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衍
他不怕黑火白焰强,就怕这两不够强。
“用血色天幕,撞碎那白色屏障。”
跟在李君肃身旁的九离,则是下了命令。
“首领?”
黎戈黎袭没有听九离的话,反而看向了李君肃,寻求着他的意见。
在战场上,首领的命令,才是唯一。
“血色流星,撞过去。”
李君肃看着那白色的屏障,眼神深邃。
李君肃话音落下,身后的虎屠卫们,开始化为了红色流光。
“我逾矩了,抱歉。”九离则是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在战场上,九黎战士只听有兵符的首领命令,这是兵主定下的规矩。
她好久都没出来征战了,一时半会忘了。
“我要谢谢你,你对于战场肯定比我熟悉,我还有很多需要跟你学习。”
李君肃熟练的夸了九离一句,而后开始计算时间,皇帝说了,不要打的太快。
“...是...是这样吗?”九离闻言,摸了摸自己的秀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喃了一句。
父亲一直说自己还有很多要学,九离还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懂呢。
原来自己,对兵法谋略其实很了解吗?
九离想到这里,微微挺直了腰板。
“我可以动手了吗?”七星煞横插一脚,突然发问。
“可以了。”李君肃回过神,点头应道。
随着李君肃话音落下,他身后整齐有序的虎屠卫,全部化为了血红色的流星升腾而起。
一息之间,只剩下了李君肃骑着猛虎,奔向城池的身影。
而在他头上,密密麻麻的红色流星划过了天空,朝着前方的城池砸落而下。
不远处,七星煞伸出手,平虑城底下,突然有煞气升腾,而后凝聚成阵纹,锁住了平虑城。
“怎么可能...”
白焰祭司看着漫天流星,连忙化为烈火,退到远处。
白焰祭司刚刚离开城墙,红色流光一齐砸落,城墙转瞬之间,便化为了废墟。
为首的黎戈双手握着长枪,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座下白虎拍碎城墙,碎石飞溅而起,白虎也是带着一抹嗜血,盯着白焰祭司。
这一幕,让白焰祭司通体冰寒。
也让城内的百姓们,开始惊声尖叫。
煞气,也在此刻喷涌而出,天上杀星闪烁。
“杀。”
让白焰祭司感觉更冰冷的,是黎戈吐出了一个字。
......
“家主,皇朝攻入我们的边城了。”
“此刻,已经有三个方向的城池失守了。”
萨罚赫终于回到了大识,而一回来,就听到了这么一个让人心情不太美妙的消息。
“让教派内的人全部出动,宣告平民们,要么信奉黑火,要么迎接死亡。”
“让精兵们继续与黑火共鸣。”
“白焰那边,也继续打压。”
“皇朝要来,那便来。”
萨罚赫闻言,不仅没有畏缩,反而被激起了战意。
......
“我们可以动手了?”东皇钟看着李敬,有些惊喜。
不动手,怎么在地脉面前露面?
“嗯,你们的道术不少,先加持兵临军吧。”李敬含笑点头。
......
“将军,城门已经攻破,那些投降的守军怎么办?”
先登死士看着自己的主将,人屠白启,单膝跪地,低头问道。
“杀。”
随着白启淡淡吐出一个字,先登死士领命而去。
“走吧,几位高僧。”
白启接着看向佛门三祖兵,眼神带笑。
“阿弥陀佛。”
天龙杖第一个站了出来,跟在白启身后。
“你滚一边去,让你插手,万一地脉把玉帝给映照出来了怎么办?”
至纯舍利直接推开了天龙杖,跟在白启身后。
“她...说得对,你还是留下吧。”
金刚杵闻言,脚步一顿,而后看着天龙杖,苦口婆心的说着。
天龙杖呆愣在原地,而后脸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最后,由黑转红。
“放屁!”
“我怎么可能会映照出玉帝。”
“你们别想独吞功德。”
天龙杖内心情绪复杂,怒喝出声,而后跟上了二人。
“我怎么可能映照出玉帝...”
天龙杖跟上二人,嘀嘀咕咕起来。
“映照...玉帝...?”
最后,天龙杖内心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
天宫
“阿嚏!”
玉帝打了个喷嚏,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怎么总有一股不妙的感觉?”
