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芷兰江
十二道水龙卷从沼泽冲天而起,鲛人长老的骨笛催动万年寒髓。他脚下的土地瞬间晶化成冰狱,但那些冰棱在触及他衣角的刹那,突然反向生长刺穿施术者。鲛绡部最年长的祭司看着胸口的冰锥,惊恐难言!
可怕的力量,即使放在幽冥城那样的强大聚集地里面也是足以当上一位将军的了。
“都给我死!“阿秋踩着祭司冻结的泪痕走来,腰间玉佩亮起吞魂兽图腾。所有冰晶爆裂成淬毒暗器,将整片水沼区化作插满棱镜的坟场。
十八只火精在祭坛顶端融合成赤金太阳。金乌模样的首领斩断左臂投入血池,唤醒地脉深处的熔岩巨龙。但阿秋一瞪眼,本该吞噬他的龙炎反而缠绕上青铜柱。
燃烧的铜汁如暴雨倾泻,正在举行成人礼的年轻妖族们被活生生浇铸成雕塑。巫祭的星纹祭袍被熔穿七个孔洞,他蘸着心头血画出的囚仙阵,竟被对方用狐尾蘸着狼血改写成献祭阵图。
当祭坛底座开始吸收妖族鲜血时,幸存的长老们更加惊恐,感觉到邪神的力量正在吞噬自己,自己成为了口粮!
“住手!“巫祭震碎青铜面具,露出布满咒文的脸庞。但那些用来封印远古之力的咒文正在脱落,他每撕下一块皮肤,祭坛就多裂开一道地缝。阿秋此时终于摘下面具,展露的容貌让狐火部残余的战士集体发狂。
可是并没有什么用,阿秋一剑斩之,快步上前,杀戮继续。
当犀渠部勇士掷出嵌满兽牙的流星锤时,阿秋袖中飞出串青铜铃铛。每声铃响都让兽牙脱落重生,那些带着血肉的利齿倒飞回来,将主人钉在血榕树干上。树皮迅速增生包裹住挣扎的躯体,只在表面留下人形凸起。
来自部落培养的刺客化作七道残像,却见阿秋踩碎了自己的影子。黑暗从裂缝中涌出吞噬实体,刺客们惨叫着融化在虚无里。唯一幸存的队长斩断右腿,发现断肢中钻出无数条黑须正爬向心脏。
垂死的占星婆引爆水晶球,将毕生修为凝成星辉长矛。但阿秋只是轻吹落在肩头的血蝶,那柄本该贯穿他灵台的长矛突然调转,将老婆婆的七个转世身同时钉在虚空命轨上。
当第七个妖族长老的心脏停止跳动,阿秋腰间玉佩突然悬浮在半空。青铜表面剥落出星髓材质的基底,那些曾被误认为装饰的纹路,此刻显露出真正的形态——九重同心圆环嵌套着逆五芒星,每道齿痕间距精确对应黄道偏移值。
巫祭咳出的血珠被图腾引力捕获,在空气中拉伸出细长的血丝。这些血丝自动编织成三维立体符阵,与祭坛底部尘封无数年的阵图产生共鸣。地面裂痕中渗出的不是岩浆,而是凝固的时光碎屑。
玉佩投射出初代巫祭在雷劫中结印的画面。他十指刺入自己眼窝,挖出的眼球在空中分解成阴阳双鱼。本该消散的魂魄被强行锚定在现世,代价是每代继任者必须剜去左眼填入祭坛阵眼。
不知道多少年前被天火焚毁的祭坛重现,初代巫祭的焦尸正在爬进龙脉节点。他断裂的脊骨插入地壳裂缝,将自身转化为连接现世与虚界的活体桥梁。
当代巫祭突然跪地抽搐,他背上妖纹剥落成带血的符纸。那些封印着历代巫祭残魂的符纸,此刻正被图腾之力拽向玉佩中心。
祭坛底部传出机括转动的巨响,七十二具水晶棺椁破土而出。每具棺内都封存着历代巫祭的傀儡体,他们的心脏通过青铜锁链与玉佩相连。阿秋撕开胸腔,露出内部齿轮咬合的混沌核心,那些齿轮的齿数恰好对应在场幸存者的心跳频率。
“这不是杀戮。“阿秋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童声三重唱,玉佩开始吸收血雾中漂浮的记忆光尘,“我只是在了解因果,一切给邪神献祭的势力都该死去。“
最后的女巫突然尖叫,她腹中胎儿正隔着肚皮绘制命轮图腾。所有流淌在地上的鲜血逆流升空,凝成贯通天地的血色螺旋柱。柱体表面浮现亿万张痛苦面容,正是历代妖族献祭者的灵魂烙印。
当螺旋柱突破云层时,方圆百里的空间开始晶格化。正在啃食尸体的鬣狗被定格在扑跃瞬间,其阴影却继续移动并长出獠牙。巫祭发现自己左手变得透明,透过皮肤可见到初代正用这只手抚摸祭坛的古老画面。
阿秋看到这些,渐渐蹙起眉头,感觉到一股不详的预感。
血榕树冠簌簌抖落发光的年轮,这些年轮在空中重组为衔尾蛇图腾。十二部族幸存者的瞳孔同时映出奇异景象:自己正以相反顺序经历人生,刚死去的亲人从血泊中站起,倒退着走完未尽的寿数。
