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目水金
“沒錯,我法號儀琳。”
“那這二位是?”曲非煙用嬌俏的眼神看向桌上的另外兩人。
“這位是木施主。”儀琳柔聲介紹:“這位姓溫名良,乃是一個行醫治病的大夫。”
“大夫?真是瞧不出來。”曲非煙突然湊到儀琳耳旁,悄聲問道:
“姐姐,這位溫大夫真不是女兒身嗎?”
“溫施主只是長的太過好看,並非什麼女兒身。”儀琳一臉認真的小聲回道。
溫良忽然開口:
“曲姑娘,衡陽城過幾日便會愈發的熱鬧起來,看你小小年紀,那邊坐的應該是你祖父,你們小的小,老的老,怎麼也喜歡湊熱鬧?”
“我和我爺爺就住在衡陽城,何來喜歡湊熱鬧之說。”曲非煙嬉笑道:
“我看喜歡湊熱鬧的人是你自己吧。”
“我的確喜歡湊熱鬧,但作為一名大夫,卻是更加惜命。”
溫良上身朝曲非煙傾斜了一些,用只有他們二人能夠聽清的聲音說道:
“我本想暗地裡去劉府通風報信賺一個人情,沒想到撞見你們祖孫。”
他倏地恢復正常音量:
“曲姑娘,作為一名大夫,我瞧你爺爺年老體衰,體內頑疾不少,我略通一些固元氣,補五臟的療養之術,用過早膳後,不妨來我客房看浴!�
溫良說完,不管曲非煙愣神的模樣,朝儀琳道:
“小師父,乾等著也不是辦法,貴派若始終沒能找到你,定然憂心忡忡,不妨去到劉府,五嶽劍派向來同氣連枝,倘若恆山派進入衡陽城,劉府必定能夠率先知道,如此你便能和定逸師太第一時間重聚。”
儀琳一聽,只覺這個主意極好,自己也不用純靠邭獾认氯ィ愕溃�
“事不宜遲,那我先去找劉師叔。”
“也好,溫某就不陪你去了,剛好在此行醫看裕胍幸簧砭酷t術,便需要不斷為人看病灾巍!�
儀琳聞言,雙手合十:
“那我先行告辭,再度感謝溫施主的援手之恩。”
溫良隨意擺了擺手:“溫某是大夫,見死不救可是有違醫理的。”
此刻,林平之聽到白衣少年又對恆山派弟子有恩,心中愈發覺得他像話本子裡愛打抱不平,古道熱腸的江湖俠客。
等儀琳退房離去,大堂不少年輕人竟顯得無比默契,先後作出頭疼胸悶的架勢,朝白衣少年走去。
“溫大夫,在下突感不適,還望你為我砸辉脈。”
“還有我,我好像突發惡疾,頭痛欲裂,望溫大夫先幫我治一治。”
“......”
大堂內一下子吵了起來,卻是這些人方才側耳聽到一些談話,由於篤定某人是女扮男裝,聽其是一位大夫,立馬打起了裝病的主意。
而曲非煙悄然退到自家爺爺旁邊,遂在他耳邊說起悄悄話。
這個時候,溫良只是讓眾人莫打擾回雁樓做生意,可在大堂內排號,他便在所定的客房內進行單人看裕制街瓦@樣充當起叫號小廝。
第11章 溫良:我,性行高潔,擁有光風霽月襟懷的論淳�
一個多時辰後,客房內。
溫良打發走一位又一位大發色心的病人後,曲非煙領著自家爺爺走了進來。
“小娃娃,如今你是想為老夫治病,還是想賺一個人情?”
