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聊天群里全是女频窝囊废 第205章

作者:前世造孽今生写书

  由于情况与李柱那时大同小异,此处便不再赘述。

  审问结束后,楚路缓步走出阴森的天牢,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心中却在盘算着这次的收获。

  收获意外地少。

  首先是修正值,只涨了三点,从七十点变成了七十三点。经验稀释果然厉害,难怪秦素会说之前一次涨十点已经算多了。

  其次是情报方面,楚路并未从二人嘴里得到有关天枢的具体情报。这两人虽然知道天枢的存在,但由于组织内传递信息的方式保密度极高,他们对天枢可谓一无所知,性别、姓名、容貌、藏身之处,全都不清楚。

  不过楚路倒也不在意,毕竟有秦素在,直接问她就好了。

  回到寝宫后,他开口问道:“秦素,该告诉我关于天枢的情报了吧?”

  然而,秦素这一次却没有立刻回答。

  片刻的沉默后,她才缓缓开口:“楚路,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由于一些解释起来很麻烦的原因,你没办法立刻找到天枢。”

  “记得,怎么了?”

  “我现在可以解释那个原因了,”秦素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简单来说就是,我不知道。”

  楚路一愣:“什么?”

  “我不知道有关天枢的任何情报,”秦素重复道,“就和那两个司首一样,他的性别、姓名、容貌、藏身之处,我全都不清楚。”

  楚路皱起眉头:“为什么?是和大女主那边的情况一样吗?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就是没法确认对方的故事人设?”

  “不是的,”秦素否定道,“我不了解天枢的根本原因,在于这个副本,准确说是这本小说其实还处在连载阶段,并未完结。在原文当中,天枢虽然有登场,但他的真实身份一直没有被揭露,是一个还没有被填上的坑。作者都没写的内容,我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楚路了然道。

  随后他没有丝毫气馁,又说道:“那看来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把他找出来了。既然是坑,那应该有一些伏笔和线索吧?”

  “有的,”秦素肯定道,“虽然不知道天枢的具体身份是谁,但他潜伏的目的和大致的计划,在原文中还是有所提及的。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顺藤摸瓜,尝试找出他的真身。”

  “那他的计划是什么?”

  “天枢在本朝的军营里有很深的人脉关系,他的计划就是隐瞒身份,潜伏其中,逐步接触军中底层士兵。一方面获取禁军布防、粮饷发放等关键情报,另一方面利用士兵们长期被克扣粮饷、又备受朝廷猜忌的现状,不断激发他们对朝廷的不满。”

  秦素顿了顿,继续道:“最终,引发军队哗变,推翻朝廷。对了,”

  她忽然话锋一转说道:“你还记得苏珩吗?”

  楚路思索片刻,回答道:“那个副本主角的好友?你以前提过,他的死亡是原作剧情的关键转折点,在那之后,主角才彻底坚定了推翻皇帝的决心。”

  “没错。他同时也是天枢计划的关键转折点。苏珩名声极佳,他的死,极大地加剧了士兵们的愤怒,让天枢的计划大幅加速,最终得以成功。”

  “原来如此,”楚路点了点头,“这么说来,想要找到天枢,就必须从军队方面下手进行调查?”

  “是的,”秦素说,“你可以派遣可信的人,去暗中调查禁军各部的布防图是否有泄露的痕迹,各营的粮饷发放记录是否存在异常,亦或者军中最近是否流传着某些针对朝廷的谣言。只要仔细排查,应该就能从中找到突破口。”

  楚路沉吟片刻,觉得秦素的分析颇有道理,便应道:“好,那就这么办吧。”

  商议完毕,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只觉得一股倦意涌了上来。毕竟这次他也是审讯了一整晚。

  “那我也该休息了。”他说道。

  “嗯,好好睡一觉吧。”

  楚路应了一声,正准备躺下,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枕头上时,动作却微微一滞,脸上露出一丝迟疑。

  “怎么了?”秦素问。

  “没什么,就是我突然想到上次做那个怪梦,好像就是在审问完之后,”楚路眉头微皱道,“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是一样。”

  秦素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吧。”

  “说的也是。”楚路自嘲地笑了笑,不再多言,躺下身,闭上了眼睛。

第311章 梦中悲歌(三)

  朦胧中,熟悉的下坠感再度传来。

  楚路猛然惊醒,随后瞬间便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的担忧没错,那个梦它又来了。

  不过毕竟是第三次了,再加上先前两次的经历让他明白,这个梦境无法挣脱,只能被动接受。所以他干脆也不反抗,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准备看看这一次,这个诡异的梦境又想给他展现些什么。

  他注视着前方亮起的光点,等待着画面的展开。

  这一次依旧是那个人偶谢明姝的视角。

  此刻,她正被假谢明姝塞进旧衣袖袋里,随着自己的身体一同晃动。

  她看到假谢明姝天不亮便起身,在庭院中扎马步,练拳脚,一招一式,像模像样,看到她埋首书卷,刻苦攻读,一坐便是一整天。

  而且这还不是一时兴起,三分钟热度,而是日复一日,从不倦怠,颇有几分要将自己打造成文武双全的谢家麒麟儿的架势。

  若非亲眼见过她之前的种种言行,人偶谢明姝几乎都要以为她真的洗心革面,想要当一个好女儿了。

  但怎么可能?

