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剩下的四個供奉,也已經開始捉襟見肘。
唐門出身的供奉,左手已經被折斷,武功廢了一半,只能以右手不斷射出暗器,試圖牽制李淼。
近身與李淼纏鬥的錢供奉,已經氣喘如牛,七竅之中流出鮮血。李淼已經打了他十五記“無極震禪”,此時內臟已經千瘡百孔,眼前一陣陣發黑。
而那兩位掠陣的供奉,倒是沒有受傷,但臉色已經極為難看。
忽然間,唐供奉終於忍不住開口。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到底是三路合一還是三路圓滿!?面具底下真的還是個人嗎!?”
她陡然轉頭看向汪治。
“汪公公,你方才說了一句‘就算你是三豐真人轉世’,此話可是有依據的?”
“他真是三豐真人轉世嗎?”
汪治心說去你媽的。
還不准我吹一嘴了?
真要是三豐真人轉世,你們還能活到現在?
可他心裡其實也已經有點懷疑——自己不會是一語成讖了吧?真是三豐達摩轉世?所以他打上少林,少林沒有天人出手,是因為不敢冒犯了祖師?
轉世這事兒,很邪門,照理說汪治不應該有如此荒謬的想法。
但再邪門,卻也邪門不過李淼。
真要說起來,其實就是個三路合一、兩路圓滿的天人。
但那圓滿的兩路,卻是變來變去!
捶人的時候是須彌加介子,一招打過來誰也扛不住;捱揍的時候是金剛加須彌,筋骨堅如磐石,外邊套一層須彌的護體真氣,等閒兩三下都破不開他的皮肉。
眼下又成了金剛加介子,雙拳如雨點一般落下,就硬扛著其餘三個供奉的攻擊追著錢供奉猛捶。
李淼一腳踏地,正步衝拳打向錢供奉面門。
錢供奉見是“橫豎拳”,抬臂格擋。卻是猛然間痛撥出聲,再看手臂,已經是血肉模糊,就知道方才那一瞬李淼又變招成了“去葉”,撕爛了他的皮肉。
李淼又是一掌拍向錢供奉胸口,他咂鹱o體真氣想要硬抗這記“大九天掌”,卻是渾身一震,“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無極震禪!
“換手!”
錢供奉痛撥出聲,撤身後退。
他已經扛不住了,再被震上兩下,怕是連腦漿子都要順著眼眶流出來了。只能讓其他供奉拖上一會兒,他需要調息療傷。
李淼逼了過來,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錢供奉也沒有等到接替他擋下李淼的人。
他絕望地回頭,看到的卻是三雙隱隱透露著怯懦的眼睛。
是了,已經沒人敢接下牽制李淼的差事了。
本身願意歸順朝廷的,都是怕死的天人,不然誰會願意跟一具屍體一般躺著,靠做夢過日子呢?
他們已經怕了。
沒人想死。
若非汪治在場,幾人早已經丟下差事逃命去了。
眼下,唐供奉已經悄悄挪到了一側。想來等他一死在李淼手裡,她就會立刻轉身逃命。
錢供奉心若死灰。
大朔的江湖爭鬥,到了絕頂一級,心境的影響已經極大,天人之爭更是如此。若是心境有缺,招式失去了神韻,威力便要去掉大半。
而無論是什麼武學,抱著“完了要死”的心態使出來,都是在把自己的脖子往對方的刀口上湊。
李淼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右手抬起,對著錢供奉就是三拳。
無極震禪!
無極震禪!
無極震禪!
三下連震,已經將錢供奉的腦漿震成了一團漿糊。皮膚龜裂,渾身上下的毛孔都滲出豆大血珠。身軀軟軟倒下,已是沒了聲息。
當李淼那張猙獰的青銅面具轉了一個方向,面對唐供奉的時候,她已經再難以鼓起對李淼出手的勇氣。
她忘記了自己是成名已久的天人,彷彿回到了初入江湖之時的模樣,陡然發出了一聲抑制不住的尖叫。
唰!
身形閃動,不管不顧的轉身逃離。
劉供奉和阮供奉面露不忍,閉了閉眼。
嘭!
唐供奉高高飛起的身影,如同折翼的鳥兒一般落下,重重的砸在地上。面容迅速衰老,一雙眼睛望向天空,漸漸失去了神采。
李淼看向汪治。
他的手裡,正攥著一隻被捏碎的蠱蟲屍體。
“原來如此。”
李淼恍然。
“我還說,既然皇陵之內藏著朝廷的秘密,怎麼可能會讓籍天蕊混進來躲藏。那本苗王手記是籍天蕊留在苗王那裡的,她又怎麼會故意留下暴露自己位置的手段。”
“原來那天小四煉成的那隻蝴蝶,感應到的根本就不是籍天蕊。”
“它感應到的,就是這裡,就是此處。”
第190章 耍賴
五個天人供奉,已經死了三個。
還剩兩個,卻是“須彌”的底子,兼修“介子”,沒有“金剛”。
說白了,兩個脆皮。
就憑他倆,怕是拖不住李淼一炷香的時間。
“若姓唐的不嚇破了膽子,憑淬毒的暗器,說不得還有一絲勝機!”
