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辛雨蒙
凱文眼神怔怔，苦笑搖頭：“蘇，你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時間不...可逆？”
說著，他也意識到了。
“終焉的權能！？”
蘇微笑點頭，雖然從他纏滿繃帶的臉上也看不出表情就是了。
“哦...”
凱文放下了已經空掉的麵碗，靠到了椅背上。
他雙手抱胸，皺眉道：“可...就算可以，終焉律者又憑什麼幫我們，前文明的存在於他們而言全然陌生，他們怎麼可能會引入一個陌生的文明與現文明競爭？”
“凱文，你有些知見障了。”
蘇搖了搖手指，淡定道：“終焉雙子並非文明的期許，而是是野蠻生長的奇蹟。他們沒有擢升任何國家為核心統合文明，而是立終焉神殿於天空施行統治。”
“其對文明的歸屬感過於稀薄，與其說他們是文明的領導者，不如說他們是擁有文明的神。”
“在這種背景下，前文明的人類與現文明的人類對他們而言根本毫無區別。”
“神？”
凱文沉吟。
倒不是他對這個稱呼有什麼意見。
作為前文明認定的救世主，他對終焉律者的力量再清楚不過了，對於連星球都沒走出的人類文明而言，將其稱呼為神那是一點都不過分。
“可...蘇，正如你所說，可我們又有什麼籌碼能打動他們？”
凱文非常之疑惑。
蘇笑了笑：“凱文，還記得我們過去玩過的那些電子遊戲嗎？”
“當然...記不得。”
凱文摸了摸腦袋，無奈道：“幾萬年過去了，誰還記得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啊。”
“好吧，那我簡單給你講講。”
蘇攤手舉例：“就像是某些PVP遊戲，有些玩家只是不想要被其他玩家比下去，就不惜耗費時間和金錢，不斷追求更強大，更華麗，更稀有的虛擬道具，只為爭個虛擬的地位。”
“而在更古早的時代，這種事情更為常見。”
“普通人暫且不提，就統治者而言，鑄造華而不實的器皿，縫製精細過度的衣裳，制定嚴苛的禮儀規制......他們從未停止過這些更能彰顯自身地位的事物的追求。”
“歸根結底，這還是人類對‘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渴望。”
“也是名為虛榮的原罪。”
“哦？”
凱文眼神迷惑：“你是說...？”
蘇小心地抬頭看了眼天空的【終焉神殿】，微微點頭，非常小聲道：“凱文，你最好把他們當成神州封建時代的皇帝來看，而且還是那種隨心所欲的皇帝。”
凱文進行了一個後仰，意外道：“那不就是昏...”
“噓！”
蘇猛地站起捂住他的嘴，趕忙提醒：“有些話你最好還是憋在心裡，別去賭他們的心眼大小。”
“......”
凱文無聲地點了點頭。
蘇鬆了口氣，坐回了位置上，雙手一攤：“也正因如此，凱文，雖然我們看似沒有能打動他們的籌碼，但其實只要代入其類似的思維模式想想，其實我們本身就有著極大的籌碼。”
？
凱文抱胸，皺眉道：“我不明白，你能說清楚點嗎？”
“就...”
蘇猶豫了下，但還是開口說道：“你還記得神州過去曾出現過了一位李姓君主嗎？”
“有印象。”
“那你也肯定還記得華跟我們講過的萬國來朝吧。”
蘇意有所指道。
“哦？”
凱文好像有點悟了。
蘇敲了敲桌子，說出了自己想出的真正解法：“沒有哪位君主不喜歡開疆拓土，也沒有哪位君主不想被萬國朝拜。從此著手，才有可能得到我們想要的。”
“凱文，現存的先行者裡，也只有你有資格全權代表我等已經消失的文明。”
“蘇，你是說讓我...？”
凱文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繃，沒有敢把話說全。
蘇起身，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沒錯，凱文。為了大家的未來，就由你去對終焉的雙子宣誓我等文明全體的效忠，去領受終焉的饋贈吧。”
“這...這不對吧？”
凱文真是繃不住了，都想念上兩句了。
但蘇打斷他的施法，語重心長道：“凱文，如果你不想做，我不逼你。但你可要想清楚，到底是你的意見重要，還是你和梅還有大家在當下重逢更重要？”
“......”
