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藥師
要不是事情太大了,沒人敢揭開這個蓋子,他們得有一半人跟著出事。
“張清奇、劉毅明,你們兩個去省委黨校學習一週,在週末會上檢討,承認錯誤!”
李達康繼續說道。
既然上邊不願揭蓋子,那麼他也不會拿手下去頂鍋,萬一再把蓋子掀開,那就是他的問題了。
“是!”張清奇和劉毅明如釋重負。
在上級檔案下來之前,他們都做好了被調離崗位,甚至是引咎辭職的準備了。
還好有人在上邊頂住了壓力,讓這件事情變成雷聲大雨點小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散會後兩位副市長對視了一眼,他們也都不是常務副市長,但是張清奇不一樣,他不僅是副市長,還是京州市常委之一。
平白遭此大劫,他沒有怨言是不可能的。
雖然也有他的工作失誤,但是解決了問題,更要找出惹出問題的人啊!
“老劉……”張清奇看著劉毅明想要開口,卻被劉毅明打斷了。
“老張,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別管我,我也是無妄之災!”劉毅明搖頭,他才是最火大的。
明明不關他的事,就是誤以為是簡單的幫個忙,結果誰知道惹出來這麼大的事。
得到劉毅明的態度後,張清奇點了點頭。
“趙東來,你來我辦公室一趟!”張清奇將趙東來叫到了自己辦公室。
他除了是市政府主管治安、消防的副市長外,同樣還是京州市的主管公檢法的領導!
“張市長!”趙東來很清楚張清奇叫他來是要做什麼。
張清奇和劉毅明出事的話,他自己都得跟著倒黴。
“大風廠案,你親自盯著,要當成典型來做!”張清奇不會直接說怎麼去處理鄭乾、張寶寶他們,這些人還不夠那個資格讓他親自去做。
趙東來懂了,這就是要從重、從嚴、從速處理,所有處罰全部拉滿,頂格處理。
而張清奇下令了,整個政法委的公檢法三家肯定都會得到通知,按照張清奇的想法去做。
離開張清奇辦公室後的趙東來又找到了從省檢察院剛剛調任京州市檢察院檢察長的肖鋼玉和京州市中法院院長鬍墨方。
兩人都表示接到了通知,會配合趙東來,進行嚴肅處理,將處罰拉到頂格,將這個案件立為典型。
只是,除此之外,誰都沒想到上邊還有一次特別會議。
福省省軍區一架飛機連夜起飛,直接飛往了京城警備區機場。。
“沙瑞金同志,本來是不應該這麼著急召你來的的,但是有些事,不得不提前了,領導們都有些頂不住了!”龍組部部長笑著對風塵僕僕趕來的沙瑞金說道。
“是漢東又出事了?”沙瑞金立馬問道。
他和田國富可不一樣,知道自己要調任漢東之後,他就開始關注起漢東的一切。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整出了一堆震驚全國的大新聞。
最讓他驚恐的還是,上邊派給的助手,馬前卒田國富,剛剛到任還沒上任超過一週,就被髮配邊疆。
可想而知漢東的形勢有多嚴峻了。
“趙部,是又發生了什麼事嗎?”沙瑞金絕不會學田國富什麼都不問,該問的就問。
至於上邊剛剛下發的檔案,他是沒看到的,畢竟他已經是在做工作交接了。
“看來瑞金同志還沒看到新下發的檔案!”趙部長笑著將今天剛剛下發的檔案說了一遍。
連夜召見沙瑞金也不是他的意思,而是龍務院的那幾位的意思,是真的太嚇人了,三天兩頭的惹出事來,他們都上了年紀啊,小心臟受不了這種驚嚇啊。
“二十噸,還是在市區!”沙瑞金臉色也變了。
還好自己沒去啊,不然這口鍋可就是他來背了。
“所以,你知道為什麼火速召你前來了吧?”趙部長也無奈的攤手。
