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奇異的不朽小草
如同調音師調整樂器的聲音，既不讓任何一個音符過於突兀，也不使其黯然失色，最終達到和諧共鳴的效果。”
“調音師……和諧共鳴，看起來小友對同諧之道也頗有研究啊。”
老者微微點頭，看不出對此的態度。
白芷笑了笑，“也許是因為我經歷的一些事情，獲得的一些感悟吧，我有一位友人，就是在同諧與秩序之間徘徊，他的事情，也啟發了我一些思考。”
第917章 嵐:怎麼到處都是牛頭人？
“非常精妙的比喻，看來小友對均衡有著深刻的理解，但我想問的是，世上有爭端，各執己見，該如何化解？”
老者摸了摸鬍鬚，那種目光讓白芷感覺怪怪的。
總感覺對方的眼神和自己師尊莫名的有點像。
“肯定是錯覺，大概是均衡命途和陰陽平衡之道太相似，所以讓我起了一點既視感！”
白芷甩了甩腦袋，把那種奇怪的感覺丟擲腦海，將精力注意到這個問題上。
“老先生，爭端源於固執一方，化解的方法，在於換位思考，明白對立其實是相成的，就像手心和手背，立場不同，看到的不同，但都是同一隻手，不固執己見，才能包容他方；不侷限一隅，才能明白全域性。”
老者沉思片刻:“如果世間一切都可分為兩種力量，那超越這種二分的道理，又是什麼？”
“唔……老先生的問題很有趣，如果想要超越二分，就是認識到二者本是一體的兩面，就像圓上的任意兩點，看似相對，實則同屬一個圓，萬物對立統一，迴圈往復，週而復始，明白這個道理，就不會被表面現象迷惑，不會為一時得失而困擾，而能順應自然，與道同行。”
白芷微微思考，將自己所知的一些理論說了出來。
老者目光炯炯，看著白芷像是看稀世珍寶。
但他的問題依舊沒有停下:
“有人說，萬物揹負著陰而抱持著陽，透過這種衝突而達到平衡，小友說兣的道路，和這很相似，但在這變化不斷的人世間，怎麼保持這種平衡呢？”
白芷認真起來了，她感覺，這位老者，怕是在均衡之路上走的很遠了，絕非一般的命途行者。
“變化是常態，平衡並非一成不變，就像走鋼絲的人，看似靜止，實際上在不斷調整，保持平衡的方法，在於順應變化而不抗拒它，就像水隨著容器變形，柔軟卻不失本性，知道何時前進何時後退，何時滿足何時謙虛，隨時調整，才能在變化中求穩定，在動盪中求平靜。”
“所謂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正是如此。”
“就像是我手中的兩個氣，它們能夠互相轉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白芷伸出手，陰陽二氣在其中成型，慢慢的形成了一個陰陽魚的圖案，陽面之中有著陰氣，陰面之中亦有陽氣，不斷旋轉，轉化。
“老先生，這個道理，如何？”
老者長嘆一口氣，眼中似有一抹陰陽之氣閃過:“小友說得好啊，多少人窮盡一生，卻不明白對立與統一，變化與平衡的道理，你能明白這個道理，應該能在均衡之道走得更遠。”
“老先生謬讚了，您肯定在均衡之道上走了很遠吧，我和您相比，也就是個會點皮毛的而已，您如果想要更學術一點的觀點，不如去找那些學者們。”
白芷諔┑恼f道，以她的感覺，這老先生絕非凡人，要是在西遊記世界，恐怕也能成一方大佬吧。
“小友謙虛了，就老頭子我的看法，小友在均衡之道上的造詣和天賦，絕非常人可比，說句冒昧的話，小友更應該踏入均衡之道，而非巡獵。”
老者笑呵呵的，似乎在勸說。
“呵呵，老先生說笑了，我這點東西，班門弄斧而已。”
白芷只當這位老先生是在說笑，畢竟命途行者這種存在，都是對自己的道路深信不疑的，想要勸慰他人也加入其中，也是非常正常的行為。
就像是星神會賦予某些在命途中行走很深的行者以令使的地位一般。
老者只是笑笑，並沒有回應白芷這句話。
“那老先生還有其他想要問的東西嗎？”
“今日論道，老頭子我已經滿足了，小友的理論和實踐都很紮實，期待我們能有再見的時刻。”
