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锅小米李
冯四海痛的浑身痉挛颤抖,嘴里依旧嘶吼不停。
张义在一旁道:“夸你干的好。”
刘魁一愣,勃然大怒,拿着咔咔作响的钳子就要再上去,杨文轩咳嗽一声道:
“让他先缓缓,失去了痛觉你再折磨他也感受不到,反而会激发他的抵抗力。”
然后走到冯四海面前道:
“冯先生,感觉如何?现在可以交待了吧?只要说出伱的代号、名字、或者密码本藏在哪里,你就可以解脱了。”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冯先生你今天可是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听到这话,冯四海抬起那张扭曲血迹斑斑的脸,阴森一笑,轻蔑道:
“什么致命错误,说来听听。”
“呵呵,我们在冯先生的办公室烟灰缸里面找到一张烧毁的纸条,技术科已经复原,上面的情报我们已经掌握。”
冯四海浑浊的瞳孔微微收缩,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即不屑道:
“卑鄙的支那人,又在诈我,我已经将它销毁了,你们的技术根本恢复不了。”
说到这里他显得极为自信,轻蔑道: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和苏联率先建立了现代谍报体系,别说你们,就是德国人、美国人也做不到,想要从我这里套取情报,痴人说梦。”
杨文轩眼见计谋失败,也不生气,笑道:
“冯先生不愧是老牌特工,佩服!
可惜你们日本人不知道人才贵重,竟然只把你当成一枚棋子,要是在我们这边最少也是个少校军衔!
所以何必呢,与其为傀儡一样的天皇卖命,还不如和我们好好合作,毕竟命才是自己的,你说呢?
你的同党小山君此刻正在隔壁享受美食呢,冯先生何必一条道走到黑呢。”
“八嘎,你这个卑贱的支那人不许侮辱我们的天皇,至于小山一郎那个下贱的渔民儿子,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是嘛?我们正准备释放小山一郎,由他回去向你的上级禀告你背叛的消息,不会有好下场的恐怕是你吧?”
冯四海嘶吼了一声,然后又仰起头骂道:“卑鄙的中国人,有种就立刻杀了我。”
“组长,这个小日本来是个死硬分子,交给我吧!”刘魁阴险一笑,道:
“在我们农村,对待那些犟驴烈马蛮牛,除了给它们套上缰绳打上鼻圈,还有一招,那就是阉了它,我们哪里叫骟,这一刀下去,甭管它什么犟驴烈马都变得老老实实的。”
“这厮长得又矮又小,说不定那玩意也小,嘿嘿,估计都用不到一刀,半刀就够了。”
他说着已经将手中的钳子换成了一把短刀,在上面吐了一口口水,一边炫耀,一边斜眼看着冯四海,威胁恐吓道:
“别这样看我,农村哪有什么麻药、消毒液,口水就是最好的消毒方法了,哦,对了,一会再给你伤口撒点黄土就好了,这玩意听说杀菌.”
刚在嚣张叫嚣的冯四海一听这话,忍不住一个哆嗦,他可以想见自己的凄惨下场,被割伤一刀不说,还撒上黄土,伤口肯定会感染溃烂
他知道对方想出这么恶毒的刑法,不但是在身体上摧残犯人,更是在精神上彻底击垮你
冯四海虽然嘴上叫嚣着不怕死,可谁又能不怕死呢,他虽然不敢幻想日方会派人营救自己出去。
但只要他挺住第一轮刑讯,以后大不了被关小黑屋,只要他卧薪尝胆,等大日本帝国战胜支那的那天,他就可以以功臣的身份出去.
可现在对方要阉了自己,即便自己以后出去,男人的尊严和颜面何在?