垂死的占星婆突然狂笑,她碎裂的水晶球核心飘出片黑色羽毛。这是初代巫祭堕天时被焚毁的翅膀残片,羽毛根部刻着微缩的命轮图腾——但与玉佩上的镜像对称。
婆婆将羽毛刺入自己太阳穴,脑浆迸射成星图,似乎一定要发动这一次祭祀,而另一边的小幺已经畏缩起来,瑟瑟发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巫祭突然领悟:自己背上消失的妖纹正在玉佩内部生长。他引爆周身血脉,让爆裂的血管在地面画出残缺的逆图腾。当两幅图腾通过他的鲜血达成镜像对称时,时空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阿秋身披神秘的战袍,凌空而来。他眸中流转着神圣的光芒,威严无上。妖族部落成员们无不感到无比敬畏。阿秋俯视着下方,一股无尽的压迫感弥漫开来。他的威压降临,镇压着整个战场,威逼着妖族们听从他的命令,即刻终结血祭仪式。
可战场上,妖族部落的首领正在发动强大的攻击。但是阿秋的实力毋庸置疑,他是强大的来客,纵使妖族部落再强大,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阿秋手中,挂着一根凌厉的剑,散发着令人生畏的气场。这是他在凛冽风雪中苦心修炼出来的武器,无可匹敌。
妖族部落的首领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妖族们纷纷呼唤着,只希望能得到他的庇护。这是一场决定部落存亡的战斗,当巫祭等人遭到重创乃至死亡,唯有首领可以挽回。
可是阿秋临近战场,他的脚步凌厉,凌空起舞,犹如天骄般闪耀。他毫不留情地与妖族们交手,挥舞着长剑,轰然劈向妖族首领。
妖族部落的长辈们纷纷跪拜在地,对首领以及本族战士默默祈祷,希望他们能带来胜利,让祭祀继续进行。阿秋脸上的强大气息愈发浓郁,他身上的战袍在风中飘扬,似乎拥有无边的力量。妖族们感受到了阿秋身上的天骄气息,不禁战栗。
尤其是小幺,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天空中那道杀戮无双的身影,牢牢烙印在了她的脑海深处。
战场上,阿秋身形如闪电般穿梭,一剑接一剑砍向妖族们。他的力量浩大无比,山海间都为之颤栗。妖族们的抵抗变得微弱,他们只能望着阿秋的身影,在他强硬的攻击下苦苦支撑。妖族首领嘶吼一声,施展出浩瀚的妖族神通,试图对抗阿秋的威力。
阿秋忽然一甩长剑,转身离去。他的眼眸中闪耀着无尽的智慧,他知道时机已到。一道无与伦比的光芒突然在他身后绽放,璀璨夺目。这是他掌控的术法,具备不可思议的力量。光芒向前蔓延,瞬间将整个战场吞没。妖族们无力抵挡,被瞬间摧枯拉朽。
战场上静寂下来,阿秋的身影渐渐消失。天空中弥漫着血染痕迹,战斗的刚刚激烈还残留在空气中。阿秋和妖族部落之间的战斗,结束了。
阿秋将这个部落屠戮一空,释放了原本被束缚起来的几百位奴隶,他全身都沾染了血液。
在这个血雨腥风的夜晚,这名全身染血的少年伫立于大火滔天燃烧的部落祭坛前,他的目光如同夜空中的闪电,锋利而明亮,透露出不屈的光芒。他的眼睛深邃如同深渊,仿佛能吞噬周遭一切的恐惧与绝望。乌黑的瞳孔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动人,那是一种经历过生死边缘的洗礼后,仍旧保持着的对未来的渴望与希望。
他的眉宇间,带着一股不羁之气,剑眉之下隐藏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即使是在这混乱与破坏的环境中,他依旧显得那么镇定自若,仿佛一切的混乱都动摇不了他内心的坚定。那双曾经温柔而专注的眼睛,如今却被血腥与战斗的阴影所笼罩,取而代之的是决绝和果敢。
他的外貌虽然因战斗而略显狼狈,但无法掩盖他俊朗的轮廓。血液沾染了他的发梢,几缕乱发随意地垂落在额前,为他增添了几分野性的魅力。衣衫褴褛,每一道伤口都昭示着他经历的凶险,但这些伤痕却更显得他如同战场上的勇士。
