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魏青羊
芸娘再次行禮,然後快步離去。
……
尺家,一間氣氛凝重的書房內。
尺藏眉看著手中剛剛由心腹送來的、抄錄自傳靈光幕的訊息,絕美的容顏上徽种粚雍�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人罡境省試第一…放棄國試…洗心峰主人…”
“原來如此…怪不得之前家族動用那般力量圍剿他,卻處處受限,彷彿有無形的手在干預…看來,不僅僅是因為皇室那邊有人發話,更可能是因為他這層身份…江道臣的嫡系重孫!帝國律法,終究是要講些顏面的。”
她沉吟片刻,眼中陡然帶著狠厲之色,對侍立在一旁的心腹侍女冷聲道。
“傳我的命令。尺澤那個廢物,辦事不力,辱沒門風,即刻處死!屍身扔去亂葬崗!另外,傳話下去,家族中人,近期誰也不許再去招惹那個江玄!違令者,家法處置!”
侍女聞言,渾身一顫,連忙躬身應道。
“是!大小姐!”
尺藏眉揮了揮手,侍女躬身退下。
她獨自坐在書房中,目光幽深。
處死尺澤,是向家族內部表明一種態度,也是一種斷尾求生。父親尺凌霄讓她暫作觀望,她照做。
但直覺告訴她,江玄這個變數背後,絕不僅僅是一個沒落的江家那麼簡單。
那個在暗中支援他的皇室大人物,究竟是誰?
目的又是什麼?她需要看得更清楚。
……
暗夜古堡,永恆徽衷陔鼥V的月色與陰影之中。
一間奢華而陰森的寢宮內,暗夜女王慵懶地斜倚在王座之上,聽著下方一名徽衷诤谂壑械南聦俚膹蟆�
“陛下,觀星臺那邊,老祭祀依舊保持沉默,未曾對江玄之事發表任何看法,似乎意在讓各方自行觀望。帝國皇室中,確有大人物在暗中給予江玄便利。
但其身份隱藏極深,我們暫時未能查清。目前來看,江玄雖執掌洗心峰。但自身實力低微,強敵環伺,處境不容樂觀。另外,關於鹿伯崖與江家之間的確切關係,仍在調查中,尚無明確線索。”
暗夜女王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王座扶手上鑲嵌的寶石,發出細微的摩擦聲,她紅唇微啟,聲音帶著一種磁性的慵懶和不容置疑的威嚴。
“觀星臺的老傢伙們,向來喜歡故弄玄虛。皇室那邊…水渾一點才好。至於江玄那小子的處境…呵,玉不琢,不成器。執掌洗心峰,對他而言,是危機,也是最好的磨練。若連這一關都過不去,也不配做那把‘鑰匙’了。”
她頓了頓,吩咐道。
“繼續盯著,尤其是江家那四支旁系和尺家的動向。鹿伯崖的線索,也不要放鬆。本宮倒要看看,這盤棋,最後會下成什麼樣子。”
“遵命,陛下!”
一夜之間,江玄的名字席捲了整個紫禁城。
傳靈光幕的播報,加上石禹在背後有意無意的推波助瀾。
使得這位年僅十七歲、身負“人罡境省試第一”光環、卻又“因俗事放棄國試”的“江家嫡系”、“洗心峰主人”,成為了街頭巷尾熱議的焦點。
人們在驚歎他天賦的同時,更多的目光卻聚焦在他那尷尬而艱難的處境上。
“嘖嘖,十七歲的門閥之主?聽著風光,可那洗心峰如今就是個空殼子,四面楚歌啊!”
“可不是嘛!江家其他幾支旁系虎視眈眈,外面還有尺家這樣的仇敵…這哪是門閥之主,分明是坐在火山口上!”
“我看啊,這位江玄少爺,堪稱咱們紫禁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世家門閥之主’,也是‘最孤獨的世家門閥之主’咯!”
“嘿嘿,年輕氣盛是好事,可在這紫禁城,光有天賦可不夠,還得有實力和手腕。就看他能撐多久了…”
各種議論、調侃、同情乃至幸災樂禍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江玄尚未正式露面,便已處於風口浪尖。
……
洗心峰,修煉密室內。
江玄緩緩睜開雙眼,瞳孔深處彷彿有精芒內斂,周身氣息圓融沉凝。
第526章 從容不迫
比七日之前,更多了一份從容不迫的氣度。
經過七日不眠不休的苦修,藉助雪嬰玉參的強大藥效和密室得天獨厚的環境。
他終於一舉衝破瓶頸,踏入了天罡境!
此刻,他體內的靈罡不僅更加雄渾磅礴,而且與天地間的聯絡更加緊密,隱隱有外放之感。
他的體魄經過藥力淬鍊,愈發強韌,神識感知範圍也擴大到了方圓三千丈!
這是一種全方位的蛻變!
走出密室,早已等候在外的江忠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欣喜和恭敬。
“恭喜小少爺修為大進!”
江玄微微頷首,問道。
“忠伯,外面情況如何?”
