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縱伐
她優雅的轉移話題道:“小漁,你覺得,金美笑為什麼這麼針對你?”
蘇漁的唇角勾起帶著鋒芒的弧度,“因為,我讓她嚐到過失去唐宋滋味的人。”
她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卻讓歐陽弦月的心底掠過一絲微妙的波動。
曾經的她,確實做到了。
那段時間,唐宋幾乎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唐縱娛樂】和他的“明星養成計劃”裡。
他為她寫歌,為她寫劇本,為她推掉了一切不必要的商務……
他親手將她從泥潭裡托起,塑造成一件光芒萬丈、獨一無二的藝術品。
這份傾注了心血的偏愛,是何等的榮耀,也是何等致命的原罪。
“不止。”歐陽弦月輕呼口氣,“你最大的威脅,不是你得到了他的愛,而是你擁有無法被掌控的情緒。”
“金美笑是個控制慾極強的女人。唐宋身邊的那些…情人,她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程度的監控。從居住地的安保,到她們身邊的人,無孔不入。這固然是為了防止她們背叛唐宋,但也未免太過火了。”
她頓了頓,說出了自己最深的擔憂:
“我最怕的,是她這份掌控欲,最終會延伸到唐宋自己身上。”
蘇漁眉眼微垂,發出一聲冷笑。
她似乎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抬起酒杯,慢條斯理地晃了晃,“嗯,我知道。我身邊一直有她的人,只是我懶得戳穿。
偶爾還能借此機會,嚇一嚇她,倒也挺有趣的。
你不知道,之前唐宋剛離開我的時候。每次我私下裡開玩笑,說要和哪個男明星拍親熱戲,炒作緋聞。
不出兩天,她的電話就會打過來。
可笑,她不相信我,我難道就相信她嗎?”
歐陽弦月目光閃動,輕輕頷首。
其實,這正是她們之間最根本的矛盾所在。
金美笑自以為代表了唐宋的絕對意志,對任何可能動搖他地位或聲譽的人,都抱持著一種近乎偏執的警惕。
但站在歐陽弦月的角度,金美笑本人,同樣是一個無法被完全信任的變數。
她的父母常年定居海外,她本人也與手握國際輿論的凱特家族關係匪湥档匮e更豢養了無數為華爾街利益服務的說客與智庫。
她所掌控的那個龐大、神秘且錯綜複雜的離岸金融網路,本身就是一頭難以被完全駕馭的巨獸。
劍可以傷人,也可以傷己。
當這柄劍過於鋒利,甚至超出掌控時,就需要有另一股力量來對其進行制衡。
這就是鬥爭中求平衡的帝王之術。
也是她和唐宋之間,無需言明的默契。
過去,她選擇扶持蘇漁,正是基於此。
只是如今產生了私心,想要以此為藉口,佔有他的一部分情感。
很明顯,這位女明星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
甚至,正試圖反過來將她也拖入這盤棋局,成為自己對抗金美笑的棋子。
歐陽弦月看著眼前這位清冷妖豔的絕色女明星,開口道:“小漁,我可以放下體面,站到前臺,但你需要幫我做一件事。”
蘇漁輕笑道:“當然,沒問題。”
……
夜色漸深。
黑色的豐田埃爾法內,一片靜謐。
歐陽弦月靠在椅背上,閉目沉思,端坐如雕塑般優雅。
過了片刻。
她睜開眼睛,眼神已經恢復了絕對的清明。
“手機給我。”
陳秘書立刻從前排遞上手機。
歐陽弦月解鎖螢幕,指尖輕點,開啟了微博。
果不其然,熱搜已經被徹底引爆。
#蘇漁宣佈暫停一切商業活動#(爆)
#蘇漁工作室公告#(熱)
#蘇漁暗示承受“外部壓力“#(沸)
#蘇漁x歐陽女士#(新)
一切都源於半個小時前,蘇漁釋出的那條微博:
【創作是燃燒靈魂的過程,而我的火焰,似乎正被冷風吹得搖曳不定。我需要一點時間,來守護這簇微光。還好有我的知己好友陪伴,也感謝歐陽女士的安慰。】
下面附著一張她與歐陽弦月在酒店套房露臺的合影,雖然光線朦朧,但兩人的側影清晰可辨。
隨後,【唐縱娛樂】工作室配合釋出了公告,宣佈將暫時停止蘇漁的一切商業活動、劇組宣傳和公開露面。
作為當紅的超級巨星,蘇漁在國內的影響力是無可匹敵的。
再加上歐陽弦月這位頂級企業家的名字被牽扯進來,瞬間在全網掀起了軒然大波。
粉絲的恐慌、媒體的狂歡、路人的猜測……
直接導致了輿論的爆炸。
歐陽弦月看著螢幕上飛速滾動的評論和各種營銷號的解讀,目光閃了閃。
退出微博,直接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秋冬。”
電話那頭傳來鄭秋冬沉穩的聲音:“歐陽女士,晚上好,您…忙完了?”
“嗯,我剛從蘇漁那裡離開。”
“蘇漁小姐…”鄭秋冬頓了頓,顯然已經注意到了網上的動靜,“她的熱搜,您看到了嗎?”
“嗯,看到了。”歐陽弦月略微沉吟,語氣帶著些許疲憊,“她的情緒又失控了,剛剛我們吵了一架。”
“吵架了?”鄭秋冬的聲音立即變得嚴肅,“她怎麼了?”
