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芷兰江
而妖族守阁长老,身披玄色长袍,衣摆随风飘扬,透出一股沉稳之气。他的面容刻画着岁月的痕迹,却又不失俊逸非凡。深邃的双眼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真理,闪烁着犀利而又睿智的光芒。他的目光,总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慈祥,仿佛能看透人心,却又常常流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沉。
长眉如剑,斜插入鬓,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与冷峻。每当他轻抬眼皮,那双目中的神采便能射出摄人心魄的锐利光芒,足以让任何企图心生退意的入侵者心生畏惧。
守阁长老站立于古老的阁楼之上,眺望着远方的山川。他的身后,阁楼古朴的大门紧闭,上面雕刻着历代妖族的图腾与符文,神秘而庄严。身前则是密密麻麻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厚重的典籍和卷轴,它们散发出沉甸甸的历史气息,也昭示着长老守护的知识与智慧。
虽然历经不知道多少年岁月,但守阁长老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部厚重的历史。他的双手轻抚过那些泛黄的书页,每一划都透露出对知识无尽的尊重与爱护。当夜幕降临,星辰点缀苍穹,阁楼内灯火通明,长老的身影在跳动的火光中显得愈发神秘。
即使是面对族中最为棘手的事务,守阁长老总能保持一份从容不迫的气度。他的决策,总是在沉思后缓缓道出,每一个字都似经过千锤百炼,准确无误。在他的守护下,妖族的文明与秘密得以代代传承,永不消逝。
阿萦乖巧地与他打招呼,他也点头以示回应,把目光落在了姜丘等人身上,得知是想要前往第四重天,他面上没有表情,很平静。
在斑驳的光影中,古老的阁楼藏匿于岁月的尘埃里。木质的门扉轻吱着欢迎稀少的访客,一股沉甸甸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书架上排列着无数的典籍,它们是时间的见证者,一页页泛黄的纸张记录着过往的辉煌与沧桑。这些书籍沉默不语,却在字里行间诉说着千年的故事。
细观每一册书,封面或华丽或朴素,但无一不流露出古人的智慧与匠心。书页间,每一道折痕都仿佛承载着一段往事,每一次翻阅都是对作者心境的一次探寻。灰尘覆盖的角落里,依稀可见斑驳的文字,它们在时光的洗礼下,显得愈发深邃而神秘。
书架之间的空间,仿佛也凝固了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纸张的味道,这是一种深沉的文化底蕴,它让人沉醉,让人忘却尘世的喧嚣。在这里,时间似乎变得缓慢而有意义,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历史的厚重。
偶尔,一束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洒在书架一角,金黄色的光斑在古籍上跳跃,仿佛为这些静默的篇章注入了生命的活力。那一刻,整个阁楼被温暖包围,典籍们仿佛也在这瞬息中复苏,展现出了它们独有的生命力。
而在阁楼的角落里,一只老猫懒洋洋地打着盹,它的尾巴不时轻轻摆动,为这古老的空间增添了一丝生动。它似乎也是这些典籍的守护者,静静地陪伴着它们,度过一个又一个孤独的日与夜。
在这样的场景中,姜丘、九尾狐、一尾、阿熊的情绪也随之沉淀,内心变得宁静而深邃。古老的典籍,阁楼的宁静,一切都显得那么纯粹,那么真实。这里没有繁华的尘世喧嚣,只有历史的回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不久,在守阁长老的引导下,姜丘独自前往最深处的书架,翻阅到了一本古老的书册,虚幻的画面随之在视角里面呈现......
