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小猫
“我劝你最好别出去，礼堂是安全的，礼堂外就不一定了。你也看到了，晚上七点过后，学院里几乎不可能有活人。”李陌好心劝道，“所以我们如果见到幸存者，第一时间就该杀了她们。”
时雨绮罗：“会不会太极端了一点？万一有侥幸活下来的正常人呢？”
李陌：“或许有，但我不会把这里所有人的命赌在‘可能’或‘侥幸’上，如果你下不手，我可以代劳。”
“我不介意杀人，你们可以在这件事结束后审判我，但现在不要妨碍我抉择，无论我做什么。”
李陌一脸平静的说出没有感情的话语，端着坟香走到礼堂门口，将仅剩极短一截的坟香安稳的放在礼堂入口，这大大增加了她们的活动空间。
而坟香明明只有极短的一截，却好像根本燃不完。
因为葬礼是在正常进行，坟香在入殓仪式完结前是不可能燃烧完的，除非李陌等人根本没有进行入殓仪式。
燃烧的焚香压制了厉鬼的习性，配合神秘的礼堂将李陌等人从鬼的感知移除。
失去目标的鬼，要么沉寂，要么漫无目的游荡。
时雨绮罗若有所思，放开了手中的大剑，没有再与李陌争辩。
李陌说的没错，这种时候在外面活着的人大概率不是人。
但时雨绮罗也有自己的原则，如果真遇到那种情况，她会和李陌好好沟通商量，妇人之仁不可取。
“我知道了。”时雨绮罗走到李陌的身侧，像是随从一般。
她理解李陌的想法，作为领头指挥的人，每一个选择都得为团队考虑，而不是光顾着自己的一己私欲，将所有人都置身险地。
第11章 李陌的葬礼
“你是对的。”时雨绮罗主动退让，在这种话题上她是没有多少话语权的。
她没有李陌那般近乎夸张的洞察力与判断，这个时候女武神小队队长的职位不值一提，能带着所有人离开这个鬼地方的人才是真正的队长。
能者居上，时雨绮罗还在雪狼小队时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因为个人情感影响局势判断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难以承受的灾难。
如此一来，纵使再迟钝的人看见了这一幕也应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可正经的模样没有保持多久，仅仅过去两秒——
“嘿嘿，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嘛，阴沉男~”
“……经历得多而已，这对我来说并不算是一件好事。”李陌依旧平静，俏皮可爱的时雨绮罗在二次死亡的李陌眼中和一般人也差不多。
崩坏能改造后的女武神，身材大多都维持得很好，皮肤细腻毫无瑕疵。
李陌斜睨那波涛汹涌的海浪，半露身子的女武神装甲将纤细的腰肢与身形衬托得淋漓尽致。
如果不是二次死亡，李陌也不能真正做到一本正经的欣赏女武神的身体。
但毫无疑问……
自己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一点想法都没有。
这让李陌怀疑自己的某个器官能力，对人没有感觉，那对鬼有吗？毕竟现在的自己更接近厉鬼的存在形式。
糟糕透顶。
没有人知道李陌在想什么。
李陌在观察时雨绮罗，时雨绮罗也很好奇他。
时雨绮罗凑到李陌的身边，两只手背在身后，歪头侧眸更加仔细的端详起李陌。
这个陌生的黑发少年，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神秘色彩。
脸庞没有血色，惨白惨白的，像是抹上了一层白粉。
角膜出现斑块状浑浊，且这种浑浊还在不断扩散，直到蔓延整个眼球，与死人一样。
正常人的眼球绝对不会是这样子。
不过时雨绮罗也没有多问李陌的变化，人头都能脱离身体活蹦乱跳的，眼球浑浊算不了什么。
就算李陌被脏东西污染，时雨绮罗觉得他这么好的人，应该会处理好自身特殊的平衡，不会让众人暴露在死亡风险下。
“话说，你是怎么知道要滴血在灵位上的？这些流程我都没怎么听说过，你是神州人对吧。”
时雨绮罗像好奇宝宝一样不停的发问。
若是其他人，李陌不会解释。
因为没有必要，也不需要。
但上一次时间线里的时雨绮罗死去的惨烈模样历历在目，她本可以把所有人当诱饵自己逃走。
可是她还是相信了自己，相信自己能够拯救所有人。
仅仅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约定。
那个约定，甚至连李陌自己都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口头答应，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情况李陌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所谓承诺、誓言，在死亡考验下如同风中残烛，一吹即灭。
在灵异事件里，背叛仿佛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反倒是守信非常奇怪。
李陌是一个很记仇的人，背叛他让他置身于死地的人，自己只要还活着就绝对要报仇。
同理，信守承诺帮助他的人，即使重启后的世界并没有发生这件事，李陌也会诚恳对待。
李陌：“是，我来自神州，还有……”
“谢谢你，绮罗。”突如其来的一句道谢给时雨绮罗整不会了。
“啊？我什么都没做啊？神州那句话啥来着？无功不受禄，应该是我们要谢谢你才对，你很厉害，多谢啦！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天命总部找我！我叫时雨绮罗，天命准S级女武神，你的战友！”
时雨绮罗莞尔而笑，笑嘻嘻的用手撩拨脑后的天蓝色秀发，一股清香弥漫，稍微降低了礼堂内的腐臭味。
