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目水金
無崖子聞言,倒是也深有體會,覺得自家外孫女類己,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除了有一身遠超自己的醫術外,還有這般高強的武功,對許多東西都是有所涉獵,合該是逍遙弟子。
“嫣兒,你的武功路數倒是跟你巫師祖頗為相像,她會本派一門名為《天山折梅手》的絕技,此功雖然只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一共六路武功,但包含了我逍遙派所有武學精義。”
“你若學會的話,定對你大有裨。益”
無崖子說到這,不知想到了什麼,再道:
“本派內功要旨皆兼具陰陽,《北冥神功》你不能學,《小無相功》你又看不上,那《天長地久長春功》便最適宜你。”
“此功法以上乘功法為根基,每修煉三十年會返老還童一次,來達到長壽的目的,原名《獨尊純陽訣》,屬至陽的內功,不適合女子修煉,而你巫師祖心高氣傲,就將至陽功倒轉修煉為至陰功。”
“外加這門功夫本就是該在成年後,也就是在內功有成後練的,你巫師祖仗著自身天資,六歲就開始習練。”
“以致於她雖能不老,但只能以幼童的狀態不老,後來練了內功手少陽三焦經來逆轉《天長地久長春功》,在她二十六歲時,本來神功有成,有望重新發育,可惜......”
無崖子說到這,一下子沉默下來。
溫良故作疑惑:“可惜什麼?”
“都是一些我們老一輩的恩怨,不必多說。”無崖子:
“嫣兒,如今我已快痊癒了,你也不必守著我了,不如先去找你的巫師祖學武,我給你一件信物,她定不會把你拒之門外。”
“這怎麼能行,我還準備跟外公一同去找丁老怪算賬。”溫良頓了頓,又道:
“再有,我娘說我比她長的更像外祖母,而她老人家貌似跟巫師祖關係不太好,您確定等巫師伯看到我這張臉後,不會大發雷霆?”
無崖子徹底沉默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
“罷了,等解決那個逆徒,我便陪你上天山,算一算時間,你巫師祖也快到返老還童之日,剛好去幫她護法。”
“外公,你去尋丁老怪,不如讓他主動找上門。”溫良笑吟吟的道:
“乾脆來個引蛇出洞,邀請天下豪傑來擂鼓山弈棋,若是能破珍瓏棋局,可送上神功絕學,這個訊息一經傳出,我不信丁老怪坐得住。”
“師父,此計甚好,我們可以來個守株待兔。”蘇星河率先開口。
無崖子沉吟半響,道:
“那便定在一個月後,星河你便去召門下弟子廣發邀帖。”
蘇星河一聽,就準備讓自己麾下的聾啞門弟子去準備邀帖,再讓他們送到江湖諸多成名高手手中。
一個月後。
江湖之中,一批又一批有名有姓的高手來擂鼓山湊熱鬧,其中有不少的沒有邀帖,但一聽有什麼神功絕學,個個都按耐不住。
弈棋之日,松樹幽谷徹底熱鬧了起來,諸多勢力匯聚一堂,其中便有大名鼎鼎的北喬峰,南慕容,兩人都是交友甚廣之人,不斷有人主動上前打招呼。
少林也派出玄字輩高僧,大理段氏鎮南王段正淳則領著四大護衛到場,其中有一個十七八歲,看什麼都好奇的貴公子。
同樣大名鼎鼎的四大惡人也來瞧熱鬧,甚至還有吐蕃國師。
而蘇星河則端坐在三間木屋外,身前擺放著一盤棋局,一旁隨伺八名早已被逐出師門的弟子。
少頃,蘇星河朗聲道:
“這個珍瓏棋局,乃先師所制,他老人家當年窮三年心血,方才布成,深盼當世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
“在下三十年來苦加鑽研,未能參解得透,倘若有人今日能破此局,便可得本派神功絕學傳承。”
眾人一驚,江湖上眾所周知,這位雖外號聰辯先生,但實際是個天聾地啞的老人,現今怎就不聾不啞了!