青鸾的尾羽扫过天青色的穹顶,第一缕晨光便顺着翎毛的缝隙漏了下来。沉睡的山谷打了个呵欠,裹着露水的九色鹿从苔藓毯上起身,鹿角尖缀着的夜明珠还泛着朦胧的幽蓝。姜丘伏在千年古榕的气根上,看着细碎的阳光像金粉似的,在飘浮的灵雾里织出一张流动的网。
晨风捎来木樨的甜香,裹着远处山泉叮咚的脆响。十七八棵合抱粗的梧桐树弯成天然的拱桥,枝桠间悬着藤蔓编织的吊床。几个木灵族少女赤足踩在晨露未晞的叶面上,纤长的手指拈着朝霞的丝线,正给新生的蝶妖缝制绡纱翅膀。她们发间的忍冬花沾了雾气,垂落的银发梢时不时惊起一串发光的蜉蝣。
镜湖还笼在乳白色的雾霭里,锦鲤精们摆动着琉璃般的尾鳍,将昨夜星辰的碎屑聚拢成发光的珠串。水裔族的姑娘们跪坐在浮萍织就的蒲团上,用贝壳梳子蘸着月桂凝露,慢条斯理地梳理鳞片。忽然有顽皮的小蛟龙从深水区窜出来,惊得水面绽开千百朵银莲花,正在梳妆的人鱼笑着甩动鱼尾,溅起的水珠在半空凝成七彩虹桥。
古榕的根系在地底绵延成天然市集,萤火虫灯笼挂在垂落的菌丝上,照着蘑菇伞盖支起的小摊。松鼠精顶着比自己还高的竹筒罐,罐口探出几枝沾着晨露的雪见草。“新酿的百花醴——“他翘着蓬松的大尾巴跳过盘根错节的树根,身后跟着串蹦蹦跳跳的月光菇,“赭石爷爷要的云母粉放在老地方咯!“
玉髓洞的钟乳石正滴落第九千颗灵浆,守在洞口的白狐祭司数着水潭泛起的涟漪,尾尖蘸着朱砂在龟甲上画星轨。小妖们抱着陶罐排队接钟乳,最前头的兔耳少年突然打了个喷嚏,罐子里的灵浆晃出细碎的光点,惹得洞顶倒挂的夜明蝠扑簌簌笑作一团。
正午的日轮悬在通天藤编织的穹顶中央,羽族少年们展开流光溢彩的翅膀,将过于炽烈的阳光剪成温柔的金箔。风语花田掀起层层叠叠的紫浪,每朵花苞里都藏着一句未说出口的密语。负责采收的兔妖姑娘戴着露水手套,指尖刚触到发光的雄蕊,整片花田突然齐齐转向东方——原是老龟驮着的移动藏书阁经过,竹简碰撞的声响惊醒了沉睡的花精。
雾魅族在云茧里纺织星辉,纺车转动时带起的流光照亮了她们半透明的指尖。刚成年的小雾妖还控制不好身形,织到忘形时整个人都化成了轻烟,急得教习嬷嬷举着凝形玉佩满屋子追。隔壁织坊突然传来欢呼,原来是有件千年蚕丝混着朝霞织就的嫁衣成了形,袖口缀着的夜露珍珠正随着呼吸明明灭灭。
日影西斜时,归巢的羽族带回外界零星的讯息。青鸾将新褪的翎毛投入天镜湖,水波立刻浮现出人间城池的倒影。负责记录的长老往蜃气珠里注入灵力,那些车水马龙的景象便化作一缕青烟,盘旋着钻进挂在古榕枝头的记忆葫芦。小妖们挤在树屋里偷看,被幻象里的蒸汽机车吓得炸了毛。
暮色浸染云锦时,古祭坛的萤火次第亮起。各族捧着当日的收获前来:缀满月华的绡纱、凝着晨露的玉髓、浸透花蜜的丝帛,还有记载着四季歌谣的贝叶经。夜枭开始清点星辰,灵泉进入沉睡前的浅吟,而姜丘仍蜷在古榕的气根上,看最后一点天光在蝴蝶妖的翅膀上流淌成蜜色......
“看吧,这都是第三重天演化的历史。”
守阁长老的声音沧桑而久远,像是一根棉线把姜丘的思绪拉回来,转而又投入到另外一册更古老的书册之中,虚幻的画面再次上演......
