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就失业:返乡途中卖盒 第5章

作者:风熄花

  姜兰知道,这是自己男人舍不得吃,等着儿子回来呢。

  快刀切了一盘,正好屋里兄妹俩已经将案板啥的都收拾好了,正在扒蒜。

  “多扒点。”姜兰交代着。

  扒了一头多蒜,都砸成蒜泥,用醋一冲再点上几滴香油。

  一道最合老白家胃口的蘸料就出炉了。

  白安安将家里的炕桌摆上,白叶将四份蘸料放在四边。

  “有猪头肉,哥,爹和你最爱吃的。”白安安将猪头肉放在桌上,外面冷但是炕头上热,猪头肉逐渐软了下来。

  白安安真想偷吃一片,就听到姜兰在外屋喊道,“安安,端饺子来!”

  白叶和白安安都出去端饺子了,白老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瓶白酒,又下地去洗了三个小杯子,都倒了大半杯的白酒。

  饺子很快就摆满了炕桌。这还是姜兰怕大家来不及吃就凉了,先煮了一盖帘。

  “来来,上桌,先吃。”白老爹招呼着。“今天白叶回来,咱们喝一杯。饺子就酒,越吃越有!”

  “爹,我的呢?”白安安看看自己面前空空的,噘嘴道。

  白叶一笑,“刚才搬的那些东西呢?里面有橙汁!”

  那是之前店里买的,有一箱放在了厨房里,被他一起搬来了。

  白安安眼睛一亮,赶紧下地去找,很快就眉开眼笑地抱着一瓶1.5L的橙汁回来。

  店里卖的橙汁都是大瓶,一箱六瓶,足够小丫头喝了。

  “妈,我也给您倒一杯。”白安安很懂事地倒了两杯,至于她爹,从来不喝这些甜滋滋的东西。

  “哥要不要?”

  “来一杯,我怕一会儿醉了!”

  吧嗒一口酒,再来一个饺子,间或吃上两片猪头肉。

  明明就是最简单不过的家常便饭,但是白叶就是觉得好吃。

  白叶以前没怎么喝过酒,以前上学岁数小,爹妈不让和。后来去打工,老老板也不允许他喝太多。

  因为作为一个厨子,保持良好的嗅觉和味觉是非常重要的。

  不是完全不能喝,只是不能酗酒。

  所以这大半杯的白酒,直接将白叶给搞迷糊了。

  连后面他爹说了啥都不记得了,就觉得脚底下跟踩着棉花似的,整个人晕头转向,被人塞进了被窝,转眼就是去了意识。

  不过这一夜,白叶做梦不断,还梦见一夜暴富,爬到房顶上放声大笑,连村支书都在下面听他训话。

第8章 炸大果子

  再次醒来,是被院子里公鸡打鸣声给吵醒的。

  白叶还能想起梦里的一些内容,很诧异原来自己骨子里是个挺张扬的人,发财了居然要站到房顶上给全村人训话,连村支书都不放过。

  晃晃脑袋,白叶起床洗漱。

  被窝里很暖和,但是一钻出来就觉得冷的不行。白叶赶紧穿衣服,手往两层被窝中间一伸,就抓到了一条棉裤,不知道是他爹还是他妈谁给他塞进去的。

  棉裤不是很厚,但是他们这嘎达要是不穿棉裤还真扛不住。有怕冷的人甚至都是穿皮裤的。

  其实这几年还暖和了不少,比他小时候感觉暖和了不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农村这边就是感觉比城里冷不少。

  白叶起来的时候,对面屋里爹妈也起了。他爹更是都洗漱完,正在院子里给他擦车。

  白叶用手在冻满冰花的玻璃上擦出了一块看着窗外,他爹昨天不说,其实还挺喜欢这车的嘛。

  “白叶啊,赶紧洗漱。”姜兰说道,同时朝着东屋里面喊了一嗓子,“安安,起床了,你不是要跟你哥他们去李村么?”