周围是一片瓦砾与火光,但阿秋的目光却穿透了这一切,投向遥远的天际。他知道,即便身处黑暗,也总有光明在等待着那些勇敢前行的人。他紧握的拳头中,蕴藏着对未来的誓言与决心,而他身上的血迹,则记录着他成为传奇的开始。
不久,便接着暂时安置在了附近的阿雪过来,借着部落里面尚且完好的房屋,准备留宿一晚。
生活就是这样,一路砍砍杀杀,然后还是得休息睡觉,好在这个部落的底蕴其实比上一个部落要好很多,在释放了众多奴隶之后,他还是找到了库房,然后拿到了不少的修炼资源,以此供给自己修炼。
而阿雪则是看见一个又一个奴隶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笑容,不禁怦然心动,蓦然想起来当初的自己也是这般被阿秋主人救下。
这个世界,总是有强大的部落把血祭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似乎他们的后代都该享受别人的血液带来的力量。
邪神赐予的力量,让他们扭曲、贪婪,但是死的又不是他们......
在一个很高的视角上,姜丘默默注视着一切,感觉到了一股荒谬难言的绝望感,似乎这个世界都是绝望的,没有多少生机了,一路都是杀戮。
第516章 归墟中突破
身处第四重天,在这种观测状态下,姜丘并没感知到时间的流逝,或者说幻境里面阿秋的时间流逝,就是他所能感知到的时间流逝。
而就是在这样的时间流逝下,他眼睁睁看着阿秋一路从南荒走到了归墟,一路上不知道杀死了多少的妖族,然后修炼了多少的进度。
而当阿秋来到归墟,并且接触到一位女子的时候,姜丘自己也愣住了:“怎么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只见,已经修炼到了很高境界的阿秋,于归墟的破碎时空之中看见了一位女子,似乎背后隐约有着九尾狐的虚影,个人的妖气也强得离谱。
那时候暮色渐浓,一只九尾狐悄然现身于幽深的竹林之中。它的双瞳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闪耀着璀璨而深邃的光芒。它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每一次凝视都让人感到既神秘又迷人。乌黑且柔顺的毛发随风轻轻摇曳,九条尾巴如同绸缎般光泽流转,每一举动皆透露出优雅与高贵。
它轻轻踱步于青石小径上,每一步都轻若无物,仿佛生怕惊扰了林中的静谧。细长的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似乎在沉思着一个未解之谜。它那杏眼间偶尔流露出的秋波,宛如含着春水,使人不禁沉醉其中。
此刻,它站在月色下,映着班驳的光影,那身姿恍如一位高贵的公主,虽身处荒野,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气场。九尾狐的面容清秀,眉宇之间透露出一丝不属于尘世的脱俗气质,仿佛是从古籍中走出的精灵,踏着时光的碎片,来到了这现世。
它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的环境,但又不失灵动和温柔,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或是在等待。九尾狐的神态自若,展现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即使在这密林深处,它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光芒。
终于,与远道而来的阿秋四目相对,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头升起,随即,在初春的朝气中,它化作了一位少女,静立于树下,她的双眼如同深邃的湖泊,在日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波光。微风拂过,粉白的花瓣轻轻飘落在她乌黑发亮的长发上,仿佛不愿打扰这静谧的时刻。她的眼角带着微微的弧度,透露出一丝温柔与聪慧,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深深湖水。
