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十四橋明月夜
當日擊殺表皮無法破開的地落獸,是誘它開口,從內部直取元晶。
那麼今日呢?
貌似無法借鑑。
因為當日地落獸四肢被限制,只能張口咬人。
而面前這頭小獸,靈活得很,四肢十二把刀,快若閃電,它似乎沒有必須張口咬人的理由……
但是,還有一樣東西……
林小蘇心頭猛然一動。
他的掌中多了一樣奇怪的東西。
這是地落獸的鱗片。
這頭銀獸不是這世界的東西。
地落獸也不是。
那我就來瞧瞧,兩種都不是這世界的物事,誰的鱗片更硬……
他的手猛然抬起。
無聲無息中,那片鱗片飛出!
這一飛,標準的大空旋!
鱗片是盤狀的,跟匕首大不一樣。
它的旋轉,就是標準的飛盤。
嘶!
飛盤掠過銀色異獸的頸部……
銀血飛灑。
銀色異獸腦袋飛起,身子撞在後面的山石上……
而那隻鱗片,帶著銀色的血液,沒入岩石之中,深入三寸。
場面安靜了。
虎丫嘴巴微張,望著林小蘇幾乎不敢置信。
而林小蘇呢,盯著道觀平臺外的虛空,似乎也不敢置信。
剛才,他在道觀裡面,虎丫在外面。
他想當然地認為,真正的危機點應該是那個天窗。
所以,他將自己留在危險而關鍵的戰場。
事實上,錯了!
這赤道裂日的玄機點,跟黃道變日不相同。
赤道裂日,天窗沒有反應。
危機點恰恰是在外面。
剛才沒空來觀察,現在可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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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
子夜到來的那一瞬間,這外面的虛空,裂開了一道口子。
口子之中,是無盡的深淵。
深淵之中,空間摺疊,層層疊疊。
一頭銀色的小獸似乎是從夢中驚醒,一步踏空,捲入層層疊疊的浪潮,就這樣出了這道裂縫,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也僅僅只是一瞬間。
裂縫合攏,層層疊疊的空間封閉。
這隻越界而攻,讓他與虎丫傾盡全力才斬殺的銀色異獸,只是那道深淵中千萬異獸中的一隻,而且以體型論,還是比較小的。
他終於看到了二叔當日所說的那個場景。
摺疊空間開啟,地球擴大千萬倍,深淵凝視,異獸橫行,人類城池,化為異獸包圍圈中的一座座孤島。
他窺見了!
只是驚鴻一現,足以讓人汗毛直豎。
幸好已經過去了。
他輕輕籲一口氣,目光投向前方。
前方,虎丫正在打掃戰場。
她提起了那銀色的屍體,撫摸這屍體的鱗甲,目光落在前面的岩石上,這岩石上還殘留著林小蘇擲出的地落獸鱗片。
虎丫手指一挾,將這塊鱗片拔了起來,眼神中有了點複雜的意味。
“別被我打擊了!”她身後傳來林小蘇的聲音:“我能斬殺這頭銀獸,不因為我比你強,而是我手中恰好有可以剋制它鱗甲的利器。”
虎丫白他一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受打擊了?你說的詞兒,本身就是我打算告訴你的詞兒!”
我靠!
你丫的,不接受安撫啊。
尤其是身手方面的,她驕傲得很。
虎丫道:“這塊鱗片我有點熟悉的感覺,但一時想不起來為什麼熟悉……是啥?”
“地落獸的鱗片。”
“地落獸?不是吧?有這麼大?還這麼硬?”虎丫皺眉道:“我當時一拳直接就砸穿了,而且我還記得,並沒有什麼鱗片遺留。”
“你當時打的是兒子,後來又出了一頭是它爹……”
虎丫霍然抬頭:“當時寧城……你不是比我還先離開嗎?”