  “起啦!”白安安喊了一声。

  白叶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他妹妹肯定还在被窝里呢。

  “妈,早上吃啥啊?”

  “李村杀猪得等一会儿呢,早上给你们炸果子吃!”姜兰说道。

  “太好了!”白叶顿时雀跃起来,“安安快起,妈炸大果子了!”

  面应该是昨天和好的,此时非常柔软,姜兰在案板上刷上油,随手揪出一块面,简单拍几下切成小条,刷上一层油放着。

  找了根小葱插进油锅里查看气泡程度来判定油温,姜兰捏起一对微微拉长放入油锅。

  白色的面拥抱着入了金黄的油锅,短短几秒就从下面翻腾着上来,同时自我膨胀并染上了油脂的颜色。

  轻轻拨动,让两面都炸到后迅速捞出在旁边空有。

  大果子在别的地方叫油条或者油炸鬼之类的,大抵都是差不多的。

  他们老家这边离着县城远,集市也不是天天有,所以大多都是自己家做。

  姜兰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看着舒适无比。

  或许在外人看来很平常,但白叶就是看呆了眼。

  “还不快去洗漱。”看儿子端着漱口杯在旁边发呆,姜兰纳闷道。

  “哦哦。忘了。”白叶赶紧掀开帘子出去。

  院子里听见动静的白老爹将手里的东西往后一背,佯装从车旁边路过,“起来了。”

  “嗯,起来了,爹。”白叶偷笑,但是没有拆穿。

  等他们父子俩进去的时候,白安安也起来了,而姜兰一边催促着女儿去洗漱,一边将粥盛好端上桌。

  锅里的大果子已经全部炸出来了,姜兰还端了一碗鸡蛋炸酱,还有一碟腐乳出来。

  这是白家父子都很爱的小菜,往大果子上抹一点,特别开胃。

  三人都坐下来之后,白安安从外面冲进来,嘴里还在不停地说,“好冷好冷。”

  白叶一乐,从被窝起来就冲出去洗漱,自然觉得冷。

  低头喝了一口粥,家里熬得是大碴子粥,里面还有红芸豆,已经熬得软绵绵的了。

  知道俩孩子都爱吃,姜兰多放了两把芸豆,这大碴子粥看起来颇有些喜庆。

  白叶兄妹都喜滋滋的挑着里面柔软又沙芸豆吃。

  “放这么多豆子。”白老爹嘟囔了一句。

  白叶夹起一根大果子,放了这一会儿只剩余温了,不过咬一口外边酥脆,两个面条中间连着的地方这是柔软的。

  连着咬了好几口,白叶也舒了口气,“还是我妈做的大果子好吃。”

  “哥,你打工的餐馆没有大果子吗?”

  “我打工的是个饭馆,就是做午饭和晚饭。一般早点都是单独的早点铺子。”

  白叶呼噜噜喝了一口粥下肚才说道,“有的店做的好吃,有的不好吃。我们店马路对面那家就不行,有刺鼻的味道。我就再也不在外面吃了。”

  白安安小鼻子皱着,“那么难吃啊。”

  “现在好多食物都是乱放东西的,吃的时候一定要先看,要是不对劲儿的就不能吃。记住了没?”白叶叮嘱妹妹道。

  “嗯,知道了。”

  白叶吃了一根大果子,又拿起一根,摸上一点腐乳,咬下一大口后顿时舒服的眯起眼,“太好吃了!”

  “看你儿子的样子,就随你!”姜兰说道。

  白老爹低声笑了几声,“我儿子能不像我么!”

  “爹,今天南庄有集,咱们去转一圈吗?”白安安看她爹心情好,赶紧说道。

  “上次你就没带我去!”

  “去,都去。车里暖和着呢,而且我也得去买点酱肉的料。”白叶说道。

  从县城回家的时候,他还将油箱重新加满了,足够他们春节期间用的。

  “那就去。”白老爹拍板。

  “妈也去吧,咱们一起去集市上转转。”白叶又转头看向姜梅。

  “我去干啥啊,家里还有好多活儿呢。”姜兰摆手。

  “妈~去吧去吧!咱们一起转转,坐车呢!”白安安拉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

  “快给我撒了,手上都是油,蹭我一袄袖。”姜兰无奈道,“一起去!”

