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枯榮門,滕志豪。”
“九幽谷,白妙妙。”
“綠柳莊,鳳問菊。”
“碧波山莊,傅彬鬱。”
一路走去,牆壁兩側掛著數十具屍身。都是死不瞑目、死相悽慘。
李淼只能認出幾人,卻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高手。自十幾年到數十年前均有,其中不乏有確切死因的,屍身卻出現在了此處。
最後,李淼在一具身著道袍、缺失了一條手臂、沒了下巴的屍身面前停住。
“武當,師瀘道長。”
“還有……”
李淼轉身,看向身後的一具光頭屍體。
“少林,靜海大師。”
第192章 皇帝是誰?
“我就說武當和少林這等傳承,憑什麼連個天人都掏不出來。”
“原來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李淼看著這一僧一道兩具屍體說道。
汪治已經放棄了勸說,也沒了掙扎的力氣。他只是死死的盯住了李淼面具下的眼睛,試圖記住這雙眼睛。
李淼也不在意,提著汪治繼續朝前走去。
屍體,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屍體,懸掛在兩側的牆壁上。向著前方延伸出去。
近些年來,江湖上所有的天人,約摸有四分之三,都無聲無息、毫無尊嚴地死在了此處。被人挖心掏肺之後,像過年時晾曬的臘肉一般,掛在了這裡。
天驕、神僧、妖女、道長。
劍客、拳宗、大俠、魔頭。
腸穿肚爛、殘肢斷臂。
口不能言、死不瞑目。
此處就是江湖人的地獄。
血腥氣愈發濃重。
終於,這條掛滿了屍體的道路也走到了盡頭。
出現在李淼眼前的,是一間寬闊的大廳。
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張雕龍髹(xiū)金大椅,並有十三條金龍盤繞椅背之上,通體雕刻著火珠紋、雲紋、卷草紋等紋樣,赫然是一把“龍椅”。
而血腥氣,也在此處到了頂峰。
李淼隨手捏斷了汪治的手腳,將其扔在地上,而後信步走了過去。他學過機關術,只一眼就看清楚了這把龍椅的構造,抬手虛空一抓,就將龍椅下方的暗格隔空拉了出來。
唰——
嘩啦。
暗格敞開,卻是發出了水聲。
李淼定睛看去,眉頭一皺。
那暗格之中盛放的,竟是滿滿當當的血液,以及正在血液之中蜿蜒遊動的、如同蚯蚓一般的蟲子。
而在暗格之下,放著一隻炭盆。
李淼心中頓時出現了一個畫面——一個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盤坐在龍椅之上,周身裹著厚厚的褥子。下方炭盆燃燒,將熱量傳導至暗格之中的血液裡。而後血液蒸騰而起,化作猩紅的霧氣,將男子徽制饋怼�
只露出一雙冷漠的眼睛,以及貪婪吞食著血霧的口鼻。
所謂的“敲骨吸髓”,本應是句修辭,但在此處,卻是再平鋪直敘不過的白描。
“呵,果然不該有什麼期待。”
李淼冷笑一聲。
“前世只說是‘封建社會吃人’,卻不成想是真的吃,還是皇帝帶頭親自來吃。”
李淼將視線移向周邊。
此處的陳設,他再熟悉不過。
西北角是一座屍山血海,無數殘值斷臂堆積,那駭人的血腥之氣便是從此處而來;東北角是數只殘破的罈子;東南角是幾隻生鐵鑄就的蛔樱渲写A⒅鴰椎郎碛埃乜诼晕⑵鸱活著,卻好像對周邊的動靜沒有絲毫反應。
而在西南角,則是一座“蠱池”。
裡面是無數正在翻滾的蠱蟲。
這裡,是“蛹室”,是一間與苗疆別無二致的“蛹室”。
一間存放著巫蠱傳承的,苗王蛹室。
李淼轉頭看向在地上翻滾、低聲哀嚎的汪治。
“汪太監,別嚎了。”
“我有個問題要問你,只要你招幕卮穑伊⒖剔D身就走,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汪治停住了哀嚎。
他當然想活,當太監的人沒有什麼高尚的情操,做的再好也是個上不了史書的奴才。所求的,無非是榮華富貴而已。而榮華富貴,自然只有活人才能享用。
“閣下。”
汪治嘆了一口氣。
“我能否回答,取決於閣下問的是什麼。”
李淼輕笑了一聲。
“很簡單的一個問題,這天下恐怕再沒有你這個御馬監太監、皇帝的親信,更清楚這個問題的人了。”
“我要問的是——現在的皇帝陛下……”
“是誰?”