这一刻冯四海眼中闪过凄惨之色,看着刘魁那把脏兮兮的尖刀越来越近,他那张血迹伤痕斑斑的脸庞因为恐惧已经变得扭曲了。
“我说.我说,我愿意招供。”
几句话从冯四海嘶哑的嗓子里断断续续吐了出来。
“嘿嘿,愿意合作就好。”刘魁得意洋洋地比划着尖刀,看向杨文轩。
张义也不知该说刘魁这厮凶残还是运气好,正好掌握了冯四海的命门,毕竟有人怕蛇、有人怕黑、有人怕狗
谁内心都有恐惧的东西,冯四海只是不想做太监罢了。
“说吧,密码本在哪里?还有你的上级给你下达了什么任务?”
“密码本密码本就是我书架上那本《三国演义》。”
“很好,频率、呼号、联系时间呢。”
电台这东西如果没有频率和呼号、联系时间,无异于大海捞针。
“1071*0029,每周日晚上十点。”
“很好。”杨文轩振奋一笑,循循善诱:
“情报呢?你的上级给你下达了什么任务。”
这个问题似乎触碰到了冯四海的痛点,他脸色扭曲,嘴巴蠕动,半天才摇了摇头道:
“没什么情报,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吃饭睡觉了?”
杨文轩觉得也不能逼迫太紧,对手下的便衣使个眼色,将冯四海放下来,道:
“冯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叫什么,来自哪里了吧?”
“山谷一郎,隶属于日本驻沪海情报一处。”
“很好,但愿山谷先生说的这一切都是可信的,否则.”
杨文轩阴森一声,转身出了审讯室。
一出审讯室,杨文轩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哈哈大笑几声道:
“准备好审讯记录,我马上向科长汇报,今晚大世界我请客,哈哈,不醉不归。”
第21章 情报
“烟雾起,美人在,今宵贵酒不醉人人自醉。”
夜晚的金陵大世界霓虹闪烁,歌舞不休,各色人群穿梭其中。
这里虽然比不上沪海的理查饭店、大华饭店、卡尔登舞场,但依旧热闹非凡。
刘魁嘴里叫嚣着“前方吃紧后方紧吃,歌舞不休”,但眼神却充满了憧憬,似乎在渴望一场艳遇。
在杨文轩的带领下,张义、刘魁在一处沙发上坐了下来。
杨文轩极其娴熟地打个响指,唤了一名服务生过来,吩咐道:
“让你们的头牌都过来。”
服务生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一看杨文轩相貌堂堂,一身笔挺的西装,关键是内衬处还挂着枪套,这样的人不是有钱人家的保镖就是暗探或者秘密机关的。
他不敢得罪,立刻恭敬道:“头牌刚才妈咪已经安排陪8号桌的客人了,您看.”
“8号客人在哪里呢?大爷我倒要看看是谁”
刘魁刚叫嚣了一句,随着目光看到8号桌的客人,声音戛然而止,嘟囔了一句“晦气”。
8号桌的客人是谁?
可不就是情报科的王新年吗?他旁边还坐着一个色眯眯的胖子,正是电讯科的赵友新。
几位衣着暴露极为出挑的美女正被他们左拥右抱喝酒嬉闹呢。
杨文轩看到王新年也是冷哼一声,脸色阴沉下来,对服务生挥挥手:“行了,先上几瓶好酒。”
服务生告退,刘魁指了指8号桌的另外一名女子,疑惑问:
“那位女的是谁,竟然穿着制服。”
杨文轩定睛看了一眼,皱眉道:“好像是机要科的管理员刘丽莎。”
刘丽莎是文职人员可以穿军装,但穿着军服来这种地方也显得太嚣张了吧?
此刻她拿着一支女士香烟正抽的兴致勃勃,时不时端起酒杯和王新年、赵友新碰上一杯。
“哼,我说王新年这厮怎么耳聪目明呢,原来是将电讯科和机要科的关系都打通了。”刘魁不屑地摇了摇头。
杨文轩虽然没说什么,但眼中也是精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似乎是感受到了几人的目光,王新年突然回头看了几人一眼,然后对着身边说了句什么,搂着一个舞女,端着酒水走了过来。
“呵呵,这不是杨组长吗?
