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还填非常简单 第396章

作者:苹果味咖啡

她接听了电话:“谁?”

“一位热心人。”

夏莎慵懒的神色敛去,目光锐利了几分。

这位热心人的通讯来的不定时,至今为止,也只通讯了三次,这是第四次。

前三次,分别都指引着夏莎去找到了一些历史资料,在此之前她的确都从未注意到这些,其中七成都是由莉莉安奴亲手完成归档的。

但根本没有多少人查阅过。因为权限不够,单单靠着手里的资料,夏莎只能隐约看出来,那位死在莉莉安奴手里的末代皇帝的确不是个庸才,这仅此而已了,她还不知道这和导师的下落有什么关系。

这次通讯来的时间点真够巧妙。

“这次又有什么提示?”

“这次是大酬宾活动,需要看你能提供什么情报交换。”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的另一个声线,目前为止夏莎听到的声线有两个,似乎是两个人交替着来,但不排除有故意伪造的可能性。

夏莎回到:“我手头没什么新的信息情报和你做交换。”

“不,你有的。”对方肯定的说:“否则我不会来电话。”

“关于灰潮灾害的具体我也不了解。”夏莎道,阿莲娜和缪雪儿都主张自己有物理伤害导致记忆缺失的经历。

对于里面发生的一切保持「我不知道,别问我」的消极态度应对。虽然怎么看都有鬼,但她们不说,再如何追问也只能得到胡乱猜测的结果。

“这点我们已经清楚了,这和灰潮无关。”热心人继续说:“我们想知道的是……朱蒂?赛尔维瑟的相关信息,口头的就行,鲜血公参与了上一次调查,应该知道具体的一些事吧。”

夏莎皱眉:“你们到底在追查什么?这件事设计到血裔的隐私。”

“自然是您也想知道的那些事的答案。”

“朱蒂?赛尔维瑟没什么疑点。”

“看来您对她的后续关注完全不够呢。”

“什么?”

“哦呵呵……不着急,我们可以慢慢通话。”

夏莎想了想,还是将知道的情报说了出去。

“我们会跟进调查的,现在请说出您需求的情报吧,互相交换,互惠互利。”热心人说道:“还是要我继续给您一个加量版的提示呢?”

“不用。”夏莎淡淡道:“我已经不想陪你们继续玩拼图游戏了。既没有这个空闲,又没有这个耐心。”

“好吧,鲜血公日理万机,的确不够贤淑。”对方半诚恳半讽刺的说:“那么,您需要什么情报?”

“那就……”夏莎略微思索:“你们对黑色蔷薇的组织了解多少?”

对方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呃,还算挺了解的吧。”

“说说。”

“黑色蔷薇是由女巫作为成员创建的组织,活动于帝国末期……”对方简单陈述了一些黑色蔷薇的情报。

夏莎点了点头,和她知道的没有太多出入:“行了,就这样吧。”

“可否问一下,你为何好奇黑色蔷薇?”对方追加了一次提问。

“因为黑色蔷薇在最近又有了重新活动的迹象。”夏莎说:“又见到了一个自称黑色蔷薇成员的人。”

“哦?”热心人声色不变,但好奇和警惕感已经升起来。

“不过是假的。”夏莎又说。

“嗯……”热心人微微放下心,又问:“为什么说是假的。”

“黑色蔷薇成员皆是女性吧。”夏莎反提问。

“是的。”

“所以一个男性自称黑色蔷薇的成员,是否很可笑?”

“是谁?”热心人立刻追问,这句追问太快,甚至保持不了之前的语气的从容与淡然,夏莎甚至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打翻后杯子滚动和纸张乱飞的声音。

夏莎皱眉,对方这慌张态度,让她意识到了某些可能。

“请鲜血公回答我的提问,他是谁?”热心人没有收拾,而是快速的追问。

“我为什么非得回答你?”夏莎挑眉:“你刚刚说的情报,难道是假的?黑色蔷薇也有男性成员?”

“没有。”

“既然没有,你在意一个假的成员做什么?”夏莎更是觉得有鬼。

热心人这次沉默了足足十五秒。在夏莎快失去耐心的时候,电话里的女子才缓缓开口道:“鲜血公爵,我没有说谎,情报是正确的,黑色蔷薇的确没有女性成员……”

旋即话锋一转:“但是,它的最初创建者,也是唯一的领导者,是一名男性,也是黑色蔷薇里唯一的男性。”

夏莎问:“谁?”

