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目水金
“月郎,現在天色也不早了,要不隨我一起休息,我還想感受一下你那甚是溫暖的懷抱。”
溫良抿了一口茶水,淡道:“得寸進尺。”
“其實吧,你別看我這樣,我只是喜歡嘴上調戲別人,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不說。”慕雨墨語氣婉轉輕柔:
“可我看你分明喜歡聽呀!”
“你身上的毒雖已祛除乾淨,但終究是傷了一些元氣。”溫良不鹹不淡的道:
“還是少說一些話,自己好生去凝神靜氣的調養。”
“行吧,念在玄武使如此關心我的份上,那我就乖乖聽話。”慕雨墨笑語嫣然:
“不過你若是想要到床上睡,那就自己過來,我就不多說什麼,畢竟過往二十年,都是別人討好我,哪有我討好別人的份。”
溫良輕輕搖頭:“我真該把你毒啞。”
正在這時,一道劍光直擊慕雨墨,溫良她便抬手一揮,便將劍光打回。
“昌河,你瘋了!”慕雨墨倏地坐起,望向突然冒出來的蘇昌河。
端坐在桌旁的溫良平靜道:“他只是在試探我。”
“唐憐月,看來你對我們暗河第一美人,倒是有幾分憐惜之意。”蘇昌河眸光一瞥:
“雨墨,你是要站在蘇暮雨那邊嗎?”
“我誰也不站。”慕雨墨沒好氣的道:“我就躺在這睡覺,你們都別來煩我!”
“我算是發現了,在你心裡面,蘇暮雨要重要一些,不然也不會幫他拖著唐門這個最危險的傢伙。”
“你可別亂說,我之所以纏著唐公子,是因為喜歡他。”
“明明前幾年,你還說想要嫁給蘇暮雨。”蘇昌河故意嘆了口氣:
“女人啊,真是善變!”
慕雨墨沒由來的看某人一眼,再微微一瞪:
“少在這裡胡說,我那是玩笑話,我可是一直把你們當作是自己的兄長。”
“那你就是有了情郎,便把我這些家人拋在腦後。”蘇昌河轉身離去之際,丟下一句話:
“玄武使,你若真的憐惜我這個妹妹,就在這裡多守她幾日,九霄城的天就要變了,大家長的頭顱,我替你取來。”
溫良聽後,只是對慕雨墨說道:
“安心休養。”
“你要去哪?”
“男女有別,再去開一間客房。”
“別啊,萬一我體內的毒復發,你可就是要失去我了,還是跟我一起在床上睡吧。”
溫良置若罔聞,徑直走出房門,慕雨墨啞然失笑,輕聲呢喃:
“真是一個嘴硬心軟的傢伙。”
兩日後。
“你是不是越來越過分了,衣物要我幫你去買也就算了,飯還要我來餵你,須知你只是中毒,並未斷手斷腳。”
“下毒者悉心照料受害者,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嘛,我都還沒訛上你一輩子呢!”
客房內,慕雨墨一襲淡紫長裙,斜靠在床榻上,笑容滿面的看著站在床邊的溫良。
“你不過是傷了一些元氣,修養這幾日後,已然大好......”
慕雨墨蹙眉打斷:“你這是要走?”
溫良拿出一支十分精緻的小箭:
“你精通諸般詭術,而我這道名為傷心小箭的暗器,至今都不被外人所知,哪怕你不會我唐門的暗器手法,其內在也蘊含我特意注入的三道真氣。”
“一旦激發,自帶追蹤之效,天上地下,無孔不入,就算大逍遙境,倘若一個不慎,也會非死即傷。”
慕雨墨深深地注視著溫良:“你還沒回答我,是不是要走?”
溫良答非所問:“你不是說自己天姿國色,我有一門能讓你青春永駐的秘法,你學不學?”
慕雨墨忽地一笑,起身拿過傷心小箭:
“還說你沒有動心,這道暗器該不會就是定情信物,而你所言的秘法,便是聘禮。”
“你若不願學,那就......”
