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日记 第79章

作者:一锅小米李

  “有枪,小心!”

  “只有两个人,抓活的。”

  对面之人嘶吼着退出门口,在门两侧迂回射击。

  一时间子弹横飞,火光四射,木屑乱飞。

  屋内的女人更是尖叫连连,随即小孩啼哭声,野犬狂吠声,此起彼伏……

  杨文轩腿上又中了几枪,他躺在地上,感觉喉咙里面火辣辣的,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拖着鲜血淋漓的腿匍匐躲在沙发后边。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冲外边喊话。

  “特务处行动科杨文轩,外面的是什么人?”

  从枪声判断对方同样用的是勃朗宁制式武器,所以来人不是一处的就是二处,因为红党一般用的都是杂牌武器。

  此刻他已经顾不上抓红党了,再晚点自己命都没了。

  “什么杨文轩,没听说过,爷爷一处的,接到线报这里有红党接头,你最好束手就擒,不然我们只能用手雷招呼了。”外面的声音比他更嚣张。

  随即“砰砰”又是几枪。

  “艹你大爷的,老子真是二处的,证件就在我兜里,快给老子停火。”

  “谁信呢?现在说你是二处的晚了,我们可是死了几个弟兄,打的就是二处的兔崽子。”这人话音刚落,随手又放了一枪。

  子弹穿过沙发,击中了他肩胛骨,杨文轩闷哼了一声,浑身冷汗淋漓,眼前已经变得朦胧而不确定,此刻他已经无暇去想一处哪来的情报,他只盼望支援能快点到。

  失去意识之前,耳边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随即便是更激烈的枪声。

  心底响起一个声音,完了,完了。

  张义和王新亨带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就见一群人正虎视眈眈持枪对峙呢。

  骂骂咧咧,灰头土脸,似乎每个人都憋着气,白忙乎了半天,才发现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旁边还有一群悻悻看热闹的警察。

  张义挥了挥手,道:“下了他们的枪。”

  让手下将一群阴鸷的一处便衣控制,他指着行动科一个认识的便衣问:

  “怎么回事?”

  这人哭丧着脸道:“不知道啊,我们在茶楼监视,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进了公寓,本想上去查看,然后突然枪声就响了.

  意识到不对,我们叫醒换班的一起去看,和他们撞上,黑灯瞎火的又不认识,就直接交火了”

  “后来呢?”

  “后来他们抓了杨组长,从他身上搜到了证件,才”

  这人说着眼圈一红,瞥了一眼张义,又看向王新亨,委屈道:

  “科长,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杨组长身上中了六弹,血人一个,都快没呼吸了”

  “他人呢?”

  “被警察送去医院了。”

  “那你还不快去?”张义呵斥了一句,又问:“红党人呢,你们监视的人住在哪里?”

  他这是明知故问。

  便衣道:“住在203刚才一处的去看过了,人早就跑了”

  “行了,你去吧。”张义挥手,然后看向王新亨,请示道:

  “科长,您看?”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先搜查他们的寓所不是掌握了他们的证件吗?全城通缉。”

  顿了顿,他阴狠一笑,道:“那个编辑叫什么?”

  “张康。”

  “对,张康,他不是有真的老婆孩子吗?派几个人去给我带回来。”

  “是。”

  边走边说,一众人上了公寓二楼,只见楼道里面摆放着锅碗瓢盆,电线密密麻麻和蜘蛛网交织在一起。

  203的房门敞开着,早被翻箱倒柜,里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散乱的书籍、衣服。

  “继续搜。”王新亨面沉如水,“一丝一毫,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是。”

  便衣在屋子里面继续一通乱翻,很快就有了发现。

  “报告科长,厨房水池发现还没冲干净的灰烬,像是烧毁的文件和照片。”

  “阳台花盆里面发现一把枪,没有子弹。”

  “衣柜里面有夹层,好像藏过电台,电台不见了.”

  这时就听一人惊喜道:“有发现。”

  说着他从一本书籍里面拿出一张取货单。

  一张鼓楼街巴黎西点铺生日蛋糕的取货单,取货人的名字就是张康。

  取货日期是明天。

  张义心里一沉,心说这个叫张康的完了,感情用事,儿女情长…

  ——

第110章 合作

  从交火现场到办公室,王新亨都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党务调查处的人会知道特务处在监视张康呢?