在远古蛮荒的年代,自然界中的妖族经历了漫长的演化,逐渐由最初的简单生命形态向着更为高级和神秘的方向发展。万物生灵,在这个充满灵气的世界里,都在不断的变化和适应中寻求生存与强大。
起初,妖族不过是些异于常人、拥有特殊能力的野兽,它们或是天生具有奇异的力量,或是因机缘巧合吸收天地之气而成。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最初的妖族在不断的修炼和进化中,身体开始发生奇特的变化,有的化作半人半兽的模样,有的则完全化为了人形,但它们身上的每一根毛发、每一块鳞片,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妖族的演化并未止步于此,随着修为的精进,它们的力量开始影响周围的环境,一些强大的妖族甚至能够呼风唤雨,操控自然之力。它们居住在幽深的森林之中,或是隐匿于山川湖泊之间,与周围的自然灵韵形成了紧密的联系。每当夜幕降临,月华之下,妖族的身影在树梢间穿梭,它们的足尖轻点水面,掀起层层细浪,宛若施展一场无声的华丽舞蹈。
最为神奇的是,一些妖族在演化过程中,竟然能够凝聚出属于自己的妖丹,这是妖族力量的源泉,也是它们进化的象征。妖丹之中,封存着妖族与生俱来的天赋和力量,有的妖丹呈现出五彩斑斓的光芒,有的则如幽深的星空般神秘莫测。妖丹的出现,让妖族的力量更上一层楼,它们开始能够使用各种神通,或是变化出千奇百怪的形态,或是操纵起强大的元素之力。
到了后来,妖族之中更是出现了拥有高深智慧的存在,它们不仅修炼出强大的力量,更拥有了与更强妖族相匹敌的智慧与文化。这些妖族,它们或建立自己的王国,或是隐居于世外桃源,但无一不在用自己的方式,书写着属于妖族的传奇。而妖族的演化之路,似乎仍在继续,它们将走向何方,无人能够预测,但这正是自然界神秘而美丽之处。
在这样的演化之中,姜丘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时间,他只是沉淀着,而楼下的九尾狐等人却感觉时间过得很慢,不知道姜丘什么时候才找到方法,在他们看来,只是无趣地等待:“不是说要寻找第四重天的方法吗,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阿萦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不清楚守阁长老带姜丘去做了什么,而且这么久了也没有一点动静,曾经的她也是看过这里的古老书册的,但是很短的时间内就醒过来,不会这么漫长。
第497章 历经岁月的九尾狐
时间是最漫长的等待,当姜丘正在翻阅古老书册的时候,一尾、九尾狐、阿熊也跟随守阁长老翻阅古老的书册,在守阁长老看来,这些书册最大的价值就是甄别出是否有天选之人。
是的,守阁长老并不掌握前往第四重天的方法,方法都在书册里面,只要真正的天选之人,就能通过古老书册找到答案,所以他向来是来者不拒的,哪怕是年轻的阿萦也在这里面翻阅过很多书籍了,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其实他也不指望能够从姜丘等人身上找到答案,只是他自己也很想知道第四重天的答案......
首先是作为本尊的九尾狐,最先接触到古老书册里面的内容,岁月长河因此留下痕迹,与她雪白的发丝相互映衬——
在久远的故事里面,晨雾尚未散尽时,月光藤的叶片已泛起珍珠色的微光。青萝族的少女提着藤编水壶,赤足踩过覆满青苔的卵石小径。她手腕轻转,壶中蓄了整夜的朝露便化作银丝,细细浸润那些蜷缩的藤蔓。叶片上的绒毛沾了水珠,在渐亮的晨光里折射出万千虹彩,惊醒了沉睡的灵蝶。
这些翅膀薄如蝉翼的小生灵从花苞中钻出,带着磷粉在雾气里划出金色轨迹。最年长的蝶王栖息在千年古树的树瘤上,触须轻点树皮,沉睡整夜的树灵便打着哈欠舒展枝桠。枝条末端缀着的灯笼果次第亮起,将笼罩林间的靛蓝色天光染成蜜色。