少女的眉毛修长而柔和,宛如柳叶轻柔地覆盖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之上。她的目光专注而深远,仿佛能穿透纷乱的世界,捕捉到那最为纯净的事物。她的脸庞清秀,肌肤如凝脂一般细腻,与周围的花海相得益彰,彰显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裙,少女站立的姿态优雅而从容,她的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天生的高贵与从容。尽管周围的世界充满了喧嚣与浮躁,但她仿佛自有一片净土,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探寻她眼中的世界。
而与之相对的阿秋,这位历经了蜕变的少年,也展现出了自己异于常人的风姿。
阳光斜洒在归墟入口,斑驳的光影中,这位少年立于古井旁,他的身姿瘦削,但挺拔如松。乌黑的发丝微微卷曲,遮掩不住那双深邃而灵动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最深处。他那双眼睛,是温柔的海洋,也是锐利的利刃,总是能让人一眼就记住。
阿秋的眉宇间带着一股不屈的坚韧,剑眉下是一对深透而专注的眼眸,它们时常流露出对世界的好奇与渴望。当他凝视着某个问题,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事物的表象,直达本质。而在他笑起来时,眼角的温柔如同春日的暖阳,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与舒适。
他的鼻梁挺直,嘴唇线条分明却不失柔软,每当他轻启朱唇,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随之生动起来。虽然还带着几分青涩,但已隐约可见未来俊朗的轮廓。
穿着简单的白衣,少年却无法掩盖其自然流露出的气质,那种气质,似乎与身俱来,既朴素又不失高贵。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道静谧的风景,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此时的他正与少女对视,仿佛在寻找内心深处的答案。那双眼睛,此刻显得格外明亮,似乎有光华在其中流转,那是对未来的希冀与梦想,是对自我挑战的坚定与勇气。
阿秋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你是?”
他知道对方在这里等自己,应该是带着某一种使命的,而自己正好便来了。
而且那种熟悉的感觉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对方必然是带着一些命运感来此......
少女微微一笑,也像是终于盼到了自己要等的人:“我叫阿青,几百年前在这里遇到了九尾狐神,后来得到了她的传承,修炼到了现在,等你来。”
是的,她就是那一位之前差一点在归墟之中死亡的少女,若不是遇到了九尾狐神,拿到了对方的传承,可能现在也不会再见到阿秋了。
当然,之所以,她要等阿秋,那是因为九尾狐神是这么交代的,她信仰九尾狐神,并且自己的生命都相当于对方给的,做一些事情又如何呢?
而现在的她力量已经很不同寻常,可以说整个世界能够与之媲美的大妖屈指可数,她的境界已经超脱了幻境,几乎要离开此界。
可惜,无法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神明都陨落了的缘故。
而她也无依无靠了,只能遵从九尾狐神的命令......
