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d
話音未落,緋菸頭頂的虛空忽然泛起灼熱的光暈,一隻翼展足有三人寬的三足金烏虛影,竟從光暈中振翅浮現。
它羽翼上的每一根金羽都綴著跳動的火光,喙尖噙著細碎的火星,周身騰起的熱浪讓附近的樹葉都微微蜷縮,活像一輪懸在半空的小太陽,瞬間將這夜間樹林的方圓數里照得亮如白晝,連草葉上的露珠都映出了細碎的金光。
下一瞬,金烏虛影發出一聲清越的啼鳴,在緋煙的目光指引下,如同一團失控的火球般在林間穿梭。
它掠過地上橫臥的黑衣人屍體時,灼熱的氣浪瞬間裹住屍身,那些僵硬的軀體連火星都未濺起,便化作一縷縷灰白色的飛灰,被金烏翅膀扇動的氣流卷著,黏在它泛著金光的羽翼邊緣。
直至飛掠過最後一具屍體,金烏虛影猛地拔高,尖利的戾鳴穿透夜空。
它雙翅用力一振,裹挾著滿翅的骨灰朝著遠方天際飛去——起初還能看見那團金光拖著淡淡的灰霧,像流星般劃過墨色的天幕,漸漸便縮成一個極小的火點,最終在視線盡頭倏爾消失,連一絲灰痕都沒留下。
風再次吹過樹林,帶著草木的清苦氣息,林間的空氣瞬間恢復了之前的清新,彷彿方才那場灼熱的淨化,從未在這夜色裡留下過痕跡。】
光幕之下,九州大陸上的許多人此刻皆是面色微變,對於光幕之中被蘇白曾經評價能騙著生下八個的緋煙印象大變!
此刻,在這些人眼裡,緋煙不再只是一個擁有強大術法的絕美少女,同樣更是一個能面無表情屠殺敵人的心狠手辣之輩!
秦洲,大秦墨家機關城內,
“看看!看看!本性暴露了吧?!此女果然還是那個兇殘至極的陰陽家東君焱妃!”大鐵錘惡狠狠罵道!
“之前那副懵懂清純果然都是裝的!這個劊子手!簡直就是該死!”高漸離周身寒氣湧動!
“此女果真陰險狡詐……”
角落中,站在端木蓉身旁的高月怔怔的看著中央大廳內的正對著光幕中另一個母妃破口大罵的眾人,一雙大眼睛裡滿是不解,
她不明白,光幕中的另一個母妃只是殺了前來殺害他們的敵人,為什麼大家卻反而一副母妃才是那個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大惡人……(看暴爽小說,就上飛盧小說網!)
就在此時,兩隻熟悉的玉手突然蓋住了高月的雙耳,將其摟入熟悉的,帶著藥草味的溫暖懷中,不讓她在聽到,看到這些。
大廳中央,燕丹斗笠下的雙眸視線餘光看到角落處端木蓉蹲下身子,將高月摟入懷中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最後卻又盡皆被壓下。
無視了大鐵錘他們的唾罵,燕丹的視線重新看向光幕中的那個明媚,漂亮卻又殺伐果斷的少女,眼神微微有些恍惚。
……
唐洲,大唐洛陽城內,街上的喧鬧聲裡,忽然撞進個扎眼的身影——一看上去年級約莫八九歲的小女孩兒頂著頂圓滾滾的虎頭帽,絨布縫的虎耳朵歪歪搭(好了趙)在兩側,帽簷綴的流蘇隨著步子晃悠,連額前漏出的幾縷碎髮都透著股漫不經心。
帽簷下的臉蛋圓乎乎的,眉梢眼尾卻帶著點沒心沒肺的野氣,笑起來時嘴角咧得老大,露出兩顆小虎牙,半點不見嬌怯。
她身上的布裙洗得發湥瑓s裹著個比半個人還高的行囊,粗麻繩勒在肩上,帶子都快陷進布衫裡,她卻渾不在意,一手抓著行囊帶,一手甩著晃悠,腳踩的虎頭鞋“`。啪嗒啪嗒”砸在青石板上地。
鞋頭繡的老虎臉皺著眉,看著兇巴巴,偏偏被她走得帶了股蹦蹦跳跳的勁兒,連路過小販的叫賣聲都攔不住她往前衝的勢頭,活像只揣著滿肚子主意、正急著闖禍的小老虎。
此女,正是玄冥教四大屍祖之一,號稱冥海無岸的屍祖瑩勾另一個人格,阿姐!。
524阿姐:這女娃娃太兇咧!君子遠庖廚?!
