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弦
“……你好。”
娇小的白发少女回应道。
“咳，老板，好久不见。”
对于这位事实上的顶头上司，尘羽也打了个招呼。
白发的男人以轻微的幅度点了点头，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已知晓你们的来意，现在，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尝试的机会——来挑战我。”
形似天火圣裁的大剑出现在他的手中，插在了坚冰之上。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便不言而喻。
“这是一场【试炼】，来吧，心怀信念的【卡斯兰娜】们。”
他已经在这一刻改写了圣痕空间的规则，令卡斯兰娜的力量不再均等，从试炼之地成为了厮杀之地，以便更好的检验他们的【成色】。
“那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尘羽微微吸一口气，调动起了全身的力量，向前迈出了几步。
一旁的琪亚娜也凝聚出了薪炎大剑，准备好了战斗。
“呃，那个，不等等比安卡吗？”
德莉莎有些担心的说道。
要面对凯文这种强大的敌人，果然还是等所有人员都到齐了再说吧……
“命运并不会等待你们，当命运到来的时刻，你们的手中有什么样的武器，就只能朝祂挥舞出什么样的攻击。”
凯文淡淡的说道；
“如果她赶得上，她会回来支援你们的。”
随后，白发的男人将手中的大剑对准了天空，浩瀚而凝重的火焰自天空凝聚，将散落在这片圣痕空间中的所有奇美拉之力凝聚，化为通天的火柱将其吞噬。
而当火焰散尽以后，他也重新以非人的面貌，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梵天百兽，加诸此身。
在古希腊的神话中，奇美拉是一种拥有狮子的头，山羊的身躯，和一条蟒蛇组成的尾巴的怪物。
而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他也同样展露着来自各式各样的崩坏兽外在特征。
面对这个状态之下的凯文，少女们方才意识到，他确实已经在字面意义上属于“非人”了。
“……准备好，你们将面对【业魔】。”
第十四章
业魔入渊
凯文·卡斯兰娜，这个前文明的最强者，终焉之下的第一人，究竟强大到了什么程度？
著名的战力学专家科斯魔同学曾经阐明过，单单是崩落形态，他就拥有常规、业魔和理论上的救世三大形态。
在成为融合战士之前，他就已经拥有了远超常人的肉体能力，而在经历了超变手术、奇美拉计划等等种种实验之后，他的强大也已经达到了一种不可以言语形容的地步。
尘羽曾经在梅比乌斯为他展现过的月球终焉之战上窥见过凯文这名为【业魔】的形态，但在今时今日亲眼所见之时，依然被他强大的气场所震慑。
他，凯文·卡斯兰娜，的确称得上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而现在，他们就要向这样的对手发起挑战……
想要就出齐格飞的话，就必须要面对他。
尽管只是一场【试炼】，而非生死扑杀，却也的确已经调动起了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为之兴奋和战栗。
作为被挑战者，已然化身为非人之物的凯文并没有发起攻击，而是手持劫灭，淡然的伫立在众人的身前，拦去了他们拯救齐格飞的必经之路。
他在给他们充分的准备时间，与此同时，他也在淡淡的说道：
“天命和逆熵……自从离开量子之海以后，我就一直在观察你们，也通过虚空万藏了解了呃你们的历史。”
……合着你当初拿第二神之键的关键部分和奥托做交易的原因是为了这个？
尘羽在心里默默地吐槽道。
“截至目前，你们都非常努力，取得的战果也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同一时期的我们……”
男人冷酷的判断道：
“但面对不久之后便要到来的【终焉】，你们仍旧无能为力。”
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仿佛在说，就算在这之中算上他也是同样的结果。
“而世界蛇……却的确拥有一项能够跨越终焉的计划。”
“……【圣痕计划】？”
琪亚娜低声问道。
那是她与尘羽一同阻止的发生在天穹市的黑暗计划，献祭所有的普通人，只为筛选出那寥寥无几的圣痕觉醒者……
这样的方案，是无法支持的。
“世界蛇已经尽可能的降低了它的副作用，现在，它与你所熟知的那个形式已然不尽相同。”
凯文淡淡的回答道。
“无论如何，那终究是一个牺牲多数而让少数存活下去的计划，对吗？”
德丽莎问道。
虽然她并不清楚世界蛇最新的圣痕计划要如何运转，但就算再怎么修改计划，其本质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年轻的天命主教，如何看待它，那是属于你的自由，但在我的眼里，这是这颗星球唯一的出路，又或者说……”
他四周的温度正在急剧的变化，手中的劫灭绽放出了耀眼的火光。
“你们能够超越世界蛇的【圣痕计划】，拿出更有说服力和可行性的方案。”
