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左邊的蠱兵腹腔破開,鮮血噴濺。
李淼還是面無表情,繼續擠壓。
直到三個蠱兵的脊椎被他的雙手握在了一起。
三顆蒼白的頭顱,都失去了動作,無力的垂下。隨著蜈蚣的扭動,在肩膀上晃晃悠悠。
李淼鬆手。
已經不成人形的血肉掉落在地上。
那蜈蚣原本是被蠱兵的肋骨夾住,現在李淼鬆了手,那幾根肋骨也隨之散開,它也終於獲得了自由。
唰!
沒有片刻停留,那蜈蚣猛地從地上彈起,再次撲向李淼面門。
啪!
李淼一巴掌拍在蜈蚣身上,直接將其在牆壁上拍成了一團汙血。
“嘖,幸虧提前戴了手套。”
李淼嘖了一聲,在牆上抹了兩把,將汙穢蹭去,這才轉身繼續前行。
老者留給李淼帶路的螢火蟲早就被交戰的餘波震死,不過好在,李淼現在只需要沿著蠱兵的來路前行即可,不再需要引路了。
而在這一路上,苗王接連派出了各種蠱獸、蠱兵、蠱蟲阻擋李淼。
但,其中沒有再出現天人級別的東西。好像那幾個天人蠱兵,就是苗王的殺手鐧了。
其實也說的過去。
殺招只有兩個時機用來最好,要麼是見面第一招,要麼是分出生死的最後一招。
天人久不現世,明教和苗王能掏出四個天人蠱兵,已經是挺不容易了。而這東西最大的優勢是出其不意,所以苗王沒有藏招,而是第一波就把殺手鐧派了過來,試圖畢其功於一役。
只不過,她還是低估了李淼。
一路殺,一路走,李淼都數不清自己殺了多少東西。
往往剛露了一點肢體出來,李淼就是直接一記大九天掌打過去,將其打成一攤碎肉,根本來不及看清其本來面目。
到了眼下,李淼的靴子底部都已經吸飽了血,在地上留下一串血腳印。
他走到了通道盡頭。
眼前是一扇古樸的石門,左右對開,其上雕刻著各種花紋,以蟲類最多。還有許多帶有敘事意義的圖形,李淼看了一眼,多半都是些血祭之類的內容。
李淼沒有客氣的意思,直接就是一腳踹在石門之上。
轟!!!
足有一尺厚的石門,直接轟然倒下,地面都被震的一抖。
李淼踩過石門,站定之後看向四周。
這是一處極為寬敞的大廳,足有百丈見方。平整的青石板鑲嵌在石壁上,縫隙之間隱隱發黑,散發出淡淡的腥臭。
在這大廳之中,中間是一片圓形的平臺,四個方向延伸出四條隆起,將大廳分割成四塊方正的區域。
左前方的區域,堆積著無數屍骨,人獸皆有。毛髮翽成氈片,皮肉爛作泥塵。人筋纏在人骨上,乾焦晃亮如銀。真個是屍山血海,果然腥臭難聞。
右前方是一片平地,整齊的碼放著數百個碩大的罈子。罈子上面扣著木板,木板之上開出一個洞口,伸出一個個骷髏頭。
烏黑的長髮已經隨著皮肉朽爛散落,堆在木板之上。
“蛹女。”
李淼皺了皺眉。
這就是製作蛹女的過程之一。
這數百個罈子,每一個都存放著一具豆蔻少女的屍骨。
她們都是沒能熬過蠱蟲折磨,死在進入苗王墓之前的蛹女候選。
但,李淼皺眉的原因不只是這些逝去的少女,而是這些罈子,讓他想起了小四。
當年他救出小四時,她也是被困在這種罈子中,被其中的蠱蟲撕咬,與這些少女一般無二。看來當年那個大巫,煉製人蠱的時候,也參考了煉製蛹女的手段。
李淼繼續看向另外兩個區域。
一個是碩大的池子,底下不斷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應該是存放蠱蟲的地方。
一個是一片狹窄的蛔樱e面伸出無數蒼白的手臂,胡亂的揮舞,應該都是蠱兵。
最後,李淼看向大廳中央的平臺。
在那裡,一個女子正站著,面無表情,冷冷的看向李淼。
她面容可說是絕美,膚潔如凝脂,鼻似蘭,靨如桃,眸似秋水,腮含英氣。可惜眼神中戾氣太重,讓這容貌都顯得有些兇厲,彷彿女鬼。
她上身穿一件破舊的苗人男裝,配有銀冠、銀珈、銀項、披肩、項鍊、髻簪,下著青色家機布長縐裙,外罩二十四條紅底繡有花、鳥、蟲、魚、蚌、蛙、龍、鳳圖案的花飄帶。
沒有穿鞋,赤著一雙雪白的腳。
明明是個女子,身上卻是男裝女飾,顯得不倫不類。
最為顯眼的,是她身上纏著、趴著無數蛇蟲,此時都抬起了頭,一同看向李淼,嘶嘶鳴叫。
“苗王?”
