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特慢啊
随后踏地而行,整个管道都在颤抖,宛若古老年代的神话生物奔行,挟着无穷的力量。
仅仅几步,秦时就加速到极致,凡躯如龙象横冲直撞,猿臂轻舒,朝鹰钩鼻男子打去!
“这也算暗杀流拳术么?”
鹰钩鼻男子嗤笑。
真正的暗杀流岂会如此招摇,惊动十方!
他同样摆出进攻架势,生命力全面爆发之下,气息如同开闸水坝,放出摧枯拉朽的滔天洪流!
那条毒龙受到“洪流”加持,仿佛翻江倒海,强横绝伦!
吼!
心势之力影响精神!
好似毒龙张开血盆大口,吞向渺小无比的秦时!
双拳如电光狂闪,一道道圆环状的冲击波横扫,别说血肉之躯,即使合金钢板也能打成粉末!
逆杀流!
龙噬!
秦时腾跃之际,炙热的气息从凡躯喷薄。
生命力所凝结的光华,恰如火焰涌现,又像龙卷掠地。
两者交融,碰撞出密密麻麻的震荡波纹。
随着秦时五指紧攥,高高举起。
所有力量都被吞入拳眼,宛若一轮黑色太阳!
“回答我!”
秦时的身影被那轮黑色太阳吞没,完全消失。
鹰钩鼻男子如电光狂闪的拳风,一次都未挨着对方。
圆环状的冲击波像失去目标,徒劳无功扫过管道内壁。
“气机无法锁定?”
鹰钩鼻男子难以置信,明明自己的“龙噬”已经发动。
而且这种封闭场地,更有利于发挥!
“回、答、我!”
秦时的心灵像一万口铜钟撞动,发出隆隆巨响,回荡在鹰钩鼻男子脑海中。
“什么叫暗杀流!?”
握于秦时掌中的黑色太阳,用看似缓慢,实则迅猛的速度扩张。
鹰钩鼻男子如同被遮蔽五感,眼前一片晦暗无光。
仿佛跌入幽冥,无法挣脱!
“心势!他也会心势!”
鹰钩鼻男子惊悚无比。
对方才多大年纪,如何参悟得透,需要岁月积淀的心势招数?
喀!
当黑色太阳覆压周遭十几米,一声琉璃破碎的清脆裂响,传荡于四面八方。
空间宛若坍塌,心势营造的精神幻境倏然瓦解。
鹰钩鼻男子神情茫然,他始终未能明白,秦时如何躲开逆杀流绝杀——龙噬的锁定!
他缓缓地低头,胸膛破开巨大的窟窿,里面跳动的心脏不翼而飞。
秦时静静地站着,他身姿依旧挺拔,那只捏着拳眼的手掌松开。
让那颗被攥尽所有血液的心脏落下。
“暗杀流,不是小心翼翼,蝇营狗苟的鬼蜮手段。”
秦时声音平淡地响起。
“东夏的刺客之道,广博宽大,讲究‘壮烈’二字。
你的眼界太浅了。”
话音消散,那颗心脏坠地。
鹰钩鼻男子同样扑倒,气息断绝。
……
……
不远处,应凰拨通终端。
朝着某个人说道:
“我的诚意,你可看见了?
接下来,应鳞就交给秦时了。
他刺杀衡州新星的百强赛头名,理应受到公正的审判。”
第219章 凡事大局为重,替我做个凶人!
中心城,小红楼内。
应麟守在电视机面前,如同秦时最忠诚的粉丝,密切关注着对方的行程。
从入场到挑战,没有遗漏任何细节。
“这家伙,怎么能如此相像!”
应麟仰头饮尽方杯中的高度烈酒,眼睛死死地盯住战胜生物甲胄,屹立擂台中央的挺拔身姿。
沈长元当年也是这样,宛若骄阳光耀衡州,压得同辈黯淡无光。
“沈长元好歹还有个莫震霆相抗衡!秦时他已全然无敌了!
周元辰是手下败将,章海也干不过……”
应麟下意识捏紧手掌,厚实杯身被他挤压得喀嚓作响。
贺岚禅的传承,当真这么恐怖?
将一个旧厂街的穷学生,推上中心城这座巨大舞台?
“罗冰!事情办妥了吗?”
