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锅小米李
“呵呵,不像中国人行嘛?”高木神色一暗,又道:
“卧底,卧底,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卧着卧着把自己老底都忘了的大有人在
所以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要和自己对话,说一会日语,想想家乡的樱花.
可我又要控制自己,生怕自己说梦话”
赵宗武眸光微闪,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叹了口气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干我们这行的哪有绝对的安全。”
说着他神色微变,直视着高木,道:
“高木君,如今我已经醒来,上级有什么指示,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回去?”高木表情冷了几分,咄咄逼人道:
“水间君,谁不想回去呢,不过我们的任务才刚刚开始,等帝国占领支那,我们必然以功臣的身份回到国内。”
“什么时候?”赵宗武脸色一变,跃跃欲试,又有些惆怅道:
“昭和七年,不,民国21年,帝国在上海牺牲了几千名士兵,也没有将上海拿下,现在又要开始了吗?”
“你懂什么?”高木嗤笑一声,傲慢地翘了翘嘴,道:
“那时候帝国为了建立满洲国,遭到所谓国际联盟的反对,在沪海制造事端不过是为了转移国际视线罢了
这只是一场假战争,目的就是将列强的目光吸引到上海。”
他顿了顿,诡异一笑,神秘道:
“而我高木洋介跟随芳子小姐,在田中将军的领导下刚好参与了这次事件,成功晋升中尉,水间君你可要努力了!”
“是吗?”赵宗武神色一暗,想不到高木已经是中尉了,而他还是个少尉。
他目光闪动,脸上涌现出一丝好奇,随即淫笑道:
“听说芳子小姐貌美如花,身段绝佳,高木君有没有.”
高木神秘一笑,舔了舔嘴唇,随即神色一凛,严肃道:
“好了,水间君,我们都思念故乡可是我们是军人,军人就要服从命令。”
“这次上海特高课将我唤醒为的是执行几件任务,其中一件需要你的协助,等做完这件事情你可以换个身份了,即便特务处审讯完林阿猪,再怀疑你,你早就消失了!”
听到任务,赵宗武也变得严肃,挑了挑眉,问:
“什么任务?”
“说起来也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
“你不才和支那的特务处打过交道吗?
呵呵,根据我们内线传回来的情报,这几次帝国精英的损失,和一个叫张义的人脱不了关系,所以上级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他。”
“张义?”赵宗武蹙了蹙眉,问:
“什么时候行动?”
“应该快了,上海的特工已经出发,他们一到,等内线传来消息,我们立刻行动,你将作为我的助手协助我,就像在中野学校时一样。”说着他欣然一笑,眼中闪光一丝憧憬,道:
“水间君,这可是上海特高课和宪兵司令部都重视的任务。
只要成功,说不定凭此功勋我们就可以回到上海,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虹口穿着大和名族的衣服,喝着清酒,吃着家乡的樱花糕点,搂着长崎温顺美丽的姑娘,惬意地享受生活了。”
“所以,这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高木起身,神色肃穆,目视着赵宗武,继续道:
“水间君,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哈衣。”赵宗武鞠躬应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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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跟踪
赵宗武离开后,高木端着茶杯站在窗口,他假装漫不经心地吹着腾腾的热气,眼睛却向着窗外看去。
在他的注视中,赵宗武走了一段路,然后上了一辆黄包车,看到并没有人跟踪,他才松了口气。
他的眼神中有些惆怅,这不是针对他自己,而是对赵宗武,此人表现出来的傲慢和对特务处的轻视让他有些忧心忡忡。
一个冬眠了四年的间谍,他还会开枪吗?
‘四年,不短了,虽说卧薪尝胆,但也寸功未建,还想着回去?回去干什么,坐办公室吗?’
