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轟!
轟!
轟!
轟!
一連串巨響,夾雜著飛濺的塵煙、四射的碎石,以及幻象之中飛濺的血肉、崩碎的兵刃,自東向西,一瞬間就跨越了整個廣場。
這廣場長寬不過百丈,對於任何一個兩路合一的天人來說,這個範圍內的任意一個角落,都是須臾便至。
而對於此時正在爭鬥的四人來說,這個距離,更是與面對面爭鬥沒什麼區別,甚至都沒有脫離真氣外放的攻擊範圍。
這也就代表著,在這場爭鬥之中,沒有回氣調息、治療傷勢的機會。
砰!——
建文帝左拳砸在皇帝肩頭,皇帝右拳擊中建文帝胸口,兩聲沉悶的響聲交疊在一起,同時起落。
噗——
建文帝身形倒飛而出,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還未落地,皇帝就已經到了他的身下,伸手成爪,抓向他的背心。
唰!唰!
籍天蕊與李淼出現在皇帝身側。
籍天蕊一劍蜿蜒而上,刺向皇帝面門。剛到半途,軟劍便如同活物一般陡然彎折,竟是完全違背了她的發力一般,轉而刺向皇帝下陰。
李淼一腳踏地,整個人如同拉滿的大弓,身形陡然側轉,手臂在半空中畫出一個半圓,反身砸肘!
在半空中的建文帝也是瞬間閉上了雙眼,試圖在皇帝分神抵禦李淼二人招式之際,以“寂照”攻擊皇帝的心神,為二人策應。
“哼!”
皇帝一聲冷笑,抓向建文帝背心的手陡然並指成掌,擊出一道真氣。
嘭!
建文帝被打向高空,口中再次湧出一口鮮血。吃痛之下,也無法再維持“寂照”攻勢,與李淼二人合圍的盤算登時土崩瓦解。
李淼二人的攻勢已經到了眼前。
皇帝左手直接抓向籍天蕊的劍鋒。
吱呀——
血肉與劍鋒交錯,竟是發出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再看皇帝的左手,竟是泛著赤金色的金屬光澤,將籍天蕊的軟劍纏在手上!
這是一門看上去與少林金鐘罩類似,但本質卻遠遠超出的橫練功法!
而在另一邊,皇帝的右臂直接與李淼的肘擊砸在一起!
與籍天蕊這邊的陰冷兇險不同,李淼這邊聲勢格外浩大!兩人雙臂交擊之時,陡然在空中震盪出一個白色的圓圈!
在李淼前世,這叫“音爆”。兩人手臂交擊之時,竟是直接將中間的空氣如同固體一般擠壓迸射了出去。
一瞬之後,巨大的聲響才陡然響起。
嘭!!!!
皇帝巋然不動,右臂皮膚龜裂,鮮血湧出。而李淼卻是後退了半步,右臂骨骼發出異響。
面上看著是皇帝傷勢更重,但只是皮肉傷。而李淼卻是傷了骨骼,真正落入了下風!
“夠硬!再來!”
李淼面帶笑意,絲毫沒有在意自己的傷勢,右手自肘下彈出,再次打向皇帝胸口!
十五年了。
距離上一次生死交鋒,距離上一次面對真正能夠威脅到自己性命的對手,已經有十五年了。
對李淼來說,找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已經是件難事。要找一個強於自己的對手,更是難上加難。
皇帝,或許就是最後一個。
李淼習武至今,已有二十七個年頭。
雖然他總是一副憊懶的樣子,好像從不習武,整日只是吃喝睡、氣人打人。但,那是因為他已經三路合一,在沒有得到性功傳承之前,他已經練無可練、修無可修。
在三路合一之前,他同樣也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沒有一日停歇,將基礎打得比任何人都要牢靠。若非如此,即使有“八小時工作制”,他也不可能到如今的地步。
可是,他練的太好了、太過了。待到他覺得“差不多了”的時候,竟是已經難以找到一個對手。
今日的皇帝,將沉睡在憊懶外殼之下的,那個苦修二十七年武功的李淼,喚醒了過來。
砰砰砰砰——
一連串巨響,在方寸之間炸開。
李淼欺近皇帝面前,攻勢如同浪濤一般展開!
拳、掌、爪、指!
肘、膝、肩、腿!
一招被皇帝破解,下一招便接踵而至。渾身上下的每一個關節都是兵器,每一次被擊退,都是下一次更加兇狠攻擊的預演!
兇殘、血腥,血肉飛濺!
自創武學,本就是一個人本心的映照。
若說籍天蕊的“蠱劍”,是縹緲難測、陰毒詭譎,那李淼的“我拳”,便是兇險狠辣、狂暴殘虐!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看李淼的幾個屬下,再看逡滦l的作風,就知道李淼絕非平日裡顯露出的那般隨和。
只是,除李淼以外的三人都沒有想到,李淼的心性本質竟是這副模樣!甚至連籍天蕊都露出了一絲驚訝!
