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忶佞兎
佛耶戈知道，
自己家里未来的军事战略军官人才，稳了。
不过...还是得先问清楚。
“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拜我为师吗？晖洁。”既然这姑娘都主动拉近关系，要他直接称呼她的名字而非姓了，那佛耶戈也就不客气了。
双向奔赴的碎片就是香啊！
只要这姑娘的理由过得去，那佛耶戈也不介意收她当徒弟...
不过，他的剑术说到底也没什么特别的，最多是因为源自卡玛维亚，看起来可能会与这个世界的主流剑术流派不太一样罢了。
让他强大的主要因素还是破败之咒，以及破败王剑本身。
不过...只要确定这姑娘真的愿意拜他为师，且炎国的师徒文化与他认知中的相差无几的话，那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
只要像对闪灵那样，在陈晖洁的身上留下独属于他的痕迹...不是，破败烙印，那陈晖洁就同样能够使用黑雾的力量。
嗯...
破败军团？
佛耶戈暗自挑眉，收束了发散的思维，准备听听陈晖洁拜师的理由。
“...刚才的战斗，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在那样的力量面前，我的身体甚至自发地恐惧着，乃至动弹不得...”
陈晖洁抬眸，澄澈如玛瑙的赤色眼眸坚定地看向佛耶戈：“我还有许多想要完成的事情...我想要变得更强！”
“那么，变强的理由呢？”佛耶戈挑眉。
在炎国文化中，师徒有时候甚至是一种比血脉联系都更为稳固的情谊关系，拜师、收徒，都并非随随便便三言两语就能定下的事情。
因此，陈晖洁也做好了被深入询问缘由，被佛耶戈多次考验的心理准备。
拜老前辈为师这件事，她陈晖洁，是认真的！
若是错过佛耶戈，下一次，恐怕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和这么好的运气，让她再遇到一个这样温和且好说话，还对炎国文化、武侠小说都感兴趣，与自己有共同语言的老前辈了。
陈晖洁必须考虑，这会不会是自己此生仅有的机会。
“...说出来您别笑我。”她深吸一口气，俏脸微红，低声道：“我想像武侠小说里的大侠那样，惩奸除恶...”
“我不想看到徇私舞弊，不想看到冤假错案，不想看到好人死于非命，恶人逍遥法外...”她低声诉说着，哪怕将自己的理想第一次宣之于口让她有些难为情，但她的声音依然坚定：
“所以，我才会想要回到龙门，进入近卫局，从基层做起...改变那些我厌恶的东西，为此，我需要变得更强...！”
还有...
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个雨夜，陈晖洁眼神微黯。
小塔...
闻言，佛耶戈愣了一下。
陈晖洁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
这次交谈，既是佛耶戈考察她，也是她在反过来观察佛耶戈。
选择，从来都是双向的。
半秒后，佛耶戈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是哈哈大笑的嘲笑，而是温和且包容的微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他说。“晖洁，这个世界，正需要你这样的人！”
理想主义者或许有种种的不好，有或这或那的缺点与不足。
但不可否认地，若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了理想主义者，那么它变好的速度会变得十分缓慢。
佛耶戈知道自己无法成为一个理想主义者，他向来是现实的。
但他从不歧视理想主义者，也不吝啬于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为他们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
——这恐怕是大多数“普通人”的做法。
不过，佛耶戈倒是没想到...
陈晖洁会有这样堪称“远大”的理想。
好啊！
那就更应该多多鼓励了！
反正以后都要拐到自己手下来的。
佛耶戈乐于见到自己麾下有更多如陈晖洁、如拉维妮娅这般，保持着心中公正，有着正义感的成员存在。
因为他同样是个普通人，同样有太多太多看不惯的不平事。
光是游历叙拉古的这两个月，他就宰了几百个家族成员。
走到哪杀到哪了属于是。
陈晖洁怔怔地看着佛耶戈。
这是她第一次将自己的理想宣之于口，哪怕是成年后与她关系最亲的文月，又或是臭老鼠和叉烧猫那两个与她关系要好的发小，也从来不知道她有这样的“理想”。
成为大侠、仗剑天涯、惩奸除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光是说起来，她自己都不免觉得有几分孩童幻想的可笑感，更别说其他人。
但...
佛耶戈却给予了她肯定。
他居然说，‘这个世界，正需要你这样的人’？
看着男人那双温和却充斥着鼓励与看好之色的青绿色眼眸，感受到拍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掌。
陈晖洁感觉到，他的话语，就是他的真实想法，而非仅仅只是流于表面的敷衍之语。
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忽地有些酸涩。
她从未想过，这世界上能有一个人会理解她的想法，理解她的愤怒和她的不甘。
但现在，这个人出现了。
他甚至只是今天才认识她。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一见面便觉得投缘，便能够与人引为知己的情况存在...
