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卫四月
同样被惊醒的沈画棠看了看春荷园方向,问道:
“师姐,姑爷那边怎么了?”
“没得事,主仆俩不晓得啥子毛病,大晚上在屋头躲猫猫。”
“啥子?”
沈画棠一愣,蜀州土话都飚出来了。
谢停云没理她,打着哈欠朝木楼走去,“后半夜交给你,我去睡了。”
“……”
沈画棠看着她走远,脑子里仍旧疑惑不解。
姑爷和小蝶玩躲猫猫?
这么黑,能找着人吗?
得亏陈逸没听到这对师姐妹的对话,不然怎么都要让她们试试。
他脱掉身上黑衣,借着盆里的水清洗干净伤口,擦干净后换上一条长衫。
他看了看带血的衣服,暂时将其和那杆五折枪一起收好,准备明早拿去竹林里埋了。
“之后得多准备几套夜行衣了。”
陈逸暗自嘀咕一句,便打开光幕查看这次的收获。
先前他离开崔清梧两人后,机缘就已到了,只是那会儿伤势不轻,他没多看就去了百草堂。
[见证蜀州提刑司于西市会仙楼外搜寻“凶手”。奖励:绣春刀法(玄阶),机缘+38。]
[评:人至,声闻,场面见。斩杀“凶手”,破坏隐卫谋划,致使提刑司无功而返,表现尚佳。]
“尚佳?”
陈逸撇了撇嘴,他算是彻底看清这些评价的缘由了。
这不单单是让他去吃瓜、看戏或者旁听,而是希望他以任何方式参与其中。
可以是出手破坏,可以是扬威彰显自身,也可以是直接或者间接推动进行。
总归他不能是无动于衷。
否则,不但奖励会减少,还会给他个惫懒、慵懒的评价。
反之,则会视他在其中做得事情,给与额外的机缘奖励。
就像这次和先前同样为玄级中品的李怀古、云香成婚之事,奖励的机缘点数明显不同。
陈逸想着看了看脑海中的《绣春刀》,便暂时将其束之高阁。
如今他的武道已有体、步、拳和枪四道,再修习一门刀法不是不可以,但对他的提升不大。
不如先全力提升修为。
若今晚他有六品境,哪怕他不用神仙醉,那崔清梧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想到崔清梧,他不免又有几分好奇。
“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成为隐卫。”
“难道她和萧东辰一样,也想成为崔家的掌权者?”
“也不知陈云帆是否清楚,想来……他应该还被蒙在鼓里吧。”
陈逸摇摇头,不再多想。
接着他便盘腿坐在床榻上,准备修炼《四象功》。
便在这时,子时刚过——
【每日情报·黄级下品:丑时,烟花巷春雨楼外,一名清倌人落水。】
一眼扫过。
陈逸直接运转真元沿着四象功修炼起来。
黄级下品还不值得他大半夜跑出去看戏。
何况是城南烟花巷。
何况此刻小蝶还在楼下为先前衣衫不整的事苦恼。
隐约还能听到她蜷缩在被窝里,蛄蛹来蛄蛹去。
“怎么办呀?姑爷会笑话死小蝶吧?”
“会吧会吧……”
……
萧家中院,清净宅。
幽静的宅子内,只挂着泛着红光的灯笼,照亮内堂。
萧家老太爷衣衫齐整的坐在太师椅上。
他双手撑着一根黄花梨木制成的拐杖,略有浑浊的眼睛平静的注视着堂外月光。
隐约中,可以看到还有一名身着黑衣的身影正靠在一侧柱子后面。
沉默良久。
老太爷开口说:“今晚之事,应不是刘家所为。”
阴影中的人闻言略有意外的问:“侯爷,若不是刘家做的,还能是谁?”
“蜀州其他世家门阀?拥有这等实力的人,大都在等刘家反应。”
“便连汤家也因为三年前的意外,汤梓辛如今只守好按察使司,已不参与其他争斗。”
“或者谢家?”
