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目水金
“你等都是逼死我父母的罪魁禍首,而我卻出言救了你等的性命,世上可有我這等以德報怨的厚道人?”
關能臉色稍緩,道:
“張少俠,當年之事,非我們所願,你的此番提點,亦算是救了我們的性命,但我崆峒派決計不可能......”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溫良打斷:
“我不僅是救了你等五位,自你等以後的崆峒耆宿,還不是被我所救。”
“倘若越來越多的崆峒門人習練《七傷拳》癱瘓暴斃,這一門功夫怕是就明珠蒙塵,乃至失傳。”
“崆峒派到時候如何還會有今時今日的江湖地位,說不準就會成為一代三五人的末流小門派。”
“如此種種,我算不算對你們崆峒派有著再造之恩?”
崆峒五老作為武林名宿,倒是具備與地位相乘的俠氣,眼見與這張無忌有血海深仇的情況下,還被他這般對待,心中既有愧又心生感激,但要讓自家為奴為婢,那也是萬萬不可的。
“諸位前輩,方才什麼門下走狗不過是一些玩笑話,我僅是想讓你等幫我一些忙罷了。”溫良淡淡一笑:
“不知你等是否知道,此前七傷拳拳譜遺失,並非我義父所為,當年崆峒山青陽觀中奪譜激鬥,有人現出血紅斑點的傷勢,此乃被混元功所傷才會出現的傷勢,是以幕後之人就是那混元霹靂手成昆。”
“而今成昆便隱姓埋名在少林寺中,我的父母大仇大多都源自這個企圖動亂武林的僮印!�
“若不是他故意讓我義父家破人亡,激引他濫殺無辜,想透過他滿手血債擾亂江湖,引起武林人士對明教的仇視。”
“如何會有昔日各大門派齊上武當之事,我義父都不會去奪什麼屠龍寶刀,我父母又何至於自殺身亡。”
眾人聽得有些迷迷糊糊,不知成昆跟明教有什麼糾葛,竟會去擾亂江湖,只是聽明白真正與他們有仇怨的人是那混元霹靂手成昆。
溫良趁崆峒五老聽的有些瞠目結舌之時,袖袍一揮,五粒三尸腦神丹轉瞬沒入他們嘴中。
“我知你等都是半信半疑,可我也不想你等全信。”
他神色復歸平淡:
“我只想各位乖乖聽話,助我真正報得血仇。”
“你餵我們吃了什麼?”常敬之一臉難堪。
溫良一聽,瞥了身旁的何太沖一眼,他立馬心領神會,為崆峒五老講解毒藥效用。
少頃,溫良悠悠道:
“我方才說了那麼多,本意是不願濫造殺孽,可千萬別逼我做出一些不好的事。”
“再者,餵你等腦神丹主要是不願走漏風聲,亦是為穩妥起見,外加不管怎麼說,我與你們這些大派都有血仇。”
“我雖宅心仁厚,但不折騰你等一番,如何告慰我父母的在天之靈,想來諸位應該也能體諒我這個為人子的難處。”
他見崆峒五老默然無語的架勢,啞然失笑:
“好了,便讓我先為各位前輩治療一番身上暗疾吧。”
......
十日後。
華山,大堂之中。
一方站著溫良、何太沖和崆峒中三老,一方則是華山派主事的三人,為首的是一個四十餘歲,眉目清秀的中年文士,他赫然是華山派掌門鮮于通。
“鐵琴先生、宗兄、唐兄、常兄。”鮮于通臉色深沉:
“我華山派與崑崙派、崆峒派同為正道大派,你們竟與僮�......”
“停停停,今日我與崑崙派、崆峒派到此,便是為了撥亂反正。”
溫良把玩著一柄摺扇,淡聲道:
“你年少之時,對苗家女子始亂終棄,以致身中金蠶蠱毒,所幸那苗家女子仍盼你回心轉意,下的分量並不重,你又好叩呐龅角巴缃畳袼幍暮嗯!!�
“你得胡青牛救治性命後,又和胡青牛之妹胡青羊相戀,還使她懷有身孕,誰料你後來貪圖華山派掌門之位,再度始亂終棄,和當時華山派掌門的獨生愛女成親。”
“最後導致胡青羊羞憤自盡,造成一屍兩命的慘事。”
鮮于通神色微變,厲聲道:
“小伲菀裕 �
溫良輕笑一聲:
“在下張無忌,家師胡青牛,特來尋鮮于掌門清算這兩筆血債。”
他揮了揮手中摺扇,道:
“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鮮于掌門將昔年所中的金蠶蠱毒製成毒粉,藏在這扇柄之中。”
“都說金蠶蠱毒乃天下毒物之最,無形無色,中毒者有如千萬條蠶蟲同時在周身咬齧,痛楚難當,無可形容。”
溫良頓了頓,意味深長道:
“不知跟我的三尸腦神丹相比,究竟是誰更勝一籌。”
說罷,猶如瞬移般顯現在鮮于通面前,用摺扇往他腹中一拍,將其打的雙眼凸出、嘴巴大張後。
順勢把一枚剝去外衣,呈褐色的藥丸擲入口中,再把他一腳踹飛三四丈遠。
在場的一位矮老者怒道:
“張無忌,我華山派可殺不可辱,哪怕是我鮮于掌門理虧在先,你接二連三的下毒,豈是英雄好漢所為!”
“哦,是嗎?”溫良故作好意的提醒:
“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鮮于通曾用金蠶蠱毒害死了一位華山門人。”
“等會您二位可要小心他再度生出什麼加害華山門人之心。”
話落,身形一閃,退到大堂門口處。
何太沖等人見狀,也退至門口處,就剩矮個老者和另一個高個老者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
第54章 我實則有一顆大醫救世之心
大堂內,躺在地上的鮮于通渾身顫抖,發出痛苦難耐的嘶吼之聲。
此刻,高個老者深知他體內劇毒發作,但沒有多管,當即發出喝問:
“白垣是不是你用金蠶蠱毒害死的?”