“小孩才做選擇,大人全部都要。”
溫良面帶笑意:
“前不久我意外知曉一件秘事,便是衡山派劉正風勾結日月神教的光明右使曲洋,欲對五嶽劍派不利,還將禍亂江湖正道。”
“嵩山派掌門左冷禪得此訊息後,作為五嶽劍派盟主,已暗地派門中長老和精銳弟子來到衡陽城。”
“便是想要先剷除正派內伲贉鐨⑷赵律窠檀竽ь^,這位左盟主還下達凡跟魔教勾結者,上到主使,下到親友門徒,一併除之的密令。”
“欲在劉正風金盆洗手之日,揭發正派內俚恼婷婺浚瑢⑵錆M門盡誅之。”
頓時,房間內的祖孫二人神色緊繃,不發一語。
“這一個多時辰,想來儀琳早就到劉府,而曲前輩應該也沒閒著,就憑你跟那位劉三爺的關係,多半已經弄清我的大概來歷。”
“如今大抵能予一些信任,話又說回來了,不管你等信沒信,若是金盆洗手之日,不做任何防範的話,定是兇險難測。”
“劉正風家眷和門下弟子,還有你祖孫二人的安危,怕是都要命喪嵩山派之手。”
曲洋嘆了一口氣:
“打聽到老夫與劉賢弟相交,再碰見我祖孫二人,又見我這孫女姓曲,便已篤定我的身份,便順勢讓那小尼姑去劉府,讓我能側面知道你的大概來歷,以此來獲得一些取信之資。”
“不愧是以智計毒殺了田伯光的少年英才,你這城府倒是與自己的年紀一點都不相符。”
溫良笑言:
“溫某此番看跃让恢芊竦靡粋人情,讓曲前輩施一番援手?”
曲洋似有些無奈的道:
“你既知道嵩山派派出大批人馬,那就該明白我與劉賢弟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是以就算想施援手,也有心無力啊!”
“曲前輩,你是想賴上我?”溫良雙手一攤:
“我武功低微,怕是連你家孫女都打不過,您老該不會是想讓我幫你去對付嵩山派吧?”
“你不是行醫治病的大夫嗎?怎能只管看裕皇┚热嘶蠲g!”曲洋皺巴巴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
“老夫覺得你就是一個妙手回春的神醫,也請溫大夫放心,我一定會給出讓你滿意的越稹!�
“沒救了,等死吧,請恕晚輩醫術不精。”溫良很是利索的回道。
曲非煙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
“溫大哥,你可是救死扶傷的郎中,當真要鐵石心腸,見死不救嗎?”
“二位為何這般篤定溫某有施救之法?”溫良面帶不解。
“小小年紀,心機深沉,難以揣測,不免讓老夫想起一個故人。”
曲洋忽地靈光一閃,進門前的年輕駝子,就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溫大夫喜歡聽奉承話,當即道:
“如你等這般人中龍鳳,往往能人所不能,可以在別人認為只剩下死路時力挽狂瀾,反敗為勝。”
溫良一聽,不禁嘴角微勾,側了側身,道:
“不要以為你說幾句漂亮話,就能讓我耗盡心力去想救命之法。”
祖孫二人聞言,不由地對視一眼,卻是聽出面前的少年郎中真有應對之法,正當曲洋想要再度說一些奉承話的時候,耳邊傳來輕飄飄的三個字:
“得加錢!”
“若是能救我們兩家人,無論溫大夫想要何物,老夫一定拼盡全力取來。”
“本來溫某隻是想賣一個訊息,賺一個人情,以此讓曲前輩從青城派手裡救兩個人。”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我若道出活命的辦法,曲前輩的獨門暗器黑血神針......”
溫良話還沒說完,曲洋便道:
“且不說老夫早已生出歸隱之心,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區區黑血神針何足道哉。”
“那衡山派的諸般武功呢?”溫良一臉期待。
曲洋苦笑道:
“劉賢弟品行高潔,重義輕生,是決計不可能背棄宗派,外傳武功絕學,你若想成武功高手,老夫可傾囊相授。”
“跟你這個日月神教的大魔頭結交,難道還不算是背棄宗派?”