李陌表情凝滞，想要回以微笑却做不到，只能冷淡的点了点头。
“我已经大致摸清楚要如何解决这件灵异事件了，不，不保证短时间内就彻底解决，至少听我指挥能保证你们活下去。之后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李陌挥了挥手，时雨绮罗听话的走到李陌的身边，一起朝黑棺里望去。
众人的视线也学着两人望向未知的黑棺。
透过留出来的缝隙，能够清晰的看到一具无头男尸平躺在棺材里，双手重叠置于胸前。
脖子只有一半，但意外的没有发现腐烂的痕迹，仿佛刚死掉一般……
“唉！？棺材里怎么还有一具尸体？我们进礼堂可是把四面八方全部检查了一遍，棺材里有尸体我们不可能不知道，我敢以塞西莉亚大人的名字发誓，我们确定刚进来时棺材里没有尸体！”
时雨绮罗很认真的举起手，仿佛真的在发誓一样。
李陌很想吐槽，你发誓为什么要用塞西莉亚，用自己的名字不行吗？
不过换位思考了一下，正是因为塞西莉亚在时雨绮罗心中的地位比自己还高，所以才会以塞西莉亚之名发誓来保证自己没有说谎。
思考越来越快了……
仅仅一瞬间，李陌脑海里就浮现了数种原因。
“如果我没猜错，这具尸体……应该是我。”李陌平静的说出自己觉得最大概率的可能事实。
“你……你？你！？阴沉男你别开玩笑，这具尸体是你？！”时雨绮罗眼睛猛地瞪大，像铜铃一般，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缪言。
“啊？这玩笑可不好笑啊。”
“对啊，你不是好好活在我们眼前的吗？”
众人开始讨论，纱织鹤优野连连摇头，否认这种可能：“哥哥你明明就站在我们面前，才不是棺材里的那具尸体！”
毫无疑问，没有人相信李陌的话。
但李陌之前的种种诡异却正确的行为，让众人在心底保留了这种可能性。
因为李陌的行为太果断太直接了。
“等等，我记得之前他……”
在无声的沉默中，李陌带出来的学生们将李陌之前的事迹告诉了时雨绮罗的队员。
走进广播室不开门，还道出了开门必死的规律。
广播室里断言艾克里是鬼，并直接拿出证据。
再到卡着七点钟的时间，带着众人跑进礼堂，路线没有绕一点。
人头鬼袭击，逼近礼堂时，没有拖沓的用血滴在灵位上，提起棺材盖覆上去终止人头活动。
……
部分行为还可以用心思敏锐、善于观察、思维活跃来解释，可有些毫无缘由的事情怎么都无法解释。
一时之间，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远离了李陌一步。
不过还是有少数人没有后退，比如时雨绮罗，纱织鹤优。
毕竟她们很清楚，没有李陌她们早就死了，李陌要是鬼，根本用不着救她们。
为了不让李陌心寒，她们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更靠近。
哪怕李陌现在的状态看上去的确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不过现在的李陌也感觉不到心寒与失望就是了。
李陌将灵位放了上去，灵位上的李陌人像是死灰色的，脑门还有一个漆黑的窟窿，像是被什么打穿了一样。
黑棺里的无头男尸身上的衣服正是李陌现在的款式，一模一样。
“这是一场‘人’的葬礼，我们必须老老实实按照葬礼流程走，不然外面的人头就会重新清醒过来，我们不遵守葬礼规则，坟香就无法配合礼堂屏蔽鬼的感知。”
第12章 身后的鬼
“五根坟香分别对应着葬礼的五天，不同朝代不同年代的葬礼均不一样，但我大致推测出是这五样：入殓，守夜，报丧，吊唁，下葬。”
“毕竟这里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物品可以提供其他的仪式。”
“如果提前用完坟香，所有人都会死。”
时雨绮罗似懂非懂，终于她还是没忍住问：“可是，这和棺材中的你有什么关系？你分明现在还活着，这完全不合理啊。”
李陌转头看向自己的遗像，“我无法和你们解释原因，但毫无疑问我滴的血起了作用。”
“你们可以看到，灵位上的我只有人头，而棺材里恰好没有人头。”
“尸体和灵位是假的？”时雨绮罗说道。
“不确定，但大概率是真的。”李陌回应。
“……你，死了？”
“所以你现在是鬼？”
疑问层出不穷。
场面又一次陷入冷清与压抑之中。
因为她们的确不知道，李陌在前十几分钟死了一次，连脑袋都被人啃了。
而李陌自己也有所困惑，自己重启前的尸体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一具尸体是第一次死亡的，还是刚才的第二次？
又或者这不是重启前的尸体，只是某种诡异现象扭曲了认知。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么第几次死亡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重启前的尸体会在这里。
是谁放进来的？
人头鬼只是最低级的鬼，武力甚至还能拦住它们短暂的时间。
它们最大的危险，无非是将自己嫁接到活人身上，然后混进人群里等到晚上七点钟吃掉身边的人。
而被人头鬼嫁接的人，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是鬼。
不过这并不算危险。
真正危险的诡异，就是导致李陌第一次死亡的罪魁祸首，开门进去的瞬间立刻断头的规律。
……
等等，第一次死亡我看到了谁？
李陌猛地清醒过来，他忽然意识到这场葬礼举办的意义。
不……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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