灵泉在西山脚下翻涌,水面浮着层琉璃质地的灵气。白狸族的少年盘坐在泉眼边的青玉石上,尾尖垂入水中画着符文。泉水随着涟漪泛起细碎星光,这些光粒升到半空便化作半透明的游鱼,摆动着尾巴游向炊烟升起的村落。火狐族的老婆婆正在石灶前熬煮晨露粥,游鱼没入陶罐时,青烟里便绽开朵朵莲花虚影。
村舍的琉璃瓦下垂着夜合花的藤蔓,这种只在月夜绽放的灵植,此刻将淡紫色的花苞缩成水滴状。檐角铜铃无风自动,惊醒了蜷在屋脊上的雪貂。这小家伙抖了抖蓬松的尾巴,蹿到挂着晨霜的柿子树上,碰落的冰晶还未坠地,就被蹲守许久的竹灵跃起吞进口中。
日光攀上东侧崖壁时,整片月见草花田突然泛起银浪。埋在地底的根须网络将晨光转化为流动的光脉,顺着地衣铺设的通道注入圣树根系。树冠上的翡翠鸟开始啼鸣,它们的每声清啼都会震落几片裹着金粉的叶子。这些落叶飘到半途便化作灵蛾,扑棱着飞向正在苏醒的灵田。
膳房飘出松针蒸糕的清香时,灵泉下游的浣纱台已响起捣衣声。鲛绡纱在青石板上铺展开来,年长的蚌女们哼着古老的调子,指尖凝出水珠弹在纱面上。每一滴水珠都裹着枚微型彩虹,渗入织物后便化作流动的云纹。年轻的狐族姑娘们赤着脚在浅滩追逐,足尖点过水面时,沉睡的雨花石便绽开层层涟漪。
正午的日轮悬在穹顶时,整片圣地笼罩在淡金色的光晕中。修炼场的白玉地面上,数百妖族少年正随鹤发童颜的龟仙修习吐纳之术。他们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各种瑞兽形态,貔貅与麒麟的虚影追逐着掠过药圃,惊得正在偷吃朱果的耳鼠炸开了绒毛。
药田深处的紫晶蜂巢微微震颤,蜂后触角轻点,工蜂们便列队飞出六边形巢室。它们翅膀振动产生的音波唤醒休眠中的龙血参,暗红色的参须破土而出,在空气中捕捉飘散的灵气颗粒。看守药田的藤妖伸了个懒腰,发梢的铃兰突然绽放,释放出令百虫昏睡的香气。
西山峭壁的洞府前,火狐族长老正在举行灵力疏导仪式。九尾虚影在身后摇曳,她手中的珊瑚杖轻点岩层,地脉中躁动的火灵便顺着凿刻的符纹流向冶炼池。池中沸腾的赤浆翻滚着,渐渐凝成通透的凤凰石,守在池边的铸剑师立即撒入星砂,冷却的矿石表面便浮现出羽毛状纹路。
未时三刻,云层忽然聚拢。雷灵在积雨云中穿梭,鳞片磨擦迸发的电光被下方巨菇组成的阵列吸收。这些伞盖直径逾丈的夜光菇轻轻颤动,将雷电转化为莹蓝色光流,顺着菌丝导入地底灵脉。雨滴坠落的瞬间,所有草木叶片都泛起青光,形成倒扣碗状的结界,雨帘便在离地三尺处悬停成水晶幕墙。
雨幕中浮现出无数游动的光斑,那是水灵在编织新的泉眼。浑身透明的泉女从溪流中起身,发间的水草还滴着珍珠,她们手捧月牙状贝盏接引雨水,盏中渐满的琼浆又倒灌回河道。蹲在芦苇丛中的蛙童趁机跃起,舌卷飞过眼前的流萤,腮帮鼓动时发出的咕噜声惊散了倒影里的云絮。
申时的细雨洗净尘嚣后,虹桥自东山架到西山。花妖们挎着竹篮飘然而过,裙裾扫过处生出簇簇新蕊。她们在虹桥中央撒下收集的七色光尘,光尘触到虹霓便化作拖着长尾的灵雀,这些鸟儿振翅时会抖落彩虹鳞粉,沾到鳞粉的蘑菇瞬间膨大数倍。
藏书阁的琉璃穹顶此刻流转着极光般的色彩,墨香从雕花窗棂溢出,在廊下凝成挥毫泼墨的虚影。书架间漂浮着萤火虫组成的星图,每当有妖伸手取书,对应的星群便会明灭闪烁。蹲在砚台边的墨猴突然吱吱叫唤,原是老龟仙的胡子垂进了洗笔池,池中墨莲立刻收拢花瓣。
炊烟再度升起时,归巢的鸟群掠过翡翠林。每只灵禽喙中都衔着发光果实,它们将果实投入林中央的祭坛,堆积如山的果实便缓缓沉入地脉。祭坛表面的古老铭文次第亮起,将果实蕴含的日月精华转化为滋养大地的灵气。守在坛边的石像鬼转动眼珠,抖落翅膀上的积尘。
暮色四合之际,月光藤开始第二次生长。藤蔓攀着圣树缠绕而上,新生的卷须在暮风里舒展,叶片背面的荧光脉络渐次点亮。青萝族少女们结伴而来,发间别着的萤石簪子与藤光交相辉映。她们合掌吟唱时,藤蔓间垂落的丝蕊便吐出灵气凝成的花苞,这些花苞飘到树冠高度时骤然绽放,释放出带着清甜气息的光雾。