  他将从张康家里搜到的那张取货单放在桌上,蹙眉问:

  “云义,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反正不是我,肯定不是我’

  张义淡定道:

  “应该不是抓高木出的问题,虽然张康此人是红党,但卑职还是要说,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地下情工者,不管是心理素质、应变能力还是危险意识。”

  他指了指桌上的取货单道:“卑职已经和杨文轩组长的手下核实过,按照明天,也就是7月8号这个日期,并不是张康‘夫妻’二人的生日,而是他儿子的。”

  “对一个消失几年的父亲来说,护犊心切,父爱如山,这都可以理解,但他是一个情报员,爱情亲情都是奢侈品,感情用事,只会害人害己。”

  “所以在卑职看来,问题还是出在我们内部。”

  “你说的对。”王新亨挑了挑眉,一脸阴沉道:

  “这件事情在我心里一直过不去,就像一个瘤子,让人越来越难受,越来越惶恐,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将所谓的泥鳅挖出来。”

  “另外.”他顿了顿,一指桌上的取货单,道:

  “就是这个张康,即便他不去蛋糕店取货,我们抓了他妻儿,他总会现身的。”

  说着他一声长叹:“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美人鱼红党真是无孔不入啊!”

  张义眼中没有一丝波澜,附和道:

  “是啊,这个美人鱼到底是谁呢?属下真想要和他较量一下。”

  “网能捕鱼,却不能捕捉天上的鸟,这个美人鱼飞的比较鸟都快,比泥鳅还滑,不好抓啊!”王新亨叹了口气道:

  “算了,我们也别在这里庸人自扰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总有机会。”

  这时便衣敲门进来汇报:“张康的妻儿抓回来了。”

  “走,去看看。”

  张义心底微沉,面不改色地跟在后面。

  到了旁边一间办公室,只见一对母子拘束不安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女人四十岁模样,穿着一件淡色粗布旗袍,皮肤粗糙,穿的布鞋已经磨边起毛,看起来生活并不如意。

  小孩七八岁模样,似乎还没有睡醒,此刻蜷缩在母子怀里打着瞌睡,既惊惧又好奇,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新亨根本没有和他们说话的兴趣,唤来一名便衣,问:

  “在她家里有没有留守的?”

  “有,有我们四个兄弟。”

  王新亨点了点头,玩味一笑,问张义:“你觉得他这会在哪里?”

  他就是张康了。

  “应该找地方躲起来了,现在是宵禁,他们又出不去,再者按照他们的组织纪律,在没有确认安全的情况下,他们是不能回固定住处的,安全还是暴露,是去是留,估计要等他们的上级通知。”

  王新亨点点头,又摇头说:

  “每一个藏着秘密的人都会不小心伤害到自己,或者伤害到家人,不是谁都拥有巨大的勇气和毅力的。”

  “有家的地方才会觉得安心,这是亲情,从张康的表现来看,他是一个顾念亲情的人,哪怕是违反他们的纪律.

  现在的他惊惧惶恐,一个惊慌失措的逃犯最渴求的就是去到他觉得最安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哪怕是再看一眼,所以他肯定会回去.”

  说着他嘲讽一笑,道:“或许不用我们刊登寻人启事,他就落网了。”

  ‘任何工作都是谋生之道,家才是永远的港湾,可这是对普通人而言,对一个特殊战线上的人来说,亲情是奢侈的。’

  ‘他会回去吗?’

  ‘不会,他是一个战士,他有纪律。‘

  ‘可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他已经违反过一次纪律了,或许还不止一次.'

  两个声音在张义心底响起,他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外面,下雨了。

  似乎不是好预兆。

  梅雨季节,空气中潮得都能拧出水来。

  但更难受的是,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骨头深处正一点点往外滋长。

  张义和王新亨沉默吃着早餐,他心事重重却不能表现出来,沉默中,只听见墙上钟表摆动的声音一次次敲响。

  声音很轻,却敲在他的心底。

  他的心茫然而忐忑.

  “铛”

  八点的钟声响起。

  王新亨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看向电话。

  下一刻,电话像是约定好了一样疯狂地响起。

  他兴致勃勃地接起电话。

  “好,直接将人带回来。”

  挂断电话,他得意一笑,道:“张康落网了,和我预料的一样,他去了儿子学校门口。”

  张义心底最后一丝幻想被彻底击碎。

  他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干净,适时装作惊喜道:

  “这么快?看来这人是真蠢啊!”

  王新亨嗤笑一声:“是挺蠢的,所以说人不能太高估自己。”

  幽闭的审讯室密不透风,血腥味让人喘不过气来。

  王新亨挥手让其他的人都下去,只留下一个看守。

  他指了指被铐在审讯椅上的张康,道:

  “给他解开手铐,不要留下伤痕。”

  说着看向梗着脖子的张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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