鮮于通並未立即回話,他面部肌肉扭曲痙攣,雙眼開始發紅,抱著腦袋不斷的在地上翻滾。
在用頭狠狠地撞在青石板幾下,撞的頭破血流後,方才覺得好受一些,連忙開口:
“白......師哥是我害的,他當年不斷逼迫威脅我,想跟師父告發我和胡青羊的事,我......實在沒有辦法......”
他說到這,又覺頭疼欲裂,一邊錘擊自己的腦袋,一邊開口求死:
“師叔,快殺了我......快殺了我......我感覺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只見鮮于通身軀開始不斷扭曲,雙目通紅,發出出非人嚎叫,還有口涎橫流。
登時,整個人無任何理智可言,彎彎扭扭的站起身,直愣愣的看向那華山派當今最為年長的兩名老者。
溫良見何太沖等人皆是一副膽顫心驚,冷汗淋漓的模樣,輕道:
“看到了吧,腦神丹內含僵伏屍蟲,一旦屍蟲甦醒後就會侵入腦髓,化作如鬼似妖的行屍走肉,只想啃食看得見的血肉。”
“不過你們可以放寬心,沒到明年端午節午時,你們體內的腦神丹是決計不會毒發的。”
幾人聽的一臉難言,只覺某人寬宥仁厚的外表之下,藏有一顆狠辣無比的心。
正當鮮于通向那兩名老者撲殺而去時,眉心多出一個血洞,卻是溫良以一陽指力將其徹底擊殺。
“兩位,我這是既幫華山派料理了叛徒,又救了你們二人性命,不知該如何報答於我?”
兩人一聽,其中的高個老者道:
“張少俠,此番你幫本派弄明白了門戶中的一件大事,令我白垣師侄沉冤得雪,又......的確救了我二人的性命,不知你想要如何報答?”
“我的真正大仇人在少林,需要你華山派為我助拳,不知可願?”
溫良貌似好心,道:
“不願也沒關係,今後我就可對外宣傳,您二位覬覦華山派掌門之位,暗害了鮮于掌門,關鍵時刻,是我將你們這兩個華山叛徒斬殺。”
“最後,鮮于掌門傷重,於彌留之際將華山派掌門之位傳給了我。”
“你......”
這兩名老者聽的舌撟不下,著實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種厚顏無恥、倒打一耙的無賴之徒。
溫良突然出手,兩粒藥丸匯入他們口中,接著就是一陣乾咳聲音。
“方才你們也看到自己師侄的慘狀,所以好生聽話,我是不會過於為難你們的。”
旋即,溫良將眸光轉向何太沖幾人,笑問:
“這是我第一次開殺戒,幾位應該不會認為我過於狠辣吧?”
何太沖聽後,看著某人臉上有些燦爛的笑容,也不知為何全身汗毛倒豎起來。
他硬著頭皮,甚至不惜自曝其短的回道:
“我私下雖是一個懼內的性子,但也是一個惜花之人,甚是疼愛所納的多房小妾,像鮮于通這般負心薄倖,陰狠毒辣之徒,實在該殺!”
“是極是極,連同門師兄都敢暗害的歹毒之人,著實是取死有道!”
宗維俠說完,一旁的兩人連連點頭。
溫良頷首,說出一句所有人不怎麼明白的話:
“甚好!看來我又一次治癒了華山之疾!”
......
三日後。
華山玉女峰絕頂,溫良負手而立,靜看漫天雲海,身後則是崑崙、崆峒、華山三派的主事人。
“張兄弟,接下來是峨眉,還是少林?”
何太沖主動發問,他與其他幾人現今都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趕緊幫這位報仇,那麼便能早日解了體內陰損至極的毒。
“唉,諸位應該都知道我是一名大夫。”溫良莫名一嘆。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這位又要弄什麼么蛾子,心中也不由自主的忐忑起來。
“有一句話說得好,不為良相,便為良醫。”溫良不急不緩的訴說:
“如今天下處處饑荒,遍地餓殍,韃子更是暴虐殘惡,行如禽獸,我實則有一顆大醫救世之心。”
“張兄弟是想起義反元?”常敬之試探性的詢問。
“我又不會行軍打仗,憑甚起義反元?”溫良語氣平淡:
“我只是想讓更多的人去驅除韃虜,重立漢家天下。”
“還思及峨眉派當年並未像你們這些大派一樣,明裡暗裡的行威逼之事。”
他忽地搖頭笑了笑:
“當然也是聽說過峨眉派掌門滅絕師太的脾性,她怕是寧死也不會聽從我的擺佈,索性讓她去幹一些真正有益百姓的大事。”
何太沖心中一動,做出正氣凜然的模樣:
“張兄弟,我雖常年身在西域,但也是漢人,亦是想給中原百姓忠环萏剑瑸�......”
溫良輕飄飄的打斷道:
“不必心急,等我清算了少林,有你為中原百姓出力的時候。”
何太沖:“......”
他說出這些話,不過是想趁機提出是否能早些得到解藥的話,萬萬沒想到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難不成等清算了少林,他還要為中原百姓做牛做馬。
“聽說滅絕師太以前有個師兄名為孤鴻子,不知各位是否見過?”
“孤鴻子為人極顧信義,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我倒是跟他見過幾次。”唐文亮開口道。
“早年的時候,我亦跟峨眉派這個小輩有所接觸。”華山派的矮個老者道:
“此人清癯俊朗,孤高畫質逸,武功不俗,只可惜最後被魔教楊逍給害死了。”
一旁的高個老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