有時候下屬能力太強也不是件好事啊。
這就是為什麼很多能力很強的年輕人卻被壓著沉澱沉澱的原因,實在是步子邁得太大了,上邊領導也扛不住啊。
沙瑞金點頭,漢東太能整活了,上邊也有點扛不住了,所以想讓他提前下去,壓一壓。
“還有什麼需要了解的,一併說出來,最好是下週一就能到漢東赴任履新,我會讓吳副陪你下去!”趙部長說道。
“漢東的局勢!”沙瑞金看著趙部長問道。
他知道他下去是有任務的,但是因為田國富的問題,他現在都不知道到底誰是敵人,誰是隊友。
“啊,額……”趙部長也沉默了。
如果是一個月前,他還能說得出來沙瑞金下去的任務是什麼,現在,他也看不懂漢東的局勢了。
不過趙部長還是跟沙瑞金說了一些下去的任務。
至於下去後沙瑞金怎麼掌控局勢,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一個省的形勢錯綜複雜,誰背後是誰,這東西,不能放到明面上來說的。
“我想在下去前,凍結掉漢東的人事任免權,然後我先去漢東十三市調研。”
沙瑞金知道趙部長不可能告訴他具體漢東的情況,對方沒有這個義務,至於原來的田國富,他也不指望了,只能自己親自下去走一遭,自己瞭解漢東的形勢。
“這是你的權力!你和劉省長、高育良、吳春林……和徐長林事先說一聲就行!”趙部長本來是隻想說劉省長和高育良以及漢東的組織部長吳春林三人的,三個人就能凍結掉漢東的人事任免了。
只是最後還是加上了徐長林。
萬一沒通知徐長林,徐長林再整出什麼么蛾子來,他們上邊也很頭疼啊。
關鍵是徐長林每次惹事,又都是合情合理,符合程式的,你想罵都沒地方罵。
“我會的!”沙瑞金點頭。
下去前,先通知地方的幾位巨頭,這是必然的。
第202章 小徐,你別急啊!
韓富國將案情總結匯總之後,列印了一份帶走。
“程局長,我先走了,徐省長、達康書記和祁廳長他們都在等著我的彙報呢!”韓富國跟程度打了聲招呼。
“韓副總慢走!”程度也知道上邊都在等著他們的結果,也沒敢多留。
誰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就是一個法盲和沒有安全意識的人的靈機一動。
就怕蠢人的靈機一動的含金量還在不斷上升。
而且這個蠢人的靈機一動,差點捅破了天,掀翻多少高階幹部。
韓富國一走,鄭西坡也來到了光明區公安局,想要見鄭乾,同時也是打探鄭乾為什麼會被帶走。
“鄭西坡,來得正好,省得我們去找你了!”程度也沒想到鄭西坡會主動送上門來。
鄭乾偽造筆跡、盜取公章,作為大風廠工會主席,鄭西坡就有監管不嚴的責任。
二十噸油料的出入,作為工會主席,鄭西坡難道就真的不知情?
“銬上!”程度下了命令。
一個幹警立馬拿出了手銬要給鄭西坡戴上。
只是這時,王文革立馬攔在了鄭西坡面前。
“你們憑什麼就要把鄭廠長帶走,下午你們把油庫拉走我就想問你們了,那些汽油都是我們真金白銀的買來的,你們憑什麼拉走,現在又要抓走鄭廠長!”
隨著王文革的話音落下,大風廠跟隨前來的保安人員也都湧了上來。
“阻撓警察辦案,聚眾圍堵公安機關,你是覺得我不敢抓你們?”程度冷冷地看向王文革和那群被煽動的工人。
隨著程度的話音落下,那些工人也都眼神閃躲起來。
鄭乾販賣汽油的事他們也知道,也嫉妒,但是因為鄭乾是鄭西坡的兒子,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現在為了鄭西坡,在衝撞警察,他們真不敢,也不值得。
所以,工人們退縮了,只有王文革一人還意氣用事的擋在鄭西坡面前。
“阻撓警察辦案,妨礙公務罪,第二次警告!”