玉帝看着自己的凌霄殿,喃喃自语。
沙落城外
此刻的沙落城,城如其名,坍塌的城墙被碎裂的琉璃与黄沙覆盖。
城门碎裂,残肢断臂与烧焦的尸体遗骸,散落满地。
在城池之内的空地处,投降的残兵败将们双膝跪地,双手抱于后脑勺,静安士卒拿着兵器,对准这群残兵。
此刻的战场,没有了喧闹,也没有嘈杂。
整座城池之内,只剩下了狂风的呼啸声、建筑在火焰燃烧之下的噼啪脆响、与黄沙撞击在盔甲之上的轻响。
只有在此时,世人才能明白,为何白启带出的精兵,会起静安二字。
残兵们在杀气的威压之下,一声不吭。
不是因为他们硬气,而是他们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就会被斩杀于此。
就在如此静谧却又带着无限杀机的氛围下,脚步声...打破了静谧。
脚步声不算重,但踩在琉璃碎片与黄沙之上,一股压迫感油然而生。
“将军。”士卒们站直了身子,手中长戈一敲地面。
先登死士用短刀,在城墙上好发挥,但打正面战,还得是长兵器。
“将军,这群人怎么处理?”一名断了手臂的士卒,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问着。
这名士卒,就是说着要发家致富的同乡士卒之一。
那么多同乡,只有他倒霉,一时不察被砍断了一只手。
其余同乡虽然也负了伤,但都只是挂彩,只有他缺了一只胳膊,这让他十分气愤。
他倒不是因为断了胳膊生气,而是断了胳膊需要用来修复残肢的生机丹贵的离谱,他这次算是白干了。
此刻,这名士卒,眼含煞气,脸颊上带着一道伤疤,肩膀上还有火燎的痕迹。
看起来有点惨,但其身上的气势,十分凶残,惨状不仅没有让其变得软弱,反而为其增添了几分凶神恶煞之感。
有人觉得士卒上了战场,先是被残酷的战场给吓个半死,然后下了战场,一辈子都活在噩梦之中,实际上并不准确。
在皇朝,精锐下了战场,会耕田颐养天年,但你问他还愿不愿意上战场杀敌,答案只会有一个。
当然,想拥有以上这种精锐,要么有大义,比如背嵬军,知道自己为的是重整山河。
要么有小家,比如此时的大乾,打下来的东西都归自己。
总之,大义小利总得占一个,以上两个都没有,那也别怪士卒射两箭就跑,对得起自己的饷银就得了。
在武后时期就是如此。
开始出现番上卫士被达官显贵借为私家役使这种情况。
给门阀世家当看门狗?
直接导致天下人皆以当士卒为耻。
【州县发遣兵募,人身少壮、家有钱财、参逐官府者,东西藏避,并即得脱。】
武家人想要募兵,也就成了一个笑话。
此刻的静安士卒,有开疆拓土的义,又有打下来的财宝归自己的利,那自然是士气爆棚。
沙落城内的残兵们,微微抬起头,想看看这支虎狼之师的统帅,究竟是谁。
入目的是黑色劲装,修长的身姿虽然没有猛将那种爆炸的力量感,但英武之气油然而生。
甲胄对于白启来说,已经有点束手束脚了。
黑色劲装之上,银白色的玄鸟纹栩栩如生,腰间的佩刀刀鞘变为了银白色,刀柄开始泛起点点血气。
千恨莫悲感受到熟悉的杀气,开始慢慢苏醒了。
再往上看,统帅鼻梁高挺,皮肤有些粗糙,但眉眼如鹰,真正的铁血与杀伐意味扑面而来。
这便是人屠,白启。
“尊敬的上邦...”残兵一开口,就是流畅的大识语。
下一刻,血肉炸开,溅的周围的静安士卒们,身上的煞气更重了一层。
这大一万的残兵,都是在同一时间炸开的,整个空地也被血色淹没。
血液覆盖了黄沙与琉璃碎片,在荒凉的城池之上,更增添了几抹寂寥之意。
“那些尸骨,挖个坑给埋了吧。”白启收回千恨莫悲的威压,眼神平静。
如果残兵会说大乾语,他还能给对方一个体面,不过他们既然说鸟语,那白启也懒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