忽有眾人齊喝傳入幽谷:
“星宿老仙,法力無邊,神通廣大,法駕中原。”
眾人聽聞,不禁扭頭看去,便見成百上千的烏合之眾,簇擁著一頂轎子,昂首闊步走入幽谷。
旋即,轎中走出一名身形魁偉,面色紅潤,頦下三尺蒼髯,長身童顏,仙風道骨的銀髮老者。
他輕扇手上的鵝毛扇,對蘇星河笑道:
“師兄,你竟違約開口說話,看來是心生死意了。”
一縷佈滿冷意的聲音在谷內迴盪不止:
“逆徒,你居然還敢出現在為師面前,莫非你也心生死意?”
丁春秋聽這熟悉又陌生的嗓音,臉色一滯,接著強裝鎮定:
“哪個混賬東西,竟敢在老夫面前裝神弄鬼!”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輕靈飄逸的身影忽地現身於丁春秋面前,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時,掌影已落於雙腿。
“喀嚓”兩聲,丁春秋狼狽摔倒在地,不復方才在世老神仙之態。
群豪一見無崖子出現,再瞧自己根本看不清他出手的情形,怎會不知道這是一位不世出的絕世高手。
只見身材魁偉如鐵塔的喬峰大為振奮,他本就沒打算來擂鼓山,近些日子剛好在這附近,又碰到幫中八袋長老全冠清。
想到他有十全秀才的外號,來此也不足為奇,便特意隨他上山,現今就覺不虛此行,竟能遇見如此武功深不可測的高手。
而不遠處面目俊美,俊雅清貴的慕容復心中一動,便是覺得若是破了所謂的珍瓏棋局,拜這位隱世高人為師,豈不是更加復國有望。
與此同時,丁春秋眼見以為早已身死的師父,居然完好無損的現身,不由地露出驚恐萬分的開口:
“你究竟是人是鬼?”
“逆徒,你覺得為師是人是鬼?”無崖子面無表情的反問。
丁春秋一聽,沒有半分猶豫,強忍雙腿劇痛,對著無崖子連連磕頭:
“師父,弟子知錯,還請師父大發慈悲,饒了弟子這條小命。”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收下你這種空有其表,卑鄙無恥的欺師孽障。”
“弟子的確罪該萬死,還請師父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饒過弟子。”丁春秋忙不迭的道:
“弟子保證從今往後不再踏進中原一步,決計不來礙師父的眼。”
須臾間,谷內響起一句婉轉悠揚,柔美清脆的聲音,像是宛如山間清泉流淌,叮咚作響,帶著靈動的韻律。
“丁春秋,你當真是死性不改,又在偷摸下無色無味的奇毒。”
一位作男裝扮相的白衣少女突然現身,身形如真似幻、以看似極慢,實則極快的速度飄然而至,落在無崖子身旁。
“你難道不知習練《北冥神功》有成後,便可諸毒不侵。”
丁春秋一看這無比熟悉的臉龐,也不顧得多想,趕忙道:
“師孃,還請......”
溫良徑直打斷:
“叫錯人了,我尚未滿十七歲,你應該繼續對我外公求饒才對。”
此刻,慕容復幾人面帶震驚之色,其中的風波惡低聲道:
“公子,此女我怎麼越看越像表小姐。”
包不同搖了搖頭:“非也非也,表小姐如何會有這般高深的武功!”
慕容復面上雖不動聲色,讓自己的四大家臣稍安勿躁,但心中頗有底。
無論這女扮男裝之人是不是自己表妹,至少說明他跟這位絕世高手必然沾親帶故。
那麼豈不是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有更大的機會拜入這位高人門下。
另一邊,無崖子猛地出手,瞬間將丁春秋斃於掌下:
“冥頑不靈的孽障,著實該死!”