程度冷冷地看著王文革,甩棍也被他甩出扛到了肩上,四周的幹警也都圍了上來。
真要讓程度在自己的公安局被人打了,傳出去,他們得能成為全國同行的笑柄。
“老王,你先回去,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憑什麼抓人,你給陳岩石檢察長打電話,我就不信這漢東沒有法律了!”鄭西坡這時才站了出來,勸住了脾氣火爆的王文革。
“交代你自己的事情,扯別人幹嘛!”程度是真的怕了這對無腦父子。
兒子拎不清亂來就算了,作為一個有著一千多人甚至曾經員工更多的大廠的工會主席,還拎不清形式。
就今天一天,多少武警、消防、防化部隊和公安幹警都被派出去了,這時候還敢打電話找人,是怕自己人死的不夠多,不夠快,還是嫌惹得麻煩不夠大?
鄭西坡也被帶進了審訊室。
只是這一次,程度也沒有心情和興趣去審問了。
主要是這對父子的蠢有些超出了人類的範疇,他怕跟這對父子待久了也被傳染。
而很快,審訊結果也出來了,是真超出了程度的想象但又在預料之中。
根據鄭西坡解釋是,他知道鄭乾盜用了公章,偽造了他的簽名,但是公章就在他那裡,兒子拿去用不算盜用,至於私自倒賣汽油,在他看來也都不是事,以前還是國營的時候,又不是沒幹過,油耗子嘛,那個大廠沒有。
他也清楚蔡成功的那些事,所以,在沒有拿到賠償款和安置費之前,他們也需要有自保的手段。
那二十噸汽油就是他們自保的手段。
等於是鄭乾做的事都是他預設的。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這錢,他是真打算在拆遷安置後,再讓鄭乾拿出來,一次性補償給工人們。
“媽的,一群顛佬傻卵,會害死多少人不知道?”程度看著口供深吸了口氣,罵罵咧咧。
還好沒出事,不然作為京州市公安局光明區分局局長,他第一個被丟出來頂雷,到時候也沒人會救他。
韓富國將審訊結果和案情總結帶回了指揮中心,交給了祁同偉,再由祁同偉轉交給了徐長林和李達康等領導傳閱。
眾人面面相覷,本以為是鋌而走險的知法犯法,卻沒想到是蠢人的靈機一動。
最關鍵的還是那一點,他們是真的打算用那二十噸汽油來威脅政府啊。
想到這,所有人都是一陣後怕。
“他們是想幹嘛,造反嗎?”李達康低聲喃喃。
真要發生了這種事件,他別說跟徐長林競爭了,不進去都算是看在他這些年的功勞苦勞上了。
“法律是論跡不論心,不然達康書記真能給他們按上一個叛國的罪名。”徐長林嘆了口氣說道。
“慶幸我們事先發現,不然……”徐長林繼續說道。
“我先回省政府了!”徐長林也沒打算在指揮中心繼續呆下去。
這裡有陳副省長、李達康、吳市長三個副部級別的人在場就夠了,再有祁同偉他們配合,也不需要他在了。
而他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省政府也要召開政府常務會議,出臺關於石油化工等易燃易爆有毒危險品的管理辦法,加強管控。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現在就是防微杜漸的時候。
沒有發生意外,他們就還能跟上級解釋交代,也能壓下來。
所以,徐長林現在就是要回去寫報告,跟上級部門解釋。
寫報告也是門技術活,首先是事情順序現在沒有發生意外,他們就可以寫是發現了重大安全隱患,然後事先消除隱患,並全面打擊攻堅,將安全隱患消除於萌芽前,而不是被動的去做。
順序正確,非但無過,反而有功。
回到省政府已經是深夜,但是省政府也依舊燈火通明,二十噸汽油的事,誰還能睡得著。
劉省長也是真的就在辦公室等著徐長林。
“小徐啊,我是真的要退了,你沒必要這麼著急把我送走的!”劉省長望著徐長林幽幽的說道,他是真的有些懷疑徐長林是不是連這半年都等不起了。
“老師,真不是我主動惹事啊,這段時間,真正是我惹出來的也就……”徐長林想了想,發現自己好像也真解釋不清楚了。
呂州是他搞得,巖臺是他惹得,主動辭職也是他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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