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人在遮天,煉寶成帝 第463章

作者:魏青羊

  興奮的議論聲、孩童的嬉鬧聲、商販的叫賣聲、賭徒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聲浪,衝擊著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城市中央巨大的傳靈光幕上,滾動著醒目的赤紅大字。

  “午時三刻!角鬥場!江玄 VS黃劍塵!生死對決!敬請矚目!”

  茶館酒肆裡早已爆滿,人們唾沫橫飛地高談闊論。

  “開盤了開盤了!江玄能撐幾招?一賠十!”

  “我看懸!那黃劍塵可是謝玉堂親自請出來的煞星!據說在帝都都兇名赫赫!”

  “未必!江玄能廢掉黃劍雄,本身實力絕對不弱!我看好他創造奇蹟!”

  “關乎煙霞城未來十年格局啊!此戰勝負,意義非凡!”

  江玄的身影出現在擁擠的人潮中。

  他如同激流中的磐石,不急不躁地穿行。

  耳邊掠過各種關於勝負的押注聲、對他的質疑或期待、對黃劍塵兇名的渲染…他只是嘴角微揚,彷彿聽的是與己無關的趣聞。

  青衫在湧動的人潮中並不顯眼,卻自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靜氣質。

  陽光勾勒著他稜角分明的側臉,步履從容,彷彿不是去赴一場生死之戰,而是去赴一場尋常的約。

  他像一柄藏鋒於匣的古劍,鋒芒內斂,只待出鞘驚世的那一刻。

  煙霞城東部,角鬥場。

  這座佔地百畝,如同匍匐巨獸般的建築,此刻正吞吐著前所未有的喧囂。

  距離午時三刻尚有段時間,場內卻已是人山人海,聲浪如潮,直衝雲霄!數萬雙眼睛閃爍著興奮、期待、好奇的光芒,聚焦在那片被巨大靈紋光幕徽种摹⒂蓤杂埠陉籽忆伨偷闹醒肜夼_上。

  空氣彷彿被點燃,瀰漫著一種近乎狂熱的躁動。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一場早已傳遍全城、甚至驚動了更高層面的大對決江玄,對陣黃劍塵!

  這場由“小劍君”謝玉堂親自下場安排的角鬥,早已不是簡單的私人恩怨,而是一場牽動著無數人心絃的盛事。

  角鬥場的席位涇渭分明。

  下方是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的普通看臺,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上方則環繞著一圈圈獨立的、裝飾華貴的包廂,如同鑲嵌在巨獸脖頸上的明珠,專為城中顯貴與遠道而來的大人物們準備。

  其中一間包廂內,溫明秀、齊雲霄、袁術等一眾煙霞城本地豪門子弟齊聚。

  氣氛帶著一種壓抑的亢奮。

  “看這陣仗…嘖嘖,比去年郡守大人閱兵還熱鬧!”

  袁術咂著嘴,目光掃過下方洶湧的人潮,臉上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快意。

  齊雲霄靠在舒適的軟椅上,嘴角掛著毫不掩飾的冷笑。

  “能不熱鬧嗎?小劍君親自搭臺,全城矚目!江玄那小子…哼,看他今天怎麼死!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他被黃劍塵踩在腳下的樣子了!”

  他特意強調了“江玄”這個名字,彷彿在提醒眾人江玄那卑微的出身。

  溫明秀端坐在一旁,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秀眉微蹙。

  齊雲霄和袁術話語中流露出的那種寄希望於別人來打敗、甚至凌辱江玄的心態,讓她心底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厭憎。

  她淡淡開口,聲音清冷。

  “勝負未分,還是莫要過早下結論的好。江玄此人…沒那麼簡單。”

  “明秀,你太高看他了!”

  袁術不以為然。

  “謝玉堂是什麼人?他親自安排的人,會是善茬?我看那黃劍塵,必定是紫禁城頂尖的天才人物!江玄?不過是邊陲小城出來的野小子,僥倖得了點機緣罷了,拿什麼跟人家鬥?”