回到了这归墟之地。
在归墟中,破碎时空是一个被无数裂缝撕裂的异界,它如同一片废弃的拼图,遗落于无尽的虚无之中。这里的风景诡异而又多变,天空中布满了扭曲的流云,它们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形成了一个个螺旋状的漩涡。太阳和月亮似乎失去了原有的位置,时而同时出现在空中,时而完全消失不见。
大地裂开了无尽的口子,仿佛是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一些奇异的植物在裂缝边缘生长,它们的叶片坚硬如铁,却能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这些植物的花朵更是五彩斑斓,但却无人能识别它们的种类。偶尔,一阵扭曲的风会掠过这片土地,卷起漫天的尘埃,让整个破碎时空颤抖。
在这片时空的某个角落,一座古老的石桥横跨在一个巨大的裂缝之上。石桥已经破败不堪,每一块石板都记录着历史的痕迹,但仍然有勇敢的旅者跨过它,寻找着失落的秘密。石桥的对岸,是一片被时间遗忘的土地,那里有着被风化的石碑,以及刻满神秘符文的古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气息,它是由无数种未知的能量混合而成,有时会形成肉眼可见的光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在这些光点的照耀下,可以看到一些生灵在破碎时空里穿梭。它们或许是迷失了方向的旅者,或许是被命运所驱使的勇士,又或许是只为了一瞥这个世界真相的探寻者。
破碎时空之中,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也蕴藏着无尽的可能。在这里,每一个瞬间都是永恒,每一次呼吸都可能是最后的。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最强者才能穿梭于裂缝之间,揭开这个归墟最深的秘密。
然后,阿青找到了些许答案,只有等到阿秋,才有机会更进一步,而阿秋是谁,都是九尾狐神指引的。
现在,终于还是见到了阿秋,然后两人开始了修炼探索,按照【九尾身】秘法。
而姜丘的意识也渐渐剥落回来,他似乎看见了这个幻境的结局走向了终点,视线重新回归到了第四重天。
这片被遗忘的大地上,无尽的黄沙漫天飞舞,昔日的辉煌与繁华,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仿佛在低语着曾经的荣耀。天空阴沉,乌云密布,时不时有闪电划破苍穹,雷鸣声响彻云霄,像是天神在愤怒地咆哮。荒芜之中,枯萎的古树挺立着,它们的枝干被风沙侵蚀,却依旧顽强地向天空伸展,宛如守望者般默默见证着这片大地的变迁。
在远处,峰峦山脉依稀可见,它的尖端似乎刺入云端,满是岁月的痕迹。
一条干涸的河流贯穿整个废墟第四重天,河床上裂开一道道干枯的伤痕,它们记载了时间的无情。
......
得到阿青的传承力量,在归墟中突破最高境界。
阿秋好像站在血色荒原的断崖边缘,手指触碰到风化的玄武岩。岩石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指腹传来细微的刺痛——那是上古神血残留的腐蚀性物质在啃噬皮肤。远处的天空永远悬浮着暗红色光晕,像是凝固的晚霞,又像是被钉在天幕上的血痂。
沙暴在三十里外翻涌,卷起的不止是赤色沙砾。无数破碎的甲胄残片在空中折射出诡异银光,偶尔能看见半截折断的青铜长戟在气流中翻滚。这些战争遗物在风中奏响诡异的乐章,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发出金铁交鸣的铿锵声。三足秃鹫在沙暴边缘盘旋,它们青铜色的喙能啄穿玄铁,此刻却只敢等待风暴平息后享用被撕碎的沙虫尸体。
地表突然震颤起来,阿秋迅速后退三步。面前的沙地轰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裂口。暗紫色藤蔓从裂缝中暴起,带刺的触须在空中疯狂舞动,末端绽放的食人花喷出酸腐雾气。这是吞骨藤,根系能延伸到地脉深处汲取神魔骸骨残留的能量。阿秋抽出腰间的星辰砂,银白色粉末洒落瞬间,藤蔓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迅速缩回地底。
