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噩长夜 第455章

　　吴蚍蜉掏出梦想罗盘对着了下方的黑色大地。

　　“判定中……判定完成。”

　　“太初之菌艾尔斯泰洛。”

　　“？？？？……”

　　这就是主脑对于下方太初邪物的判定，简单些说，完全没有任何有用信息。

　　不过这也变相说明了眼前这玩意的的邪门程度，因为主脑可是连根源的部分信息都能够判定的，其无法判定之物屈指可数，每一件都是那种逆天的玩意，而眼前的这个太初邪物显然也是其中之一。

　　吴蚍蜉同时看向了身上。

　　他的全身上下都浮现出了菌丝，这些菌丝用看似缓慢，但其实极快的速度开始在他的血肉中繁衍分裂，吸收他的肉体开始弥漫全身，任凭吴蚍蜉以气血，血气，内力，霸气，念气……等等超凡力量来阻挡都无济于事。

　　这不像是超凡力量或者扭曲腐蚀，更像是一种基于自然而存在的自然现象一般，如同中子星，黑洞那样的自然，他的一切力量在这菌丝面前居然都在节节败退，而且吴蚍蜉敏锐发现，这看似是菌丝，但其内中核心力量却是别的什么东西……

　　“……是时间。”

　　别西卜的声音这时候响起，这个老旧的信息提取器这时候苏醒了，她看到吴蚍蜉身上的菌丝后，惊慌的喊道：“太初之菌艾尔斯泰洛！对，就是这个太初邪物，当初三十三天超越级大世界被初仙打破占据时，一共有三十三头太初邪物自其中窜出，这些太初邪物最喜欢潜伏沉睡在古老的超越级梦世界中，祂们与超越级梦世界形成了某种共生关系，祂们所代表的‘自然’将加强超越级梦世界的自身规则，而超越级梦世界则以其旺盛的生命力循环给予反哺……你还记得山海界新生天道吞噬灵魂真灵吗？那一套技术或者是能力，其实就来自于太初邪物，太初邪物是可以吞噬灵魂真灵的，而且不止是将其囚禁于体内，而是真实的将其消化，这是那怕无数根源都无法轻易做到的事情，是死亡根源所特有的能力……”

　　别西卜快速介绍着她回忆起来的关于太初邪物的信息。

　　吴蚍蜉则指着身体道：“说那些干什么？我身上这玩意如何解决？”

　　“……没法解决。”别西卜带着焦急的道：“我建议快点回归盖亚，然后利用圣杯许愿试试，这是太初邪物特有的‘自然’，也是太初邪物不会被根源无限循环所影响的核心，其优先层级是和根源同等级的……还记得你升级后的匹夫称号吗？三大描述类别，分别是至高优先级，根源层级，以及破限属性，这三个类别其实分别属于太初邪物的优先级，根源的层级，以及升华道路第三位阶及以上位阶的属性，我现在才想起来，主脑称号的三个类别判定，分别代表的是梦世界的三条道路的核心力量啊！”

　　“啰哩八嗦……意思是，这玩意和根源的腐蚀一样，不是凡人所能够对抗的了？”吴蚍蜉皱眉，下一秒，诺多斯晶体就出现在了他手上。

　　吴蚍蜉第一次被根源级腐蚀所困扰是在失落诸地中，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凡人，升华体，根源的这么一条进阶之路，当时他明明比普通升华体要强了，可是面对根源级腐蚀时，他依然毫无反抗之力，最后是靠着登天庭冥想引来天庭之力，这才清除了腐蚀。

　　凡人是无法对抗根源的，那怕只是其一丝一缕的腐蚀也是如此，所以他打算召唤来英雄族之躯，利用升华体的完美特性来对抗这所谓的“自然”之力。

　　却不想别西卜立刻急道：“不要变身！现在太初之菌艾尔斯泰洛还没有注意到你，祂并不具备‘自我’概念，祂只是沉睡中被惊醒后起来进食，吞噬生命能量，吞噬灵魂真灵，继续无穷尽的累积后，然后会再次沉睡，如果你变成了升华体，那么你就会成为祂的目标，因为你是最上等的食物，不死不休的那种，对了，还有一个，所有上古邪物都不受梦世界分层影响，祂们可以自由来回于零点一梦世界到绝对真实层，祂会追杀你直到绝对真实层，甚至可能会波及到盖亚！”