  “好耶!”

  吃饱喝足,白安安主动去将碗筷都收拾一翻,白叶则是去外面热车。

  这冰天雪地的,车冻得嘎嘎的。

  没多一会儿,白安安就套着个羽绒服出来了。

  白叶看了妹妹一眼,这衣服好像妹妹都穿了好几年了,本来还想着今年过年,给爹妈妹妹都买身新衣服,哎。

  白叶的车后面早就拆的没有座位了,姜兰就拿了两个小板凳上来,白安安也跑到后面跟着一起坐。

  白老爹打开大门,让白叶倒车出去,再重新将大门关好上锁。

  他们这个村子都不富裕,所以白叶开了车出来,左邻右舍都凑了过来。

  这一年赚多赚少别人看不出来,但是这车却很提气,虽然是二手的,但是这天气能开车出去赶集也是让人羡慕的。

  “不过就是辆二手车,算什么啊。爹,回头等我大学毕业赚了钱,也给你买辆小轿车!”旁边忽然有人横不楞的插了一句。

第9章 瞌睡来人,有人递枕头

  说话的人,是个和白叶年纪差不多大的青年,家在白家隔壁的隔壁,叫张时亮。

  从小和白叶都是同学,但是白叶的学习成绩一直压对方一头,直到高中毕业白叶没有继续读,而张时亮上了大学。

  “你小子逼扯个啥,你妈喊你吃饭呢!”老张头瞪了一眼,给儿子撵走了,转头看向白老爹,“他二叔你别听小二瞎嘞嘞,你们这是干啥去啊?”

  “张大爷,我们去南庄赶集,这不快过年了嘛。”白叶笑呵呵地说道,并没有理会张时亮那茬。

  他们俩虽然是邻居,但是从小就不对付,张时亮属于那种很喜欢攀比的人。小时候就显摆他们家吃的好,穿的好,后来因为学习被他压一头,一直都说话带刺。

  等他放弃上大学去打工之后,更是每次见面都会暗讽几句。

  “老张,走了啊!”白老爹更是没说啥,招呼一句之后就催着儿子走。

  等车子开起来之后,白安安在后面嘟囔道,“张时亮真讨厌,上个大学牛气什么,谁不知道他考的就是个二本。要是我哥……”

  “安安,考大学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回头给爹妈和哥哥争口气!”白叶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白安安神色有些黯淡,“哥,我想高中毕业也去打工,不考大学了。”

  “啥就不考大学了!”白叶神色一凛,从后视镜里往后看,“哥不上学,那是不乐意念了。你成绩好,回回考试都是第一,咋还不念了?”

  “可是,可是……”白安安低下了头。

  “你是担心钱吧?放心,你哥可是有手艺的人,回头我弄出来的酱肉往那集市上一放,那还不得把一个集的人都香迷糊了?那钱哗哗就来了。”白叶很是夸张地说道。

  “净瞎说。”姜兰笑骂道,“你那肉咋那香呢。”

  “那当然,我是大厨啊!”

  别管夸张不夸张,车里的气氛是好了很多,白安安甚至还跟着白叶一起幻想。

  姜兰听着俩孩子都快把自己吹成成县里首富了,被逗得合不上嘴,“净胡说!”

  一路欢声笑语的来到了李村,听说已经开始杀猪了,父子俩人赶紧停下车往那边跑,姜兰和白安安则留下来。

  白家父子一路小跑到了村中,那边有一块闲置的土地,每年杀猪都在这里。

  还没到跟前,就听到一阵一阵猪叫声。

  一头肥头大耳的猪被一群年轻人按着捆好,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上来熟练地捅了一刀,一声嚎叫倏然响起,白叶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