高木嘴角泛出一丝冷笑,从加入中野特工学校的那天,他们的命运早就注定了,那就是为圣战努力,为天皇效忠。
在包厢又坐了一会,高木掏出一张钞票扔在桌上,晃晃悠悠地离开。
他漫不经心地盯了大厅的茶客几眼,见没人注视自己,随即敏捷地下楼离开。
他刚走,靠窗位置坐着看报喝茶的郑呼和戴上礼帽,缓缓起身跟了上去。
他手上提着一个公文包,脚步很慢,脸上忧心忡忡,神情还有些木然,似乎刚遭遇了生意上的失败。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他深知有些特工直觉极其敏锐,在了解对方的底线前,不敢贴身跟踪,他始终与目标保持着很远的距离,只是将他锁定在视线范围之内。
高木出了茶楼,先是走了一段路,从四川路到了武汉路,开始闲逛起来。
他神色有些阴沉,走了这么久的路,总感觉后边有人远远注视着自己,这是一种直觉,连他都说不清道不明。
高木猛然回首,目光盯在路人的脸上,希冀捕捉到异样的神情,然而他失败了,有些人看他和神经病一样,有些人行色匆匆,急着赶路,看都不看他一眼。
‘错觉吗’
高木蹙了蹙眉,他又走了几米,然后迅速闪身向着右边的一条小巷子走去。
因为他清楚地记得教官在讲授反跟踪学时所提到的一个重要细节:
如果你在大街上怀疑有人跟踪你,那就往商店、酒吧、旅馆里面走,或者上公共汽车,过一会儿再出来,如果那人也跟着你这样走一趟,那就能确定伱被人跟踪了。
所以,他不敢急于行动,而是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巷子里面静悄悄的,这里没有安装路灯,远处居民区映照过来的惨淡光线,只能依稀看清道路。
一丝冷风吹来,高木打了一个冷战,心底仿佛遭到了重重一击。
他心里莫名其妙的感到疑惑,到底是错觉还是职业的敏感性心理,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自从飙出一句日语差点暴露自己的身份后,高木一直在检讨自己。
如今任务在即,他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的意外。
他从腿上摸出一把匕首,狰狞一笑,不管对方是不是跟踪自己,只要再次到了这里,宁杀错勿放过。
他将匕首藏在袖口,紧紧握着,然后佯装查看旁边电线杆上治疗脚气的小广告,同时斜眼查看后边的来人。
巷口不远处,郑呼和皱了皱眉头,从刚才的观察看,目标无疑是一个谨慎小心的反侦查高手。
在大街上走,有人流掩护,只要不是目光直视着对方,一般不会被对方发现,但此刻天色已晚,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尾随太久只会暴露自己。
而且对方突然拐进了一条小巷,此刻他已经不适合再跟上去了。
但他是一个情报员,情报高于一切。
谁知道目标躲在巷子里面干什么呢,万一是接头呢?
思忖了几秒,郑呼和微微一笑,躲在一个角落,打开了公文包。
这里除了合同之外,还有假发、高跟鞋、连衣裙。
他利索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快速将公文包中的女装穿上。
戴上假发,从包里面摸出一个滑轮打火机和小镜子,借着打火机的光线,瞄了几眼,微微叹了口气,时间仓促,扮演的有点粗糙了。
他皱了皱眉,找出口红抹了抹嘴唇,又拿出香水喷了一下,然后搓了搓脸皮,将公文包塞在一处石头后面,迈着碎步向巷子里面走去。
巷子里面,高木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蹙着眉头,神色有些犹豫。
但不确定身后人的身份,他实在不放心。
他暗暗告诫自己耐心,一个高明的猎人最需要的就是耐心。
这时远处传来犬吠声,高木心里一凛,握住匕首,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但随后响起的高跟鞋的声音又让他微微不解。
他脑海中的画面像是电影回放一样,一帧帧闪过。
骑着自新车的男子车前还挂着一个煤油瓶。
那个皱纹沟壑纵横的白发老头一脸漠然。
从着手赶路的男人有些拘束猥琐,他转身的时候,那人像神经病一样瞪了他一眼。
等等还有一个拿着公文包一脸落寞的商人
似乎都是男人,没有女人.
就在高木暗暗回忆的时候,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已经能够清晰地听见高跟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高木习惯地扶了扶眼镜,注视着走近的女人。
只见女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提着裙摆,加快步伐,小跑步地通过了巷子,似乎是担心男人对她做不好的事情。
高木看着女人消失在巷口,长长出了一口气。
从刚才眼神的对视,还是对方肢体动作透出的语言,都传递出一个明确的信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把他当成流氓猥琐男的惊惧女人…
高木冷笑一声。
‘长那么丑,用得着担心受怕吗?我可对丑女没有兴趣,什么女人能比得上奈良的少妇呢。’
他玩味一笑,将匕首收起来,从巷子出来,继续上了大路。
可他不知道的是,郑呼和摆脱他的视线,早就采取了补救措施。
他脱了高跟鞋,一路小跑,斜穿过另外一条巷子,绕到高木的前面,躲在墙角偷看着他。
出了巷子,高木在街边拦了一辆黄包车,直奔自己的目的地,大世界舞厅。
他远远地下车,看着疲倦的黄包车车夫消失在街头,躲在墙角,一边抽烟,一边扫视着周围。
夜色静谧,和其他地方人烟稀少不同,舞厅门口车水马路,一片繁华的景象。
他看了看表,八点一刻,然后压了压礼帽,向着舞厅走去。
到了门口,突然从台阶旁走过来一个拿着脏兮兮竹竿和破碗的乞丐。
他浑身脏兮兮的,散发着油腻发霉的味道,佝偻着腰将高木拦住,乞求道:
“先生,行行好吧,给俺一点钱,俺都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高木脚步一顿,故作绅士地从怀里掏出钱夹,点了几张零钱递给乞丐,笑道:
“行了,拿去买点吃的吧。”
乞丐感激涕零,不断对他鞠着躬。
“谢谢您,您真是好人。”
就在高木毫不在意挥手离去的时候,乞丐却神情怪异地瞥了一眼周围,小声道:
“他就在里面。”
高木只是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听见乞丐的话语,一言不发地进了舞厅。
不远处,躲在墙角注视到这一幕的郑呼和眉头紧皱.
(今日日更九千,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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