　　吴蚍蜉停下了变身，他陷入了沉默。

　　别西卜继续道：“还是回去吧，这里不是你所能够对抗的战场，这也不是你现在所能够对抗的敌人，回去用圣杯和主脑判定一起作用，应该可以解决你身上的腐蚀，这看似是菌丝，但其实是时间领域的力量……太初之菌艾尔斯泰洛，我记忆中，当初因为三十三天而出现的太古邪物，我们大为震撼，由此展开了对太古邪物的研究，因为我们觉得我们找到了对抗污染起源的办法，当时和这太初之菌艾尔斯泰洛进行过数十次各个等级的战斗，这菌丝的研究我已经记得了许多。”

　　“……当时有一个实验让我记忆非常深刻，那就是将这菌丝稀释上千万倍后，其具现出来的将不是菌丝变化，而时间加速功能与进化特性，在封闭系统中，时间加速和进化特性将会得到达成，我们将可以看到封闭系统下的万物进化，每一次进化都会出现崭新的生命特性，如果提供的环境不同，出现的生命特性也会大幅度不同，我们测试了从碳基，到硅基，到元素，到能量……等等不同的生命进化特性，但是不管是任何环境，任何生命特性，都会壮大被稀释了上千万倍的菌丝本质，使得时间加速与进化特性强度大幅度提升，从一开始的数十倍时间加速，在现实时间几分钟后将达到数十万倍加速，这种情况下……你猜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蚍蜉虽然身上被菌丝所腐蚀，但是他却莫名的不慌，他自己也很奇怪，这时候只是平静的道：“出现了非常强大的生命？或者是封闭系统下诞生了超级文明？”

　　“……不，无数不同的生命特性，无数不同的环境，无数诞生出来的千奇百怪的玩意，最终全部寂灭成了霉菌，在超级时间加速与进化特性加持下，‘自然’的最终选择是……菌丝！而这，其实就是太初之菌艾尔斯泰洛的真实力量！”

　　吴蚍蜉看着身上已经蔓延到了全身大部分区域的菌丝，他虽然心里一点都不慌，但还是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身上的每一块血肉其实都是在超级时间加速下变化，最终化为菌丝？那么我最终会如何？也变成一坨菌丝，然后被下面的太初邪物所吸收？”

　　别西卜却很是焦急，她飞到了吴蚍蜉鼻尖上道：“是的，这菌丝会先侵蚀你的肉体，然后同时刺入到你的精神意识，也同样会侵蚀你的精神意识，最终会同化你的灵魂真灵，你作为吴蚍蜉的一切都将被太初之菌艾尔斯泰洛所吞噬殆尽，走啊，我们离开这里，快点回盖亚，你还来得及！”

　　“……你太急切了，别西卜。”

　　吴蚍蜉依然不慌，他冷静的对别西卜道：“你让我离开的意图太明显了啊……”

　　“我担心……”别西卜这时也仿佛回过神来，她自我审视了一番自身的想法，这大苍蝇飞舞起来道：“我，我不知道现在我的想法是不是我自己的，但是我担心你，你现在太危险了，要赶紧回去，不然一旦被菌丝刺入到精神内就来不及了，盖亚人类科技只针对物质肉体能够有效治疗，你……”

　　“你刚刚提到了……刺入我的精神意识，对吧？”

　　吴蚍蜉却笑了起来，他盘腿坐了下来，理也不理身上蔓延的菌丝，只是对别西卜道：“冷静一些，还有，啾啾，达芙妮，你们有感觉到想要我快点离开这个世界的想法吗？”