老者微微點頭，又看向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一位仙舟地衡司巡查，好似知道對方會來一樣。
那位仙舟地衡司巡查速度快的驚人，白芷感覺，好像眨眼之間，對方就來到了面前。
“你不該來的。”
那位地衡司的巡查一開口，就跟打謎語似的。
“良才美玉，實在捨不得啊。”
老者嘆了口氣。
巡查聞言，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拳頭都硬了。
好好好，一個個的，都跑來自己這仙舟撈人是吧，太過分了，宇宙那麼大，你們就不能去其他地方尋找屬於自己的良才美玉嗎？
“你涉嫌無證在此逗留，跟我走吧！”
巡查冷哼一聲。
“呃……”
白芷疑惑的看著老者，難不成，這位還是偷渡過來的？
“呵呵，是老頭子我的問題，不過小友，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句話，也許巡獵並不是最適合你的那條道路……”
沒給這老頭兒繼續說話的機會，那我地衡司巡查抓住老頭兒的祂子就往外拽。
“誒……”
白芷伸出手，又放下。
她感覺這位地衡司巡檢視起來怎麼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對待老人家也太粗暴了點，就差把人直接拖地上了。
老人家那身子骨，能經得起這種折騰嗎，到時候要是死人了咋辦。
白芷本想要跟那巡查說說人性執法的必要性，對待沒有重罪的不要那麼粗暴，但對方的速度又太快，以至於她剛想要說兩句的時候，對方就帶著老者不見了蹤影。
而且剛剛那對話，她總感覺那位巡查和這老者看起來有私仇，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怪了，那位巡查是高階命途行者嗎，怎麼跑這麼快。”
白芷撓撓頭，只能把對方歸功於在巡獵命途上走的很深，所以跑得快了，就和飛霄似的。
“看來仙舟還真是藏龍臥虎的，這羅浮青黃不接的傳言，倒也不盡然嘛。”
白芷歪了歪腦袋，倒也懶得去多想這件事兒，反正自有地衡司和仙舟內部人員去處理相關事宜。
至少從剛剛那老者的反應來說，面對偷渡的指控，對方並沒有進行任何的反駁。
……
第918章 潛入白芷意識的黑天鵝
“剛剛那兩個人怎麼回事？！”
遠處，黑天鵝捂住自己的胸口，顯得有些驚懼。
身為憶者，特殊的模因生命形式也帶來了和常人不一樣的視角，在她看來，白芷身上的記憶閃閃發光，像是埋藏著巨大的寶藏一般。
人類……不，應該是生命，無論是有機生命還是無機生命，記憶都是為其帶來力量的源泉，如果一個生命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那和死物無異。
而珍貴而強大的記憶會給人帶來非凡的力量，平凡的記憶雖然不會閃閃發光，但亦是生命內心力量的源泉。
但剛剛出現的那兩個人，她無法在其身上看出任何東西。
對方不是人類，至少不是她認知中的人類，雖然看起來是人形，但實際上，在她的感知中，那兩個人和掠過的清風，流過山間的水流，甚至是宇宙間靜靜旋轉的星球沒有區別。
都是屬於大自然的一種。
沒錯，在她的視角中，那兩人是和自然現象一般無二的東西。
黑天鵝有些驚魂未定，還好沒有貿然的接近白芷，不然剛剛遇到那兩個奇怪的人，鬼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但驚魂未定的同時，一股濃濃的好奇心也從中升起。
剛剛那兩個存在，絕對不是普通人，但是這兩位，居然出現在了白芷面前，而且那位老者還和白芷交談了那麼久。
她實在是難以想象，白芷到底是什麼吸引了他們到來。
“好奇心越來越重了呢……”
黑天鵝垂下頭，經過剛剛的事情，直覺告訴她，要是還繼續執著於一窺白芷的記憶，翻車的機率非常非常的大。
