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河山的安千君
这方孝孺打嘴炮的功夫的确了得,
今天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跟他掰扯什么经学正道之类的,
肯定是吃亏的,
必须得换一个点,跟他掰扯,
灭一灭他的嚣张气焰,
“原来方大人对本官的履历这么清楚,”
“都知道本官的科举名次,”
“毕竟方大人连科举都没参加过,是被举荐才当上官的,”
“只能说,”
“像方大人这种没参加过科举的官员,对经书的理解,”
“跟本官这种正经考上来的是不在一个档次的。”
方孝孺闻言,眼神开始冒火,
这厮竟敢嘲讽老夫的学识,
“老夫师从宋濂大师,潜心苦学,不敢说学富五车,但也是通读经典,”
“既然林大人说老夫对经书的理解不够,”
“那老夫不才,倒是想要跟林大人讨教一二。”
“讨教?这又是要比试?”林豪故意冷笑一声,继续给方孝孺火上浇油,“本官才来东宫报到,刚比试完一轮,又来一轮?”
“这等高强度的差事,试问谁能受得了?”
“再说,本官又不像方大人,能跟着大师学习,”
“又被各种大儒推荐入仕,”
“关系硬得很,”
“虽然那些大师大儒,很多都犯了错,被圣上贬谪。”
林豪还是采取既定战术,
将方孝孺靠推荐入仕,曲解为靠关系上位,
还不忘拿宋濂被贬谪说事,
宋濂的次子宋璲和长孙宋慎牵扯进了胡惟庸案,被朱元璋赐死,
原本朱元璋也准备顺势将宋濂赐死,
但他得到了马皇后和太子朱标的力保,
才得保住性命,
被贬往四川。
还有推荐过方孝孺的胡翰、苏伯衡等大儒,也因为犯错被朱元璋贬谪过。
方孝孺彻底被林豪“诛心”的言论所激怒,
侮辱老夫的学问也就算了,
连师尊和前辈们的清誉都不放过,
这林豪真是斯文败类,
“林大人你肆意攻讦老夫的良师益友,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夫一定要跟你讨教学识,分个高下!”
“不用比,算你赢就是了,”林豪脸露不屑,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方大人,可是天下读书人的种子,”
“我这个科举榜末,怎么比得过你这各种大儒认证过的高人。”
方孝孺面红耳赤,眼中都快喷出火焰,
“你无耻!”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行了吧?”
“。。。”
方、林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扯着口角,
太孙在一旁边,听了好半天,根本插不进去嘴,
无奈地抚了抚额头,吩咐随侍太监道,
“孤先回书房,歇息片刻,”
“等两位大人吵够了,再让他们来找孤吧。”
说完,便带着朱允熞离开了偏院。
······
东宫内院,
容嬷嬷将林豪到来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奏禀给了太子妃吕氏,
“你是说他和方大人现在还在吵?”吕氏听到二人吵架的事,有些哭笑不得,
“是,不过内侍刚刚跑过来说,他们在偏院吵够了,又跑到书房里找太孙评理了,”容嬷嬷强忍着笑意,回答道,“奴婢真没想到这两位深受圣上赏识的大人,初次见面就会吵得那么凶。”
吕氏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只能说东宫这帮署官,已经和林御史势同水火了,”
“他们恨不得立刻将林御史赶出东宫,”
“刚才你说林御史在前厅打了好半天的瞌睡,”
“还是允熞路过把他叫醒的?”
“是的,四殿下要去练箭正好经过,”容嬷嬷点点头回答道,
吕氏放下茶杯,冷笑一声,“哪里有这么多正好,分明是那帮署官想借允熞,去给林御史下马威,”
“哪知林御史能摸准允熞的脾气,将他哄得那么开心,”
“那个曹渔倒是个人才,可惜以后不能在东宫了。”
这些时日,容嬷嬷收集了许多关于林豪的信息,
吕氏也对林豪的脾气有所了解,
知道他是有仇必报的性子,
像曹渔这种已经和他撕破脸的人,想保平安,只有彻底远离他才行。
容嬷嬷轻呼一口气,在心底感叹,
这朝堂前台的争斗,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好好的一个东宫校尉,他日太孙登极,必然前途无量,
可惜他曹渔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这时,吕氏幽幽地问道,
“吴王,在干嘛?”
第334章 今天没看黄历就出门,太不明智了!
听到主子问起吴王朱允熥,
容嬷嬷瞬间神色一凛,回答道,
“吴王殿下,和太孙一起回来的,他一回东宫就和往常一样,回他的院子里去了,”
“太孙叫他一起去偏院,他都推辞了。”
吕氏眉眼舒展,说道,“算他识相,”
“这往后你让人把他盯紧了,”
“如果他和林御史有接触,哪怕是打个照面,也要立刻禀报本宫,”
吕氏现在只想皇帝尽快敲定日期,
让她这个便宜儿子就藩杭州,
这样眼不见心不烦,
“奴婢遵令!”容嬷嬷应声答道。
······
与此同时,
锦衣卫诏狱,
甲区审讯室,
侯原被双手反绑在审讯椅上,
眼神惊恐地扫视一眼四周,
端坐在审讯桌的徐妙锦,正泰然自若地喝着茶。
她微微点头,
身边的锦衣卫小旗拱手一礼,看向侯原呵斥道,
“侯原,你涉嫌参与白莲教活动,刊印非法话本,煽动舆论毁谤朝廷命官等罪名,你可认罪?”
“尔等可是永康伯的人?”侯原是昨天在回家的路上,被锦衣卫抓的,
被关了一个晚上的他,早就想明白了一切,
是林豪已经追查到他的头上,
什么参加白莲教活动纯粹是污蔑,他压根没干过,
重点是后面那条毁谤朝廷命官,
现在保命要紧,
“侯某没有参与过白莲教的事,但是侯某的确受人蛊惑,做了一些对不起永康伯的事,”
“为表忏悔,侯某愿意交代一些事情,以求宽赦。”
“不过侯某只愿当面和永康伯说。”
锦衣卫小旗闻言一愣,扭头看向徐妙锦,眼神中带着请示的意味,
徐妙锦放下茶杯,美目上下打量了侯原一番,幽幽地说道,
“这是拒不交代,故意拖延,”
“先用刑吧,”
“他是读书人,用针刑。”
小旗没有废话,大手一挥,
旁边的狱卒和锦衣卫立刻带着针包,靠向侯原,
“尔等想干嘛?侯某都愿意招了,啊。。。”侯原话都没说完,就痛穴的位置就被连扎数针。
小旗走到他的身边,语带嘲讽地说道,
“刚才让你招,你非要摆谱,”
“非要先吃一套刑,真是犯贱。”
说着,他抓起粗针,对着侯原的手指头,狠狠一戳。
“啊~”钻心的痛感袭来,侯原连连惨叫,
“我招!我招!是黄子澄,是聂仲,是他们指使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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