戌时的星空格外低垂,仿佛伸手便可撷取星辰。妖族的老人们聚在观星台,用龟甲占卜明日的地脉流向。少年们驾着纸鸢穿梭在星子之间,衣袂翻卷时带动的气流惊醒了沉睡的云灵。这些棉絮状的小生灵揉着眼睛飘散开来,在夜空中拼出上古妖兽的图腾。
子夜时分,所有发光植物同时明灭三次,这是圣地进入深度休憩的信号。灵泉停止翻涌,水面结成月光质的镜面;风语草收拢叶片,将积蓄的细语存入地脉;连最活泼的耳鼠都蜷成毛球,鼻尖顶着尾巴沉入梦乡。唯有守夜的木灵仍在巡视,它们足尖点地时,沿途的夜光苔便会亮起又暗去,如同呼吸般起伏。
在这永恒的循环里,妖族圣地的每个生命都找到了自己的韵律。露珠从芭蕉叶滚落的轨迹,与鲛人歌声的起伏同步;流萤画出的光弧,暗合着地脉灵气的涌动;就连新笋破土的轻响,都恰好落在两次心跳的间隙。万物呼吸吐纳间,维持着这座世外桃源千年未变的安宁。
当最后一批星砂沉入祭坛凹槽,玉石表面浮现出银河旋涡状的纹路。值守的玄龟长老将前爪按在坎位,甲壳上的洛书图案开始流转青光。祭坛四周的十二尊兽首铜像同时喷出水雾,在空中交织成先天八卦阵图。
阵眼中的阴阳鱼突然游动起来,白鱼衔住从月轮垂下的光索,黑鱼吞下地脉升起的灵气流。整个圣地的能量在此刻完成大周天循环:东侧药田溢出的草木精气化作翠色溪流,西边炼器坊的熔岩余温凝成赤色游丝,南山琴台飘来的音波漾起金色涟漪,北谷寒潭升腾的霜气结成银色蛛网。
四位大巫祝分站四方,手中法器与对应属性的能量流共鸣。青龙巫女的水玉钗引动翠溪,朱雀老者的焰纹鼓吸纳赤丝,白虎少年的骨笛收束金涟,玄武妇人的冰晶镜反射银网。当四色光流在祭坛顶端碰撞时,迸发的七彩光雨洒向结界边缘,修补着因岁月侵蚀产生的细微裂隙。
子夜交替的刹那,所有妖族同时感受到灵脉的震颤。孕妇腹中的胎儿睁开眼睛,瞳孔里闪过传承记忆的光斑;将谢的优昙婆罗突然再度绽放,花瓣上浮现下任守护者的预言;就连刚出生的灵兔都直立起来,前爪不自觉地画出古老的祝福符文。
这种贯通古今的能量潮汐持续了整整七息,当月华从靛蓝转为银白时,完成使命的祭坛重新沉寂。但空气中残留的灵气碎屑仍在飘荡,像无数微小的星辰落在酣睡的妖族发梢,为即将到来的黎明积蓄新的生机......
九尾狐看见这样的画面,本身并没有太多的感受,即使她跟随了姜丘在第三重天也经历了至少一甲子的岁月,但是以前在第一重天的时候,其实很少接触到妖族文化,她自己以前不过是一只土著狐狸,长出了九条尾巴罢了,哪里理解这么多的东西,又怎么消化得了这么多的东西呢?
即使一路上看见了很多,但是风雨兼程,她根本无心关注自己所经历的那些地区,也不理解,这都是些怎么样的内涵,有什么意义。
她沉睡了很长时间,又迷迷糊糊踏上旅途,只感觉很茫然,若非是主人姜丘在身边,都快迷失了生命的意义。
因为寿命终有耗尽的时候,她也一样老去了,第三重天的法则约束了她的灵魂,束缚了她的身躯,现在就当做翻阅书籍,在书中品味一会以前没有留心的文化吧。
说不定不知不觉间,人就已经没了,再也想不起来为什么要追寻第四重天......
这便是九尾狐这边的情况了,而作为她第一个分身,也就是继承了九尾狐神身份的一尾,则在古老的书册上看见了更多有趣的内容。
一尾虽然也是和九尾狐一样的经历,甚至两个人的灵魂都是共通的,但是处境其实并不大一样,从某种角度来说,即使一尾的寿命在第三重天耗尽,她的存在也会在第一重天久久不会消弭。
即使旅途很长,经历了很多的风尘,但是她的名号一直都在第一重天流传,她是曾经给九尾狐抵抗天劫的神明,九尾狐神,还有一座城池的子民在歌颂自己的名字,曾经那一只松鼠妖也作为祭司永远传唱自己,至于后面的太湖边缘的灵果林,她九尾狐神的名号也是源源不断传唱。
到现在,依旧是长盛不衰,甚至自从登天晋级第二重天之后,神明的名号已经坐实了,信仰的力量源源不断。
哪怕在第二重天耗费了不知道多少岁月,至今,还有人记得九尾狐神几个字......
