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师牙
叶柯眼神微动，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看了，是个好故事。”
真是哪里都没有不漏的风。
“哦？看来真是个不错的本子，你要拍么。”
范小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好奇：“听说这种题材，可是吃力不讨好，票房风险很大。”
“还在考虑。”
叶柯没有给出明确答案，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电话那头的范小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我？这圈子还有什么秘密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要拍，里面有没有适合我的角色？哪怕不是主角，一个配角也行。”
她这个提议，让叶柯有些意外。
以范小胖如今如日中天的地位和一贯偏向商业、美艳的形象，主动提出参演一个可能不赚钱、形象颠覆的打拐题材配角，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具诚意的信号。
“这个题材，和你平时的戏路差别很大。”叶柯还是提醒了下。
“我知道啊。”
范小胖带着点豁出去的洒脱，“但好演员不该被定型嘛。而且……我相信你的眼光和能力。跟你合作，哪怕是配角，哪怕是这种题材，我也觉得值咯。”
她最后一句带着点玩笑的口吻，但叶柯听出了里面的认真。
“你的诚意我收到了。”
叶柯没有立刻答应，“如果项目真的启动，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提议。”
“有你这句话就行！”范小胖的声音明显轻快起来，带着点调侃道：“那我可等着了哦，叶导。”
电话中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关于剧本和行业的话题，范小胖展现出了不同于外表花瓶形象的见解，虽然不一定多么深刻，但确实是用心思考过的…
随后两天，叶柯都在滕蔓忙于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待全部处理完后。
才想起范小胖的邀请。
最终，叶柯还是驱车前往她所说的摄影棚。
棚内一片忙碌，灯光聚焦处，范小胖身着最新季的奢侈品牌时装，正在摄影师的指导下变换着姿势。
叶柯站在外围看着范小胖时而冷艳，时而妩媚，镜头感极强。
只能说，确实范小胖无愧于这，内娱颜值天花板之一的称号。
对此叶柯没有打扰，只是站在角落，安静地看着。
只能说工作中的范小胖，确实专注和专业，与私下那个风情万种又带着精明算计的她有些不同。
一组拍摄结束，范小胖在助理的簇拥下走到一旁休息，目光扫视间，精准地捕捉到了角落里的叶柯。
她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笑容，随即挥挥手让助理散去，自己拿起一瓶水，快步走向叶柯。
“你还真来了？”
看着他，范小胖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顺路过来看看。”
叶柯语气平淡，递过去刚才在路上买的一杯冰美式，“顺手多买份给你。”
范小胖愣了一下，看着那杯咖啡，眼中的惊喜更浓了几分，“那就谢了，正好我也有点累了。”
她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很自然地问道：“我刚才拍摄怎么样？”
“很专业，很漂亮。”叶柯给出客观的评价。
“就这么漂亮？”
范小胖微微歪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没有点别的评价？比如表现力？镜头感？”
叶柯看着她刻意展现的娇憨，忍不住笑了笑：“范老师业务能力顶尖，毋庸置疑啊！行不行咯？”
“这还差不多。”
范小胖满意地笑了，随即压低声音，“这里太吵了，而且人多眼杂。我这边差不多快结束了，等下换个地方？
我知道附近有家很安静的清吧，东西不错，我们可以去那里聊聊，聊你的剧本怎么样？”
好像她再次用工作作为幌子，确实有点让人难以拒绝。
看着近在咫尺脸庞，以及那双充满期待和试探的桃花眼，叶柯沉吟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好。”
范小胖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容，但很快收敛说道：“那说定了，我卸个妆换身衣服，很快等我。”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窈窕背影，叶柯心里清楚，这一步迈出，两人之间那层刻意维持的界限，正在变得模糊……
叶柯坐在清吧角落卡座里，环境确实如范小胖所说，安静而有格调。
柔和的爵士乐流淌，灯光昏黄，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与之前那家会所的封闭私密不同，这里更多了几分文艺的松弛感。
等待的时间不长，范小胖便出现了。
换下了拍摄时华丽的服饰，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修身连衣裙，外搭一件米白色针织开衫。
这时范小胖脸上的妆容清淡，长发随意披散，比起平日的明艳逼人，多了几分温婉和居家感。
她摘掉了墨镜，只戴着一顶棒球帽，低调地快步走到叶柯对面坐下。
“等很久了吗？”
范小胖微微喘息，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
“刚到不久。”
叶柯随后问道：“看看喝什么。”
范小胖随意翻了翻，点了一杯低度的莫吉托，然后便将注意力完全放在叶柯身上。“这里环境不错吧？我偶尔心烦的时候会一个人过来坐坐。”
叶柯看着她与平日迥异的装扮，不由笑道：“这身打扮，差点没认出来。”
“不好看吗？”范小胖下意识地捋了捋头发，带着点小女生的不确定。
“还不错。”
叶柯实话实说。