应麟拿起手机终端,拨通加密的电话。
“应少,我做事,你放心。”
罗冰好像在开车,打开车窗,风声倒灌进来,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人找好了,瀛洲那边来的,个个都是黑户。
即便事后追查,无论死活,他们也牵扯不到应少你身上。
我又故意留下些线索,用应氏海州的对公账户。
不管凰少爷付出何等诚意,南煌道馆的亲传再遭刺杀。
这等大事无法平息,和解注定没可能。”
听见罗冰胸有成竹,十分笃定。
应麟悬着的那颗心缓缓放下,夸赞道:
“等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在家族基金会的账户,以后就由你打理。”
车窗外风声呼呼,罗冰说道:
“应少,感谢您这么多年的栽培与信任。
将我从一个寂寂无名的投行跑腿,提拔到今时今日的位子。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恩德!”
应麟被这番话勾起回忆,颇有感触,眼神恍惚:
“是啊,一晃好些年就过去了。记得我们头一回见面,好像在海州一家写字楼。
那会儿,我刚离开家族,准备投身大开拓运动。
正巧就看到你,觉得有意思,便接过你的简历看了两眼,然后就把你选进我的团队……”
“不是这样的,应少。”
罗冰嗓音有些沙哑。
应麟皱了皱眉头。
他向来不喜欢说话被人打断。
尤其是被下属。
但考虑到罗冰的耿耿忠心,应麟收起心头涌起的那抹怒意。
“哦?”
“那栋写字楼叫‘恒辉大厦’。我在那里蹲了半个月,就是想等应少出现,想博一个机会。”
罗冰握着手机终端,侧身注视中心城的繁华夜景。
“我来自海州下面的卫星城,父母勉强供我念完大学,我在武道途径和灵能途径方面的天赋,并不突出。大概也就堪堪摸到专职领域,很难往上走了。
专业选择,我也不占优势,最好的情况,莫过于进入财团,充当翻译官或者书记员,外派到边陲地带历练数年,熬一熬资质……”
应麟渐渐不耐烦,他哪有闲心听下属倾诉:
“罗冰,这些陈年旧事往后再讲。你要盯紧秦时,几个瀛洲人不可能威胁得到他,除去南煌道馆的鱼微微,总督府那边肯定会提供安保措施。”
罗冰却没理会应麟,自顾自继续道:
“我在恒辉大厦等很久,终于看到应少。那天我穿的西装,还是跟人借的,我印象很深,这些年每每都会回想一遍。
你并没有看我的简历,也没有正眼看我,只问了我一句,是否进过学生会,然后说我们学生会的礼仪部姑娘身材很好,晚上有个派对,我可以过来。”
应麟眉头紧锁,他隐隐觉着不对劲,罗冰这人平常话很少,今天怎么絮叨个没完?
“晚上我又带着简历,但它最后被扔进客厅的垃圾桶,我能够加入应少你的团队,是因为你发现我精通语言学,并且我利用它,帮你在派对上撩了一个瀛洲妞。”
罗冰抿着嘴巴,面对手机终端说道:
“应少,从头到尾,你只是我的老板,我不过是你的员工。
彼此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的忠诚属性。所以,应少,再见。
我们到该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啪。
罗冰说完之后,就主动结束通话。
他收起手机终端,毕恭毕敬望向坐在对面的应凰。
“谢谢凰少爷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应凰右手握着一只精致的酒杯,轻轻地转来转去,醇厚的液体慢慢晃动,每一次冲到杯口又跌落回来。
他并未抬头去看罗冰,也并未接受这番“效忠”,而是饶有兴致玩着这种带有顽皮童趣的“无聊游戏”。
片刻之后,方才开口道:
“我向来平等地尊重每个人,或者说,平等地不尊重每个人。因为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就曾告诉过我一个真相,把自己视为‘主人’,往往最愚蠢。
主人是上位者,而上位者总习惯把下位者的卑躬屈膝,逢迎讨好,看成理所当然。
但后者却会牢牢记住,视为忍受屈辱,等到某一天,不再需要依附上位者,再将其成倍清算回去!
一切都有代价,这是我进入虚阳重工,坐上首席执行官的体悟。我每一次战胜对手,赢下对局,原因其实很简单,我擅长寻找‘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