　　啾啾和达芙妮都同时叫唤了两声，吴蚍蜉默默点头，他继续对别西卜道：“懂了……那就是别西卜你有问题。”

　　别西卜自己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但是现在的她又不是完整体的暴食根源，所以那怕知道了有问题，却也无法改变自己现在焦急的念头和想法，只能够急得嗡嗡直叫。

　　而这时，菌丝已经覆盖到了吴蚍蜉的脸上，额头上，接着，果然从他眉心由实转虚，化为无数蔓延菌丝刺入到了他的意识海中，而这也引发了……他意识海中无穷负面顺着菌丝倒灌而出。

　　几乎是眨眼之间，所有在他肉体和精神上的菌丝全部枯萎湮灭。

　　但是可惜的是，正如之前别西卜所说的那样，这太初邪物并没有致命弱点与核心，其生命是均匀分布在其存在的每一个细胞上，既是分裂体，也是联合体，吴蚍蜉的负面反涌只波及到了他身上感染的菌丝部分，而没有凭空落到下面的黑色大地上。

　　直到这时，吴蚍蜉才对别西卜道：“好了，现在你来告诉我，如果说你此刻焦急想要让我回到盖亚的念头，是你之前所提到的那个天庭存在，初仙左右手所布置影响的，那么原因呢……为什么非要急着将我从这里赶回盖亚？打算半路截杀我？不，不对，半路截杀不用这么急，所以你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才会导致祂非常焦急的要我离开这里，甚至是争分夺秒下达成。”

　　别西卜陷入了某种思维念头混乱中，她呢喃着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赢不了太初之菌艾尔斯泰洛，我觉得你很危险……我不知道。”

　　“别。”

　　吴蚍蜉托着别西卜，认真道：“我信任着你，也相信你可以找出答案，我只知道一句话，敌人越是不想你做的，那你就越是要做，因为那就是敌人的恐惧……来，别西卜，认真思考，告诉我，为什么祂会这么焦急的赶我离开这个世界？”

　　别西卜颤抖着身体，嗡嗡发声，半晌后才道：“……如果真是祂，同时真是敌对关系，那祂想要将你快速赶出本世界，同时脱离这场战斗的原因……因为你可能会在这场战斗中获得某种质变，某种可以威胁到祂，甚至可能威胁到初仙的质变？”

　　吴蚍蜉默然了一下，这才点头道：“可以说得通，那么这场让零点一根源都忌惮，乃至是恐惧的质变是什么呢？我会在这里升华？或者进阶到极之境？不，只是位格上的提升压根不可能让这种大佬如此忌惮与恐惧，所以，这种质变是什么呢？什么样的质变，是我会在这里，在这个战场上出现的？来，别西卜，告诉我。”

　　“我，我……”

　　别西卜一瞬间脑海里无数思绪，无数心猿意马，无数的念头想法开始了冲突与胡乱出现，如此的明显，以至于她立刻知道自己果然中招了，甚至可能是早在她还是暴食根源，七大罪时就中招了，毕竟，她确实曾经和那个存在共事过一段时间……

　　在这种混乱中，一道灵光闪烁她的脑海，她用尽全力将这灵光的想法吼了出来。

　　“誓约和制约！”

　　“你想要赢，只能够靠着你才获得的念能力许下无与伦比的誓约和制约，这是你唯一的胜机！”

　　“祂，在恐惧着你的誓约和制约！”

　　下一瞬间，别西卜脑海里的无数杂念，无数念头，无法想法瞬间消失，只留下一丝无比深沉的杀意残留。

　　云淡风轻，唯有真相。

第849章 我本匹夫

　　“……所以说，在这个具备时间能力的大佬眼中，我现在的抉择是一个决定未来的关键点了？”

　　吴蚍蜉盘腿坐在了天空上。

　　正如别西卜所说，下方的黑色大地并没有在意他，或者说，就体量上而言，他对于太初邪物太过渺小，不值得其注意。

　　这太初邪物依附在黑暗大陆上，其所过之处尽成菌丝菌种，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任何东西存在。