“可谢英与萧家同在一条船上,他这都指挥使的位置能不能坐稳,还要看……”
不等他说完,老太爷以拐杖敲了敲地面。
声音顿消。
老太爷瞥了他一眼,“不管是谁,目的都是挑起萧、刘两家纷争。”
黑衣人迟疑道:“那刘敬之死也是如此?”
老太爷顿了顿,“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刘洪已经安排布政使司一名参议前往三镇征收夏收粮税,以此表明他的立场。”
说到这里,老太爷咳嗽一声,接着道:“他这样做,倒也在情理之中。”
“身为刘家旁支,他多少要顾及本家的态度。”
黑衣人自也清楚这些,想了想,他小心问道:“侯爷打算怎么应对?需不需要我……”
老太爷明白他的意思,抬手打断道:“还没到那个地步。”
黑衣人悻悻然闭上嘴。
思索片刻。
老太爷以手撑着拐杖站起身来,吩咐道:“这件事总归要给刘家找个台阶下。”
“你找个和萧家无关要紧的人暂时顶了罪吧。”
黑衣人似是松了口气,点头应是。
“另外,让你的人留意下崔家来人。”
“这个节骨眼上,崔清梧出现在蜀州,必不可能只为陈家小子而来。”
“崔瑁如今乃是九卿之首的‘天卿’,掌管吏部,门客遍天下,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所思所想往往藏着深意,马虎不得。”
黑衣人点点头,“属下这便安排暗卫盯紧她。”
刚要离开,他脚下一顿,问道:“侯爷,那今晚帮我的人,需不需要我去查查?”
老太爷转身向一侧厢房走去,略有些疲惫的摆摆手:“查查也好。”
“如今我萧家风雨飘摇,蜀州地界还有人冒着风险帮咱们,不容易啊。”
“找到他之后,你暂且先记下来,待一切平息,我萧家自有厚报。”
“是,侯爷!”
第140章 不好了,大小姐她
翌日,天刚蒙蒙亮。
距离萧家约莫十里地的听雨轩内。
微风吹拂间,挂在屋檐下的风铃轻轻晃动,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相比下雨时,此刻院内的声音倒也不那么嘈杂。
只是,陈云帆显然不用再受这些丝竹之音的折磨了。
自从崔家几人来了以后,便住进了听雨轩的后院。
他只得和春莹几人去中院居住。
陈云帆虽然有些无奈,但也谨记礼法教导,算是尽一下地主之谊。
免得他母亲崔钰得知后,以为他欺负崔清梧。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没办法睡个懒觉。
这时,春莹见东方露出鱼肚白,犹豫片刻,走进厢房里推了推熟睡的陈云帆。
“公子,公子,醒一醒。”
“啊?”
陈云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是春莹后,翻过身继续睡下,嘴里嘟囔道:
“本公子昨日跑了几个地方征缴夏收粮税,腿都快跑断了。”
“你行行好,让我睡个安稳觉吧。”
“公子,出事了。”
见春莹语气郑重,陈云帆无奈爬起来。
他挠了挠披散着的长发,打了个哈欠问:“说吧,出什么事了?”
“刚刚宁雨来报,昨晚他看到崔小姐被丫鬟背回来,看那样子像是受了伤。”
陈云帆哈欠没打完,怔怔地看着她:“当真?”
春莹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哪知陈云帆竟是笑了起来,“太好了!”
“前日本公子刚被她瞧了笑话,正心烦呢,刚好这次本公子也去瞧她笑话。”
春莹:“……”
尽管她跟着陈云帆有些年头,但到得现在,她仍旧摸不准陈云帆的脾性。
一如他对待逸少爷,一如他对有着婚约的崔小姐。
正当她想着这些时,陈云帆已经套上长衫,鞋子都不穿上,只当成拖鞋似的踩着就往屋外走。
“别愣着了,赶紧随本公子过去瞧瞧。”
“耽搁了本公子看戏,小心家法伺候。”
“哎,这就来……”
陈云帆带着春莹兴冲冲的直奔后院。
一边走,他一边擦着眼角,嘟囔着困困困。
春莹无奈,低声说:“公子,您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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