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但很顯然,他沒能成功,或者他對這“不正”的境界並不滿意。
所以,兩人結合兩樣成果之後,造出了一個最終的“成品”。
也就是籍天睿。
之前在齊魯之地,左黎杉、藍樂川體內的蠱蟲,都是籍天蕊留下儲存境界的食糧,只等自己需要的時候取用。
而籍天睿的境況,還要比他倆更慘一些。
他生下來,就是陽厲軒的儲備糧。
繼承了陽厲軒血脈,又被前任苗王刻意培育過的身體,天然就與陽厲軒無比契合。
這也就代表,籍天睿修出來的境界,將來都可以無損嫁接到陽厲軒身上。而不會出現妘澤霖那種“不正”的情況。
所以,籍天睿才一定要殺了陽厲軒。
因為陽厲軒不死,死的就會是他了。
而在陽厲軒死後,籍天睿接管明教,自然而然的與前任苗王勾結了起來,這才有了十五年前明教造反的事情。
十五年前,前任苗王和籍天睿身死,現任苗王不知跟誰生下了籍天蕊,籍天蕊得到了陽厲軒留在苗疆的明教武學傳承,代替了籍天睿入主明教。
一直到了今天。
到此,籍天蕊出現之前的所有疑問,都已經得到了解答。
雖然尚不清楚籍天蕊引著李淼一路發掘當年真相的目的,但看她這意思,顯然是想將一切都告知李淼。
而剩下的問題,李淼估計,要見到籍天蕊之後才能得到解答了。
此時,安梓揚也已經將嫁衣神功默背了下來,在心中確認已經記牢以後,轉頭看向李淼。
“爺,我完事兒了。”
“我也差不多了。”
李淼點點頭。
於是兩人跳出洞穴,返回蛹室,找到了永戒。
此時永戒已經恢復了神智,雖然面無血色、手腳發青,但已能夠起身行走。
“二位施主,此番多謝了。”
永戒俯下身子,朝著二人認認真真的施了一禮。
安梓揚只一味推辭,李淼卻是毫不客氣的受了永戒這一禮。
一番勾兌之後,三人回身找到了十二宗支的大巫們。
李淼和永戒在此處看著,安梓揚順著密道返回地面,帶回了在寨子外看守的幾家大派人馬。
李淼將十二宗支的人交給勞奇峰處理,之後挑了幾個大巫,點暈之後提在手上,三人便轉身離開。
到了地面上,三人站在山林之中,互相對視。
“爺,咱們下邊怎麼辦?”
得到嫁衣神功之後,安梓揚已經擺正了自己下屬的位置,開始主動問起李淼下一步的打算。
永戒對著李淼施了一禮。
“施主,我受傷太過,又要壓制蠱蟲,還要回少林看看玲兒的情況,怕是不能去順天府找明教報仇了。”
“大師父自去,回頭我帶幾個明教的頭送你就是了,活人比死人重要,無需掛懷。”
於是永戒道別之後,轉身離開,迴轉少林。
李淼看向安梓揚。
“你,去順天府認認人吧。這幾個大巫你帶去順天府,還有這些苗王的手記,你也收著。去到逡滦l後報我的名字,把人和東西都交給我的養女。”
安梓揚點頭稱是,旋即詢問李淼。
“爺,您不去順天府嗎?明教的僮樱皇钦ロ樚旄[事的嗎?”
李淼卻是森然一笑。
“我可沒有到了地方再開打的習慣。”
“你先去順天府,我沿著官道追一追,看看能不能半路把明教的人攔下來。”
“能殺多少殺多少吧,總不能全都放進順天府了。”
第172章 武當、陽家人
嘉竟二十三年,臘月二十。
豫州省,襄陽府。
深夜。
道路兩側,山林掩映,草木枯黃。
前些日子剛下了一場大雪,此處雖然偏僻,卻是由襄陽府去往承天府的必經之路,多有客商、鏢師往來,道路兩旁的積雪已經化了七七八八,唯獨路上的積雪被過往行人碾成一片,被凍的愈發堅硬。
此時已經接近年節,又是深夜,道路之上也沒了趕路的行人,一片安靜。
而在道路一側的山林之中,隱隱透出一抹火光。
三個道士打扮的人圍坐在一處篝火旁邊。
一個年老的掰著餅子吃著,一箇中年人拿著樹枝撥弄篝火。
一個少年在一旁盤坐,像是在靜心修習內功,但看他眼珠在眼皮下面不住滾動,就知道他根本沒有入靜,只是在做樣子罷了。
半晌,中年道士開口道。
“志省師叔,咱們就這麼走著去少林嗎?不如我揹著禮渺師弟,咱們輕功趕路,還能趕在過年之前到達。”
年老道士搖了搖頭。
“行遲大師已經圓寂了有些日子了,咱們去弔唁已經不分時候。左右趕不上回武當山過年,不如就這麼慢慢走,正好磨一磨禮渺的性子。”
“卻是要勞煩禮青師侄你,陪我在路上走一陣子了。”
道號禮青的中年道士連連擺手,不敢應和他的自謙之語。
武當的輩分,現在是傳到了“師資月圓皈志禮,身中抱一管丹成”一句,這位志省道人,已經是武當派內唯二的“志字輩”,也是除了武當掌門外唯一的絕頂高手。
他雖然是掌門的親傳弟子,但也不敢在志省面前託大。
禮青轉頭看了看道號“禮渺”的少年道士,卻是心中不由得暗歎一聲。
這位禮渺師弟,當真是讓人嫉妒。
剛打好了內功底子,就有絕頂高手帶著行走江湖,還要去少林露臉,分明是當成下一任掌門培養的。
不過,他也清楚,自己的資質是無論如何不能與禮渺相比的。
他多年修行,性子又平和,不會讓這陰私想法在心中停留太久。也就收攏了心神,去一旁又砍了些樹枝,投入篝火之中。
正當三人準備休息之時,卻是聽得山道之上隱隱傳來人聲。
禮青皺了皺眉。
現在已經是亥時,誰會在這山道之上趕路?