  正說著,袁術目光瞥向斜對面一個更為寬敞奢華的包廂,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敬畏。

  “看,柳大小姐也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斜對面的包廂內,柳清嫣一襲素雅長裙,安靜地坐在那裡,宛如一朵空谷幽蘭,與周遭的喧囂格格不入。

  她清澈的眼眸望著場中攢動的人頭,精緻的側臉在柔和的光線下顯得有些朦朧,眉宇間似乎縈繞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鬱悶。

  “柳清嫣?”

  齊雲霄也看到了,隨即嗤笑一聲。

  “她來做什麼?難道是給那小子送終?不過也好,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看重’的人是如何被碾碎的,想必別有一番滋味!”

  溫明秀沒有接話,只是看著柳清嫣那略顯落寞的側影,心中微動。

  這位大都督府的千金,似乎對這場對決的態度,與齊雲霄他們截然不同。

  另一座包廂內。

  柳清嫣確實有些心緒不寧。

  下方山呼海嘯般的聲浪彷彿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煩躁。

  風婆婆侍立在她身後,見狀低聲道。

  “小姐,不必多想。謝公子此舉雖有些…嗯,但終究是門閥內部的事情,我們不便插手。

  那江玄自己惹下的禍事,也須得自己承擔。”

  柳清嫣輕輕嘆了口氣,目光落在空蕩蕩的擂臺上,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第467章 嗜血光芒

  “婆婆,話雖如此…可若非因為我那支古律靈壎,江玄也不會被捲入帝都門閥的漩渦,更不會招來謝玉堂如此算計。

  這場對決,因我而起…我只希望,他不要輸得太慘,否則…我心中難安。”

  她頓了頓,聲音更低。

  “更不願看到他被廢掉…”

  風婆婆動了動嘴唇,最終沒再說什麼。

  她知道自家小姐看似清冷,實則心思細膩,重情義。

  那江玄雖然滑頭,但確實幫了大忙。

  隨著時間推移,角鬥場的氣氛越發熾熱。

  越來越多的重量級人物,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陸續抵達,進入了各自專屬的包廂。

  煙霞學院院長韋靈真,一身儒雅青衫,帶著幾位學院導師出現,目光沉靜地掃視全場。

  紫翎軍執掌者杜東途,一身戎裝,面容冷峻如鐵,周身散發著軍人特有的肅殺之氣,在親衛簇擁下步入包廂,視線銳利如鷹。

  石鼎齋的掌櫃幕晚蘇,依舊是一副精明幹練的商人模樣,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眼神卻閃爍著商人特有的算計光芒。

  大都督柳武鈞的死對頭,大修士姚拓海也來了,他氣息深沉如淵,目光開闔間似有精芒流轉,帶著審視的意味看向擂臺。

  靈紋師公社的大主管楚風,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急,匆匆進入包廂,視線第一時間就鎖定了擂臺方向,雙拳不自覺地緊握。

  而最引人注目的,無疑是“小劍君”謝玉堂所在的包廂。

  他一身白衣勝雪,手持玉扇,丰神俊朗,氣質溫潤如玉,與幾位同樣氣度不凡、一看便知出身紫禁城門閥的年輕子弟談笑風生。

  他們的目光投向擂臺,充滿了輕鬆寫意和一種高高在上的玩味,彷彿在欣賞一場精心編排的戲劇。

  紫曜帝國尚武成風,民眾對強者的對決有著近乎狂熱的崇拜。尤其是今日這場對決,牽扯到帝都門閥恩怨,更有小劍君親自下場背書,其關注度堪稱煙霞城數十年未有之盛事!空氣彷彿都被點燃了,無數人翹首以盼,等待著那驚心動魄的一刻。

  “咚!咚!咚!”

  三聲低沉雄渾、彷彿能撼動人心的巨大戰鼓聲,驟然在角鬥場上空炸響!如同無形的號令,瞬間壓過了全場的喧囂!