第120章 你若認為自己實在是被小瞧了,不妨將剛才一掌,喚作普通一掌
頓時,星宿派弟子作鳥獸散,生怕被清算,拔腿就跑。
卻不知守在幽谷入口的聾啞門弟子早有準備,這些人剛跑出谷沒多久,相繼癱軟倒地。
眾人眼見堪稱是一代老魔的丁春秋無任何反抗之力的授首,震驚不已,只因他這一身毒功,哪怕武功再高的人,無不對他忌憚萬分。
“讓諸位見笑了,此番擂鼓山弈棋之邀,雖主要是清理門戶,但凡能破珍瓏棋局者,或許不能拜入本派,不過依舊能傳授本派極為上乘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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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所知道的丁春秋,僅是學了本派武功一點皮毛罷了,我瞧你等有些人應該不通弈棋之道,既然來都來了,怎能讓人白跑一趟。”
“倘若有人在我手上堅持十招,亦算透過本派考驗,最少也能獲得一門極為上乘武功絕學。”
在場眾人一驚,忽有一個愣頭青開口道:
“敢問姑娘,為何我聽下來,就算破了所謂的珍瓏棋局,或是在姑娘手上堅持十招,也無法真正拜入貴派。”
溫良聞聲望去,就見是段正淳身旁的段譽出聲,他故作上下打量的姿態,展顏一笑:
“想不到大理段氏還有不通武藝之人,但公子你倒是甚合本派收徒要求。”
“呃......為何?”段譽臉上露出訝異之色。
溫良含笑反問:
“段公子,你覺得我長的如何?”
段譽方才一見這作男裝打扮的白衣少女就愣了許久,嘴裡不停小聲唸叨,若是她換回女子打扮,會何等驚豔,怕是說成神仙姐姐下凡也不為過,以至於第一個開口搭話。
現今聽此問話,便不假思索的回道:
“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我想莊子這一句話就是用來形容姑娘你的。”
此話一出,眾人神色莫名,一旁的段正淳面帶欣慰之色,只覺獨子類己,在場的其他人更是覺得不愧是大理鎮南王之子,慣會說一些漂亮話哄女子開心。
“呵呵,凡是本派弟子,首要便是聰明俊美。”溫良輕笑一聲:
“我之所以言段公子甚合本派收徒要求,便因你容儀如玉,明淨柔和,一看就神俊非凡,非池中之物。”
“姑娘過譽了,我也......沒有你說的這般好看。”
段譽聽此誇讚的話,心裡樂開了花,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
“姑娘,貴派如此收徒要求,我家公子應該也甚是符合!”包不同突然道。
溫良微微頷首,看著慕容複道:
“一襲淡黃輕衫,腰懸長劍,面目俊美,瀟灑閒雅,的確甚合本派收徒要求。”
“就不知你和段公子是打算透過弈棋之道,還準備跟我比試一番?”
“姑娘,我不會武功,願與辯聰先生弈棋。”段譽從人群中走出。
溫良笑言:
“段公子,珍瓏棋局不好破,乃我外公窮三年心血,方才布成,你可要當心吶!”
“多謝姑娘提醒,我一定小心謹慎,拼盡全力。”
段譽擲地有聲的說完,便走到蘇星河面前,施了一禮後入座。
“慕容公子,你是如何選擇?”溫良眸光落在慕容復身上。
“在下有一個表妹,跟姑娘長的甚是相象,不知......”
慕容復並未回答,而是試探性的詢問。
溫良淡笑一聲:
“你表妹家住姑蘇太湖之畔的曼陀山莊,姓王名語嫣,是與不是?”
慕容復一怔,點頭道:“不錯。”
“我也姓王,卻是名無敵,或許同樣姓王的緣故,這才長的有些相像。”溫良不急不緩的道:
“你可莫要跟我套近乎,近些日子以來,我心裡一直有個念頭,便想稱量名聲赫赫的北喬峰,南慕容一番,讓我如同玩笑一般的名字,真正的名副其實。”
“不知慕容公子能否圓了小女子這個念頭?”
他見慕容復驚疑不定的模樣,又道:
“不是我小瞧慕容公子,憑你的棋藝,是決計不可能破了珍瓏棋局,倒是挺有可能在我手上撐過十招。”
“你也千萬不要認為我是嬌滴滴的女子,便不想和我打,我可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溫良臉上的笑意漸漸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