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且說回眼下。
大朔的皇陵處在一處山坳之中,山坳口是一座碩大的石碑坊。由此入了門,層層看守,過了數道關卡,就到了龍鳳門。過了龍鳳門,走過七空橋,才是大朔諸位皇帝的陵寢,分佈在山坳四處。每一座都在四周建有圍牆,圍牆上分佈崗哨、敵樓,並有御林軍在此看守。而在圍牆之內,則是各種建築,同樣有人輪值看守。
大朔傳承至今,已經換了十一位皇帝,也就代表這裡有十一座陵寢,而每一座陵寢,佔地都不下百畝。
以王海等四人,絕不可能在一晚的時間走遍所有陵寢。所以,他們只能選擇籍天蕊藏身可能性最大的兩座——大朔開國皇帝、和現任皇帝的陵寢。
四人輕功上山,繞開山坳口的關卡,摸到了皇陵的後方。藉著密林的掩護,到了開國皇帝陵的圍牆之下。
小四抬起手,袖口聳動,一隻蜈蚣繞著她的手臂爬了出來。
正是安梓揚剛到逡滦l的時候,小四放出來清理血漬的那隻。
這蜈蚣領地意識極強,感知又極其敏銳。只要附近出現蠱蟲,它都會有反應,是大巫防備同類的手段。卻是正好用來搜查籍天蕊。
四人藉著圍牆的影子隱藏身形,先是繞著圍牆溜了一圈。
“沒有蠱蟲。”
小四搖了搖頭。
王海點點頭。
“再去另一處陵寢外圍看看。”
於是四人重新鑽入密林之中,又繞到當朝皇帝陵寢外,如法炮製的貼著圍牆繞了一圈,卻仍舊是一無所獲。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嘆了一口氣。
雖說四人都願意為了李淼而死,但也不是來胡亂送命的。
能不進陵寢就不進,能不靠近籍天蕊的藏身處就不靠近。只是在外圍轉一圈,對四人來說並不算多麼危險。若是籍天蕊就藏在陵寢外圍,蠱蟲有了感應,四人自然是掉頭就走,絕不多做停留。
但既然外圍沒有發現,幾人便要進到陵寢內部查探了。
這才是真正危險的部分。
王海率先翻過圍牆,落地之後一個閃身便藏身在陰影裡,四下觀瞧。
邭獠诲e,此處遠離主殿,守衛並不嚴密。且周邊樹木、牌坊不少,便於藏身。
王海敲了敲牆壁,少頃,梅青禾揹著小四,和高菱一起翻了進來。
幾人躲避著守軍巡邏的路線,在陵寢之內探查了起來。
忽然,王海腳步一頓。
其餘三人瞬間戒備,四下環顧。
王海卻是沒有發話,站在原地,抽動了幾下鼻子,仔細的品了品味道,輕聲說道。
“血腥味兒,人血。”
“而且,量很大。”
梅青禾和高菱陡然一振。
此處是當朝皇帝的陵寢,是不能見血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異常本身就是線索。
王海閉上眼睛琢磨了一會兒,抬起手指向了一個方向。
“那邊。”
梅青禾和高菱望去,那個方向,正是陵寢的正殿。
也是守備最為嚴密的地方。
“人多不好隱藏身形。蠱蟲給我,我去。”
王海接過蠱蟲,翻身上房,卻是猛地趴在了房簷之上,整個人如蛇一般貼著房簷朝正殿而去。
只要不是居高臨下,誰也看不到房簷上的王海。
靠的越近,血腥味也愈發濃重。
終於,王海已經能看到正殿那邊的情形。
他停住了,整個人隱藏在屋簷上的影子之中,屏住了呼吸。
在陵寢正殿外的廣場上,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後方拉著一個蛔印�
蛔友e,一個被鐵鉤穿了琵琶骨的女子,正低垂著頭,不知生死。
而在廣場中央,是一個一丈見方、黑黝黝深不見底的洞穴。
血腥味兒,正是從那裡飄來的。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蟒袍的身影,從洞穴之中走了出來。
王海心中一驚。
他認得那個人,之前逡滦l護衛皇帝出行之時,他在皇帝身邊見過他。
御馬監太監,汪治。
皇帝的心腹。
汪治從洞穴之中走出,看向恢械难﹀兮。
“最後一個了。”
他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招了招手。
幾個太監打扮的人沉默著,徑直上前開啟了蛔樱粋抓住薛遒獾念^髮,兩個提著穿過她身體的鐵鉤,將她帶出了蛔印�
汪治指了指洞穴。
那幾個太監點了點頭,仍舊是不說話,提著薛遒庾呦蚨囱ā�
藉著月光,王海看清了那幾個太監的面容。
那幾個太監的臉上,橫亙著數道巨大的傷疤,毀掉了容貌。甚至連鼻子都被削去,露出兩個黑洞洞的窟窿。
在那窟窿下面,是數道鐵絲,上下貫穿了他們的嘴唇,將嘴牢牢的封了起來。本應在頭顱兩側的耳朵也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兩個被增生的血肉封死的窟窿。
汪治不說話,只以手勢示意,是因為他們根本聽不到。
而他們不出聲,是因為他們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裡到底是藏了什麼東西,需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封鎖訊息!