　　吴蚍蜉一边想着他的誓约和制约，一边问道：“说起来，这太初邪物这么搞破坏，这个超越级大世界居然就这样容忍了？”

　　别西卜落在他腰间道：“这可不是破坏，而是‘自然’，这和根源的侵蚀污染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太初邪物所遗留下来的痕迹是自然的抉择，祂虽然吞噬了超越级大世界无数生命，但是留下了自然的馈赠……或许在我们这些生命眼中，这是毁灭的末日，但是对于体量无比巨大的古虫界来说，这不过是新陈代谢，彼此视角不同，而当太初之菌继续沉睡后，其所留下的自然痕迹也会演化，千百万年后，这里未尝不能够成为一片以蘑菇，菌种，霉菌位主体的自然生态，懂了吧？”

　　这才是最可怕的。

　　吴蚍蜉的匹夫称号，五步外的防御逆天，对于任何攻击都有着无数次判定后的削弱功能，但是对于自然的环境却没法削弱，而太初邪物的这种“自然”就更不能了，他之前就体验到了。

　　最关键的是，彼此的体量差距太大太大了，以至于他压根无法对太初邪物造成任何理论上有效的攻击，特别是太初邪物还没有常规意义上的核心的情况下。

　　吴蚍蜉陷入了沉思，这时别西卜已经彻底摆脱了之前那无数杂念影响，她冷静说道：“吴蚍蜉，你现在该想的只有一件事，不要去管什么未来，或者去管什么旁的，刚才已经证明了，祂是在恐惧你现在的抉择，而你现在的抉择是什么？如何战胜眼前的太初邪物，所以你现在只要去想，你该如何战胜这个太初邪物就行了。”

　　吴蚍蜉点头，别西卜似乎觉得还不够，她斟酌了一下道：“我想尽一切办法，都不觉得你能够战胜太初邪物，真的，因为彼此的体量差距太大了，你那怕开启了英雄族变身，加上非常夸张的特殊念能力也不大可能，所以，如果你真的靠着誓约和制约的效果战胜了太初邪物，那么我就可以认定祂所惧怕的就是这个了，这意味着随着你变强，你将可以威胁到那些堪称无解的存在们，包括了……初仙！所以……让我看看，你到底会以什么方式来战胜眼前的太初邪物吧！”

　　这就是所谓的抉择点了，现在他离开此界，和现在他在这里用尽一切办法找到战胜太初邪物，所决定的未来将会截然不同。

　　吴蚍蜉默默的沉下心来。

　　下方的黑色大地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扩展，太初邪物并没有本体一说，每一缕菌群，每一丝菌丝都可以是其本体，而其苏醒之后的进食是以“自然”扩展的速度来蔓延，这其实就是几何倍数增长，其速度越来越快，那怕以黑暗大陆那无穷无尽的大小，随着增长速度的提升，也会在不久后被全面覆盖。

　　别西卜似乎知晓吴蚍蜉的心思，她立刻说道：“放心，按照我的估算，以及之前我们超光速赶路时的距离，最起码二十四小时内，莫比乌斯湖及其周边还算安全，所以你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思考，不要急，因为这很可能将决定未来的一切！”

　　吴蚍蜉就此陷入了思维凝思之中。

　　他在想自己到底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力量能够战胜下方的太初邪物。

　　想了半晌，吴蚍蜉居然慢慢睡着了……大约就和学生看英语书一样，有助于睡眠。

　　啾啾和达芙妮很急，眼看着两者就要叫唤，别西卜立刻压低声音对她们道：“不要打扰他，让他睡，让他独立思考，因为这是属于他的抉择和他的未来，我们的任何打扰都可能对这一决定性抉择产生影响，说实话，他现在的状态，让我想起了当初初仙证道万灵前的状态了……”

