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守白
金文徴心里面愈发的得意。
只觉得,极大的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
人在干出来了一些大事儿,尤其是自以为得计的事情后,很多都会忍不住想要给人倾诉。
人前显圣。
要不然怎么会有,贼不打三年自招的说法。
只不过,很多事都不好向外说,只得将之给深深的埋藏在心里。
可这个时候,面对着明显对自己分外敬佩,可以收为自己用的朱棡吴行,金文徴倒是觉得自己不必再忍。
好多事儿都可以在这个时候,倾诉衷肠。
好好的人前显圣一把。
让这吴行见识见识,自己的手段和能耐。
“好办,好办。”
他点着头,语气轻松。
“这事儿猛的一听,似乎很不好做。
可实际上,真的想要做了,却也没那么困难。
须知道,很多学生都是没脑子的人。
分外愚蠢。
读书读傻掉了。
咱们这里想要好好对付他,只需要稍稍的施展一些手段就可以了。
刘勇,你知道吧?”
“就是几天前跳井自杀的那个?”
“对,就是他。
这人你道他为何自杀?”
“为何自杀?
莫非……是咱们这边的人,趁着他不注意,把他给抱着填进了井里?”
朱棡进行积极捧哏。
让金文徴有更多谈吐的欲望。
“没有,没有。”
金文徴摇头。
“咱们这边做事,讲究的就是一个真,说他是自杀就是自杀。
可不会用这些下作手段。
用了这种下作手段,真的有经年仵作进行查验尸首时,容易查出一些破绽来。
须得他自己跳下井去,才最是安全,毫无破绽。
“这……不太可能吧?
好好的人,怎么就能自己往井里面跳?”
看着吴行这什么都不知道,被自己所说的这些话给惊到的样子。
金文徴心中愈发的得意起来。
有被爽道。
“好办,好办。”
他说着,端起酒杯美美的喝了一口的状元红,只觉更加有滋味了。
“只需要进行一点稍稍的引导,事情就能办成。
那刘勇学习成绩不行,在班里面总是垫底。
我们这边,就告诉他像他这样的,今后没办法毕业。
更不可能当官。
今后,只能在学校挑大粪,只能喂猪。
而且,一辈子都不能更改了。”
“这……好像有些不太对吧?学校这里,可从来没有这样的规定。
朝廷这边也只是说,让人挑大粪和喂猪这些,只是为了让学子们明白地是怎么种的。
家畜是怎么养的。
不能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如此,学生们到地方上当官了,能更好的知道农时,知道百姓生活的艰辛。
可以把事情做得更好。
能更好的当好地方上的父母官。
不至于出现瞎胡搞的事情,脑子一热,就弄出一些残民害民的政策。
而且,在学校由学子们负责所喂养的猪羊鸡鸭,种植的蔬菜,这些东西,也都会用在国子学这里。
为学校师生来改善生活。
节省国子学的开支。
这挑大粪,同样也是种地种菜的一部分。
是让学生们知道如何施肥。
是农学的必修课。
怎么就成了,要让学习不好,考核不过关的人,今后挑一辈子的大粪,喂一辈子的猪呢?”
晋王朱棡显得有些不解的出声询问。
“哈哈哈……”
听到朱棡这话,金文徴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不然怎么说,这家伙蠢,好骗呢?
我们这里,只需添油加醋那一说,他们就相信了。
当然,这也和国子学这边学规森严,且当今皇帝不尊重有学问的人,有着很大的关系。
早已经是臭名远扬。
都知道,皇帝这边动起手处理起人时,那是毫不留情。
很多知名的大儒文士,也同样是说杀就杀了。
这对国子学的学子们,干出这些事儿来,也正常不过。
而且,咱们是助教,是师长。
咱们这里说出来的话,他们能不信吗?
只需要说是内幕消息,他们就相信。
他们不信咱们这些师长,又能相信谁?
而这些人,在考进国子学之前,那可谓是天之骄子,是他们全家,全村,甚至于是整个乡镇都最为出息的人。
可是,来到国子学后,却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很多课程这些都跟不上。
这等事,对于很多人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而且,还不少人家里面,为了让他们读书,那是咬紧牙关全力支持。
为的就是让他能有出息。
可以说是他们全家人的希望。
可是现在,国子学这边却开设了农学。
让他们喂猪,养羊,挑大粪。
咱们这里,告诉他们这些成绩不好,今后做不了官,一辈子要做这种事。
你说他们心里面又是何其之痛苦?
打击又会有多大?
再进行一些适当的引导,那让其走上自我了结的道路,也就不难了。”
金文徴侃侃而谈,身穿蓝色助教服饰的他,身上有着一些儒雅之色。
他一边说,还一边撕下一块儿烤羊肉,放到嘴里嚼着,心情很不错。
说这话时带着得意。
又有着对这些学子愚蠢的鄙夷。
晋王朱棡,听到怒气翻涌。
心中发寒。
这样的狗东西,真不配为人师!
是真的该死!
当真是太畜生了!
他们这些助教,负责教授和管理学生,是很多学生在学校里面最为敬重,也最为信任的人。
可结果,金文徴他们,却干出这种事情来!
完全不把学生的命当命。
当真是畜生。
畜生到了他们跟前,没有别的人了!
这些狗东西,一个个都该千刀万剐了!
“可是……金兄,这刘勇我记得没错的话,不是金兄班里面的人啊!
金兄又是怎么能让他对金兄的话言听计从,信以为真?”
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朱棡面上带着一些好奇的出声询问。
对于这事儿,看起来充满了不解。
“哈哈,吴贤弟,你忘我可是说,是我们,而不是我。
宋讷这个祭酒不得人心。
不把众学子的命当命,不把咱们这些助教当人,倒行逆施,败坏国子学,残害众学子。
对他不满的人,可不仅仅只是我们。
还有别的忠义之士。
愿意为这事出力,愿意为国除奸贼的,可不仅仅只有我们。
冯庸贤弟,也是其中的一个仁人志士。”
原来是冯庸也是一伙的!
朱棡将之暗暗记下。
“之前吊死赵强呢?也是咱们这边动的手。”
“对,那赵强成绩也不好,在班里面同样垫底儿。
家中只有一个老娘,给人织布,省吃俭用供他上学。
而他,也是千辛万苦才进入了国子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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