“咦?!”
當看到光幕之中蘇白扯過來那個半個人高的巨大行囊之時,阿姐原本在街道上前衝的腳步突然停下,
扭過頭看了看自己身後揹著的,幾乎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行李包,又抬頭看了看光幕之中蘇白正在翻找的行囊貳玲栮爾/盈山令I倭)/,小臉上頓時浮現一抹燦爛至極的笑容,
“這瓜娃娃,好眼光!好品味!跟阿姐一樣!”
“等額找到額弟,給小紅報咧殺身之仇後,阿姐就去找你玩哈!”
隨後,阿姐的目光移動,又看向光幕之中殺伐果斷的緋煙以及她殺戮,揚灰一條路服務的畫面,歪了歪小腦袋,原本充滿清澈與愚蠢眼神的雙眸突然變得血紅,
這一霎,一股駭人的威壓陡然降臨,濃郁至極的血腥氣息開始自阿姐周身彌散!
其周身更是隱隱在這一瞬化作了無邊血海和屍骨!
“無趣、”
談談突出兩個字後,阿姐的雙眸之中猩紅色盡祛,重新恢復之前的清澈和愚蠢。
同時,那股發自靈魂的震顫氣息和血腥場景,也一同消散與無形!
整個過程僅僅只在瞬間完成,四周街010道之上,所有行人們也只覺得突然渾身一涼,隨後又恢復正常,故而只當剛才的感覺乃是錯覺,該幹嘛又接著幹嘛去了。
“咦!這個女娃娃好恐怖啊!阿姐要是去找蘇白這個瓜娃娃去玩,會不會遇到這個女娃娃啊……咦……還是算嘞,找額弟要緊!”
言罷,阿姐趕忙收回視線,整個人再次埋頭猛衝,嚇得街道上的行人練練躲避,
“弟啊!額咧啊弟啊!你在哪裡呀……”
光幕之上,畫面繼續播放,
【月色下的樹林之中,銀白色的月輝透過樹枝樹葉落,星星點點灑落地面,多出一股清冷之感。
遠處,偶爾有蟲鳴聲斷斷續續傳來。
熟練地處理了所有敵人之後,緋煙得意的拍了拍手,隨後轉身看向蘇白,想要向他炫耀一下自己的厲害時,
就見那棵老槐樹下,蘇白蹲在樹影裡,大行囊像個藏滿玄機的百寶箱,鍋沿泛著微光,瓷碗磕碰出輕響,鐵勺倒扣在石面上,早將一片空地擺得滿滿當當。
緋煙踩著軟草走近,裙襬掃過沾露的蕨類。
她側身時髮梢蹭過槐葉,藉著月色看清蘇白正彎腰掏竹筒——青竹泛著潤光,一個個排在鍋碗旁,像列著隊的小燈弧�
她指尖剛觸到一隻竹筒,拔開塞子的瞬間,酸意便裹著竹香竄出來,驚得她往後縮了縮手:
“這是……醋?!”
目光掃過石上肥嫩的野雞、蜷著的野兔,再落到那些油鹽醬醋的瓶瓶罐罐上,緋煙的驚訝漫上眉梢,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
“你這傢伙,該不會是打算在這兒做飯吧?”
蘇白剛把最後一袋粟米放在旁邊,布袋蹭出細碎的聲響。
他斜睨她一眼,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道爺我做飯是犯了什麼天條嗎?至於這麼大的反應?”
說著拎起野雞野兔,
“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幫道爺找些柴火,趕緊生堆大火。”(看暴爽小說,就上飛盧小說網!)
