剛”則能看穿旁人的根骨。
而李淼看天人修成了哪一路,判斷依據就是“看不清對面的哪一方面”。
李淼能看穿那人的招式,也能看穿他的筋骨,卻唯獨看不穿他的真氣和內功,這就代表他是個“須彌”。
當然,即使不看,從對方的“六脈神劍”能與李淼的“玄天指”對撞一記來看,他也只能是“須彌”無疑。
要知道自從與皇帝那一戰之後,李淼已經是隨時常駐兩路境界的水準,即使只是隨手點了一記、又大致控制了威力,也不是絕頂水平的真氣能碰瓷兒的水平。
這是李淼除了明教以外,遇見的第一個“野生”天人,也是籍天蕊所智蟮哪莻“天人世代”中,第一個正式走入江湖的天人。
他在這個江湖上做什麼、得到什麼、最後是什麼結局,會在相當程度上影響整個江湖。
在李淼觀察著他時候,段玦同樣也在觀察著李淼。
與李淼的胸有成竹不同,他看的極為困惑。
“這就是那位北鎮撫司鎮撫使,應該沒錯了。方才那一下直接擊潰了我的‘少衝劍’,他最次也修成了須彌。”
“但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真氣、筋骨、招式,明明他確確實實是天人,可我就如同在看一個尋常百姓一般。”
“這是什麼境界?”
倆人在這互相看,卻把那幾個江湖人晾在了一旁。
能跑來挑釁逡滦l的,自然也不是什麼善茬。本身就是在江湖上橫慣了的人物,同伴又被重傷,如何還能忍得了兩人這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中的態度?
那個被擊碎了半張臉的人也強忍住了哀嚎,“噌”一聲就將拍在櫃檯上的刀抽了出來、攥在手上,瞪著一隻獨眼,怨毒地看向段玦。
五人分散開來,將段玦圍在當中,緩緩逼近,五道充滿殺氣的目光在他周身要害之上逡巡。
食肆中的食客已是汗流浹背,兩股戰戰幾欲先走,卻被蒸騰而起的殺氣逼得不敢動彈。
段玦掃了一眼幾人,臉上露出不屑的笑。
一時寂靜。
忽然。
吱呀——
後廚的門被推開,小二手裡端著餐盤,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掃了一眼,看見這劍拔弩張的場面,登時就又縮了回去。
“哎,菜留下。”
李淼抬手虛空一抓,餐盤就從小二手中“嗖”的一聲飛了過來,落到他的面前。
李淼從箸筒裡拿出一雙筷子,看了一眼、皺了皺眉,並指在上邊一劃,筷子表面便被削去一層,變得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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