  人偶谢明姝绝不相信,这么一个邪恶又残忍的诡异存在会安分守己。人偶谢明姝很想弄明白,假谢明姝到底想做什么?偷走她的身体,占据她的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无尽的疑惑与不安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终于,在一个夜晚,当假谢明姝结束了一天的刻苦用功,准备上床歇息时,人偶谢明姝忍不住了。

  她来到假谢明姝的床头,质问道:“你偷走我的身体到底想做什么?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假谢明姝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这个小木偶居然到了今天才想到问这个。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啊。”

  她顿了顿,语气轻柔得如同情人间的低语:“我只是想让你那位好母亲明白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真理?”人偶谢明姝疑惑地追问,“什么真理?”

  “这世上,最珍贵,最坚固,也最美好的关系,”假谢明姝的声音带着一丝病态的迷醉,“是没有男人插足的,纯粹的母女关系。”

  人偶谢明姝闻言一怔,疑惑道:“什么意思?”

  但假谢明姝只是看着她,笑而不语。

  而人偶谢明姝在这一瞬间,突然回忆起无数画面——假谢明姝对她爹谢承渊那莫名其妙的敌意;她怂恿阿娘去杀了阿爹;她追问阿娘,在她心中,阿爹和自己究竟谁才更重要……

  一个可怕的念头恍如晴空霹雳,轰然劈过她的脑海!

  “你想离间我爹娘!”她失声尖叫,“你想破坏我的家!你这个妖怪!你这个疯子!”

  “不对,”假谢明姝脸上的笑容愈发愉悦,她纠正道,“我是在教导你的母亲,让她明白真正的真理。至于你的家?呵呵,那本来就是一个谎言,是粉饰打扮后的地狱罢了。”

  “你放屁!”人偶谢明姝愤怒地嘶吼,“我的家才不是地狱!”

  “你还深陷在迷雾之中,所以什么都不懂。”假谢明姝语气中充满了怜悯与嘲弄,仿佛在看一只可怜的蝼蚁。

  “我懂!我什么都懂!你就是个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人偶谢明姝继续大骂,“你休想得逞!阿爹和阿娘的感情那么好,那么深,不管你做什么,你都休想破坏他们!”

  假谢明姝闻言,眼中闪烁着猫戏老鼠般的光芒:“是吗?这可不一定哦。我想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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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时间流逝,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一天天过去。

  直到某一日傍晚,天色骤变。

  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便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吹得庭院中的草木树枝哗啦啦作响,仿佛鬼哭狼嚎。

  前院家塾早早便散了学。假谢明姝站在廊下,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天,脸上莫名的兴奋,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人偶谢明姝被她抓在手里,看着她这副表情,顿感疑惑,不明白她在兴奋什么,但随后她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的那番对话,心中顿时涌出一股不安。

  不多时,凌氏撑着一把油纸伞,匆匆从雨幕中走了过来,显然是来接女儿回东跨院。

  “姝儿,快,阿娘接你回去了。”凌氏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看着这一幕,人偶谢明姝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她感到了一丝熟悉,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一幕一般。

  凌氏本想将假谢明姝抱起来快些走,但假谢明姝却灵活地避开了她的手,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凌氏无奈,只得快步跟上。

  回到东跨院的卧房,外面的雨更大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屋檐上。

  “怎么雨越下越大了?”凌氏忧心忡忡,不停地抬头往外张望,显然是挂念着尚未归家的谢承渊。“来人,去前头看看,大爷的马车可回来了?”

  下人应声去了,如此来回数次,得到的回复都是谢承渊依旧未归。天空已经漆黑如墨,沉甸甸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天边偶尔划过一道惨白扭曲的闪电,短暂地照亮东跨院中被狂风暴雨蹂躏的花木。

  “轰隆——!”