身影掠過草地時,衣襬帶起夜風,蘇白徑直走向不遠處泛著粼光的小溪。
緋煙望著他的背影,雖仍滿是疑惑,卻還是轉身去尋乾柴——枯枝在她手中疊起,很快堆成小小的柴垛。
她抬手打了個響指,指尖便躍出一朵橘紅火苗,晃晃悠悠飄進柴堆裡。
白煙先裹著草木香騰起,沒多久,明亮的火焰就舔著柴枝往上竄,將周圍的夜色烘得暖了幾分。
做完這一切之後,緋煙再度轉身看不遠處的溪水邊兒時,只見蘇白指尖凝起一縷淡白微光,那光旋即化作半尺長的“刀身”,薄如蟬翼,映著溪水與月光。
他左手提溜起野雞,右手“刀”輕輕一揚,不見半分滯澀,雞毛便如雪花般簌簌落下,每一片都離得乾淨利落;
轉而處理野兔時,“刀”鋒貼著肌理遊走,皮肉分離間竟沒濺起半點血星,連內臟都分得條理分明——道法凝成的刀,似有靈性般順著食材紋理而動,快時如清風掠葉,慢時似流水繞石,
不過片刻,收拾乾淨的禽肉便碼在了洗淨的石板上,連細毛都尋不見半根。
溪水在石間淌出細碎的聲響,蘇白彎腰舀了半盆清水,月光落進盆裡,晃出一汪碎銀。
他一手端著水盆,另一隻手提著收拾乾淨的禽肉——去皮的野雞肉泛著淡粉,野兔肌理分明,連細血絲都已洗去,用青藤簡單捆著,垂在身側隨腳步輕輕晃動。
水珠順著盆底邊緣滴落在草葉上,暈開點點溼痕,一路帶著水汽往老槐樹的方向走。
老槐樹下,緋煙正斜倚著粗壯的樹幹,墨髮順著肩頭垂落,半邊身子浸在?j易另起事M(四)捂〕 陸樹影裡,半邊沐著月色。
她雙臂環在胸前,指尖無意識地蹭過衣袖繡紋,目光早黏在蘇白手裡的食材上,等他走近,終究按捺不住好奇,先開了口:
“不是說,君子遠庖廚嘛?”
話音剛落,她微微抬眼,眉梢帶著幾分探究:
“你一個堂堂道家天宗小師叔祖,大秦太初道君,居然親自動手做飯?這是不是有些不符合你的身份?”
風捲著柴火的餘溫掠過,她鬢邊碎髮輕輕揚起,語氣裡藏著幾分不解,又摻著點難以察覺的興味,目光直直落在蘇白臉上,等著他的回答。
蘇白停下腳步,將水盆放在鍋邊石上,“咚”的一聲輕響,濺起細小的水花。
他抬手把禽肉擱在石板上,指尖蹭掉沾著的草屑,才抬眼看向緋煙,嘴角似勾未勾:
“身份哪有肚子重要?道爺我修的是自在道,又不是裝在架子裡的泥像。”
說著,他彎腰往鍋裡添了勺清水,水聲混著遠處的蟲鳴,在夜裡格外清晰。
“再者說,君子遠庖廚出自《孟子?梁惠王上》……”】。
525酸儒!腐儒!孟子證道儒聖!
“孟子曰:“……無傷也,是乃仁術也,見牛未見羊也。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
孟老頭的本意,是藉此故事來勸諫齊王要以仁心道德來治理國家,只有那些整日裡抱著書籍斷章取義的酸儒、腐儒,才會以君子遠庖廚為天下至理,聖人之言,批判鄙視廚灶之間。
以此來顯得他們讀書人的清高!
若是孟老頭泉下有知的話,估計怕不是會被氣的掀開棺材板跳出來,把那些酸儒、腐儒們統統開除儒家之列。”】
光幕之下,九洲大陸之上,除了秦洲之地以外,其餘八洲的土地上,議論聲四起!
“荒謬!荒謬!君子遠庖廚,這本就是聖人之言,這豈是你一個黃口小兒可以辯駁的?!”有私塾老童生梗著脖子,一手顫巍巍指著手中的書籍,一手指著光幕,唾沫橫飛;
“區區一稚子小兒,竟然敢直呼孟子聖人為孟老頭,這是什麼態度?!連聖人都敢不敬,還那來的資格在這裡評判我等研究半輩子聖人言論的前輩?!”有窮酸秀才當街跳腳大罵,滿臉通紅!
“我們文人的事兒怎麼能說是斷章取義呢?那分明就是文人對聖人言的不同見解,這隻能算是理解上的不同,不算斷章取義……”有高官門第族學之內,老學究口中說著之乎者也之類難懂的話,頓時引得堂下書生們笑鬧一片!