她翻看的书册,看见的便不再是第三重天的圣地风光,也不是妖族风味,而是——
荒凉的大地延绵无尽,黄沙漫天,烈日如火。在这片死寂之地,一座古朴的祭坛孤零零地矗立着,它被岁月侵蚀,石块残缺,青苔斑驳,仿佛是这片无人之境的唯一生命。祭坛之上,一尊九尾狐雕像傲然挺立,其造型栩栩如生,似乎随时会从石雕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化作真正的灵兽。
九尾狐的雕像栩栩如生,九条尾巴似乎在风中翻飞,细长的狐尾勾勒出一道道优雅的弧线,每一条尾巴都细腻柔软,仿佛轻轻一触就会颤动。雕像的眼神深邃,眼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与智慧。它的耳朵微微抖动,仿佛能听见远处风的低语,或是捕捉到天地间最细微的声音。
阳光照在九尾狐的身上,石雕的表面折射出斑驳的光影,给这尊雕像平添了几分神秘与威严。而祭坛四周,却是一片凄凉,没有生命的痕迹,只有风在呼啸,沙在飞舞。偶尔,一只孤独的沙鸦会在祭坛上空盘旋,发出沉闷的叫声,打破了这片死一般的寂静。
然而,就在这片荒芜之地上,祭坛和九尾狐雕像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它们的存在超越了时间的限制,仿佛是上古时代的遗物,承载着古老的力量与秘密。在落日的余晖中,雕像的影子拉得老长,与祭坛融为一体,让人不禁联想到它们背后那悠久而神秘的故事。
岁月无声,荒凉的大地与孤高的祭坛,还有那尊九尾狐雕像,它们就这样静静地诉说着古老传说中的秘密,等待着有缘人的到来
第498章 阿熊忆往昔
在一尾所看见的书册的画面里面,一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苍茫的天空低垂着灰蒙蒙的云层,仿佛即将压垮这早已失去生机的世界。荒地上,残破的建筑如枯骨般错落有致,它们曾经高耸入云,现在却只能无力地匍伏在风中,窗框空洞,仿佛在诉说着往日的辉煌与今日的凄凉。
草木凋零,连最顽强的野草也难以在这片死寂之地找到生存的希望。土地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仿佛是大自然在无声的哭泣,那些曾经流淌着的生命之水的小溪,如今只剩下干涸的河床。昆虫和鸟类早已绝迹,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显得异常沉闷,仿佛连风都在哀悼这片土地的死去。
在这片荒芜的景象中,偶尔可以看到一些行色匆匆的身影,他们的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他们踏过那些断裂的石板路,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却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他们之间没有交流,彼此间保持着一段距离,仿佛害怕被对方身上散发出的绝望所吞噬。
天空中不时有黑影掠过,那是饥饿的猛禽,在这片不再有生命欢歌的土地上寻找着最后的晚餐。它们的叫声凄厉而绝望,为这片死寂之地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夜幕降临,荒野之上升起了一轮残月,它的光芒冷漠而遥远,就如同这个世界已经与光明隔绝。寂静之中,只有风声和偶尔传来的野兽嘶吼声,打破了夜的宁静,预示着这个末日世界的残酷和无情。
在这片荒芜的景象中,生机断绝,死亡成为了永恒的主题。然而,在某个角落里,一抹绿色悄无声息地探出了头,仿佛是大自然顽强生命力的象征,即使是在绝望中,也依然有着生生不息的希望。
这里唯有九尾狐的雕像屹立不倒,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伫立着那一尊九尾狐的雕像。它曾经是这片土地上的守护神,但如今却被岁月侵蚀得破败不堪。雕像身上的毛发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干枯、断裂,犹如枯枝败叶般随风飘散。原本灵动的双眼,现在只剩下空洞和黯淡,仿佛再也看不清世间的一切。
雕像的尾巴曾经是它最华丽的部分,但现在却只剩下残缺不全的几条,其它的都已经断裂倒下,被遗忘在了历史的尘埃中。尾巴上的毛发更是不复存在,只留下斑驳的痕迹,让人依稀可以想象出它们曾经的风采。
风吹过,雕像似乎在低语,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和荣耀。然而,除了风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再也没有任何生灵会为它停留。曾经的信徒们早已离去,只留下它孤零零地守望着这片荒凉的土地。
夕阳的余晖照在雕像上,将它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犹如它那逝去的岁月,拖拽着不愿放手。但太阳终将落下,留给雕像的只有无尽的黑夜和寂寞。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尊九尾狐雕像逐渐成为了传说中的存在。只有极少数的土著妖族会经过这里,他们的眼中满是对这尊雕像的好奇和敬畏。然而,他们也只是匆匆过客,无法真正体会到这座雕像心中的孤独和哀伤。
即便如此,雕像依然坚守着,仿佛在等待着某个奇迹的发生。或许有一天,这片土地会再次焕发生机,而它也将恢复往日的荣光,继续守护着这片土地和它的子民。但在那之前,它只能默默承受着岁月的沧桑,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轮回。
是的,这里便是第一重天的画面,九尾狐正是九尾狐城的那一座雕像,也就是之前的天狼城,在来到第三重天时候,第一重天已经历经了重洗,那里的大部分生灵都已经陨灭,但是唯独这雕像还幸存。
看见这样的画面,一尾愣住了,她本来会以为自己的雕像,亦或者说九尾狐的雕像会永垂不朽,可实际上并没有,莫名的,她体内的那股子信仰之力也在流逝,似乎和流水一样溜走。
她本来还算得上年轻的容貌也在快速衰败,和九尾狐本尊一样,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随着画面变换,她的视线从第一重天跳转......