“……”
娇小的白发少女微微抿了抿嘴唇。
凯文说的是实话，现阶段而言，她们并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案。
“所幸，距离终焉真正降临的时刻还有一些时日，你们还有最后的机会去寻找和探寻，而此时此刻，在这里，就由我……来向你们展示那仅次于终焉之力的力量。”
这话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凯文，是终焉之律者的手下败将。
——倘若他们连凯文都无法超越和战胜，又要如何去跨越终焉的劫难？
“这，便是【试炼】的意义。”
“……我们明白了。”
轻吸一口气，德丽莎回答道。
与此同时，三人也都一并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一场极高规格的战斗，一触即发——
既然是面对远超己方的敌人，那么任何的手段都应当用上了。
尘羽调动起万象森罗的力量，令苏姐姐的虚影浮现在了这片战场之上，并利用她的能力联通了三人的思绪，以便于及时的互相感知和援助。
与此同时，他也利用【戒律】之力，强行开启了自身卡斯兰娜圣痕的潜能，进入到了半崩坏兽化的人为崩落形态。
一把火焰大剑也一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并非真实的天火圣裁，而是一种只有在圣痕空间中才能显现的投影，因为他也曾经短暂的持有和使用过天火圣裁的原因，因而可以将它在这里投影。
做好了这一切准备的尘羽目光一凝，猛然一跃，手持大剑冲向了凯文，与此同时，琪亚娜和德丽莎也从另外两个方向一并发动了攻击。
既然凯文让他们挑战他，那尘羽也不吝啬于通过各种途径来进行尝试，正好，他拥有花样繁多的力量。
第一项尝试，自然就是正面力量上的对抗。
他知道凯文的力量很强，但究竟要比现在的自己强多少？二倍？三倍？十倍？百倍？
这是一个值得确认的因素。
同属于这个世界的顶级的三位战士同时从三个方位发起了攻击，而位于中心的凯文，却是在他们的武器堪堪将要抵达自己的周身之时，方才开始了行动。
“太慢了。”
尽管他们已经倾尽全力，但其速度在自己的眼中仍然与慢动作无异。
劫灭轻易的弹开了两把火焰大剑，又随手斩断了德丽莎手中的灵枪。
与此同时，庞大的火焰自他的体内爆发，猛然将三人同时弹开。
“你们的温度……也太低了。”
后面这句话，是对尘羽和琪亚娜说的。
那过于猛烈的温度，竟是灼伤了三人的肌肤，即便是薪炎之律者，也未能完全抵消这恐怖的高温。
确认了力量上完全无法匹敌的尘羽当即解除了半崩落的形态，转而调动起另一项力量。
【强化·创生之力】！
庞大的治愈领域瞬间在这片圣痕空间中展开，身处其中的德丽莎和琪亚娜都得到了他的治疗，在顷刻之间恢复了伤势。
——尽管她们自己也具备相关的再生力量，比方说死之律者的权能和毗湿奴的超速再生，但显然无法与他的这份被强化过的治疗能力相提并论。
与此同时，无数的藤蔓也自他的脚下蔓延而出，强行突破了坚冰覆盖的大地，开始生根发芽。
在他维系这个领域的期间，无论是何种程度的伤势，都能够瞬间被治愈。
他将这一点告知了两位少女，令她们可以毫无顾忌的战斗。
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三人也在迅速的交流着战术。
“……我可以尝试利用爷爷留给我的力量发动攻击。”
德丽莎提议道。
常规的攻击显然起不到任何作用，而这来自伪神的虚数权柄，兴许能够伤害到这位业魔。
“由我们来为你掩护。”
尘羽点了点头。
三人重振旗鼓，再度展开了攻势。
面对再度冲来的三人，凯文眼神一变，无数寒冰凝聚而成的冰块出现在他的身后，这份源自帕凡提的能力在他的手中却制造出了远比冰之律者还要恐怖的多的攻击，这些坚冰化作长枪，径直射向了冲来的三人。
“以此烈火……”
白发的少女冲在最前方，猛地一咬牙，手中的大剑绽放出耀眼的星火。
“——斩无不断！”
将炎之律者的权能催动到了极致，她猛然挥出大剑，耀眼的火光在三人的前方爆裂而起，那些寒冰的长枪也一并随之融化，为尘羽和德丽莎的前进铺平了道路。
德丽莎的手中正拿着另一根从犹大的誓约中取出的灵枪，但这一根灵枪却散发着与众不同的光芒。
——她为这柄灵枪附着了一丝伪神的权柄，使其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升华。
虽然她还没办法像奥托那样自由的运转伪神的权柄，但这种程度的能量附着还是可以做到的。
而已经抵近了凯文的尘羽，也展开了他的手段。
重力，展开。
以百倍千倍计的重力施加在了他一人的身上，那可怖的身躯仿佛也稍稍为之一滞。
既然没办法正面比拼力量和反应，那就将他拉到与自己相近的水平线上就好了。
德丽莎抓住这个机会，将手中附加了伪神之力的灵枪刺了出去。
“……这还远远不够。”
凯文低声说着，竟是轻松挣脱了重力的枷锁，或者说，那份重力并没有对他起到什么限制作用。
劫灭的大剑以德丽莎无法反应的速度向她挥舞而去，若被这一击命中，别说发动攻击，她自身肯定要受到足以致命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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