怎么带着手下弟兄喝寡酒,没钱?要不要我让几位美女过来陪你们玩玩?放心,今天的消费记在我账上。”
王新年嘲讽一句,又看向刘魁和张义,笑道:
“这二位兄弟不会是雏吧?呵呵,蔷薇,要不送你尝尝鲜?哈哈哈。”
身边叫蔷薇的舞女一袭红裙,显得格外艳丽,偏偏脸蛋精致,身材婀娜多姿,此刻抿着红唇娇滴滴道:
“王先生,伱好坏啊,人家又不是白骨精,可降服不了他们两位,要是一位,姐姐还.”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杨文轩突然起身一个巴掌打了过来。
“啪”
一个巴掌打的红蔷薇花容失色,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哗哗做响。
“哼,一个舞女给你面子叫你声美女,说的粗俗点你就是一个婊子,不要以为攀上了高枝,就可以信口开河,调戏和侮辱党国的军人。”说着毫不理睬倒在地上的舞女,冷漠地看着王新年,道:
“王组长看好你的狗。”
被杨文轩玩了这么一出,王新年脸上哪里挂得住,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他杨文轩以为抓了一个日本间谍坐稳了组长的位子就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了?哼,痴心妄想。
你们这些行动科的莽汉玩刀弄枪还有几分架势,搞情报?呵呵,别丢人现眼了。
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嘲讽道:
“怎么杨组长犯人审讯完了?
我可是听说连你们王副科长都失手了,犯人不会被你们打死了吧?需不需要我们情报科帮忙啊,有需要就吱一声,别不好意思,哈哈。”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犯人在我们刘魁刘队长的感召下,已经交待了一切。
王组长从哪里听到的老黄历,有这闲心喝酒,还不如多更新下自己的情报,免得说出来丢人现眼,贻笑大方。”
杨文轩不屑地奚落一句,刘魁也不甘人后,阴阳怪气道:“是啊,要不是没接到通知,我都以为王组长调职去后勤了呢。”
王新年脸色骤变,阴沉着脸揉了揉突突跳起的太阳穴,问道:
“这么说犯人已经交待出了密码本?”
说完话眼睛犀利地盯着杨文轩,似乎想要找出撒谎的蛛丝马迹。
却不想杨文轩端起酒杯慢腾斯礼地喝了一口,才耸耸肩,不悦道:
“王组长,你喝醉了,这是什么地方?谈论这些,莫非你忘了家法?”
这话让王新年一个激灵,暗骂自己喝酒误事。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又看向悻悻然从地方爬起来沉着脸站在一旁的红蔷薇,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嘴皮蠕动了下,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阴冷道:
“受教了,杨组长,咱们走着瞧。”
然后径直离去。
有了王新年这个恶客,几人彻底没了兴致,喝了几杯酒水各自散去。
张义搭乘一辆黄包车回了家,从兜里摸出三根小黄鱼,这是刘魁这厮今天分的。
他对法币和大洋没有兴趣,直接将冯四海办公室的小黄鱼全部收入私囊。
10根小黄鱼杨文轩4根,他和张义每人3根,其他的手下用法币和大洋打赏了一下,有钱拿谁会去主动告密。
水至清则无鱼,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过分就行。
拿着三根小黄鱼,张义一时间没有地方可藏,挖个坑藏起来还是像则成一样放在鸡窝中,一时间他没了主意。
又想到还有赌徒孙大壮的300大洋等着自己挖掘,他莫名地笑了起来,看来想发财还得“巧取横夺”啊。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有点闲钱了,不过距离玩转“斯蒂庞克”和“玉座金佛”还差的远呢。
想要在特务处混的好,不仅要有才干和背景,还要把握和理解“玉座金佛原理”、“斯蒂庞克定律”。
这可不是简单的送礼,而是人情世故的智慧,智慧境界的差异,直接影响人的命运。
胡思乱想了一阵,张义将小黄鱼藏在了一个花盆里,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
十二点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