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河山的安千君
许安拱手领命,
朝审讯室外吩咐一声,
片刻之后,
一脸惊恐的方星,便被押了进来,
他看见林豪的一刹那,便浑身颤抖地告饶,
“总兵大人饶命啊!”
“方千户说笑了,你检举有功,连圣上的毒酒都可以暂时不用喝,本官哪里能定你的生死,”林豪冷笑着说道,“本官现在就是想找你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小的愿招!小的愿招!”方星立刻大声附和道,“小的一定把知道的情况全部说出来。。。”
林豪却是靠到椅背上,淡淡地说道,
“什么?方千户竟然不愿配合?!来人大刑伺候!”
在场几人闻言一愣,
许安立刻反应过来,
林御史这是想一泄心头之愤,
“还愣着干嘛,犯人不老实,自然是要用刑,把所有的刑具都用一遍。”
“还有,把那几个新来的叫过来,在旁边看着,好好学一学。”
狱卒会意,拱手称是,
在方星准备开口痛骂之际,径直一个大嘴巴扇去,打得方星眼冒金星,
林豪微微颔首,端起茶杯浅抿起来,
欧阳伦跟我闹掰,还找白莲教毒害我,
这一切都是从这方星狗仗人势,在升帐时,下了我面子开始,
现在我没办法再找欧阳伦撒气,
正好找你这厮代替了。
狱卒们的动作利索,
方星的惨叫声,很快就响彻整个审讯室,
不多时他便开始供述,
“...我强行额外收取过荆地大船商的过路费,”
“为了在水师混得舒心,我给卫孟行送过两匹骏马,”
“我还赖了妙音坊小娘子们的赏银,总共有二百多两...”
狱卒闻言,动作一滞,
林豪厉声喝道,
“方星你这厮太不是东西了,连这种钱都会赖,给我狠狠地打。”
一刻钟过后,
刑具已经用了一大半,
方星痛得有些麻木,要不是手脚被束缚着,他都想自我了结了,
在几近昏厥之时,口中喃喃道,
“欧阳伦不仅在川西私贩茶马,还和北元人有勾连,藏在高岭商行里的白莲教白天庆,就是北元人牵线介绍的...”
林豪放下手中的茶叶,
“看来这厮果然有隐瞒,顺着这条好好审!”
······
接近酉时,
燕王府邸,
书房里,
林豪今日第二次跑来找朱棣,
“你认为这方星招认的可信度高吗?”端坐主位的朱棣,放下手中的方星供词,
林豪站起身,拱手应道,
“依许典狱的观察,这厮的供述不似作假,”
“自从我朝禁绝白莲教活动之后,他们大部分信众都迁居北元,少部分人都隐姓埋名,流落江湖,”
“北元和他们勾连在一起,也能说得通,”
“而方星此番供述出的那个叫脱因的回回裔商人,”
“臣已经调阅过卷宗了,就是一个普通的商户,身世清白,没有任何不良记录,”
“目前已经派人暗中监视他了。”
“臣建议准备再好好审一审,已抓获的白天庆等一众白莲教成员。”
“白莲教的事,你和信国公奏禀追查即可,”朱棣微微颔首,旋即话锋一转,“还是说说宋国公的情况吧。”
林豪轻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一些,
“宋国公的事情,臣也盘查了卫孟行和方星,也就是揪出来他们之间的送礼往来,”
“卫孟行给宋国公进献的礼品,很多都是通过方星的高岭商行收罗,”
“他在水师中,也毫不掩饰与宋国公的亲密关系,”
“这是臣今天所查的结果,”
“那尽快找时间去宋国公问询一番吧,父皇对这事还是比较上心的。”虽然林豪极力掩饰自己的无奈,朱棣还是能感觉得出来他不想掺和冯胜的事,奈何圣意不可违,想躲掉是不可能的。
林豪无奈的拱手称是,准备告辞离去,
“正好也到了用晚膳的时间,难得志清你正好在,就留下一起用膳吧,”朱棣却是盛情挽留,“早上你略微出手,就把锦儿救醒了,”
“还有你教导高煦、高燧,还安排他们入水师历练,孤和王妃正愁没机会谢你呢。”
“今晚我们一醉方休!”