王海緩緩地朝後退去。
他一點也不想去探究。
但,此時卻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了。
霎時間,汪治皺了皺眉,陡然轉頭看向王海所在的建築。
“好像有動靜?”
此事絕密,要是出了差錯,他也活不了。
而皇帝之所以留他在身邊,正是因為他從來謹小慎微,皇帝交給他的每一件差事,他都會無數遍的確認,絕不容許有半點意外。
沒有什麼“或許是聽錯了”的想法,他立刻邁步走了過來。
王海停住了呼吸,停下了周天真氣,移開了看向汪治的目光。
但汪治還是在步步逼近。
片刻間,就已經走到了正殿旁邊。
只要他輕功上了房頂,就會看到旁邊建築屋簷上趴著的王海。
王海緩緩伸手探入了懷中,掏出勾刃手套,戴在了手上。
他不會坐以待斃。
但,王海也清楚的知道,要是被汪治發現,他絕對脫不了身。
好在,其他三人沒有過來。
只要他跟汪治過上兩招,故意弄出些動靜來,她們聽到,自然會找空子逃走。
汪治腳下一頓,就要飛身上房檢視。
而王海也咬緊了牙關,做好了拼命的準備。
正當此時。
轟!!!
汪治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汪治陡然轉頭。
血肉,從洞穴之中潑灑而出。
數顆頭顱飛出,落在地上,咕嚕嚕的滾出了老遠。
被鐵絲縫住的嘴沒能發出半聲慘叫,而一雙眼睛卻是大睜著,看向漆黑的夜空。
汪治死死地盯住了那處洞穴。
周圍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嗒。
嗒。
嗒。
一片寂靜之中,洞穴裡傳來了拖沓的腳步聲。
一頭白髮,從黑暗之中漸漸顯現了出來。
衣衫襤褸,遍體鱗傷。背部的衣物兩道大口子,露出兩道猙獰的傷口。自身上流下的鮮血匯聚到腳上,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處血腳印。
薛遒馓痤^,露出了蒼老的面容,雙目無神的看向汪治。
手一揚,將一顆頭顱扔到了他面前。
那顆頭顱滾到了汪治面前,被他一腳踩住。
嘭!
頭顱炸開,汪治的腳落在地上。
咯吱,咯吱。
卻是汪治咬牙的聲音。
“介子……”
“薛女俠……你可真能藏啊……”
汪治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如何看不出,薛遒庖呀浵萑肓恕疤烊宋逅ァ薄�
也就是說,她已經修成了兩路天人境界。
薛遒獗臼琼殢洠运磺艚硕荒甑纳眢w,絕無可能修成金剛。
那就只能是介子。
也只有介子包容武學永珍的特質,能找到手段,掙脫束縛。
薛遒饽救豢粗糁巍�
忽然間,她咧開了嘴,露出乾枯的牙床,沙啞而凝澀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
“還是要多謝……汪公公,替我下了決心……”
汪治的臉色陡然一沉,卻是心中暗罵了一聲。
“他媽的,就不該發這善心,告訴她女兒的訊息!”
“這下最後一個‘爐鼎’也廢了!”
薛遒庖呀洷磺艚硕荒辏谶@二十一年裡,負責看守薛遒獾模峭糁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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