西北方传来悠长的嚎叫。地平线上,七座白骨堆砌的山峰刺破血色苍穹。那是骸骨山脉的瞭望塔,由远古巨兽的肋骨交错形成。每当日蚀来临,山脉深处就会亮起幽绿色磷火,将整片天空映照成翡翠色的冥河。传说山脉底部埋葬着被斩首的战争之神,他的心脏仍在跳动,每次搏动都会让方圆百里的地面裂开新的伤口。
阿秋绕过冒着气泡的腐毒沼泽,黑水表面漂浮着某种生物蜕下的鳞甲。这些菱形鳞片边缘锋利如刀,在血色天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突然,水面炸开,九头蛇蜥的阴影一闪而过,最右侧的头颅还残留着被雷电灼烧的焦痕。它的竖瞳扫过阿秋站立的位置,最终选择潜入更深处的黑暗——那里沉睡着上古修士的遗骸,腐败的血肉对妖兽有着致命吸引力。
风突然停了。空气变得粘稠如蜜,皮肤表面凝结出细小的血珠。这是黑风暴来临的前兆。阿秋迅速找到半埋在地下的玄武龟甲,这种巨型生物的化石能抵御最猛烈的元素乱流。蜷缩进龟甲凹陷处时,阿秋看见东南方的天空裂开蛛网状纹路,紫黑色雷霆如瀑布倾泻而下。雷霆中隐约浮现出骑着梦魇兽的幽灵骑士,他们生锈的锁链拖拽着星辰碎片,在荒原上犁出燃烧的沟壑。
当世界重归寂静,龟甲外传来细碎的啃噬声。掀开缝隙窥视,月光草正在疯狂生长。这些银蓝色植物以雷霆残余能量为食,叶片上的荧光脉络组成古老符文。阿秋摘下最饱满的叶片含在口中,清凉汁液滑入喉管,视网膜上顿时浮现出扭曲的星图——这是上古占星师留下的启示,指引着通往黑曜石裂谷的路径。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稠时,阿秋抵达哭泣峡谷。两侧岩壁布满人脸状凸起,那些扭曲的面孔不断渗出咸涩液体,在谷底汇聚成泪河。渡河的木舟用诅咒之木打造,船头悬挂的引魂灯里囚禁着三百个怨灵。摆渡人全身裹在霉变的裹尸布里,空洞的眼窝中跳跃着鬼火。当木舟行至河心,水下突然浮现巨大阴影,某种布满吸盘的触手轻轻擦过船底。摆渡人敲响铜锣,河面顿时浮起无数挣扎的亡魂,将那个不可名状的存在暂时逼退。
登上东岸的瞬间,天空裂开金色的伤口。初升的太阳在荒原尽头挣扎,光芒却被地表蒸腾的黑色瘴气切割成碎片。阿秋看见百里外的沙丘在移动——那不是沙丘,是沉睡千年的岩甲地龙在翻身。
它背部的结晶簇反射阳光,在云层投下棱柱状光斑。几只火羽隼趁机俯冲而下,尖喙精准啄食从地龙鳞片缝隙逃窜的食晶蚁。
似乎走完这些幻觉,就拥有了超越幽冥城妖王的力量,找到最终的答案......
第517章 阿熊一缕残魂
正午时分,阿秋于幻境之中找到传说中的镜湖。湖水银白如汞,表面平滑得能照见灵魂深处的污秽。湖心岛上的水晶树正在开花,每片花瓣都是凝固的时空碎片。当阿秋试图靠近,湖水突然沸腾,无数苍白手臂破水而出。这些由执念凝聚的亡灵渴望触碰生者温度,指尖距离阿秋的靴底仅剩寸许时,怀中的月光草突然发光,亡灵们发出不甘的嘶吼重新沉入湖底。
黄昏再次降临,阿秋站在黑曜石裂谷边缘。地壳在这里被神明之剑劈开,形成深达万丈的伤痕。岩壁布满蜂窝状孔洞,每个洞穴都传出不同的声响:北侧回荡着战鼓轰鸣,南侧飘来送葬的挽歌,最底层的深渊则持续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阿秋抛出附魔的青铜币,钱币在空中分解成三百六十颗光点,组成通往谷底的螺旋阶梯。当踏出第一步时,岩壁突然睁开无数猩红眼睛,某种粘稠的注视感顺着脊柱爬上后颈。
下降至三千丈,空气开始燃烧。地脉之火从裂缝中喷涌,却在触及阿秋周身三尺时自动分流——怀中的神泣珠正在发烫,这颗用龙族泪晶炼制的宝物形成保护结界。突然,整个裂谷剧烈震动,上方传来岩石崩塌的轰鸣。阿秋紧贴岩壁,看见直径超过百丈的熔岩球擦身而过,球体表面浮现出被囚禁的炎魔面孔。它们咆哮形成的音波在岩壁上刻下新的裂痕,坠入深渊时激起的火浪将整个空间染成赤金色。
午夜时分抵达谷底,脚下是沸腾的暗影之海。液态阴影不断凝聚成各种形态:有时是持矛冲锋的军队,有时是缠绕九头的魔蛇,更多时候是难以描述的畸形团块。对岸的祭坛上悬浮着破碎的神格,七彩光芒在裂痕中流转。当阿秋准备召唤渡鸦坐骑时,暗影之海突然平静如镜,接着从中心升起由骸骨组成的巨塔。塔顶的青铜门缓缓开启,传出令人颤栗的古老低语——那声音同时在脑海中直接响起,用早已失传的龙语重复着警告。
阿秋咬破指尖,用血在额头画出逆五芒星。献祭百年寿命换取的破咒之力在血管中奔涌,瞳孔浮现出时钟纹路。暗影生物们的攻击在接触到这层金光时纷纷汽化,骸骨巨塔发出不甘的崩解声重新沉入黑海。当指尖终于触碰到神格碎片时,整个裂谷响起天崩地裂的哀嚎,无数封印在此的上古邪祟同时苏醒,而祭坛开始坍缩成时空漩涡……