溫良詫異說完,一旁的曲非煙撲哧一聲,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既然如此,我受點委屈,成為劉三爺的名義上的關門弟子,他不就可以把衡山派的武功統統都教給我了。”
此話一出,曲洋嘴角一抽,曲非煙的徹底憋不住笑意,樂的哈哈大笑起來。
“此事我需得跟劉賢弟商量一番才行。”曲洋長嘆一聲。
“那就去吧,最好是今晚就能商量好,順便讓劉三爺幫找尋青城派的落腳點,福威鏢局林震南夫婦就在餘滄海手裡。”
溫良道:
“我要你們救的人就是他們夫婦二人。”
“只要青城派到了衡陽城地界,無需多久,我等便能尋到他們的蹤跡。”
曲洋說罷,十分果斷帶著曲非煙走出房門。
少頃,林平之走進客房,就見白衣少年搖頭失笑:
“老而不死是為伲湃苏不欺我,看似爽快大方的很,結果什麼都沒給。”
“先生,難不成沒談攏?”
“我倆搭的臺子這般好,又怎會沒談攏呢,只需再等上一等。”
......
深夜,一間客房的窗臺無聲無息的開啟,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躥了進來。
便見床榻上和衣而睡的少年懶洋洋的開口:
“怎麼深更半夜的擾人清夢,溫某一向睡的湥膊恢^會是否還能睡著。”
他從床榻坐起,就見身穿夜行衣的兩人,一個自然是曲洋,另一個則是身材矮矮胖胖、猶如財主模樣的中年人。
“情況緊急,還請小友見諒。”曲洋介紹道:“這位便是衡山派劉正風。”
“其實也不必這麼勉強,既已知嵩山派暗郑愣酥灰兴纻洌疃嗖贿^是犧牲自己的性命,便能保全親眷和弟子的安危。”
溫良略顯頭疼的道:
“我一開始可沒摻和其中的打算,江湖之中的爾虞我詐,明爭暗鬥,豈是我這一個大夫能摻和的。”
劉正風語氣嚴肅:
“小友,你若學了我衡山派的武功,就算只是我名義上的關門弟子,也會有麻煩主動上身。”
“那溫某後悔了行不行?二位只當欠我一個人情,把林震南夫婦救出後,便能結清我們之間的人情債。”
曲洋幽幽地道:
“小友是一個聰明人,就該明白既已入局,便不可能輕易脫局而出。”
溫良嘴角一撇:“兩位前輩真是不知羞,竟想把我這個局外人拉下水。”
劉正風聽後,臉上有些掛不住,作為頗為要臉的正派人士,又是喜好音律的風雅之士,如今卻強拉一名武功低微的大夫入這兇險至極的江湖危局。
“劉賢弟,別被糊弄住了,若他不想入此危局,我們怕是今生今世都無法與他相識。”
曲洋看向白衣少年:
“小友,你既願意成為劉賢弟名義上的關門弟子,那麼我們也不必存什麼門戶之心,不過有一點,還望你答應,不得與衡山派為敵。”
“溫某無甚爭權奪利之心,更對江湖的打打殺殺沒興趣,只是喜好天下武學而已。”
“就如二位喜好音律,便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就此看淡門戶宗派,成為至交好友。”
溫良起身站直:
“而溫某如二位前輩一般,本就是一個性行高潔,擁有光風霽月襟懷的論淳印!�
第12章 成,則雄踞江湖,笑看江湖風雲,敗,則不枉此生,空餘江湖傳說
曲、劉二人頓感無言,如此自賣自誇之語,著實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料想在金盆洗手之日,嵩山派多半是想先暗中控制劉府婦孺,再以五嶽盟主令旗,於洗手大會問罪劉三爺,先扣上一個勾結魔教教主東方不敗的大帽子。”
“等劉三爺矢口否認後,再突然追問跟曲前輩的關係,到時憑劉三爺的性情,大抵就會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