“我是打算先走,但想想覺得不太對勁,又回去了,碰上了一頭大的,那一場死戰啊,甚是兇險,但最終,我還是贏了,弄死了它,剝了它的鱗片,所謂天道酬勤,本質上還是沒錯的,如果不是我當初勤勞,今天面對這頭跟你一樣刀槍不入的異獸,咱們可能真的沒辦法弄死它。”
虎丫眼神有點複雜:“你說真話,當時捨不得走,是不是終究還是沒放下你的童年舊夢,所以到我們第一次突破的地方,再溫習溫習?”
我靠!
你這麼問,你讓我怎麼回答?
否定回答打碎你的戀愛腦。
肯定回答有違事實真相。
“咳……”林小蘇目光一轉:“這異獸的腦袋,你不要啊?”
踏出幾步,來到了前面草叢間,拎起了異獸的腦袋。
天道元神一撸惈F腦袋裡的那顆元晶,無聲無息進了他的內空間。
越界異獸,最寶貴的東西始終都是元晶。
面對虎丫他不需要設防,但虎丫卻是個沒什麼心機的人,她身在潛龍,萬一有人問起來,她也不會撒謊,那這元晶就收個神不知,鬼不覺好了。
“走!回洞!”虎丫道:“我爹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下半夜,咱們可以安心撩騷……”
兩人重新回到道觀。
重新回到裡面的廚房。
突然,兩人同時止步。
目光投向火爐邊,全都睜大了眼睛。
火爐邊有一個人!
灰色道袍,灰白頭髮,坐在火爐邊,側耳傾聽狀。
他的眼睛也睜著,但是,眼中卻也是灰色的一片,沒有任何光亮,似乎是一個瞎子。
第261章 陸雲道長迴歸(給兄弟姐妹們拜年了)
這正常嗎?
非常非常不正常!
兩人是在外面跟越界異獸朝死裡拼。
道觀裡是空了。
但是,並不意味著人就可以悄無聲息地進來。
即便虎丫一打架就打瘋,但她也是很警覺的。
即便她不警覺,不是還有一個林小蘇嗎?
他的天道慧眼洞察秋毫,他的天道元神更是可以忽視任何障礙。
縱然一隻蚊子從他面前飛過,他也能清楚地看出有沒有缺胳膊斷腿兒。
但這樣一個大活人,就這樣進了道觀最裡面,他們在外圍一無所知。
甚至在進入廚房門之前,他們依然一無所知。
這是誰?
如果這也是剛才隨著裂縫開啟,而越界的異界之人,那麻煩就真的大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當年貧道接生的那個女娃。”道人淡淡一笑。
林小蘇心頭猛然一跳。
虎丫也驚了:“你是誰?”
“貧道陸雲!原本是這間道觀的主持。”
“原來你……原來你就是陸雲道長!”虎丫道:“我爸告訴過我,我媽當年難產,差點死了,幸虧遇到了道長你,才有我的降生。道長……我爸一直都盼望著你回來,可你一走二十多年始終沒回,今天怎麼……”
陸雲道長微笑道:“今天是赤道裂日,我擔心你爸應付不來,所以就過來了。來,坐,我們說說話。”
虎丫坐下了。
林小蘇略微猶豫,但陸雲眼睛轉向他:“年輕人,你也坐!”
兩人都坐下了。
他們面對任何突然出現的物種,理論上都應該保持高度警覺。
但是,陸雲道長當然是例外。
他是當年虎丫老媽的救命恩人。
他也是虎丫得以出世的恩人。
而且他說的話,也完全在邏輯鏈條上。
林小蘇可以測算出赤道裂日,他自然也可以。
他當年讓李老二守觀,但他當然也知道李老二其實守不住關鍵的節點。
是故,他趕了回來。
所以說,雖然他的出現很突兀,但完全吻合邏輯。
陸雲道長手輕輕伸出:“女娃娃,把你的手伸過來!”
虎丫伸出了手,陸雲道長手指點在她的手背上,臉上的表情很生動,似乎充滿了驚喜。
“道長……”虎丫道。
陸雲道長手指慢慢移開,笑道:“好福緣!實在是意料不到的福緣!”
“道長,你什麼意思?”虎丫不懂。
陸雲道長道:“娃娃,你是不是有些困惑,為什麼你的皮膚刀槍不入,你的力量也比別人大十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