說不定比黃泉還要危險。
但是……
憶者就是這樣的一種存在，偉大的記憶星神浮黎點化他們，就是為了讓憶者們去搜集珍貴的記憶帶回流光憶庭。
這是他們的使命，也是身為憶者的存在意義。
危險的境地，無數的憶者都曾經歷過，但同樣的，回報也是非常豐富的，珍貴的記憶將會使得流光憶庭更加的光彩奪目，同時也是在記憶中重現宇宙萬物的基點。
“呵呵，也許我應該先佔卜一下。”
黑天鵝沉默了一下，甩出了幾張牌。
她抽出第一張，上面是一隻天使，正在吹響著號角，亡者從棺中站起迎接新生。
“審判的正位嗎……命吲形覠o罪，真可惜……看來這次也死不了呢。”
黑天鵝的指尖劃過牌面，天使的羽翼上悄然浮現出如同火焰灼燒的裂痕。
她再次抽出第二張牌，上面是惡魔操控鎖鏈束縛男女，二人神情沉溺。
“惡魔正位，鎖鏈已經纏上我了……若我強行斬斷，可能會被一起拖進深淵？”
黑天鵝皺了皺眉，這張牌看起來並不妙，於是她再度抽出了一張卡牌。
第三張牌上，女子傾倒水瓶，水流逆流回天際，地面蛇影潛伏。
“星星逆位，我能活著離開，但鎖鏈會一直跟著我？”
看著最後一張卡牌，黑天鵝笑了，這三張卡牌加起來的意思就是，她如果想要嘗試潛入白芷的記憶深處，大機率不會死。
但是很有可能會被拖進可怕的深淵，也許會是和黃泉的記憶那樣可怕的境地，在其中遇到惡魔般的場景。
只是，按照解讀來說，她會在危險中順利生還，只是可能會留下點什麼，順便還會被一些東西纏上。
“嗯哼，仙舟那句話說得很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黑天鵝點了點這些卡牌，臉上露出自信的笑。
雖然她並非是如同符玄那樣專業的卜者，但這次的占卜，多少還是給她帶來了不少的勇氣和自信。
哪怕占卜最後的結果已經表明，她可能會被奇怪的東西纏上，但是沒關係，想要獲得珍貴的記憶，不付出任何的代價，那是不可能的。
在下定決心後，黑天鵝便跟在白芷身後不遠處，伺機準備潛入。
“也不知道將軍說的獎勵是什麼。”
白芷一邊走，一邊想。
“算了，到時候就知道了。”
站在自己的住所面前，白芷感覺略有些疲憊，這幾天算是把她累的夠嗆，哪怕她不是負責主要指揮的人，但到處支援，還是耗費了大量的精力。
得虧有符咒的力量給她頂著，不然現在她估計隨便找個地方一坐，都能直接睡著。
“不知道這次回到西遊記世界，那猴子的九九八十一難，會到了哪裡？”
推開門，聞著室內那熟悉的味道，白芷只感覺睏意連綿不絕，索性直接趴在了床上。
“好機會！”
一直潛伏在附近的黑天鵝頓時眼前一亮。
等了這麼久了，終於等到了白芷睡覺的時刻。
她也不顧白芷到底有沒有陷入深度睡眠，直接就開始向白芷的記憶領域開始滲透。
這樣傳奇的記憶，是需要不少時間去品味的，萬一白芷很快醒來的話，她不僅有被發現的風向，更有可能還沒看到多少的記憶，就被彈出來了。
而在黑天鵝整個人都潛入白芷的記憶後，白芷卻有些迷糊的翻了個身，似乎並沒有完全進入深度睡眠中。
“這就是白芷的記憶殿堂嗎？”
在潛入白芷的記憶後，黑天鵝只感覺眼前一花，整個人就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殿堂之中。
她抬頭望天，發現這座殿堂的上空，一條巨龍正盤旋在上面，眼眸中透露出懾人的光芒。
“是她的意識演化出來的防衛機制？”
看著那白色的巨龍，黑天鵝忍不住猜測到。
這並不奇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記憶或者心理防衛機制，那是由人生經歷的具象化，如同黃泉的那些記憶一般，哪怕黃泉本身沒有敵意，但這些防衛機制可不會將珍貴的記憶拱手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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