来到了第三重天的妖族区域,晨雾未散时,翡翠谷的轮廓在靛青色天幕下若隐若现。第一缕晨光穿过天光结界的边缘,在千年古榕的树冠上碎成金箔,沿着垂落的青藤簌簌飘落。灵泉瀑布的轰鸣被包裹在湿漉漉的雾气里,像是远古巨兽沉睡时的呼吸。
沿着青玉台阶往上走,能看见晨露在蛛网上凝成珠链。穿着苎麻长裙的鹿妖少女赤足踏过石阶,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只发出水波般的轻颤。她的鹿角上缠绕着新采的月光藤,叶片背面泛着珍珠母的光泽,随着步伐在鬓边轻轻摇晃。
古榕树屋群的枝桠间飘着星星点点的流萤草灯笼,那些发光的孢子粉被收在透光的蚕茧里,像被风吹散的星子悬停在半空。某间树屋的露台上,老龟妖正在用骨针修补龟甲纹路的蓑衣,他的背甲上生长着巴掌大的青苔,细看会发现苔藓里藏着正在吐丝的玉蚕。
镜花湖的湖面此刻如同融化的翡翠,成群的水月蝶正在水面产卵。它们的翅膀薄如蝉翼,每一次振翅都会在空气中划出细小的彩虹。岸边蹲着个正在汲水的兔耳少年,陶罐入水的瞬间,惊起三两只银鳞鱼跃出水面,鱼尾在空中划出的弧线竟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叮叮当当落回湖中。
晨市设在垂挂着龙血藤的溶洞前,妖族人用露水浸湿的芭蕉叶铺成摊位。这里没有钱币叮当,只有松脂在青铜小炉里燃烧的清香。狐狸商人用尾巴卷起青玉杵,将晒干的凤尾蕨捣成粉末,旁边的石板上用赭石画着以物易物的图案——三捧蕨粉换一罐蜂蜡,五片鳞甲换一卷蛇蜕纸。
溶洞深处的钟乳石滴落着地髓,石笋间生长着发光的夜光菇。几个刚化形的小妖正在老狈妖的指导下学习控水术,他们指尖凝聚的水珠在半空拼出古老的妖族文字。洞壁上用萤石镶嵌的星图突然亮起,惊得小刺猬妖的刚毛根根竖起,把正在成型的水字扎成了筛子。
药圃里的晨雾泛着淡淡青紫,那是月光草在收敛夜间的灵气。负责照看药田的蛇妖盘坐在竹架上,尾尖有节奏地轻敲青铜磬。随着磬声涟漪般荡开,缠绕在木架上的鬼手藤开始舒展蜷曲的触须,将夜间开放的食虫花苞逐个合拢。
圣树广场中央的扶桑神木正在落叶,每一片坠落的金叶都在空中燃烧成灰,灰烬里迸出细小的火精。穿着朱砂色祭袍的鹤妖们踏着特定的方位起舞,他们的尾羽在地面拖曳出繁复的图腾。某个小鹤妖跳错了步伐,踏散的图腾纹路突然化作一群赤色雀鸟,扑棱棱飞向正在晨练的虎妖教头。
虎妖的吼声惊动了栖居在圣树顶端的青鸾,神鸟振翅时抖落的翎羽化作翡翠色的雨。正在整理占星仪器的老猿妖抬头望去,他水晶镜片后的瞳孔突然收缩——那些下坠的翡翠雨滴在半空凝结成卦象,昭示着今日宜采药忌伐木。
训练场上,年轻的狼妖们正在用妖火煅烧玄铁。他们的耳朵在热浪中不停抖动,汗水滴在烧红的铁块上腾起青烟。场边木架上晾晒着新鞣制的妖兽皮,豹纹少女用骨梳蘸着花汁给皮料绘制防护咒文,她手腕上的蛇形铜镯随着动作咬住自己的尾巴。
藏书洞前的石灯笼突然熄灭,惊醒了在灯笼盖上打盹的猫妖。他炸着毛跳起来时碰翻了砚台,墨汁泼在正在晾晒的竹简上。正要发怒的守洞人突然顿住——流淌的墨迹竟自动组成了一首失传的妖族童谣,字迹间还游动着银色的小鱼。
正午时分,翡翠谷上空的结界开始折射阳光,在镜花湖面投下七彩虹桥。鲛人歌者坐在虹桥尽头的礁石上梳头,发间的水晶簪随着歌声闪烁。她的歌声引来了成群的水精,这些半透明的小生灵捧着珍珠贝当帽子,围着虹桥跳起环舞。