  嗡!

  中央擂臺四周,巨大的靈紋光幕驟然亮起,散發出柔和而堅韌的光暈,將整個擂臺完全徽衷趦龋缺Wo了觀眾,也防止戰鬥餘波外洩。

  一道身影,在萬眾矚目之下,平靜地踏上了擂臺。

  青衫磊落,身姿挺拔如松。面容算不上多麼俊美,卻稜角分明,帶著一種山岩般的沉穩與堅毅。正是江玄!

  “江玄!是江玄!”

  “他來了!”

  “看起來倒是挺鎮定…”

  “裝模作樣罷了!馬上有他哭的時候!”

  “開盤了開盤了!賭他能撐過十招的一賠三!撐過五招的一賠二!三招內敗的一賠一!”

  江玄的出現,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瞬間引爆了全場!議論聲、驚呼聲、押注聲再次沸騰!目光如同無數道探照燈,聚焦在他身上。

  其中,普通看臺更多的是好奇與看熱鬧,而包廂之中,則是各種複雜難明的情緒交織。

  齊雲霄、袁術所在的包廂內,兩人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幸災樂禍和惡意的期待。

  “終於來了!等著看好戲吧!”

  齊雲霄獰笑。

  “看他能裝到幾時!”

  袁術附和。

  楚風所在的包廂,他手心都捏出了汗,緊張地盯著江玄的身影。

  柳清嫣的心也提了起來,清徹的眼眸一眨不眨。

  謝玉堂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玉扇輕搖,氣定神閒。

  韋靈真、杜東途、幕晚蘇、姚拓海等大人物,目光都帶著審視,落在江玄身上,似乎想從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出些什麼特別之處。

  就在這山呼海嘯般的聲浪中,擂臺的另一端,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浮現。

  一身洗得發白的普通黑衣,身形略顯單薄,面容更是平平無奇,丟在人堆裡絕不會引起任何注意。

  氣質沉悶,甚至有些木訥,彷彿一塊沒有生機的石頭。正是黃劍塵!

  他的出現,遠不如江玄那般引人注目。許多普通觀眾甚至發出疑惑的低語。

  “那就是黃劍塵?謝玉堂請來的人?看起來…很普通啊?”

  “是啊,感覺還沒我隔壁王老二精神呢!”

  “別是被糊弄了吧?”

  然而,包廂之中,那些真正眼力毒辣、修為深厚的大人物們,在黃劍塵踏上擂臺的瞬間,眼神卻猛地一凝!

  柳清嫣的心猛地一沉!就是這種感覺!那晚在帝都宴會上,那種被兇獸盯上般的窒息感!

  她認出了那雙眼睛深處潛藏的漠然與兇戾。

  姚拓海眉頭微皺,低聲道。

  “好重的煞氣…內斂如死水,卻暗藏驚濤!”

  杜東途這位沙場宿將,眼神銳利如刀。

  “此人…是真正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氣息含而不露,如同歸鞘的兇刃!”

  韋靈真院長輕輕捋著鬍鬚,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此子…不凡。

  那份沉寂下的力量,非同小可。”

  就連一直帶著玩味笑容的謝玉堂,眼神也認真了幾分。

  他身邊的幾位門閥子弟,更是收斂了輕慢之色。

  擂臺之上。

  江玄的目光落在黃劍塵身上,瞳孔亦是微微一縮。

  看似平凡的外表下,江玄卻清晰地嗅到了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那是一種純粹的、冰冷的、彷彿經歷過無數殺戮沉澱下來的凶煞之氣,如同沉睡的火山,平靜的表面下是足以焚燬一切的岩漿。

  江玄體內的“風暴磨盤”瞬間加速咿D,澎湃的靈罡之力在經脈中奔湧咆哮,身體本能地進入了高度戒備狀態。

  而黃劍塵,則平靜得可怕。

  他站在那裡,目光低垂,彷彿對周遭山呼海嘯般的聲浪充耳不聞,也對江玄這位對手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