“誰說我不願學,定情信物我都收了,聘禮自然也得收下。”
第215章 不妨拿暗河作試刀石,成為名震天下的不敗刀神
翌日。
九霄城,暗河蛛影巢穴的不遠處,長街之上,白鶴淮手持一刀一劍,與兩個凶神惡煞之人對峙著。
他們一個是肩扛大刀的斗笠中年人,另一個雖也手握一柄大刀,但卻是面容陰鷙妖異,白髮紅衣,一眼看去,不免令人心驚膽寒。
“是溫家的三丈不留地。”紅衣男子細細感知著白鶴淮周身翻騰不止的勁氣。
“世上最難解的毒陣之一,此毒常人只要吸上一口,便活不過半個時辰。”中年人鎮定自若:
“這小姑娘倒是有幾分手段,既會暗河蘇家的武功,還能下溫家的毒。”
“那就等,我就不信她不出來。”紅衣男子無所謂的道。
中年人聽後,向前一步:
“姑娘,你這三丈不留地維持不了多久,只要你把手裡的眠龍劍丟出來,我保你不死。”
“你說維持不了多久,就維持不了多久嗎!”白鶴淮氣呼呼的道:
“用完這一次,我還能用一次,別忘了,我手上還有一把刀,之前便是用這把刀,將你們暗河之中許多人當場斬殺。”
紅衣男子冷笑一聲:
“你手上的刀的確利害,不過此刀主人畢竟不在,他又能在刀之中留下多少道刀氣,且就算還留有刀氣,我又有何懼!”
“哦,是嗎?”一縷不夾雜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
驟然間,“鏗”的一聲,白鶴淮手中彎刀自發出鞘,於凌空盤旋飛舞,立時斬出一道無堅不摧,至威至利,石破天驚的刀氣。
那兩人本能提刀抵禦,然而這彷彿唯有來自地獄的惡鬼才能斬出的殺戮刀氣,其內含的兇戾滔天的刀意,已然先一步傷了他們的心神,以致手上只慢了一瞬,刀氣就已臨身。
“轟!”
兩道身影如流星一般被斬飛出去,更在長街之上犁出兩道深深的溝壑。
“傅紅雪,你終於來了!”白鶴淮看到異常熟悉的身影后,急忙散掉毒陣,不由地委屈巴巴的道:
“你都不知道我這幾日活的有多提心吊膽,暗地裡遭遇了多少次刺殺,你給我的三道刀氣也早早的用完了。”
溫良從屋簷上躍至白鶴淮身旁,心念一動,彎刀入手,輕道:“我來為你出氣。”
旋即,遠處響起重重地咳血聲,便見那兩人拄刀而立,赫然是在方才的一刀之下,受到不輕的內傷。
“你們雖是大逍遙境,但都不是我的一刀之敵。”溫良聲音平靜至極:
“去,把暗河三大家族都喊來,誰能在我刀下保住一命,我就給他這把劍。”
“好膽色,竟想單槍匹馬的對付我們整個暗河,我慕詞陵活了這麼久,還未碰到你這種狂徒。”紅衣男子不顧所受內傷,大笑道:
“哈哈哈,我滿足你,這就幫你去喊慕家家主。”
說罷,便一掠而起,消失不見。
“我名為謝七刀,就因七刀之後,對手必成亡魂。”中年人臉上浮現對刀道特有的虔眨�
“而你刀道修為遠在我之上,我能感受到你剛才並未用全力,只怕是一刀過後,便能立見生死。”
“今日若是能得見巔峰刀道,也不枉此生,我這就為你去叫蘇、謝兩家家主。”
白鶴淮瞧見謝七刀縱身而去,連忙拉住溫良,道:
“暗河可是江湖第一殺手組織,就算如今為了大家長之位自相殘殺,也是輕易招惹不得的存在,咱們還是別這麼託大,趕緊走吧,反正我也沒受什麼傷。”
“不用擔心,說要為你出氣,那便一定說到做到。”溫良笑了笑:
“你此前不是覺得我若不揚名江湖,實在可惜,那今日為你出氣之餘,不妨拿暗河作試刀石,成為名震天下的不敗刀神。”
白鶴淮聞言,再看到眼前的人時常保持面無表情的姿態,現在居然突然笑了,不禁感覺他的笑容就像是冰上的陽光,顯得分外燦爛。
