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目水金
“沒想到小兄弟不計較我的出手偷襲,竟為我祛除了寒毒,如此再造大恩,請小兄弟受我一拜。”
“無須多禮,且不說我曾師從蝶谷醫仙,就論你與我外公同為明教四大法王之一,便理應治癒你的三陰脈絡受損之疾。”
周顛一聽到這對話,哪裡還不知道是自己先入為主了,便鄭重行了一禮,道:
“姓周的有眼無珠,不知張兄弟以德報怨,方才所說的話,權當作是我在放屁。”
溫良滿臉的無所謂:
“我外公剛才跟你等說的,都是我這些年打探出來的,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們陽教主的屍骸多半就在光明頂內甚是隱秘的密道之中。”
“或許在他身死之前,便已留下遺書,指明下一任教主人選。”
“你等若是真心愛戴那位陽教主,不妨尋得他的屍骸,看是否留有遺書,如若沒有,再繼續明爭暗鬥也不晚。”
眾人聞言,不由地互相看了看,殷天正苦笑一聲:
“無忌,你有所不知,明教歷代傳下嚴規,這光明頂上的密道,除了教主之外,本教教眾誰也不許闖入,擅進者死。”
溫良慢悠悠的開口:
“所以,為了死守這個規矩,你們這些人情願明教就這麼四分五裂,自相殘殺下去?”
此話一出,殿內愈發的安靜起來。
韋一笑忽然開口:
“其實有一個不會違背教規的法子,張兄弟不是我明教之人,但跟我明教淵源深厚,不但師從胡青牛,還是鷹王的外孫,獅王的義子,可幫我們去密道內查探裡面是否有陽教主的屍骸和遺書。”
眾人聽後,心中一動,倒是覺得這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或可真能讓明教不再四分五裂,自相殘殺。
溫良徑直襬手:
“我這人向來怕麻煩,本就有一身麻煩事,實在不願曾摻和你們明教的事。”
楊逍沉聲道:
“張兄弟,你當年得曉芙委託,萬里迢迢送不悔來崑崙山坐忘峰,事後更是不圖任何回報,我便知你是世上難得的守信重義,宅心仁厚的好兒郎。”
“此次盼你再次出手相助,無論結果如何,我明教都將此恩德記下,他日若有事,定傾力相幫。”
彭瑩玉與身旁的四散人相互看了看,便邁步走出,朗聲道:
“這話深得我們五散人之心,眼下就張兄弟是最為合適的人選,能幫我們儘快的解決爭鬥不休的紛爭。”
溫良作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我只是來護送我外公,保他老人家安危的,可別將我拉下水。”
頓時,眾人看向殷天正,其中周顛還不斷使眼色。
“無忌,雖說外公的天鷹教也能幫你找少林寺算賬,但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若是讓明教齊心合力起來,我們也不至於太過勢單力薄。”
“外公,我本就沒想到讓天鷹教幫忙,心中早就做好打算,護送你下山後,我便去往嵩山,只憑自己挑了少林寺。”溫良雲淡風輕的道:
“我自小飽受折磨,又苦修多年,料想當世除了我太師父之外,天下無一人是我的對手。”
“是以就算不能徹底覆滅少林寺,至少也能打的少林寺封山百年。”
眾人聞言,著實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就從方才韋一笑偷襲,反被震飛,還幫他恰到好處的祛除多年頑疾,便可窺得上首端坐之人的武功修為是何等的高深莫測。
“無忌,不管怎麼說,你外公,還有我這個做舅父的,怎能眼睜睜看你以身犯險。”殷野王肅聲道:
“都說雙拳難敵四手,想來就算張真人也無法應對少林寺千百個和尚一擁而上的圍攻。”
“你不妨出手相助一次,要是能尋到陽教主遺命,便可一同找少林寺算賬。”
溫良沉吟半響,道:
“罷了,先說好,我無所謂你等是否跟我去清算少林寺,念在我外公時刻憂心明教的份上,那就幫一點點小忙。”
眾人精神一震,楊逍立馬抬手示意:
“張兄弟,請!”