轟——
汪治腦內轟然炸開,汗毛倒豎。
半晌,他才沙啞著開口。
“閣下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
李淼朝一側走了幾步,將整座大廳讓在了汪治的視線之中。
“汪公公可能沒去過苗疆,我卻是熟悉。”
“進來的第一時間我便覺得眼熟……此處,分明是一座最正宗、最傳統的苗人聖地,巫蠱之術的傳承所在——蛹室。也是苗王的巢穴。”
“我倒想問問你,皇帝陛下,為什麼會在自己的陵寢之中修建一座蛹室呢?這蛹室的修建法門、蠱蟲煉製的精要,又是從何處而來的呢?外面懸掛的那些天人屍體,又是用來做什麼的呢?”
汪治沒有再開口,只是一味地沉默。
李淼輕笑一聲。
“看來我問的不夠清楚,那我便把話說的明白一些。”
“十五年前,逡滦l全員南下,帶著朝廷豢養的天人,將籍天睿誅殺在苗疆。而與此同時,有一隊明教人手前往順天府,被逡滦l所殺,明教就此衰落、轉入地下。”
“而我想問的是,十五年前來順天府的明教,真的只有一路嗎?”
李淼又走向東南方向的那幾個蛔樱舷麓蛄苛艘环志褪且徽拼蛟谏厦妫瑢⑵滢Z然擊碎。
裡面的人朝前倒下,被李淼一把接住,扣住了脈門。
而後,一聲嘆息。
“自大椎穴位往上血氣不暢,常年積攢下來,腦子已經廢了大半,沒救了。”
“可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送你個痛快。”
噗嗤。
一聲輕響,李淼的手就已經插入了那人胸口,摸索片刻,陡然抽出。那人倒地不起,片刻便失去了聲息。
李淼走到了汪治面前蹲下,張開手掌。
在他手掌之上,躺著一隻蟲子。
一隻蠱蟲。
“汪公公,這東西是什麼?”
不等汪治回答,李淼便自顧自的往下說道。
“這玩意兒,是苗王控制和追蹤‘爐鼎’的手段。也是那天我那屬下追到了此處的原因。”
“這裡的每一個蛔友e,都關押著一個‘爐鼎’。”
李淼緩緩的說道。
“我且不問皇帝陛下用這些爐鼎做什麼,左右不過是續命、習武之類的。”
“但有一個問題,我卻一定要汪公公為我解惑。”
“真正的苗王在數百年前就已經死了,近些年的兩個苗王,都是寄宿了他身上的蠱蟲,逐漸變得越來越像他的替身,借屍還魂。”
李淼湊到了汪治的耳邊,輕聲說道。
“而我要問的是,現在的皇帝陛下……”
“姓朱,還是——姓籍?”
第193章 參見
李淼出京之後所經歷的這一樁樁一件件,所有的一切,根源都在一人身上。
籍天睿。
是他殺死了陽厲軒,謯Z了明教。也是他與苗王勾結,派人前往順天府。蠱兵是他的手筆,苗疆是他的謩潯�
陽厲軒是他的生父,藍樂川是他的弟子。初代苗王是他的生母,二代苗王是他的妻子。
籍天蕊,是他的女兒。
這種人物,當年就那麼草率的死在了苗疆?被朝廷知道與苗人勾結,就讓老朱頭帶了幾個天人,堵在那殺了,死的這般草率?
不是李淼陰终摚皇潜灸艿挠X得這個人,不應該死的如此簡單。
但真的對汪治問出這個問題之後,就是李淼也不禁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那可是皇帝,是天子。
一怒而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口含天憲,一言而為天下法。享有四海、作威作福。
若是籍天睿在皇帝身上,復甦了過來……這個大朔、這個天下,都將被他帶向一個完全未知的方向。
無人能夠倖免。
李淼看向汪治。
汪治沒有回答。
他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半晌之後,他沙啞著開口說道。
“我……不知道閣下在說什麼。”
“陛下一直都是陛下,憲宗之孫,是堂堂正正的朱家血脈……”
“汪公公,你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至少沒有正面回答。”
李淼打斷了汪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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