“……”
中洲,稷下學宮之中。
“哈哈哈……聽到沒?!聽到沒!孟老頭,你現在泉下有知,聽著其他八洲儒家那些酸儒,腐儒們斷章取義,歪曲理解你們這些儒家半聖,聖人之言,有沒有氣的想要從棺材板下面跳出來打人啊?!~哈哈哈……”
一處古色古香的殿堂之中,一渾身虛幻的身影斜躺在一同樣通體虛幻,但其皮膚表層卻好似星河一般星光點點,漂浮在空中的大鯤背上,一手捂著肚子哈哈大笑,活像一個樂子人。
朱漆殿柱盤踞著暗金雲紋,在殿外斜入的天光裡泛著溫潤的流光,殿內數十架檀木書架高聳至頂,每一卷典籍的封皮都似凝著淡淡的瑩白光暈,將空氣裡的墨香烘得愈發清透。
孟子身著玄色繡雲紋儒衫,廣袖垂落時掃過案几,指尖觸碰書卷的剎那,書頁間竟有金色篆文如活物般躍出,繞著他的指尖緩緩流轉。
他垂眸研讀的模樣沉靜如古玉,鬢邊髮絲被殿內不知何處來的微風輕輕拂動,而每當目光停留在某一行字句上,眉峰微蹙的瞬間,殿中懸掛的數十盞青銅燈便會齊齊亮起暖芒,燈芯跳動間,竟有“仁義”“浩然”等字跡在燈焰中隱約浮現。
更奇的是案頭那方端硯,墨汁在硯臺中自發旋成小渦,渦心不時升起一縷溄鹕臍饨z,悄然融入孟子周身,在他身後凝成一道若隱若現的、身披儒衫的虛影,虛影手持書卷,與他的動作分毫不差,彷彿是他千年學識與浩然正氣所化的靈魄。
此刻,在聽到好友莊周笑聲中毫不掩飾的調笑意味之時,孟子終是放下手中的書卷,抬頭,看向面前躺在大鯤背上,毫無形象,隨性而又灑脫的莊周,仁厚而隨和的臉上浮現一抹無奈,
“老朋友,這有什麼值當好笑的?斷章取義?也未必是什麼不可寬恕之事。
文章的精華要義,只要不被曲解愚弄百姓和君王,哪怕是斷章取義,也可視之為另一種精義,只要與國家有用,與眾生有利即可。
況且,諸如我等半聖,乃至聖人言,就一定是對的嘛?不見得如此。
既然這樣,又為何不能另取它意呢?”
“嘖!孟老頭你就在這兒和我瞎扯詭辯吧。”
原本正在哈哈大笑的莊周聽聞此言,不由停下笑聲,撇了撇嘴之後,又忍不住吐槽一句,
“就懶得和你們這群儒生辯論,死的活的在你們嘴裡都能扯出一段段道理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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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就見其身下大鯤突然仰頭髮出一道好似能夠貫穿古今歲月的嗡鳴,旋即帶著背上的莊周一起一躍,好似跳入了時空長河一般,消失不見。
書桌之後,孟子滿臉苦笑收回目光,旋即視線重新放回手中的書卷之上,指尖的金篆猛地一顫,溫潤的眸中竟似有星辰流轉,原本輕垂的廣袖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這一瞬的頓悟如投石入湖,瞬間攪動畫境——殿內高聳的書架忽然發出低沉的嗡鳴,架上典籍掙脫束縛,一本本浮至半空,書頁嘩啦啦自動翻卷,無數金色、墨色的文字從紙頁間飛逸而出,在殿中交織成光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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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驚歎的是,那些光網中的文字漸漸凝聚成雨,“仁”“義”“禮”“智”的篆文化作點點光珠,從殿頂緩緩灑落。光珠觸到地面便化作青芽,眨眼長成齊腰的蘭草,草葉上還凝著微光;落到孟子肩頭時,竟融入他的儒衫,讓衣上雲紋愈發鮮活,彷彿要從布料中騰飛而出。
他身後那道虛影也隨之變得清晰,虛影張口似在誦讀,聲音雖輕卻穿透殿宇,每一個字都化作金色聲波,震得殿柱上的雲紋泛起漣,連案頭端硯的墨渦都加速旋轉,升起的金氣絲擰成細線,與空中的文字光雨相連,在殿中織就一幅“文以載道”的玄妙圖景。(看暴爽小說,就上飛盧小說網!)
這一瞬,稷下學宮之中,許多目光投來視線,哪怕是剛剛踏入歲月時空當中遨遊的莊周,也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旋即臉上浮現一抹輕笑,
“老朋友,恭喜你正式踏入儒聖之境了,哈哈哈……”
……
【藉著火光看著蘇白的側臉,看著他手中麻利的在平坦巨石上擺放著案板,其上整齊有序的擺放著油鹽醬醋,
聽著他吐槽那些儒家酸儒們的話語,
斜依在老槐樹,雙臂抱胸而立的緋煙俏臉上的好奇之色愈加濃郁幾分,
“……”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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