嘭。
李淼的手臂被皇帝扣住,未等皇帝藉此機會從李淼無窮無盡的攻勢之中喘過氣來,就見到李淼的臉上再次露出笑容。
嘎嘣!
李淼被扣住的右手,竟是直接抓住了皇帝的肩頭!
與此同時,李淼全力一腳踹在皇帝胸口!
嘭!
兩人身形陡然散開!
嗤啦!
譁——
李淼的手臂被自己撕裂,而皇帝的肩頭至大臂留下了五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嘶——”
皇帝發出了一聲沉悶的痛呼。
“果然!”
李淼在半空中轉身落在地上,右臂發出一串“嘎嘣嘎嘣”的聲響,再看,就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陛下,你說自己沒有破綻。”
“確實,若只看武功,你確實沒有破綻。無論是橫練、招式、內功、真氣、勁力,你都勝過我,甚至勝過我們三人聯手。”
“但,武功,終究是人來用!”
李淼不會給皇帝留下喘息的時間,再次欺身上前,與抽出軟劍的籍天蕊和從半空中落下的建文帝,一齊圍殺上去。
“方才你說,這是你第一次在‘寂照’之外與人交手對吧?”
拳腳對轟之間,皇帝驚怒的眼神與李淼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幻境,幻象,終究是假的!”
“與那些被你養成狗的供奉們,在虛假的地方交手,或許可以把你的招式磨鍊的圓融如意,卻磨不出一顆視死如歸的心來!”
第239章 “心”
“假的就是假的!”
“被你養成聽話的狗的供奉們不敢傷你,你也不會允許自己真的會有半點在爭鬥之中喪命的可能,所以你只敢把戰場放在幻境之中!”
“你這輩子,從來沒有與人做過一次真正的生死之爭!”
李淼笑意越來越猙獰。
“武功,是殺人技!”
“你空有一副四路合一的軀殼,卻套在了一顆懦夫之心上!”
“你根本沒有想過半點,自己會死在這裡的可能!”
皇帝的臉色愈發難看。
李淼的話,戳中了他最不願意去想的事情。
“死”。
無事大過生死。
任何人的行動,都有著其最底層的邏輯。有些人心中名利最重,有些人心中道義最重,有些人心中親朋最重,正是這一顆顆截然不同的人心互相碰撞,化作人間百態。
而皇帝,富有四海、作威作福。名利是他賜予他人的獎賞,道義是他約束臣下的砝K,親朋或許是與他爭奪權力的對手,或許是他穩固統治的工具,卻唯獨不是他的軟肋。
自古以來,皇帝唯獨不能掙脫的——
只有生死。
籍天蕊輕笑一聲,趁著李淼與皇帝拼殺的間隙,軟劍陡然從李淼的腋下空隙刺出,殺向皇帝的面門。
一旁的建文帝也撐起了幻境。
霎時間,皇帝面前的軟劍變為數十條撲咬而來的毒蛇,露出猙獰的尖牙,咬向皇帝的周身要害。
皇帝被李淼的話動搖了心神,建文帝第一次在心神之爭中佔據了上風。他第一時間就將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化作威脅皇帝性命的殺招!
李淼的拳頭已經轟到了面前,而籍天蕊那縹緲莫測的陰毒劍法,隱藏在建文帝的幻象之中,虛虛實實,根本無法分辨哪一劍是真、哪一劍是假!
皇帝瞳孔驟縮!
轟!!!!
無可匹敵的雄渾真氣,瞬間爆發!
“抄襲是吧。”
頃刻間,李淼腳尖點地,倒飛而出。
籍天蕊和建文帝緊隨其後,一同衝出塵煙。
嘩啦啦啦——
如同雨點一般的鋒銳真氣從塵煙之中四射而出,落在廣場地面的青石板上,竟是彷彿穿透空氣一般,直直竄入地面之下。
不過片刻功夫,以皇帝為圓心的三十丈範圍,便顯露出了一片如蜂窩一般的空洞。
這是與李淼創的那門“黑極浮屠”近似的武功,不過,卻要高明許多。不僅有推力,還有從周身大穴之中射出、類似“六脈神劍”的鋒銳真氣,逼得三人不得不放棄戰機、回身躲避。
譁——
皇帝抬手一揮,那團塵煙便消散而去,露出了他的身形。
他看向李淼,沉默了片刻。
忽然間,他露出了一絲笑意。
“李淼。”
“你,是朱載手下的千戶是吧?”
“是北鎮撫司鎮撫使,您不是剛給我升的官兒麼?”
李淼笑道。
皇帝冷不丁被李淼噎了一下,一時間情緒有點斷檔。片刻後,他才平復了心緒,再次露出了平日間糊弄臣下的那副“明君”笑容。
“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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