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天太白
“欢喜堂的三档头——大执事,姬凌霜。”
陆无咎点了点头,环顾四周,问道:“柳青檀呢?”
老律山神目露几分惭愧:“在给欢喜堂人准备……茶水!”
眼看陆无咎剑眉竖起,他连忙解释道:“贫道差人去办了,可柳青檀硬是要自己去……看样子是中了魅术,贫道也无可奈何。”
说话间,柳青檀身影自门口出现,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摆着茶水,干果。
陆无咎见状,清灵宝玉一震,自有一股涤邪之意凝于指尖,再屈指一弹,柳青檀浑身霎时一僵。
少顷,他眨了眨眼睛,看着手中托盘,再看向陆无咎,眼眶顿时一红,只能委屈的走过来:“先生,请吃茶!”
“放肆!柳观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姬凌霜身后侍女,指鼻子骂道。
陆无咎看都没看,端起托盘上的茶杯,自斟一杯,一饮而尽道:“风雪归来,新炉煮雪,倒也痛快!”
姬凌霜一脚踢开为她捏脚的老律弟子,起身冷笑道:
“好大的架子!你是哪来的山林野修,仗着几分心机手段,狐假虎威也就罢了,也敢囚禁我欢喜堂副堂主,该当何罪?”
陆无咎看向老律山神:“人没给她吧?”
老律山神摇头:“没有。”
自始至终,未被正视一眼的姬凌霜,怒火中烧:“混账东西——”
“闭嘴!”
隔着十几步,陆无咎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啪!”
姬凌霜头一歪,娇艳欲滴的脸颊上,立即鼓起猩红血手印。
“你、你敢打我……”
姬凌霜捂着脸颊,一脸不可思议,更觉惊恐:“你……你到底是谁?”
“师弟,揍她!”
项阳傻眼了,结结巴巴道:“不是,师兄,打女人不好吧?”
陆无咎问道:“正经女人,会使魅术?”
项阳想了想,郑重点了点头:“有道理。”
说着,单手掐诀,口呼“疾”,身后法剑,“咻”得一声窜天而起!
姬凌霜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下求饶:“仙长饶命,妾身乃是房中派弟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仙长恕罪!”
掐诀御剑的项阳,见状又扭头看向陆无咎。
陆无咎看着那虚空悬浮的法剑,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他穿越至今,还是第一次看到御剑飞行!这神技一出,立马就跟其他剑术,拉开了差距。
“说说吧,你此来何事?”
“妾身听闻副堂主卢宏,最后一次出现在老律山神登山大典上,故来询问一番。”
“好一个询问一番!卢宏公然在登神大典上,蛊惑山神宾客,充作兵马,你说,该当何罪?”
姬凌霜身形一颤:“一切任凭仙长处置!”
“是吗?”
陆无咎微微一笑:“卢宏罪不至死,小惩大诫,也该放了!至于你嘛,也罪不至死,那就留下来做几天婢女吧!”
言落,姬凌霜惊恐抬起脑袋。
——让卢宏回去,她、她还怎么窥觊堂主之位?
“不愿意?”
“愿意,愿意!”
姬凌霜连忙应下,又忍不住问道:“敢问仙长,何门何派?”
第54章 阴箓现世
“你来我道观,欺我门人,却问我何门何派?欢喜堂都是你这样的蠢货?”
陆无咎反问之余,蓦然想到霓裳、卢宏,忍不住自问自答道:
“确实都是蠢货。”
“师兄,跟这种人废什么话,不如正以治邪,灭门了之!”
项阳一脸跃跃欲试,执着着灭门壮举!
听得姬凌霜眼皮突突直跳,“正以治邪”四个字,蓦然划过脑海,令她脱口而出:“仙长是……正一派弟子?”
项阳得意洋洋道:“倒有几分眼力。”
姬凌霜头皮一麻,只觉一股寒意直窜脑际。
陆无咎看向老律山神,老律山神会意,院中土地突然裂开,无数树根涌出,托举出被捆成粽子的卢宏,然后甩给姬凌霜的侍女们。
“滚!”
陆无咎直接撵人,欢喜堂弟子们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姬凌霜,连忙背起失了一魂一魄,恍如傻子的卢宏,狼狈而去。
项阳凑到陆无咎身旁,小声问道:“师兄,真让他们走啊?”
陆无咎反问:“怎么,你还想灭门不成?”
项阳认真道:“对啊,以暴制暴,才能震慑宵小。”
姬凌霜闻言一脸惊慌。
陆无咎沉默半晌道:“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房中派虽然劣迹斑斑,但仍是不少弃婴活下去的希望。”
项阳怔住了。
煌煌不安的姬凌霜,浑身微微一颤,一股莫名情绪在心中滋生。
“先生,让她走吧!”
柳青檀走近,看了一眼姬凌霜,眼中闪过一抹惧色:“女子留在观里,多少有些不便。”
陆无咎眼神陡然凌厉的看向姬凌霜!