自古以來,趁夜行事的,都是為了避人耳目,多半不是什麼善茬。
禮青撥散了篝火,免得被人看到火光。而後就要起身去查探一番。
“我與你一起。”
志省卻也一起站了起來。
“我聽著這聲音,估摸著有個三四十人。而且腳步齊整,像是行伍之人。可兵丁卻不會夜間行軍。”
“我有些不好的猜測,若真如我所想,你怕是應付不來。”
禮青的臉也沉了下來。
他是武當掌門親傳,積年的一流,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連他都應付不來,還要志省這絕頂高手親自去查探,恐怕不是小事。
兩人屏氣凝神,藉助山林掩蓋身形,接近了山道。
藉助積雪反射的月光,兩人看向那一行人。
領頭之人身形異常高大,看不清面目。
後面跟著的攏共有三十七人,都是身著勁裝,佩刀帶劍。還有些揹著碩大的行囊,看上面凸起的痕跡,裝的分明也是兵器。佇列整齊,沿著山道快步前行,片刻就走出了老遠。
看著看著,禮青皺起了眉頭。
“師叔,這些人的武功底子,我怎麼看不明白?”
“明明筋骨強硬,應該是橫練有成的。動作卻如此生硬,也不見腳下有什麼步法,也不見執行真氣。這是什麼路數?”
他說完了話,卻沒聽到志省的回答。
禮青心下詫異,轉頭看向志省。
卻是悚然一驚。
志省此時面沉如水,嘴唇緊緊地抿了起來,雙眼死死的盯住了領頭之人的背影,手上緊緊地攥住了劍柄。
“果然如我所料……事情大了。”
“那個領頭的人,是陽家人。”
“陽家人?”
禮青一時疑惑,半晌,猛然反應過來,面色便也沉了下來。
“明教的那個陽家人!?”
志省點點頭。
“看他身形,尋常人恐怕只能到他胸口。骨架雄闊,一雙手幾乎垂到膝蓋,正是陽家人的身形特徵。當年的陽厲軒正是這般,之前的歷代明教教主,除去少數幾個,大多都是這樣的身材。”
禮青先是細細觀瞧一番,發現正如志省所說。而後卻是疑惑不解。
“可,自從三十年前籍天睿入主明教,陽家人不應該已經滅族了麼?這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不知道。”
志省搖頭。
“此地不宜久留,回去接上禮渺,咱們回武當。”
二人悄聲退入山林,呤馆p功,迴轉休息之處。
一邊走著,志省對禮青說道。
“自大朔開國以來,明教教主之位父死子繼,一直都是姓陽。這些人跟明教脫不了干係。”
“之前我所想的,就是明教攻破少林山門之後不知去向,或許會流竄到此處。果然,這些人應該就是明教之人,卻不知來襄陽作甚。”
禮青點點頭。
若是明教的人,他恐怕還真的應付不來。
休息之處不遠,不過片刻,二人便已到了附近。
二人卻是猛地停住。
隔著樹林,二人隱隱見到了火光,聽到禮渺正在與人說話。
“師叔?”
禮青看向志省。
志省面沉如水,提劍撥開了面前的枝葉。
方才被禮青撥散的篝火已經重新升起,一個男子正坐在火邊,與禮渺說話。
此人看著有三十出頭,面相英武,身穿黑色勁裝,身披玄黑色熊皮大氅,手中握著一截樹枝,正對著禮渺比劃,一邊比劃一邊說道。
“太乙玄門劍,你們掌門還真沒有我懂。”
禮渺一臉不服氣。
“你吹牛!我家掌門可是絕頂高手,太乙玄門劍又是我武當絕學!你怎麼會比我家掌門還懂?”
男子促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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