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十四橋明月夜
副手跟一把手走得總是比較近,更容易發現一把手不為人知的秘密。
在這位一把手陷入困局的時候,將知道他秘密的副手殺之滅口,符合作案的邏輯……
如果今夜不是林小蘇出馬,將殺人案辦個水落石出,丁禮忠殺人的罪名,幾乎已經戴了個十足十。
但他出馬了。
案件真正是水落石出。
不僅僅今夜的殺人案,與丁禮忠無關,甚至兩個月前的殺人案,也真相大白。
殺人的異種蜘蛛,跟他掌控的三隻異種蜘蛛完全無關。
丁禮忠嘴唇輕輕顫抖:“這麼說來,我……我已經真正清白了?”
“是!恭喜叔叔。”
丁禮忠臉上浮現一縷紅雲:“菜菜,給我們準備點酒菜,我跟蘇兒喝一杯!”
菜菜,是丁母的小名,在外人面前,老丁同志可從來沒有這麼叫過。
但今天,他叫了。
丁母開心地跑了,準備酒菜……
睡在一樓的傭人其實沒有睡,主人沒睡她不敢睡,果然,用上了,飛快地進廚房,準備酒菜。
酒菜上桌,丁禮忠開了一瓶葡萄酒,林小蘇看到上面的標籤有點懵,他出於偵探知識的完備,對奢侈品也是有所研究的,他知道這頓酒喝的是啥,喝的不是酒,而是縣城裡的一套房啊……
但沒啥,人家高興。
進入丁家的第一個晚上,林小蘇喝著幾十萬一瓶的酒,睡在不知道多少萬一張的床上,望著頭頂不知多少萬一平方的樓頂,體驗了一把富豪的生活。
短短一天時間,他完成了丁若水的委託,甚至是超額完成。
若蘭已經給他發了資訊。
三十萬的尾款已經到賬了。
意味著這次偵破,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次日,清晨,林小蘇起了床,上了樓頂。
這裡,是看南湖風景最好的觀景臺,至少也是之一吧,清晨霧起,南湖綽約多姿,過得今日,再過南湖,或許也有另一番視覺,從沿湖公路那邊看這座別墅,不也是一個風景嗎?
“嗨!”一個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林小蘇目光一側,就看到了丁若水。
今日的她,一襲短裙,豔麗的紫色,除了這身裙,身上哪哪都白如雪啊。
“我媽讓鄧叔準備了遊船,今天我們去遊湖。”丁若水過來了。
“我們的交易貌似已經完成了,戲,貌似也該落幕了。”林小蘇道。
“有個問題有點嚴重。”丁若水道。
“什麼?”
“我媽昨天訓了我一頓,給我提出了她歷史上最嚴肅的警告,不準利用完了你,就甩了你,如果我不講良心,她要斷了我的零花錢。”
“不會吧?你們富人還講良心?”林小蘇很吃驚。
“滾!什麼叫富人沒良心?你才沒良心!我媽生我這樣不近男色的女兒多可憐啊,我們昨天才給她看到一點點希望,今天你就一瓢水潑過去,將她澆個透心涼,你於心何忍?我媽還親自下廚給你作了她唯一會做的菜呢,我可告訴你,除了我爸之外,就沒外人吃過……”
“你說的是那盤子‘西紅柿炒番茄’?”
“嗯!”
“……你爸真的吃過?”林小蘇道:“昨晚這盤菜端上來是啥樣,離開時還啥樣,我也沒見你爸伸筷子啊。”
“你……你就是勢利!”丁若水惱了:“菜講求的是味道嗎?是儀式感!我媽親手做的,這才是重點,你跟我媽談什麼味道……”
林小蘇撫額,眼神在腳下的南湖遊離:“行了行了,我懂了你的意思,儀式感是吧?好的,我們今天去遊湖,在他們眼皮底下演繹‘一湖碧水作枕蓆,唇連舌繞眼如絲’的三級片……”
丁若水白他一眼:“切!我給你機會,你也不敢來這手。”
“憑啥?”
“就憑我給的40萬!你敢揩油,性質就變了……你得退款!”
我靠!林小蘇落荒而逃。
吃了早餐,進了遊船。
遊船不大,電動驅使。
林小蘇駕舟,沿著南湖飛馳而去。
丁若水坐在船幫子上,雪白的大腿跟碧綠的湖水親密邂逅,拍起的浪花兒讓南湖多了幾分動感。
樓頂上,丁母眼睛都笑成一道縫了:“小忠,這個女婿喜歡不?”
“我覺得……我覺得有點太聰明瞭。”
“聰明是壞事嗎?他要是不聰明,你現在還在泥潭裡撲騰呢!我可警告你,必須喜歡!立刻喜歡,你敢不喜歡,我弄死你!”
“好好好……我喜歡還不行嗎?”丁禮忠直接妥協:“今天我該去上班了!”