  一道炸雷猛地在屋顶炸响,离得极近,那震耳欲聋的声响简直像是在人耳边爆开。凌氏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颤,但她自己明明害怕得不行,第一时间却还是伸出手,想要去捂住假谢明姝的耳朵,嘴里还柔声安慰:“乖女别怕,有娘在呢。”

  假谢明姝抬起头看着她,嘲笑道:“分明是你怕,怕得腿肚子都在打颤呢。我可不怕,这雷声,在我听来倒像是什么助兴的鼓乐。”

  凌氏怎能在女儿面前露怯?她勉强定了定神,强撑着壮了壮胆子说:“娘不怕,娘胆子大着呢。”

  话音刚落——

  “轰隆隆——!!!”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雷,仿佛要将整个东跨院的屋顶都给掀开!凌氏再也忍不住,惊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好不容易等那雷声滚过,她惊魂未定地喘着气,一抬眼,便看见女儿正看着自己,眼神戏谑。

  凌氏脸上有些挂不住,赶紧清了清嗓子,试图在女儿面前保留一点做母亲的尊严:“你,你看,娘根本不怕,你阿娘好着呢!这点小场面,算、算什么……”

  人偶谢明姝看着这一整个过程,越发觉得眼熟,每一个细节都似曾相识,但就是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看过。心里的那份不安,如同涨潮的海水般,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将她淹没。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冒着大雨从外面跑了进来,满脸喜色地禀报道:“主母!大爷回来啦!”

  凌氏闻言,顿时大喜过望,立刻起身便要迎出去。

  当她快步走到门口,掀开厚重的门帘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谢承渊站在廊下,手中打着一把伞,雨水顺着伞面淌下。而在他的另一只手里,赫然牵着一个颇为瘦小的男孩。那男孩看起来比假谢明姝要大上一些,约莫七八岁的年纪。

  在看到那个小男孩的瞬间,人偶谢明姝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刹那间一片空白。

  她突然明白了!

  明白为何自己会对这一天感到如此熟悉!明白为何假谢明姝会那般有恃无恐,那般期待着暴风雨的降临!

  今天原来是那一天!

  她怎么会忘了?!明明是那么重要的一天,是彻底改变了她整个人生的一天!

  今天是阿爹带回私生子的那一天。

  人偶谢明姝小小的身体不断颤抖,一瞬间无数记忆浮现出来。

  那个小男孩就是谢凌霄!那个在宫宴上,高坐龙椅,用冰冷戏谑的目光看着她舞动的当今圣上!那个流落在外,被阿爹假借私生子之名,偷偷带回谢家的皇子!

  她记得清清楚楚,她上一世所有悲剧的开端,便是从这一刻开始的!阿娘因为不知内情,开始怨恨阿爹,感情出现裂痕。而她,也因此恨上了谢凌霄,变本加厉地欺凌他,作践他,最终为谢家,也为自己,招来了灭顶之灾!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假谢明姝。

  果不其然,那个占据了她身体的怪物,脸上正挂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得意的、残忍笑容!

  她终于明白假谢明姝的目的了!这个怪物,是想利用谢凌霄来离间她的阿爹阿娘!

  “不!不可以!”人偶谢明姝在心中疯狂地尖叫。她焦躁不安,不顾一切地想要挣脱假谢明姝的钳制,她要冲出去,她要告诉阿爹阿娘真相,她要阻止悲剧重演!哪怕因此被当成妖孽活活烧死,她也在所不惜!

  然而,就在她拼命挣扎的瞬间,假谢明姝的手指猛地收紧,一股诡异的麻痹感瞬间传遍了她小小的木偶身体。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动一动眼珠都变得无比艰难。

  假谢明姝低头看了她一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乖,好戏就要开场了。你只是个可怜的小木偶,等着看好戏就好了,其他事情别掺和了。”

  另一边,凌氏见到谢承渊身旁的陌生男孩,脸上的喜悦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她快步上前,疑惑道:“大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带个孩子回来?这孩子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孩子?跟咱们家又是什么关系?”

  谢承渊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他避开凌氏的目光,低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外面雨大,先进屋再说。先不着急,等会儿我再与你细说。”

  凌氏点了点头,强压下心中的疑惑:“也好。大爷快去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气,万一病倒了可就不好了。”

  谢承渊心中挣扎不已。他能想到之后将要发生什么,他知道,一旦他说出那个早已准备好的谎言,这个家将会发生怎样的天翻地覆。但是,他别无选择。如今朝堂之上,四面楚歌。

  一旦有人得知陛下尚有骨血遗留民间,必将群起而攻之,引来杀身之祸。这个秘密,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守住!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等谢承渊带着谢凌霄去内室梳洗完毕,换了干净衣裳出来时,饭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此刻外头依旧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屋内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谢凌霄显然是饿了许久,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满桌的佳肴,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起来。

  谢承渊却毫无胃口,他看着凌氏,沉声道:“夫人,你随我到内室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凌氏心中一紧,点了点头,跟着谢承渊走进了内室。

  一进内室,凌氏便再也忍不住,急切地问道:“夫君,到底是什么事?那个孩子究竟是……”

  谢承渊深吸一口气,窗外又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是……我的私生子。”

  “轰!”

  惊天动地的巨雷轰然响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裂。然而此刻的凌氏,脸上却再也找不出一丝一毫对雷声的惧怕。她只是死死地盯着谢承渊,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你再说一遍!”

  谢承渊满面愧疚,乞求般地说道:“夫人,是我对不住你!但是凌霄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他身世坎坷,孤苦无依,只能流浪街头,我也是前不久才千辛万苦寻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