汪治咬牙切齒。
唐門的傳承以暗器和毒為根基,修習這種武功本來就不是追求正面對敵的,若是心性勇猛的人反而用不好。
心性使然,唐供奉在生死之間做出了愚蠢的選擇,結果白白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汪治甩了甩手,將蠱蟲的屍體甩去。
旋即,他看向李淼,心中長嘆了一口氣。
“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今日,怕是攔不住他了……”
李淼好整以暇的甩去手上的鮮血,先是將目光投向那兩個供奉,嚇得他倆後退半步,竟是沒敢出手。
而後,他看向了汪治。
“汪公公,還有手段嗎?”
李淼邁步走向了那處洞穴。
“若是沒了……”
“那我,可要進來了喔?”
“你家主子的秘密,可要被我看光了哦?”
他故意放緩了腳步,促狹的看著汪治。
天人之間的爭鬥,除去互相之間底蘊的差別之外,說白了,就是個追著對方不圓滿的境界猛捶的過程。
沒有“金剛”的,就以傷換命;沒有“須彌”的,就慢慢消磨真氣;沒有“介子”的就更好說了,無論什麼功法都有破綻,在場五個天人,總能找到剋制的武學。
但,李淼不一樣。
雖然弄死苗王之後得到的“俸祿”,並沒有讓他得到質的突破,但他臨陣切換境界的速度卻是更快了。
這才是李淼明知是陷阱,還敢一頭撞進來的倚仗。
對方想以傷換命,面對的就是金剛的筋骨、須彌的護體真氣;對方想消磨李淼,打了半天,一個“須彌”就全都補回來了;想找尋招式中的破綻,誰也不知道李淼現在是不是“介子”。
或許是,或許不是,只有李淼的拳頭砸在身上的時候才知道。
再加上李淼在逡滦l辦差多年攢下的“俸祿”,創出了無數江湖上聞所未聞的功法,無論什麼情境都有破局的武功。
這就是李淼按著五個兩路天人猛捶的根本原因——他耍賴。
對方出剪子,他就是錘;
對方出布,他就是剪子;
對方出錘,李淼直接站起來就是一耳光抽在臉上。
要留下李淼,只有兩個辦法——要麼喊來十幾二十個天人,用命拖到李淼的“八小時”過去、陷入沉睡;要麼,就得有一個三路圓滿的天人,全方位的壓住李淼。
汪治面色難看的看向李淼。
他多年帶領供奉搜捕天人,又負責此處的秘密,怎麼會看不出如何才能擊敗李淼?其餘供奉都在皇城之內沉睡,即便收到訊息,也無論如何來不及趕到了。
至於另一條擊敗李淼的辦法……
這天下,真的有能壓住李淼的天人嗎?
別人不知道,汪治知道。
有。
而且,就在這皇陵之內。
但,他寧願讓李淼進到那處洞穴之內,也不願意去喚醒“那個人”。
因為讓那個人醒來的後果,可能要比攔不住李淼更嚴重十倍。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陰瑞華,加上趕過去的五位天人,可以擋住那邊的僮樱蛔屗麄冴J進孝陵內的墓穴之中……這要遠比抓住面前這個怪胎重要。
可恨他明明做了十全的準備……十位供奉,十位兩路的天人!怎的就偏偏被分走了五個,又偏偏遇上了這麼一個怪胎!
也罷……也罷!
汪治目光一凝,忽然開口說道。
“閣下的武功,果然驚世駭俗。怪不得敢冒充籍天睿,接下明教的攤子,明知此處是陷阱還孤身前來。”
“既然攔不住閣下,我還有一句話要說與閣下聽。”
李淼聳聳肩,示意他繼續說。
汪治沉吟片刻,緩緩開口。
“既然閣下來此,應該也大略知道此處的秘密,我也敞開天窗說亮話。沒錯,這江湖上的天人,確實都被朝廷收入囊中。但其中自有區分。”
“兩路的天人,陷入天人五衰的,只要願意歸順朝廷,便可得到續命的秘法,其門派和家人也可得到朝廷的照顧,子嗣無憂。”
“一路的天人,則要被押到此處。”
王海探查此處的動靜,那天汪治已經察覺。所以他沒有隱瞞的意思。
“但我要明確告知閣下,此處的秘密,不是你能探究的。”
汪治緩緩說道。
“朝廷享有四海,定鼎中原至今已有近二百年。期間不是沒出過天才,也不是沒有出過驚才絕豔的天人。”
“但,大朔還是大朔,而江湖上,也沒有一個天人敢於現世。”
“若閣下以為今夜能敗退五個供奉,就可以與朝廷分庭抗禮……那閣下就錯了。”
汪治緩緩將手伸入懷中。
“閣下不若就此罷手,離開順天。閣下的厲害,我已看得清楚,殺閣下要付出的代價很大,但大朔……付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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