李淼開口。
“李大人。”
女子說道。
“是你就好。”
唰!
衣角飄動,一個閃身,李淼就已經欺近了苗王身前。
“一刀”!
現在不是逗左黎杉的時候了,李淼沒有陪著苗王嬉鬧的心情。
李淼也對這些蠱啊蟲啊的,感覺有點膩了。
他出京是為了看江湖,結果一連幾個月,都是在跟蟲子打交道。起初還有點新鮮,到了眼下真是有點疲了。偏偏明教就是與巫蠱糾纏不清,弄得他也要整天處理這玩意兒。
十二宗支的人已經被他打服,現在剩下的不確定因素,就只剩了明教和這個苗王。
要是能在此了結這些東西,李淼再樂意不過。
見面第一下,就要弄死這苗王!
第164章 夫君
唰!
沒有絲毫留手,李淼這一刀直接插入了苗王的右肩,而後從左肋劃出。
苗王甚至都沒有看清李淼的動作,就感覺到了身上傳來的劇痛。
巫蠱,終究是求諸外物的法門。
哪怕是苗王,她的反應、眼力、速度,也只是比常人快一些罷了,根本無法與天人相提並論,更別說李淼了。
她面色剛剛有了一絲變化,眼神都尚未聚焦在面前的李淼身上,李淼的掌刀就已經從她的腹部劃出。
“嗯?”
一擊得手,卻是李淼一個閃身,出現在一丈之外。
他摘下右手的手套,扔到地上。
嗤——
那手套剛一碰到地面,瞬間就燃起了大蓬白煙,伴隨著“嗤嗤”的響聲,那手套竟然直接溶穿了地面,消失不見。
蠱毒。
蠱兵身上的血液都帶有蠱毒,苗王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只是一個觸碰,就把李淼用了多年的天蠶絲手套腐蝕,若是滴落在人身上,怕是立刻就要融出一個前後通透的洞來!
李淼抬頭看向苗王。
他剛才那一下,劃過了半數臟器,切開了整個胸腹。照理說,苗王此時應該內臟滾落、死於非命才是。
苗王不僅沒有倒下,反而還繼續冷冷的看向李淼,半點沒有受傷的表現。
但她身上的衣服確實實實在在的破開了一個大口子。
“李大人,武功果然超凡脫俗。”
“若非是我,換了誰在這,怕是都要準備後事了。”
苗王冷聲說道。
“可惜,你非要與我為難。”
“天蠶老人,朝廷派來追殺蕊兒的天人之一。他的成名武功是‘天蠶功’,最擅療傷。”
“但,他的‘天蠶功’,可是仿照著巫蠱,才能創出來的。他當年請教的物件,正是前任苗王。”
“我確實不會武功,但要論巫蠱,全天下無人能與我相提並論。療傷,自然也要比那萬天縱強得多。”
苗王娓娓道來,不緊不慢,似乎是胸有成竹。
方才李淼那一記掌刀斬過,在離開她身體的那一刻,她斷裂的軀體就已經大致癒合,將血液和內臟都兜住了,所以好像李淼斬空了一般。
這種療傷速度,簡直不像是個人了。
卻沒人知道,她只是強作鎮定而已。
方才李淼那一下,真的差點就讓她忍不住躲避,只是強壓了下來,裝作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她所說的這些,一半是實情,一半是虛張聲勢。
她也有弱點,這療傷的法門,也不是可以隨意去用的,是要付出代價的。
在她體內,已經有一隻極為重要的蠱蟲死去。
不過,即便如此,李淼也不能再隨意攻擊她了。
因為她體內的蠱毒,要比這天下任何的奇毒都要致命。即使是李淼天蠶絲織成的手套都扛不住。若是沾到皮肉上,李淼也要吃虧。
李淼充耳不聞,只看著自己那隻手套。
片刻後,他才抬起頭看向苗王。
“你知道我什麼要戴這雙手套麼?”
“我已經可以容納圓滿的金剛在身上,肉身遠比這雙手套要堅韌。但我要是需要殺很多人,總是會習慣性的戴上這雙手套。因為這是我第一個知己,送我的禮物。”
“下次她見到我問起來,我怎麼說呢?”
李淼淡淡的說道。
“我改主意了。”
“既然你這麼不容易死,正好。”
“我會讓你死的,非常、非常漫長。”
“你會求我殺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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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血液都還新鮮。”
安梓揚站起身,扔掉挑著蛇屍的木棍。
“李大人應該剛剛離開不久。”
他指著一個方向。
“那邊有新鮮的血腥味兒,李大人應當是朝著那邊去了。咱們現在跟上去,算上李大人途中殺敵的時間,應當半盞茶的時間就能碰面。”
兩人一路緊趕慢趕,沿著李淼的足跡,已經追到了李淼轟殺蛇群的地方。
安梓揚武功不大好,但是手段多,而且多年跟唐門打交道,身上的識毒、辨毒、追蹤的功夫,都在絕大部分江湖人之上。能很輕鬆的避開毒物,也能迅速看出李淼行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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