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十四橋明月夜
血痕微微一驚:“白水之策劃獨步天下,他震驚的點該當在策劃上。”
“正是!”藍妖道:“這位編外人士整套策劃,秩酥心,攻敵必救,算敵所算,一旦啟動第一步,後續避無可避,必定一氣呵成,即便白水,也對他這套策劃,讚歎不已……你一定想不到,還有個人也很震驚。”
“誰?”
“驚雷!”
驚雷二字一出,血痕臉色變了……
藍妖臉色也有些異常。
也許這就是驚雷的魅力,只要提到這個名字,就會形成最大的震懾,讓不管多麼雲淡風輕的人都失色。
血痕輕輕吐口氣:“驚雷震驚的點又在哪裡?你千萬別告訴我,他的戰力,能讓驚雷動容。”
“單以戰力論,他再強十倍,也不可能讓驚雷動容,甚至他的戰力在你我看來,也只是初級水準,然而,有件事情,即便驚雷也是做不到的,而他,做到了!”
“什麼?”
“他帶紫魔石回來之時,敵人啟動了‘靈鏡偵查’,整個四道島,至少有十面靈鏡啟動,機場,至少部署了兩面靈鏡,理論上,紫魔石無法隱藏,他必定一頭栽在機場,可他偏偏就攜帶紫魔石順利地回到了江城,沒有驚動靈鏡半分。”
血痕臉色大變:“靈鏡偵查!你確定……資訊準確?”
“完全確定!”藍妖道:“有準確的情報,咱們一直在尋找的‘白衣天王’,在他們任務完成十分鐘後,到了擇捉島,帶去了十面靈鏡,發動黑龍會和皇家研究院,佈下天羅地網。”
“白衣天王!”血痕額頭上的血色刀痕陡然發亮,似乎成了一柄血亮的戰刀。
顯然,這個名字對他也是一種深深的刺激。
“靈鏡,專為偵查異界能量而造,對於異界能量氣機最具監測之功,紫魔石這種完全無法封鎖的能量源,對於靈鏡而言,無異於黑夜之中明亮的燭火,理論上該當萬無一失,他,到底是用什麼方式躲避的?”
血痕目光慢慢低下:“研究部的人怎麼說?”
“研究部的人,已經下了定論,現有科技手段無法封鎖紫魔石的能量傳遞,所以,高層懷疑……是那方勢力的手段!”
那方勢力!
哪一方?
血痕輕輕吸口氣,給出了一個答案:“昆蒼!”
藍妖道:“是的,潛龍立足科學,昆蒼立足玄學,名義上是大夏的兩大守護神,事實上,昆蒼那邊,魚龍混雜,自定規矩,不守世間律法,行事也是越來越離經叛道了……”
昆蒼,是一個神秘的名詞。
也是一種神秘的力量。
它有著無比古老的傳承,它不在世人視線之內。
但它是有人在世間行走的。
有行正道的,也有行邪道的。
比如說,前面所說的那個白衣天王,有人懷疑他有昆蒼根腳。
“林小蘇,他……有可能有昆蒼根腳麼?”血痕眉頭微皺。
藍妖道:“從他的成長軌跡看,完全沒有昆蒼的影子,但是,他的手段跳出了科學的範疇,就不可避免地讓人多想了。”
“這……這是不是評審團否決他進入潛龍真正的原因?”
潛龍是最講規矩的地方。
而昆蒼是不講規矩的地方。
昆蒼的人如果進入潛龍,後果難以預料,沒有人知道進來的人,抱著什麼樣的目的,沒有人知道,他是正是邪。
所以,潛龍與昆蒼相互保持獨立,也是唯一合乎情理的選項。
藍妖沉吟良久:“我倒很希望是這個原因,但卻也未必一定是……有沒有覺得,這些年來,我們外出執行任務的兄弟們,戰損率有些驚人?”
她的意思很明白,評審團拒絕林小蘇入潛龍,也有可能是另一種原因,那就是潛龍內部有內鬼,就是不希望真正有潛力的好苗子,順利地化身為潛龍利劍!
血痕臉色沉凝如水,對話沒有繼續下去,陷入要命的死寂。
因為這個話題無法深入。
潛龍戰士,戰死沙場,戰死異國乃是基本宿命,這沒什麼可抱怨的,但是,近些年來,也的確有些戰損率過高……
很多計劃原本執行得很順利,莫名其妙地在最重要節點上出問題,導致慘重的損失。
他們懷疑內部出了內鬼,但是,誰又知道內鬼是誰?
沒有確切證據,不能亂分析,亂懷疑,一旦內部生亂,潛龍的戰鬥力會大打折扣,在當前最複雜的格局之下,在外圍環境如此惡劣的情況下,潛龍一旦生亂,後果不堪設想……
江城,炎天暑熱。
這裡,乃是中部火爐,在這個季節,是真的很難熬。
幸好,現代社會了,跟老天都敢較勁的時代,沒有什麼是不能改變的。
大商場裡,涼快得很。
電影院裡,涼快得很。
丁若水帶著林小蘇坐在車裡涼,進商場涼,進茶樓涼……
反正她說了,所有的花銷她買單。
兩人聯合演戲,從她媽媽那裡騙零花錢。
動機堪與不堪另作一說,玩的東西還是蠻上檔次的,這妞雖然口口聲聲叫窮,但她的賬戶餘額分明還有七位數(小數點之前有七位)。
林小蘇指著她的賬戶質問她知不知道什麼叫窮的時候,你猜她怎麼回答?