　　虽然记忆很朦胧，而且看不到面容，但是别西卜确实在此刻安稳睡着的吴蚍蜉身上看到了那个笑得很温和，说着要改变这一切的青年的背影……

　　吴蚍蜉这一睡就二十多个小时，然后他苏醒之后居然也没有看下方的无穷菌群和漆黑大地，而是抬头看向了天空。

　　此刻他在天空不知道多少万米上，阳光依然温暖的从天顶洒落下来，照得他浑身暖洋洋的。

　　“……太阳居然没落山啊？”吴蚍蜉呢喃着道。

　　别西卜道：“不，是落山后又重新升起了……”

　　“时间不多了，对吧？”吴蚍蜉轻声说道。

　　别西卜没有回答。

　　然后吴蚍蜉就从仰躺动作站了起来，他拿着赴死达到慢悠悠的挥舞了几下，不成章法，只是仿佛小孩子拿着木剑木棍随意挥舞一般。

　　“……我做梦了。”

　　吴蚍蜉忽然说着：“梦到了小时候，那时候我就想要当一个行侠仗义的好人，估计也是我父亲的影响吧，当个人，当个好人，虽然很难，但是他用自己的行为在鼓励和引领着我……虽然那个人格最后变坏了，但是小时候的他确实和现在的我一样有着这样的梦想。”

　　别西卜，啾啾，达芙妮都静静听着，那怕一直看不惯吴蚍蜉的黄金树盆栽也安静得仿佛一棵真的植物。

　　“……及至长大，那个时候的人格似乎逐渐认清了现实，他将其称之为……成熟，成长，但实际上在现在的我看来，这不过是懦夫的自辩词，他认输了，就这么简单。”

　　吴蚍蜉说着说着，他手中所挥舞的赴死大刀速度越来越快，几近消失一般。

　　“想要做个人，想要做个好人，这很难，非常难，但是我就是想要这么去做……如果遇到过不去的坎，如果遇到无法战胜的敌人，我又不愿意放弃继续做个人，不愿意跪下来，弯下腰，那我只能够像个匹夫一样与对方血溅五步了，这也是作为‘吴蚍蜉’唯一能做的，以及必须要做的！”

　　别西卜，啾啾，达芙妮，甚至包括了黄金树盆栽，她们的心都在砰砰直跳，她们本能的知晓，她们正在见证历史，见证一个那怕未来无数年后，依然可以被传颂的历史！

　　“我想……我确定下我的誓言是什么了，以及我想要获得一个怎么样的结果。”

　　吴蚍蜉手中猛的一停，赴死大刀依旧在他手上，而此时此刻，赴死大刀忽然无动自鸣，声音清越，仿佛在高歌，又仿佛是在低吟。

　　“我发誓……”

　　就在吴蚍蜉说出这三个字时，别西卜浑身一激灵，立刻说道：“吴蚍蜉！要想好，念能力的奇特之处在于其肉体，精神意识，灵魂真灵的三者合一，所以可以发挥出不可思议的违背逻辑与底层概念的奇特力量来，但是恰如之前酷拉所说，你无法具现出一柄可以斩断一切的武器，那时候你其实偷奸耍滑了，但是你可以欺人，你现在却无法欺心，你是在对自己发誓，你不可能靠着誓约和制约弄出来什么一刀斩杀太初邪物甚至是初仙的攻击来，你也不可能得到‘天下无敌’的概念，如果你真这么做，你必会被反噬！”

　　“我知道。”

　　吴蚍蜉轻声一笑，他继续说道：“我发誓，我会将的一切压上这战斗，若败，必亡，我的一切都将会为对方所获得，而我所求的只是一场公平的战斗。”

　　“为此，我可以做到如下制约：我将放弃除了这个誓约和制约念能力以外的一切念能力开发，放弃从现在开始到无穷未来所学习到的一切新超凡途径的特殊能力与奇特效果，放弃除了赴死大刀以外的别的一切武器！我要用我无穷的极道种子的潜力来换取一个公平一战的机会！”

　　“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一个匹夫而已，既然是匹夫，那就用匹夫的方式来决一死战好了！”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近在咫尺，人尽敌国！