溫良起身,便在楊逍等人的帶路下走出大殿,來到一間似是女兒家的閨房外。
屋內的人聽到外面的動靜,一前一後走出兩名少女。
一個穿著淡黃綢衫,服飾華貴,有一張圓圓的臉蛋,皮膚雪白粉嫩,眉目如畫,一雙大眼,眸子漆黑明亮,身形修長,容貌俏麗。
另一個少女年紀更小,作青衣布衫丫鬟打扮,雙腳之間繫著一根鐵鏈,雙手腕上也鎖著一根鐵鏈,左足跛行,背脊駝成弓形,右目小,左目大,鼻子和嘴角也都扭曲,瞧著甚是醜陋。
“爹,你們這是?”
容貌俏麗的少女對楊逍疑聲詢問。
“不悔,看一看這是誰?”楊逍第一時間示意身旁的溫良:
“是不是你時常想念的無忌哥哥!”
第65章 快哉,又一門神功到手!
“無忌哥哥,你終於來看我了!”楊不悔面露驚喜。
“我記憶中的不悔妹妹可不會如此苛待旁人。”溫良望了跛足少女一眼,再看向楊不悔:
“怪不得一心反元的明教,會被江湖人說成魔教,你從前是那般善良可愛,沒想到在光明頂生活了幾年,便讓我感到十分的陌生。”
“無忌哥哥,你誤會了。”楊不悔連忙解釋:
“這丫鬟是我家的大對頭,我爹爹用鐵鏈鎖住她的手足,便是防她害我。”
溫良眸光一瞥:
“楊左使,既然這次我出手相助,你不如也賣我一個人情,別再折磨一個本就命苦之人,放這個小姑娘一條生路。”
“張兄弟不愧是學醫的,還是這般心善仁厚。”楊逍當即答應下來,讓楊不悔取鑰匙。
“無忌哥哥,你根本不知道小昭幾次三番的想害我。”楊不悔氣呼呼開口:
“你放了她,就不怕她又生出害我之心?”
“她一個小丫鬟,能害你什麼。”溫良聲音輕緩:
“你可是光明頂上說一不二的大小姐,父親更是武林大名鼎鼎的光明左使。”
“此外,我如今武功大成,自詡天下鮮有人會是我的對手,如我們當年在崑崙派所經歷之事,將不會再發生,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裡。”
“行吧,看在無忌哥哥你的面子上,我去拿鑰匙,你和我爹應該還有正事要做,我便不打擾你了。”
楊不悔說完,就帶著小昭去取鑰匙。
少頃,楊逍領眾人步入房內,便見屋內靠邊的是一張梳妝檯,臺上紅燭高燒,照耀得房中花團宕兀没矢畸悺�
“張兄弟,密道就在不悔的床榻下,我扳動開啟通道的機括,床板就會一側露出通道。”
“下面應該沒什麼機關陷阱吧?”溫良眉宇微皺。
楊逍看了眾人一眼,苦笑道:
“歷代以來只有教主能進此密道,我也不知其中具體詳情。”
“如此說來,我是冒著生命危險去幫你等查探密道的情況?”
溫良的這一句話,讓屋內絕大多數的人面露尷尬之色,殷天正眉頭大皺:
“要不還是從長計議,萬一密道內甚是兇險難測,那豈不是......”
周顛徑直打斷:
“鷹王,你這就有些小題大做,這密道的存在,主要是用來作歷代教主閉關之所,其中多半還有到危急存亡之際,可用來逃生的路徑。”
“從而危險或許是有,但我相信就憑張兄弟的武功,定能安然無恙。”
溫良臉色一正:
“來都來了,就讓我試一試吧,省得你們這些人為了什麼教主之位,再這樣鬥下去,便給一些人可趁之機,到時候我外公大抵又不會袖手旁觀。”
“楊左使,為我開啟密道吧。”
“好。”
楊逍點頭,揭開床榻灞唬侔鈩右惶庪[秘機括機關,突然間床板一側,溫良便在殷天正擔憂的眼神下,躍入床板下側露出的洞口內。
溫良足底瞬間感受到一層鋪著極厚的軟草,之後便較為小心謹慎的行走在曲曲折折的甬道內,直至一面凹凹凸凸的石壁前止步。
他提氣邉牛耘娌豢蓳醯膭帕⑹谝漆嵛辶撸_啟一條甬道入口。
溫良步行數十丈,看見七八條岔路,便開始一條一條的試。
半炷香後,就發現岔路盡頭都有石室,大多存放武器兵刃。
他兜兜轉轉來到一間極大的石室,便見屋頂垂下鍾乳,赫然是天然石洞。
地上則倒著兩具骷髏,骷髏身上衣服尚未爛盡,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溫良嘴角微勾,心道:
“快哉,又一門神功到手!”