陈晖洁红着眼眶，单膝下跪，肃正地低下头颅，双手抱拳置于额顶，真正地向面前的男人行出拜师礼。
“请您...收我为徒！”
不需要再多做什么考虑了。她想。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她这辈子，就是这个男人了。
呃...怎么说起来好像怪怪的？
只是纯正的师徒情而已！
第一百七十二章 重生大炎之我是龙尊
本就有拐人想法的佛耶戈自然不会拒绝陈晖洁的拜师请求。
但荒野之上条件简陋，因此他们也没有筹办多盛大的拜师礼，仅仅只是由陈晖洁简单为佛耶戈泡了杯拜师茶，佛耶戈喝下之后，就算是收下了这个徒弟。
来到异世界三个多月，都已经是有徒弟的人了啊...佛耶戈心中感叹。
“师父。”一旁，陈晖洁已经改了口，问道：“做了您的徒弟，我是不是也要改用和您一样的那种双手大剑？”
“这个嘛...倒是不用。”佛耶戈摸着下巴。
“直说吧，我的技巧对比起那些真正高深莫测的炎国武学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多厉害的东西，在你本就有基础的份上也教不了你什么，我真正能给你的...是与我操控同样力量的资格。”
陈晖洁眼前一亮。“请师父教我！”
“唔...”佛耶戈想了想，道：“当然，这本来就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东西，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向你说明这份力量。”
陈晖洁安静下来，乖巧地做出倾听姿态，大而明亮的赤色英气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佛耶戈。
“首先，这份力量，叫做破败之咒，黑雾仅仅只是它表现出来的表面特质而已。”佛耶戈说着，操控一缕黑雾缠上陈晖洁的指尖。
“这份力量与所谓的‘源石技艺’截然不同，它的源头是我，释放不需要通过法杖，不需要施术单元，不需要构建施法阵列...只要你对它足够熟悉，便能如臂指使。”
陈晖洁嗯嗯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经常看小说的人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本就不差，更别说她还是皇家近卫学院的高材生，又早就做好了佛耶戈这样的前辈高人与众不同的心理准备。
理解破败之咒设定的速度，自然十分迅速。
“另外，也因为它的源头是我...所以，如果你想要使用，那我就得在你身上留下一道烙印，本质上是通过这道烙印让你能够随时使用我的力量，晖洁，你能接受吗？”
“没问题的师父！”陈晖洁答应得毫不犹豫。
“你考虑清楚就行。”佛耶戈点头，对她招了下手。“那坐过来吧。”
“哦...”陈晖洁依言坐到佛耶戈身边，紧张又期待地看着佛耶戈。
“伸手。”佛耶戈道。
陈晖洁乖乖将手伸向佛耶戈，被他用指尖轻轻扣住手腕。
然后佛耶戈就没了更多动作。
陈晖洁等了又等，却丝毫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状，只能感受到与男人手指接触带来的微凉触感。
她不由得问道：“师父...接下来怎么做？”
“接下来？把电子书拿出来，咱们把《独臂电锯侠》看完。”
陈晖洁呆滞：“...啊？？？”
这...这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不是说什么天地异象，什么气血奔涌，感觉功力大增，迅速变强...感觉自己一拳能打死一头瘤兽吗？？
怎么什么都没发生？
“留下烙印需要消耗我的力量，虽说是可以直接快速烙印，但我怕狼之主会杀个回马枪，所以最好还是慢慢来。”佛耶戈解释道。
男人要是一秒钟就结束，是容易被人看不起的。
还是慢慢来吧。
不仅能借天灾后留下的大量源石尘与增生源石缓慢补充力量，还能顺便吸徒弟，趁机把徒弟“榨干”。
...虽说为这个新收的便宜徒弟留下烙印也需要消耗破败之咒的力量，但有天灾的特殊环境补充，加之徒弟身上也有一块碎片，总的算下来，虽然赚得没那么多，但还是赚的。
他的力量还是会变强。
只不过...
烁银王冠就得再等一等了。
不过也无所谓。
以之前凝聚破败王剑的经验来看，想要获得烁银王冠也必然会让自己体内的破败之咒力量衰弱。
而烁银王冠却不一定像破败王剑那样是用于战斗方面，能让他能够保持战斗力。
所以就算能凝聚烁银王冠了，佛耶戈也准备再多等一等，至少得等他远离叙拉古地界，或者解决狼之主的麻烦，确定不会忽然有强敌找上门来再开始。
“哦...”陈晖洁俏脸一红，知道是自己小说入脑，想得太多了，便拿起一旁的平板，重新打开先前阅读过半的《独臂电锯侠》。
.......
三小时后。
《独臂电锯侠》被佛耶戈两人看完。
陈晖洁意犹未尽地退回电子书的书架页面，扭头看向佛耶戈。“师父，还要多久？”
她的手腕一直被佛耶戈捏着，她也不敢乱动，两个小时下来，只感觉左手僵硬得都有点不是自己的了。
哪怕她曾经练剑时吃得苦比这多多了，但也得说一直保持这样的僵硬姿势实在有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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