　　下一秒，吴蚍蜉的念开始了疯狂翻涌，自然而然的全部浮现而出，凝聚，变化，影响，极致，超越……

　　别西卜头晕目眩，只觉得天地似乎都变得了狭小，那怕这里是古虫界！

　　同时，她仿佛听到了无数魔神，无数根源，无数奇诡在怒吼，在咆哮，她仿佛看到了无数的杀伐，血流成海，她又仿佛看到了天崩地裂，一人，一刀……

　　在这一刻，她明白了祂在恐惧什么，祂在阻挠什么……

　　任凭你帝王将相，任凭你谋士如云，猛将如雨，任凭你高高在上是神仙，任凭你万千国度，无穷信徒……

　　我只一人，一刀，与你血溅五步，你赢，则我失去一切，我赢，则砍你头颅！

　　“判定中……判定完成。”

　　“念能力：我本匹夫（至高优先级，根源级，破限属性……唯一，真实）。”

　　“一旦使用，将形成一个高一千米，长一千米，宽一千米的空间，吴蚍蜉与敌人共存于该空间中，各自同比例缩小，各自的特殊属性，各自的位阶，各自的能力，潜力，肉体，精神意识，灵魂本质……等等一切进行换算，化为力量与速度，体质与耐力……该念能力空间将叠加吴蚍蜉所许下的誓约和制约，任何存在无法豁免，击杀吴蚍蜉即可脱离该空间，并且获得吴蚍蜉的一切潜质与实力，一旦被吴蚍蜉斩杀，将会形成真实击杀。”

　　下一刻，吴蚍蜉举刀向下……

　　我本匹夫！

第850章 天敌与斩杀！

　　一片虚无之中，出现了一个千米长，千米高，千米宽的空间。

　　吴蚍蜉正在其中扭动手脚，体感自己的力量速度，体魄肉身，然后体感着体感着他就楞住了。

　　国术可以用，这个几乎是肯定的，人仙武道也还在，这也在预料中，但是霸气，念能力，强殖装甲，乃至是魔法少女变身与英雄族变身这些都还在，这也是让吴蚍蜉没想到的一点。

　　他猛然想到了自己的誓约和制约，他好像说的是……“放弃从现在开始到无穷未来所学习到的一切新超凡途径的特殊能力与奇特效果”，也就是说……以前学过的超凡不算在此类？

　　那这个空子可就钻大了，关键是以前学过的超凡除了国术算是攀登到顶，别的超凡都还有极大的进步空间，而且还有类似宝可梦系统这样的功能性超凡。

　　（居然这都能够成功？）

　　吴蚍蜉自己都产生了怀疑，然后他也不迟疑，立刻就开始了刷叠加乘区，但是接下来他就傻眼了。

　　他明明已经将所有过往的超凡用了出来，包括了强殖装甲，魔法少女变身，英雄族变身，可是这一切超凡都没有出现，唯有他的身体强度再一次提升，速度更快，力量更大，而且是以叠加乘区方式增长。

　　与此同时，在吴蚍蜉的对面五百米开外，一头爬地类似于蜈蚣，但是身躯却是扁平漆黑状的巨物也出现了。

　　五百米长，五百米高，五百米宽，五百米厚……总之，这个巨物将刚好占据了这个空间八分之一的体积。

　　只是霎那，吴蚍蜉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恐怖蛮荒气息。

　　现在的他只有两米高度的普通人类躯体，而对面则是一个力量和速度远甚过他的泰坦巨兽，光是看到和感觉到，他就知道那怕他卡了BUG，过往的超凡都还可以增加叠加乘区，他的身体强度也远不如对方……这还是在他压上了自己未来的一切潜力的情况下的结果。

　　但是……这世间本就不公平，而现在能够拼尽一切求得这一丝公平，已经是侥天之幸了，要知道对方是他本就绝对无法战胜和匹敌的存在，而现在有了这一线机会，这已经足够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