不知道在幻境之中过去了多久,阿秋终于打败了一些魔障,蜕变至此界最高境,并且带着阿雪回到了幽冥城,一路杀进了主殿,遇到了妖王。
血色雾气在天地间翻涌,仿佛无数条猩红的绸缎在狂风中舞动。雾气深处,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显现。
那是一个令人窒息的轮廓。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及腰的赤红长发,每一根发丝都仿佛浸透了鲜血,在雾气中无风自动,如同燃烧的火焰。发间隐约可见一对弯曲的犄角,漆黑如墨,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随着身影渐近,一张令人心悸的面容逐渐清晰。他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却透着玉石般的光泽。眉骨高耸,眉峰如刀,斜飞入鬓。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金色的竖瞳,瞳孔细长如蛇,眼白部分却是深邃的漆黑,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吸入其中。
他的鼻梁高挺,鼻翼两侧各有一道细长的黑色纹路,一直延伸到耳际。薄唇紧抿,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讥诮与不屑。当他开口时,隐约可见尖锐的獠牙,泛着森森寒光。
他的身形极为高大,肩宽腰窄,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身着一袭玄色战甲,甲片上雕刻着繁复的图腾,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在流动。战甲边缘镶嵌着暗红色的晶石,随着他的动作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后那条粗壮的尾巴,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鳞片,尾尖呈倒钩状,不时甩动,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他的手指修长,指甲尖锐如刀,指节分明,手背上青筋暴起,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当他完全走出雾气时,周身开始缭绕起黑色的妖气,那妖气如有实质,在他身周形成一道道漩涡。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上,地面随之震颤。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震慑。那双金色的竖瞳扫视之处,万物噤若寒蝉。他的气息霸道而凌厉,带着令人战栗的威压。当他抬起手时,指尖萦绕的妖气凝聚成实质,化作一条条细小的黑蛇,在他指间游走。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区区蝼蚁,也敢挑战本王?“
随着话音落下,他周身的妖气骤然暴涨,化作滔天黑浪,席卷四方。他的面容在妖气中若隐若现,那双金色的竖瞳越发璀璨,仿佛两轮燃烧的太阳。他的獠牙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整个人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魔神。
他的战甲在妖气中发出嗡鸣,甲片上的图腾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道道虚影在他周身盘旋。他的赤发狂舞,犄角上的符文亮起幽光,尾巴甩动间带起凌厉的破空声。这一刻,他就是这片南荒天地的主宰,是万妖之王,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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