这种反差感，确实别有风味。
范小胖笑了，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
随后她便切入正题：“说回《失孤》那个本子，我这两天又仔细想了一下。里面那个执着寻找孩子十几年的母亲，我觉得她的核心不是苦情，而是一种被绝望反复捶打却不折断的韧性。
她的美丽应该在沧桑和风霜之下，眼神要有光，但那光不是希望，而是那种近乎偏执的坚持。”
她侃侃而谈，眼神认真，显然是真的研读了剧本，并做了人物分析。这让叶柯有些刮目相看。
原本以为她之前的提议更多是示好的手段，没想到还真的是有备而来。
“你的理解很准确。”
叶柯肯定道，“这个角色的难点就在于，如何让观众相信这份偏执，并且为之动容，而不是觉得她疯了。”
“对！”
范小胖身体前倾，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所以我觉得表演上要收着演，不能嚎啕大哭。而是那种她看到别人家孩子时的眼神，整理孩子旧衣服时手指的颤抖……”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比划着，眼神里充满了创作的兴奋。
叶柯认真听着，偶尔补充几句自己的看法。
两人就着剧本和角色，竟然聊得十分投入。
“所以，如果能把这个角色立起来，哪怕戏份不多，也会非常出彩。”
范小胖总结道，眼神灼灼地看着他，“叶导，给我个机会试试戏？片酬什么的都好说。”
叶柯摇晃着手中的威士忌酒杯，冰块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看着范小胖的眼中有对好角色的渴望，有证明自己演技的野心。
当然，也毫不掩饰地夹杂着对他的企图。
“这个项目还在前期评估阶段，对于立项都还没最终确定。”
叶柯没有把话说死，“不过，你的理解和想法，确实很棒。”
“那就先谢谢了！”范小胖举起酒杯。
叶柯与她碰杯，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几杯酒下肚后，话题渐渐从工作偏离。
范小胖聊起自己刚入行时的艰辛，跑龙套的心酸，语气里带着自嘲，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那时候就知道，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去抢。没人会白白送到你手上。”
范小胖晃着酒杯，眼神有些迷离说道，“有时候也觉得累，但停下来，可能就被淹没了。”
叶柯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他知道，这或许是范小胖很少展露在人前的真实一面。
在这个真真假假的圈子里，偶尔流露的真心，往往比刻意的诱惑更具杀伤力。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叶柯说道，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无论手段如何，范小胖能达到今天的位置，其本身的努力和魄力不容忽视。
“是吗？”
范小胖抬眼看他，眼波流转，轻声问道：“那……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带着明显的私人探询意味。
看着她，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叶柯缓缓道：“有野心，有手段，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也肯下功夫，确实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哈，厉害…”
咀嚼着这个词，忽然范小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有时候太厉害了，反而会把一些人吓跑吧？比如…，你？”
她终于还是把话题引到了这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叶柯迎着她有些执拗的目光，气氛在音乐和酒的催化下，变得微妙而…
粘稠么……
“吓跑倒不至于。”
叶柯微微勾起嘴角，身体也向前倾了几分，拉近了两人之间本就所剩无几的距离，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只是我这个人，不喜欢完全失控的局面。
而你呢，范氷氷，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变数。”
叶柯的靠近让范小胖呼吸微微一滞，对于他话语里的直接和那若有似无的**，让她心跳骤然加速。
她能清晰地看到叶柯深邃的眼眸里映着自己的倒影。
“变数么，这不代表是坏事啊。”
范小胖强自镇定，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放柔，带着一丝蛊惑，“也许说不定是惊喜呢？”
似乎这一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织，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周围的音乐、低语声都仿佛远去，只剩下彼此清晰的呼吸声。
“算了，时间不早了，明天都还有工作。”收回目光，叶柯抬手叫来服务生结账。
范小胖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掩饰过去。
“好吧，那就听叶导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咯。”范小胖最终还是乖巧地没有纠缠。
“难道不是一起走？”
叶柯轻笑了下。
“嗯？”
听到这话，范小胖有些迟疑，随后很是认真看着对方，感觉不像是开玩笑。
直到数秒后，她的嘴角才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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