“啊?老李給你打電話了?”這個老李,當然是長生集團董事長李長生。
丁禮忠輕輕點頭,他的眼中,光芒閃爍……
黃成望這一逃,整個科研二部一團亂,警察昨天已經抓了幾十個人,那條線基本上已經廢了,李長生今天一大早給他打電話,要他趕緊回公司上班,將科研方向定下來。
這麼說,科研方向,又將再度回到他的掌握之中。
作為科學家,最大的興奮點,就是自己畢生的心血,能夠化為現實。
從今天起,一切都正常了。
正常的原因,就是因為女兒找了個男朋友。
實話實說,女兒找男朋友本身就是一個興奮點,因為女兒太清淡了些,清淡得都不象是塵世中的人,男女之事於她,似乎還沒有秋天的一片樹葉分量重,突然開竅,將他媳婦弄得高度興奮,昨晚都主動跟他愛愛了……
湖中之人,輕揚灑脫,盡情釋放年輕的風采。
樓頂之人,開心觀望,抒發父母情懷。
然而,並不是所有旁觀者,都以欣賞、愉悅的表情看待湖中的遊船。
湖側一座茶樓的樓頂,遮陽傘下,一個美女手持望遠鏡,盯著湖中飛馳轉圈的遊船,卻是臉色陰沉欲滴。
她叫劉千尋。
她的父親叫劉遠昌。
對,她就是鳳城白楊衝的人,她父親、她三個哥哥都被林小蘇給毀了,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毀,而是直接下重手,摧毀了全身經脈。
對於古武傳人而言,這是比死還難以承受的痛苦。
因為這代表著他們從此以後且不說以古武逍遙世間,他們甚至都沒辦法站起來。
整個劉家,以前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勢有勢,要產業有產業,要人脈有人脈,十里八鄉誰不羨慕?
如今呢?
產業沒了,賬戶上的錢凍結了,就只有一間房子,一個精神都變得不太正常的女人,守著四具活死人。
這落差有多大,劉千尋對林小蘇的恨就有多大。
這個王八蛋,竟然來到了江城!
林小蘇來江城,是劉千尋日夜期待的事情,因為她知道在鳳城大概很難對他下手,但只要他來到江城,就來到了她的主場,她可以隨手將他蹂躪得懷疑人生。
可是,昨天,僅僅一天時間,因為他的參與,長生集團位高權重的科研實際負責人黃成望身敗名裂,遠遁海外。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在江城並不是毫無根基!
至少,湖中的嬉鬧錶明,長生集團的三號人物丁禮忠,跟他掛上了鉤。
第99章 當日的那個約定
劉千尋的旁邊,有一張躺椅,躺椅上妙體橫陳。
這個妙體,是一個比她還漂亮三分的絕色佳人,她是長生集團董事長李長生的掌上明珠李紫伊。
紫伊,清雅。
紫衣,也是喜好。
她喜歡穿紫衣。
紫色是高貴的顏色,紫衣飄蕩,更是塵世間的一抹卓爾不群。
她是一個有智的人。
甚至有人說,她對長生集團的影響力超越所有人,她的話,她的父親言聽計從。
“短短一天,破解丁禮忠的死局……我們似乎必須得承認,這小子是有手段的。”李紫伊道。
劉千尋手中望遠鏡放了下來,目光移了過來,帶著幾許思索……
李紫伊道:“打消你直接對他下手的打算,憑武力你只有你爸的八成修為,還不是他的對手!”
“紫伊,你給我出個主意,怎麼辦?”劉千尋道。
“我能給你出什麼主意?現代社會,法制社會了,你家的事情終歸是你家違法在先,他走的是正路,你能拿他怎麼辦?大概也只能在我哥那裡訴訴委屈了。”
她的每句話,都無懈可擊。
但是,落在劉千尋耳中,卻陡然亮堂。
對啊,我對付不了他,不是還有個長生集團王子級別的人物在瘋狂追求我嗎?
我給他一點甜頭,還愁這個精蟲上腦的王子不為我所用?
“紫伊,你在這裡休息下,我出去一趟……”劉千尋下了樓。
紫伊將變色眼鏡慢慢摘下,她的眼神裡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
南湖之中,快艇已經停下了。
南湖碧水之上,小船兒悠悠。
丁若水雙腿泡在湖水中,半個身子仰在小船上,是一幅絕美的風情畫卷。
林小蘇開了兩罐汽水,隨手遞給她一罐,丁若水身子一撐,坐起,前面兩大團一下子變得豐滿多了。
“你沒有做基因改造?”林小蘇這段時間觀察過她各種細微動作,以他的視覺來看,丁若水真不象是基因人。
甚至可以說,看著完全是個普通人。
可為什麼那天她可以一根頭髮抽死一隻蚊子呢?
丁若水輕輕一笑:“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有錢,有條件,就必須做基因改造?”
“不是我這麼覺得,而是很多人這麼覺得。”
丁若水道:“基因改造,是有巨大風險的,且不說活著走下手術檯的機率只有五成,即便活著走下來,也未必能保證身體機能不損,即便一切都成功,還有每年排異日的鬼門關等著他……我有什麼必要非得給自己找罪受?”
“佩服!你活得很通透!”林小蘇道。
“倒也不是通透,而是清醒!”丁若水道:“基因改造,只是一條路而已,不代表終極選擇,底層人夠不上,高層人不屑為,也只有中層人士,在這條看不清方向的路上前赴後繼而已。”
她沒有提及武道。
哪怕她清楚地知道林小蘇修了武道。
但她也清楚地證明了一點,她沒有進行基因改造。
這間接印證了一點,她似乎也是修武道的……
如果她真的修武道,那就有一個問題,她的武,從何而來?丁家不是古武世家,丁禮忠本身是個普通人體質,她娘也是……
此刻湖水清幽。
她在他面前,身體似乎毫無顧慮地開啟。
可是,關於她的謎團,沒有解開,甚至有些打結……
遊湖,上午在湖上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