古祭坛的青铜鼎自发嗡鸣,惊醒了在鼎耳上结网的星纹蛛。正在祭坛描画新阵法的蜥蜴巫祝眯起竖瞳,舌尖沾着辰砂在龟甲上快速书写。鼎中升起的青烟突然凝结成三足金乌的形状,展开翅膀的瞬间又散作满室流萤。
夕阳西沉时,镜花湖开始倒映星空。夜莲在湖心次第绽放,每片花瓣都托着一滴凝固的月光。划着木舟采摘夜莲的熊妖父子格外小心,他们的船桨是用不会惊动水精的沉梦木制成。小熊妖伸手想捞水中的星子,却搅碎了满湖的银河。
第一颗星辰亮起,所有妖族人都会停下手头的工作。他们或倚在树梢,或坐在崖边,眼瞳里映着流转的星辉。风掠过山谷时,千千万万片树叶同时发出低吟,那是妖族在用最古老的语言与星空对话。
这岁月静好的模样,遮掩了第一重天的岁月轮回,一尾空荡荡的思绪从中安定下来,似乎放弃掉自己的九尾狐神的身份,拥抱这样的生活也很好,是的,她有些疲倦了,生命渐渐没有牵挂,感觉到一股死亡与轮回的终结感。
一尾的思绪已经在书册之中沉沦,而她的形象也为之改变,仿佛在古老的狐族中,曾有一位风华绝代的九尾狐,她的名字已随岁月风化,但她的传说仍旧在森林深处回响。岁月无情地在她脸上刻下了痕迹,曾经如水月光般的容颜,如今仿若秋日残阳,虽有余晖,却难掩落日之悲壮。
她的双眼,曾是所有狐狸族中最为深邃,犹如深夜里的星空,神秘而遥远。而现在,那些乌黑的瞳孔边缘,爬满了时间的痕迹,一圈又一圈,如同九尾狐族历史的年轮。她的眼神不再灵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与从容,仿佛她的眼中可以窥见世间的尽头。
昔日修长而光洁的眉宇,如今略显疲态,但那股不屈的精神仍旧依稀可辨。她的眉毛仿佛两把锋利的剑,斜插入鬓,透露出一股英气。岁月让她的美貌不再,却赋予了她更为深沉的气质。
九尾狐的尾巴,曾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象征,每一根都光滑如绸,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但岁月的侵蚀让它们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苍老的皮毛上斑驳着灰白的色彩,即便如此,当她轻轻摆动尾巴时,依旧流露出曾经的优雅与风范。
尽管容貌不再年轻,但她的身姿依旧挺拔,透露出一种无言的威仪。她站在葱郁的古木间,身后是历经沧桑的古族遗迹,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照在她的身上,为她苍老的容颜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这样的变化,九尾狐本尊和姜丘都是不知道的,而阿熊更是不知道了,她是为了主人姜丘才来到第三重天,根本没有想过什么所欲所求。
哪怕沿途有很多的风景都错过了,哪怕风雨兼程,风尘仆仆,她其实都不是特别的眷念,从当年在第一重天的一块贫瘠的领地上,遇到了天雷滚滚时姜丘出世的画面,便是此生不忘的。
尤其记得那时候,在苍茫的天地间,原始古林之中,一颗龙族的蛋静静躺着。它不同于凡间的卵,外壳泛着幽幽的蓝光,仿佛蕴含着浩瀚星辰的能量。蛋壳上雕刻着错综复杂的图腾,每一笔都透露出古老与神秘,那是龙族千年的智慧与力量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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