“我知道了。”
凱文低了頭。
“好。”
蘇笑眯眯點頭：“那等我聯絡華，到時候你直接去就行。”
“嗯？這有關華什麼事？”
“這個嘛...”
第一卷 : 第72章 三月神使
“邀請我已送到，至於如何回應......望你們認真考慮，告辭。”
符華離開招待場地，找了處僻靜地，安靜地看了會繁忙的都市景色。
她在等人。
不多時，一名細支碩果的少女從角落挪出，輕步走到她身後。
“赤鳶師祖。”
她如此稱呼符華。
符華轉身，語氣猶疑：“已經有五百年了吧，我從沒想過你還活在世上，但...這確實是那個男人會做的事。”
“那個男人？”
李素裳眨了眨眼，疑惑道：“什麼男人？赤鳶師祖你知道我這五百年的事情？”
“...可能是我記錯了。”
符華搖頭，並不想告知她被西琳強行刪除有關奧托記憶的事實。
有些人死了只能說是好死。
沒必要再提了。
“不說這個了。”
符華背手而立，頷首道：“你是作為神州的使者來向我打聽訊息的吧，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只要在我許可權範圍內，我都會給予解答。”
“呃...倒也沒那麼正式啦。”
李素裳捋了捋耳邊髮絲，舔了舔嘴唇：“話說，五百年後的再見，感覺有點尷尬呢。但我有件私人的事情要問，就...當年的那場恩怨，我們了結了嗎？”
“......”
符華的嘴角一抽，閉眼嘆息道：“以當年的結果來看，算是了結了。不過若你已經忘卻，我大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哦，那就不用了。”
李素裳擺了擺手，笑道：“我相信赤鳶師祖您的人品，既然您說了結了，那我就相信您。”
“嗯。”
符華微微頷首：“那就快問事情吧，我的時間不多，沒辦法在這裡停留太久。”
“好的，太師父。”
李素裳點頭，但又撓頭道：“誒呀，老實說，我也不太明白，就是那位官府大老爺告訴我，如果能有機會的話，就問問您神州在未來該何去何從什麼的。”
“何去何從...”
符華抬頭，便看到了於天際彰視訊記憶體在感的終焉神殿。
世人也同她一樣。
因其特殊的顯現特性，無論在世界何地，人們只要抬頭，終能看到這高居天之正中的紫色奇葩。
如久遠便存在之物般。
其無一虛假，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最為真實的終焉神殿。
如此偉力...
“呼~”
符華長吁，搖了搖頭，便消失在了原地。
至於縹緲餘音殘留。
“順應天命吧~”
“順應天命...”
李素裳在嘴裡咀嚼著這四個字，也抬頭望向了天空，見證那終焉神殿之宏偉，還有...
天邊冉冉升起的兩輪新月。
其色為金，亮如金烏，名赤鳶。
其色為紫，閃如神霄，名八重。
她們加上地球原生的銀月，成為了如今的三月。
三重月相有三名神使。
符華便是其一。
李素裳感嘆道：“好厲害的神仙，隨手就在天上多掛了兩個月亮，確實是名副其實的天命，赤鳶師祖，弟子受教。”
.......
極東，皇居。
巫女服飾的八重櫻坐在最上首。
其下就是極東的大人物。
而這些能在國內叱吒風雲，想讓那個跪地道歉就他就必須得跪的人物，如今都在八重櫻的面前戰戰兢兢，虛汗狂冒，差點連規整的跪坐姿態都保持不住了。
原因無他。
天鬧黑卡的腦袋還在地上打滾捏。
八重櫻熄滅指尖的電光，依舊語氣淡然道：“從今日起，極東取消T皇稱號，再不準續用，否則便是冒犯我主威嚴，後果就不會是像今天這麼溫柔了。”
“諸君，明白了嗎？”
明白，當然特麼明白，這誰還不明白不純腦殘嘛！
但在這個世界上。
煞筆從來就不少。
某東京名門的高管拍案而起，厲聲呵斥：“八重閣下，我等雖敬你是終焉神的使者，但你萬不該對天鬧黑卡下此毒手，難道你忘了自己的國籍了嗎！？”
“殺死萬世一系的天鬧黑卡，你擔得起這罪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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