江忠連忙稟報。
“回小少爺,石禹少爺那邊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透過傳靈光幕將訊息散播出去了,如今紫禁城內都在議論您。另外,石禹少爺傳訊來說,拍賣會定在十天後舉行,請您放心。”
“十天…足夠了。”
江玄點了點頭,對這個效率很滿意。
“還有,”
江忠繼續道。
“靈鷲先生和小珂姑娘也已經回來了,並且…帶回了三位先生。”
“哦?靈鷲前輩回來了?還帶了人?”
“走,去見見。”
在洗心殿旁的書房內,江玄見到了靈鷲和小珂。
靈鷲的氣色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
但依舊坐在輪椅上,小珂則安靜地站在他身後。
“恭喜主公踏入天罡境。”
靈鷲一眼便看出了江玄的修為變化,微笑著祝賀道。
“僥倖而已。”
江玄謙遜一句,隨即問道。
“聽說前輩此次外出,有所收穫?”
靈鷲點了點頭,神色略顯凝重。
“人確實是請來了三位,都是可用之才。不過…主公,在見他們之前,有件事需提醒您。北光江氏那邊,江雪峰即將破境靈海的訊息,恐怕是真的。靈海境與天罡境,乃是天壤之別,絕非輕易可以跨越。主公雖天賦異稟。
但修行之路,還需循序漸進,切不可因一時意氣而冒進。”
江玄聞言,神色也鄭重起來。
他深知靈海境的強大,那是一個質變的過程。
他沉聲道。
“前輩放心,我明白。與江雪峰一戰,我會量力而行。不過,正因如此,我才更需要儘快提升實力。或許…我可以向峰內的諸位前輩多多請教。”
他意識到,洗心峰上如今有靈鷲、朱老三這樣的高人,或許正是他快速提升的契機。
靈鷲眼中帶著讚賞。
“主公有此心,甚好。那三位,此刻正在後山的演武場。主公可隨我去見見他們,至於能否讓他們真心相助,就要看主公的本事了。”
“演武場?”
江玄有些意外,洗心峰荒廢多年,演武場早已破敗,沒想到靈鷲會將人安排在那裡。
三人離開書房,向後山走去。
所謂的演武場,位於洗心峰後山一處相對平坦的開闊地。
如今已是雜草叢生,地面坑窪不平,四周的兵器架也早已腐朽倒塌,一片荒涼。
而在這一片荒涼之中,卻有三道身影,顯得格格不入。
場地邊緣,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軍服、鬍子拉碴、眼神渾濁的中年男子。
正靠在一個破石墩上,仰頭灌著烈酒,酒氣沖天。
他是刺血。
場地中央,一個青年模樣的男子,竟直接躺在雜草堆裡。
雙臂枕在腦後,翹著二郎腿,似乎睡得正香,甚至還發出輕微的鼾聲。
他是楊凌。
另一側,一塊相對乾淨的大青石上。
一名面容枯槁、身形精悍的老者,正閉目盤坐,如同石雕般一動不動,周身卻隱隱散發著一股銳利的氣息。
他是老鵰。
這三人,形象各異。
但都有一個共同點——身上都帶著一股久經沙場、從屍山血海中磨礪出來的慘烈煞氣。
儘管他們已經極力收斂,卻依舊無法完全掩蓋。
顯然,他們都是從前線退下來的老兵。
江玄在靈鷲和小珂的陪同下,走到演武場邊緣。
他停下腳步,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朝著場中三人,鄭重地拱手行禮,聲音清朗。
“晚輩江玄,見過三位前輩。”
他的問候,如同石沉大海。
喝酒的刺血瞥了他一眼,渾濁的眼中沒有任何波動,繼續仰頭灌酒。
睡覺的楊凌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鼾聲依舊。
打坐的老鵰,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彷彿根本沒聽到。
三人完全將江玄無視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小珂的眉頭微蹙,靈鷲則面色平靜,似乎早有預料。
江玄直起身,臉上並沒有露出惱怒或尷尬之色。
反而嘴角勾起淡淡的、帶著些許挑釁的弧度,自言自語般輕聲道。
“看來,有本事的人,脾氣都不小。恃才傲物者,大抵如此。”
他這話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場中三人的耳中。
刺血依舊在喝酒,楊凌依舊在睡覺,老鵰依舊在打坐。
彷彿江玄的話,只是一陣無關緊要的風。
靈鷲在一旁輕聲提醒道。
“主公,這三位都是性情中人,不喜俗禮。想要獲得他們的認可,恐怕需要些非常手段。不過,還需注意分寸,莫要太過火了。”
江玄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場中三人,眼神銳利。
“前輩放心,我心裡有數。既然來了,總得試試水深水湣2贿^,我不會讓三位前輩難堪的。”
江玄與靈鷲的對話,聲音並未刻意壓低,自然傳入了場中三人的耳中。
刺血依舊在灌酒,楊凌依舊在打鼾,老鵰依舊彷彿完全沒聽到,或者說,根本不屑一顧。
江玄看著這三人油鹽不進的模樣,臉上那抹淡淡的挑釁弧度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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