“她想要自曝,逼迫唐宋妥協。甚至還想和金董事撕破臉,要把事情鬧大。”歐陽弦月丟擲了早已準備好的劇本,把蘇漁的計劃說了說。
“什麼?!”鄭秋冬的聲音驟然提高,“那…這可就麻煩了,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暫時不用了。”歐陽弦月沉默了幾秒,像是在權衡與掙扎,最終用一種近乎自嘲的無奈語氣道:“我們吵架時有些衝動,我說了很多威脅她的重話。最後直白的說,像唐宋這樣的男人,不止是金美笑,就算是我也愛他,絕不會允許她做出這種蠢事。然後她抓住了這點…我們聊了很多,我妥協了很多,總算安撫住了她。秋冬,你應該明白…如今的唐金是什麼情況,有些決定,我也是迫不得已。”
聽筒裡,鄭秋冬發出一聲極輕的抽氣聲,“嗯,我明白的,歐陽女士。”
歐陽弦月彷彿沒有察覺到他的震驚,眸光閃動,話鋒一轉:
“蘇漁這邊,我會安撫她。還有件正事,德聚仁合之前提交的那個,關於為幾個核心新區提供‘全球招商引智與城市品牌戰略’一攬子服務的方案,我研究過了。之前一直壓著,是覺得時機不合適,也擔心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輿論關注。”
她頓了頓,緩緩道:
“但現在,我覺得或許可以把這件事提上日程了。你那邊準備一下,我會安排相關的人和你對接。這件事,我親自來推動。”
鄭秋冬短暫的沉默後,立刻明白了這句話背後沉甸甸的份量。
“好的,歐陽女士…感謝您的支援。”
“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客氣。”歐陽弦月輕輕敲了敲膝蓋,“那就先這樣。”
“再見。”
結束通話電話,車廂內重歸寂靜。
歐陽弦月將手機隨意地放在了一邊,目光重新投向窗外那片流動的夜色。
她纖細的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冰涼的窗玻璃。
光影中映出的倒影裡,她的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果然,金微笑沒有看錯。
我確實是個虛偽的女人。
可那又怎麼樣?
……
帝都,霄雲路8號。
燈光柔和,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松木香薰。
金秘書穿著一身寬鬆的白色真絲居家服,褐色長髮被一隻鯊魚夾隨意地挽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與修長的天鵝頸。
鼻樑上架著一副精緻的眼鏡,為她那張秀美絕倫的臉龐,添上了幾分慵懶的書卷氣。
她赤腳盤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安靜地翻閱著一本德文原版的《夢的解析》。
上官秋雅站在她身側的小几旁,聲音輕柔的彙報著:
“…歐陽女士於晚間7點15分抵達酒店,與蘇漁小姐會面。9點28分離開。期間,兩人共進晚餐,飲用了一瓶2011年的瑪歌酒莊。根據酒店方面提供的資訊,會面全程,房間內只有她們二人…”
“微博上的輿情,莫總那邊已經給出了反饋,說是蘇漁的精神狀態出了問題,會盡快處理,歐陽女士已經進行了安撫。”
金秘書指尖在書頁上輕輕劃過,似乎並未將這些預料之中的資訊放在心上。
彙報剛剛結束。
“嗡嗡嗡——”
上官秋雅的私人手機震動起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神情微凝,低聲道:“是德聚仁合的鄭董。”
“接吧。”金秘書的視線依舊停留在書頁上,語氣淡然。
上官秋雅接通電話,聲音壓得很低:“喂?鄭董。”
“……”
“嗯,方便。我現在正在金董事這邊,您說。”
“……”
“嗯?…什麼…好…嗯…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上官秋雅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極其古怪而凝重的神情。
“怎麼了?”金秘書抬起頭,鏡片後的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臉上。
上官秋雅深吸一口氣,竭力斟酌著詞句,低聲彙報:“據鄭董所說,歐陽女士和蘇漁小姐今晚見面時,兩人發生了劇烈的爭吵。蘇漁小姐情緒失控,想要將唐總客串電影的片段公開發布,甚至包括'求婚的鏡頭,以此來官宣關係。這件事被歐陽女士攔住了。”
聽到“求婚”兩個字,金秘書翻動書頁的手指微微一頓。
鏡片後的眼神中,寒光一閃而逝。
上官秋雅抿了抿嘴唇,聲音變得小心翼翼:“不過,據鄭董所說,爭執中,為了安撫即將失控的蘇漁,防止她做出更極端的行為…歐陽女士…親口承認了她自己對唐總的私人感情。”
“啪。”
德文原版《夢的解析》被用力合上,發出一聲清脆而沉悶的響動。
空氣瞬間凝固。
“呵呵,歐陽弦月。”金秘書低聲呢喃著這個名字,緩緩站起身。
上官秋雅立刻屏住了呼吸,低下了頭,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得益於德聚仁合業務的特殊性,鄭秋冬與“唐金”體系內的所有核心人物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他能如此迅速地得知這些私密細節,只可能有一個原因——
歐陽女士在刻意對外釋放訊號。
這對金董事而言,是好是壞,實在難以判斷。
好處是,金董事曾經最大的隱憂,是歐陽女士這位手握實業重權的“未亡人”,未來若與其他家族聯姻,其丈夫與子嗣很可能會藉機染指“唐金”家辦的權力。
而現在,歐陽弦月的目標既然是唐總,這個最大的外部風險便被徹底消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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