尤其是這般舉措是為了她,還把自己曾說的話牢記於心,心不由地開始怦怦直跳,稍微緩了緩,彎著眉眼說道:
“既然江湖都出現了一個劍神,那是該再出一位刀神。”
白鶴淮說到這,忽然抬眸道:
“對了,你長得蠻好看的,笑起來更好看,其實以後可以多笑一笑。”
“說好了要護你安危,這幾日算是我失約在前,那我便聽你的,今後會多笑一笑,也只對你笑。”
“你......你這人怎麼比從前更會說話。”
“或許是本來尋藥王穀神醫,是為了看病治腿,但在這幾天,一下子就明白何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白鶴淮聽的臉頰微紅,有些手足無措的東張西望起來。
這時,溫良伸手將白鶴淮護在身後,一批又一批氣息沉穩的高手相繼到來,為首三名中年人,盡是氣勢雄渾之輩。
“我刀下不斬無名之鬼,報上名來。”
“區區殘廢之軀,竟也敢叫囂我暗河。”一名身穿藍白色長袍的中年人冷聲道:
“暗河慕家家主,慕子蟄。”
另一個手持長刀的魁梧中年肅聲道:
“暗河謝家家主,謝霸。”
他身旁的持劍中年淡聲道:
“暗河蘇家家主,蘇燼灰。”
溫良抬手之間,便將白鶴淮手裡的眠龍劍插入地底,再淡漠開口:
“一起上吧,不然你等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取走這柄劍。”
“狂妄,就憑你手上這柄刀,便覺得能擋住我們暗河三大家族的聯手?”
謝霸一步踏出,激盪出一股霸道非凡的兇烈刀勢,他冷冷地盯著溫良手中彎刀,譏諷道:
“小樓一夜聽春雨?什麼窮酸腐儒,刀是兇器,又不是書生的紙墨筆硯,還刻如此酸掉牙的詩。”
溫良手中彎刀發出顫鳴:
“人是刀的靈魂,刀是人的奴隸,這兩種意境代表了兩個造詣的境界,而我已能役刀,而不是為刀所役。”
“你視刀為兇器,以刀逞兇,何嘗不是被刀所馭,我則視刀為手臂之延伸,是心中的意力而表現在外的實體,故而我心中要破壞那一樣東西,破壞到什麼程度,刀就可以為我成之。”
登時,溫良周身勃發出蒼涼悽愴的氣機,但對於周遭的人而言,只覺壯偉遼闊的巍峨大勢覆壓而來。
“不好,此人怕是比肩百里東君、唐憐月等人,是站在武道頂端的高手。”
蘇燼灰氣機大起,四周顯化冰凍百里的霜寒之勢:“先聯手對敵,眠龍劍過後再說!”
“好。”慕子蟄一聲令下:“佈陣,孤虛。”
第216章 我有一刀,名曰神刀斬!
眾多慕家子弟腳踏奇門方位,轉瞬將溫良和白鶴淮包圍,接著氣機相聯,讓兩人好似換了一方天地,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鬼魅無比。
“竟是這種蘊含邪術的鬼陣。”白鶴淮生怕溫良不清楚,立馬講述:
“身處在孤虛陣中,彷彿進入夢鄉一般,一切皆為虛幻,但一切皆可為實,這飄來飄去的黑煙,便是一個個潛在暗處的敵人。”
“他們形如鬼魅,藉助能隔絕一切、使自身可以憑奇門遁甲之力做到移形換影的陣勢,達成悄然無聲的襲殺。”
話音剛落,孤虛陣內震盪出一股天翻地覆,神鬼皆愁的兇絕刀意。
孤虛陣外的所有人莫名一愣,卻是見到晴空萬里的天氣驟變,高懸的烈日被突如其來的黑幕遮蔽,星夜之下,漸漸地出現繽紛如雨的星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