说罢,不等林豪谢辞,朱棣便起身,绕过书桌,
一把抓起他的小臂,就拉着他去往前厅。
······
接近戌时,
宋国公府,
冯胜呆坐在书房里愣神,他一脸失意的样子,全然不复昔日指挥大军,纵横北地的风采,
这时,
“咚~咚~”短促的敲门声响起,
老管家冯璋推开门,一名罩着黑斗篷之人迅速入内,
他立刻将门带上,站到院中戒备的四顾着。
来人解下黑斗篷,
冯胜颤栗地起身,惊呼道,
“秀梅,你怎么来了?!”
第266章 太子妃别有用心,搅动局势
冯胜看到自己的大女儿,突然跑来探望紧张不已,
“你不该来的,”
“这外面到处都是眼线,”
“爹爹不用担心,我是偷偷潜入的,凭外面那些人的微末功力,根本追查不到女儿,”冯秀梅对那些监视之人不以为意,她更关心父亲的状况,“您比刚回京的时候,可消瘦了许多。”
“你也是。”冯胜上前紧紧地握住女儿的手,神色变得愈发黯然,
他的小女婿常茂,乃是故开平王常遇春的长子,
在圣上初次大封功臣的时候,代替已故的父亲受封郑国公,成为大明开国六公爵之一,位序第三,都排在冯胜这个岳父之前,
可惜常茂性格骄纵不明事理,
当初随冯胜征讨北元纳哈出时,听信蛊惑认为已经投降的纳哈出要复判,持刀砍伤了对方,导致纳哈出的部众尽数出逃。
引得冯胜的震怒,直接上疏痛陈常茂的种种不当行为,而常茂人送外号“茂太爷”,岂会受岳父的摆布,也上疏揭发了冯胜的不法行为,最终导致翁婿对立,夫妻失和。
常茂最终被圣上贬谪到了广西龙州,最终病死在那里,并未生育有子嗣。
而冯秀梅自常茂病故后,也并未改嫁,而是返回京城,在城里一处常家的大宅里孀居。
早前,常茂的两位弟弟因为涉蓝党案被出家,开国公府被查抄,
却并未牵连到冯秀梅,
所以她还是继续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冯秀梅收拾心绪,道出今日的来意,
“爹爹,女儿今日来是想给您提个醒,圣上想借长江水师的事情来打压您,”
“望您早做准备。”
冯胜眉头一紧,困惑地问道,
“水师?可为父与他们交往不多,与那时龙海更没半分交情,”
“连前阵子在水师的老部下,过来拜访为父都拒绝接见了,上头如何借这事来打压?”
“还有,你一个孀居之人,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冯胜很清楚,圣上猜忌自己,
会想着办法,借着各种问题来对自己进行打压,
但是他已经脱离水师序列许多年,
想把他和水师问题硬扯在一起简直太过牵强。
“实不相瞒,这消息是早前女儿陪太子妃殿下共进晚膳时,她饮酒过量之后,无意间透露出来的,”冯秀梅把消息的来源如实相告,“据说是燕王殿下奉命,在牵头查办您的事。”
同样是孀居之人,冯秀梅时常与太子妃往来,相处十分融洽。
“吕氏?”冯胜的眉头,都皱成川字了,“她会这么容易‘酒后吐真言’?她告诉你这事恐怕是别有用心吧?”
“她是想让为父串联起来,然后圣上觉得为父不安分吗?”
冯胜听到是太子妃所说,丝毫不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
但对吕氏的动机,却是疑心重重。
“爹爹,不要总是这样排斥人家,”冯秀梅摇了摇父亲的手臂,“小妹和妹夫靠不住,又被流放云南,”
“女儿这些年主动和太子妃亲近,不也是想着多一条路子么,”
“爹爹可以装作不知情,不动作,等着燕王来调查便是。”
冯胜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冯秀梅继续说道,
“小妹临出发前,托冯语给女儿来信,告诉我说,她和妹夫会托请永康伯照应着您,”
“让女儿在关键时刻,上门求助于他。”
“林豪?他倒是当下圣上眼前的大红人,最近朝堂中的一些大事后面有这位御史的身影,上到亲王下到小官,他可整倒了不少人啊,只怕圣上背地还拿他当刀,来整治为父。”冯胜现下虽幽居在府里,但管家冯璋可是时常打探消息回来,他对林豪的可靠性,持怀疑态度。
“光是妹夫说托请,自然是靠不住,但小妹也这样说一定有谱,”冯秀梅对自己的王妃妹妹信心十足,“她在信里,对林豪的品行大加赞赏,笃定他是一个值得信任之人,比妹夫可靠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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