她說:本姑娘賬戶餘額少於八位數時,就覺得窮。
這就是窮與富的定義問題,窮鬼的天空跟富人的天空是不一樣的,窮與富的標準也是隔行如隔山。
第109章 丁禮忠升職
玩了一天,她在柳蔭下站進藍色小汽車,眨巴眼睛問一問小林同志:“太陽要睡覺了,到點了該回家了,準備好怎麼哄我媽開心嗎?”
“哄你媽開心還不簡單?你出錢買珠寶,然後挎著我的肩膀進門,你媽大抵就開心了。當然,如果你在我臉上情不自禁地叭嚕冶阋嗽滥复笕艘苍S會笑得更開心,你的賬戶當場充滿……”
丁若水沒了迴音。
林小蘇眼睛一側就看到了一雙白眼。
白眼輕輕閉一閉,伴著一聲嘆息:“小蘇同志,我必須提醒一下下,不要入戲!”
“導演教導我們,不能入戲的演員不是好演員。”
“導演直接去死!”
一腳油門,小汽車再度馳進丁家別墅。
丁家別墅,看門的老頭笑了。
兩個年輕女傭笑得意味深長的。
進入大廳,丁母從樓上一下來,就看到了熟悉的景緻,她家閨女挎著一個小夥子的肩膀,笑眯眯地出現。
丁母臉上的笑容就再也止不住了:“小蘇,你得管管你家女朋友了,她前天跟我說,你被女人拐跑了,說得象真的一樣。”
“阿姨,她沒說那女人是我表姐?”
“沒說啊,所以,她就是欠收拾。”丁母說:“快來,坐這邊涼快……娟子,把今天買回來的水果端過來,慧子,換茶,川南的銀花針……”
“好的,夫人!”
大廳裡全都忙活了起來。
端水果,泡茶,調空調溫度,調空氣溼度,唯恐這朵嬌豔的女婿花,蔫巴了……
不需要澄清,不需要解釋,只需要他這一進門,丁母懸了幾天的心放下了。
一般的家庭,不會這麼在意女婿。
相反,女婿登門,是要看丈母孃臉色的。
但在丁家,顛覆了。
根本原因還是丁若水這個妞本身就很顛覆。
眼看著長大了,出落得漂亮了,胸一天大似一天,年齡也一天天逼近三十的門檻,但她死活不開竅。
母親問了她多少次:你不想找個男朋友?
這妞能睜著卡姿蘭黛的大眼睛問她:找男朋友做什麼?
做什麼?!
母親差點被她活活噎死。
如果左右糊塗到底,丁母失望著,失望著大抵也不會心情大起大落。
問題是這妞前幾天突然開竅,直接帶了個男朋友回家。
這一回,丁母那個驚喜交集,管他是什麼樣的人,管他家是不是窮得屌敲板凳響,只是個正常人就好。
一番交往下來,這個女婿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是打著滾朝上翻啊,長得陽光人坦眨瑫f話會辦事,還相當的有文化水平(她家老丁說的)。
可高興才兩天,這女兒就回來告訴她,小蘇被女人拐跑了。
你讓丁母氣不氣!
現在林某人再度登門,女兒還是一樣的小鳥依人,丁母之喜,那是宛若江河水……
丁若水也開心了:“老爸沒回來嗎?”
“他今天壓根兒就沒去公司,一直在書房呢。”
“不能吧?”丁若水有點奇怪:“他這一升官,不應該新官上任三把火嗎?竟然翹班?老丁同志很顛覆啊……”
“你呀,少提升官這檔子事,我今天早上提了一嘴,他直接就不去了,跟我一天沒說話……”
林小蘇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叔叔升官了?什麼官?”
“第一副總裁!又有牌面又清閒,多好啊,我好多姐妹們還祝賀呢……”丁母說:“小蘇,要不,你去陪叔叔坐坐,開導開導他……”
“好!”林小蘇上了二樓,丁若水也想去,但她媽手一伸,抓住了。
林小蘇輕輕敲書房門。
裡面沒人應。
輕輕一推,門開了,丁禮忠坐在沙發上,目光移將過來,眼神兒相當不友好,因為他有點煩,家裡的下人敲門是正理,主人懶得理你你還直接推門,有點規矩沒?
突然,他的眼神變了:“小蘇!”
“叔叔,聽阿姨說你心情不太好,讓我來開導開導你。”林小蘇關上書房門,走到沙發邊。
丁禮忠勉強一笑:“你聽她的……什麼時候到的?”
“白天跟若水在江城玩了一天,剛剛才回。”林小蘇目光移向書房邊的那塊翡翠,翡翠還在,只不過,破開了。
丁禮忠目光也跟著移過去:“裡面的確找到了你所說的監控裝置。”
“這塊翡翠你還留著呢。”
丁禮忠道:“經過這件事情,我越發覺得‘沉思’二字,值得警醒……走吧,還是上樓說話!”
這塊翡翠,黃成望送的。
這塊翡翠,記錄著他的一段朋友情,也記錄著一段被背叛的歷史。
在他們這等層級的人心目中,翡翠價值不值一提,“沉思者”才是有意義的標記。
尤其是經歷過這麼複雜的一段歷史之後,更是提醒他,遇事需要沉思……
書房,曾是整個別墅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現在,似乎也不是了。
樓頂,看似四通八達,是開放的所在,但恰恰在樓頂,他才更能感覺安全,這也許是林小蘇進入丁家之後,最明顯的改變。
夕陽晚照,南湖泛金。
清風徐來,已經消去了白天的熱浪,更有一臺冷風機,在茶几邊吹著悠悠的冷風,這裡的確比封閉的書房更加舒適,當然,舒適的成本就是在空曠的樓頂,拿空調當電扇用。
幸好,沒人在乎電費。
茶壺裡的水是恆溫的,林小蘇泡茶,給兩人一人倒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