姬凌霜下意识打个寒颤,一脸莫名奇妙。
“既然你开口,那就让她走吧!”
陆无咎道,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孟浪了,将擅长魅术的花柳魔道之人留在道观,万一她心怀不轨,玩起灯下黑,后果不堪设想。
“妾身拜谢仙长开恩!”
姬凌霜大喜,叩首之后,连忙躬身离开老律观。
内院安静了下来,那些被蛊惑的老律观弟子,也早已清醒过来,一个个在面面相觑中,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恐惧之色。
老律山神颇有眼力,看出陆无咎乃风尘仆仆而来,索性告辞离去。
陆无咎也确实有些累了,询问一番事发细节,确定并无纰漏之后,便沐浴休息而去。
至于项阳,自有柳青檀代为招待。
一夜无话。
翌日,天空又飘起了雪花,院中隐隐传来弟子扫雪的声音。
浮生偷得半日闲的陆无咎,站在门口,欣赏大雪,思绪却飘忽不定……欢喜堂、正一派、符箓道、道箓道,各种念头搅在一起,令人心神难以真正休憩。
至正午,睡了个饱觉的项阳,登门拜谒,问起老律山神。
“你问他作甚?”
“好奇嘛!这还是师弟一次瞧见活山神,不知师兄与他关系可好?”
“还不错!”
“真的?那我打着你的旗号,寻他帮忙管用不?”
“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自然管用。”
“好好好,师弟等的就是这句话!”
项阳拍手而笑,转身就往外跑,刚到院中,忽然又想起什么,喊道:“师兄,老律山神住哪?”
陆无咎老神在在的斟茶一杯,慢慢悠悠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寻他做甚?”
项阳腆着讨好笑容,又屁颠屁颠跑了回来:“师兄既入我正一派,应该知晓,我正一派乃是以道箓,行天道,统万法。想要参悟道箓,那就得感悟天地大道!若能让山神在我面前驱山赶林一番,说不定就能有所顿悟。”
陆无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要寻他,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你寻观中弟子,领你到山神石壁前,奉支香火,报上我的名字,自有松鼠领路。”
项阳闻言大喜:“多谢师兄!”
声音犹在耳畔,人已经窜出了袇房,不见背影。
陆无咎笑容微敛,低头沉思……正一派老祖莫不是已经参悟了天地大道,这才分而为箓,开宗立派?
想到道箓,令他心神一动,内观之下,童子箓恍如浮冰,悬沉在丹田气海之中,于虚无中,勾连天地,越看越玄妙,令他情不自禁临摹起来。
然而当他尝试以人皮书的“道”进行编织之时,却无论如何也编织不出。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就像是在用光滑鱼线编织毛衣,徒有工痕,而无其形。
陆无咎一番尝试之后,顿时陷入束手无策之中,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索性步入酆都藏经阁,翻阅资料而去。
岁月缱绻,葳蕤生香。
其后一连如日,他都沉浸在编织“阴箓”中,却总是不得其法。
直到老律山神的拜访,才稍稍将他从痴迷边缘拉回来。
“道友,欢喜堂出事了!”
老律山神还未坐稳,便是一脸迫不及待之色。
陆无咎好奇问道:
“发生了何事?”
“欢喜堂宣称,堂主已死,还发现了凶手。”
“哦?”
“据说,那凶手乃是一名女子,明火执仗的使用欢喜堂主法器,被发现之后,一言不合就是大开杀戒,现在欢喜堂已经发出悬赏,赏金万两!”
老律山神说完,试探问道:“道友,你说……这会不会是欢喜堂的自导自演?”
陆无咎点了点头:“有可能。”
老律山神松了一口气:“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看来欢喜堂也知道激了众怒,只能出此下策,找回几分颜面。”
陆无咎颔首:“李代桃僵,不失为妙计!”
话音未落,一道灵光如九霄神雷,倏然划过他的脑海,令他茅塞顿开……李代桃僵?道箓?阴箓?
连续数日,苦苦求而不得的关窍,在刹那间,醍醐灌顶。
他明白了!
他一直在模仿道箓,殊不知,他想要创造的阴箓乃是操控阴曹地府的道,岂能与道箓相同?
两者完全就是桃李之别,照猫画虎之下,岂能奏效?
他下意识抬起手掌,一点黑暗自掌中绽放,吞噬着周遭光明。
老律山神一惊。
这正谈着欢喜堂,怎么突然就亮出神通了?
陆无咎感悟着手中阴箓,微微扭头看向老律山神:“项阳这几日,没有打扰到道友吧?”
老律山神连忙道:“没有没有,项道友心思纯澈,看本君施展几次神通之后,便枯坐冥想去了,看来是有所顿悟。”
陆无咎点了点头,又问道:“贫道冒昧问一句,不知道友未来有何打算?”
老律山神闻言面色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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