“讓我瞧一瞧明教的《乾坤大挪移》,跟我所學的《移花接玉》有何不同?”
不多時,溫良手持一卷羊皮,隨意在指尖化作一道口子,讓鮮血往羊皮上滴去,使其顯現字跡。
就見羊皮上所書,都是邭鈱小⒁茖m使勁的法門,研讀完以後,心中便有數,此乃邉庞昧Φ囊豁棙O巧妙法門,根本的道理,在於發揮每人本身所蓄有的潛力。
溫良清理出一塊乾淨的地方,開始修煉起《乾坤大挪移》,因一身深厚功力,以致修煉起來可謂是順風順水。
前四層頃刻而成,到了第五層臉上忽青忽紅,臉上青時身子微顫,如墮寒冰,臉上紅時額頭汗如雨下。
一個多時辰後,修至第七層,接著便停下,神完氣足的站了起來,只覺全身精神力氣無不指揮如意,欲發即發,欲收即收,一切全憑心意所至。
“《乾坤大挪移》能夠完全將敵人力道用以攻敵的同時,將自身力道完全融合其中,甚至能借助周遭外力,增強轉移過程中的威力,算是靠特殊的真氣邉欧ㄩT。”
“我所學的《移花接玉》,不但有如同太極的四兩撥千斤特效,同時能轉嫁敵人攻擊,且完全是主動出擊,面對敵人攻來的一拳,順敵之勢,再予打擊。”
“等若以敵之力加己之力同攻敵身,任敵如何反應或動作,均能完全轉移敵人的攻擊,或是反之傷敵己身,或是借之傷他人,甚至能在對手真氣尚未釋放出身體時,便讓對手體內真氣逆轉自傷。”
“因此,修煉此功首先要對《移花接玉》本身有透徹的認識,還有相應的眼力和經驗,更要有極高明的積累,最重要的是,速度必須夠快,方能發揮出真正威力。”
溫良臉色愈發的愉悅起來,喃喃自語:
“真是不錯,我已領悟《九陽神功》精髓,而天下諸般內功,皆不逾九陽神功之藩籬,《乾坤大挪移》移邉攀沽Φ姆ㄩT,又是呤怪T般武功精義之所聚。”
“正所謂一法通,萬法通,自此世上任何武功在我面前都已無秘奧之可言。”
“笑傲世界所看的秘笈當真是沒白看,待我積累一番,定能以《乾坤大挪移》和《移花接玉》為基,創出一門更為適用我自己的神功。”
隨後,溫良從陽頂天的屍骸上拿起一封封皮已黴爛不堪的書信。
他再原路返回,來到最初的軟草墊上,扳動上方的一個機括,立馬顯露出光亮。
溫良縱出,便見相坐無言的眾人猛地站起,殷天正率先走來,道:
“無忌,可受到什麼傷?”
“並未,倒是幸不辱命,找到了陽前輩的遺骸,還有遺留下的兩件東西。”
溫良將手中的羊皮和書信遞了上去,殷天正的眸光瞬間被羊皮吸引,其他幾人同樣如此。
第66章 讓明教再次偉大!
“張兄弟,你手上的羊皮應該就是本教的無上神功《乾坤大挪移》,便先放在你那裡,我等觀閱完陽教主的遺書,再來言其他。”
楊逍此話立即引來所有人的附和,殷天正接過這封書信,見信牢牢封固,火漆印仍然完好,便小心翼翼的將黴爛不堪封皮取下,將整封信攤在桌上。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太過信任某人,或者是認為他不認識波斯文,所有人都朝殷天正圍去,殊不知某人為防止得到神功絕學卻看不懂,連梵文都學了,又怎會不去學波斯文。
這時,韋一笑興奮道:
“是陽教主的字跡!”
周顛倏地怒聲道:
“原來陽教主在寫這信之時,便已知道他夫人和成昆在秘道私會的事,這不守婦道的賤人,著實該殺!”
好一會兒後,楊逍看完整封書信,吐出一口濁氣,道:
“陽教主不肯奉總教之命而降順元朝,特下遺命,不論何人重獲聖火令者,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不從者殺無赦,令獅王暫攝副教主之位,處分本教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