热心人说:“请您先回答我之前的提问。”

夏莎顿住:“我不知道……”

“什么?”热心人不相信:“鲜血公,公平交易,情报互换,希望您能保持诚实,这也是合作的基础。”

她急了。

夏莎听得出来,但她的确是不知道:“热心的好人,我也没有说谎,我遇到的人如此自称,然后他离开了,我没能留住对方。”

热心人不解:“为什么要找上你。”

“打架。”

“打什么架?在哪里打架?打了多久?”

“在一片亚空间里,打了三天五场,这是武道上的修行和磨砺。”夏莎正经的回答:“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想必是个东方人,应该和你们想找的这个黑色蔷薇的创始者,不是同一人。”

电话另一端沉默良久,缓缓道:“是或不是,得见一面才知道。”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夏莎大抵猜测出这些热心人的来历:“我也找不到他,未必还能再见到。”

“有可能就可以。”热心人镇定道:“如果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请至少问一下他的名字。”

第五百三十四章 天晚欲来雪

“怎么伤成了这样?”

“你全身骨头的七分之一有骨裂骨折。”

“肌肉挫伤更是难以计数……嘶,你不疼吗?”

黑泽密花对着照片发出灵魂疑问。

“还行。”白维只能这么回答。

“住院吧。”黑泽医生说:“都是熟人了,你去给他办个住院,伤成这样还是直接去病床上躺好吧,恢复需要时间,即便不坐轮椅,打石膏也是必须的。”

白维活动手腕:“其实石膏什么的可以不要,有没有加速愈合的药物?”

黑泽医生点头:“这得去找老中医抓点补气血和增强自愈力的药方,我也认识几个魔女诊所。可以给你整点魔药,但再如何快,最少都需要一周。”

神秘世界,连医学都沾点神秘色彩,老中医的药方的确是祖传的,不嘎韭菜还好用。

还有魔女的秘药,效果也是五花八门的,过去的魔女形象都是黑袍尖帽加大锅炖煮黑不溜秋的陈年老汤,现在的魔女形象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加上一双小胖腿,熬制秘药用的炼金术,还要加点额外补偿……手工小作坊,家传的魔药学,卖的红出圈了……百年熬药无人问,一朝胖腿天下知。

白维没用过,但柳生霜月鬼使神差的买过这类产品,说是能缓解肌肉酸痛和增加皮肤光泽度。

总之,白维被安排到了病床位置躺下,准备接受各种治疗,一通折腾后,时间来到了晚上,他没有将受伤的事通知家里人,只是打算来买点药,结果撞到了黑泽密花,被拖去拍了片子,然后强制要求他住院接受专业治疗,拗不过她也就答应了。

至于如何受伤,黑泽密花反而没有问,只是强调得爱惜身体,仅此而已。

白维也打算假借闭关的名义就留在医院里待个几天时间,休养身体,同时也不会耽误万妖国那边的事。

时间已过三日,明天正午,决个生死。

他靠在病床上,目光看向窗外,三楼高度,能看到窗外一颗老树,尚未来到春日,它却已经生出了一些嫩芽,在白维的凝视中,一截树枝忽然间截断,顺着重量落下去,落在了地上,直挺挺的刺入地面,深入泥土。

而窗户是关着的,隔着一层玻璃。

白维动了动指尖,心生少许感慨,古人提到过「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的大场面。

若是意境足够,便是挟泰山以超北海也未必做不到,这究竟还算是个武夫吗?

可寻常武夫,又如何有可能获得这等气魄胸襟和意境?

他自言自语的念起一首刘禹锡的古诗。

“外道邪山千万重,真言一发尽摧峰。”

“有时明月无人夜,独向昭潭制恶龙。”

……

万妖国霸州,下了一场暖雪。

暖雪断断续续下了三天,并不大,但很密,地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绸缎,大地一片素白,戎装素裹。

天地白茫茫一片,比五颜六色时更好看一些,也更加纯粹。

铁浮屠坐在冰凉的石头上,独自饮酒吃肉。

他在等,甚至一宿未眠。

等天色蒙蒙亮起,他反而闭眼休息了半刻钟,重新睁开眼,也再度精神奕奕。

他这辈子只做两件事,打铁和打人,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打铁是为了更好的打人,打到无人可打就回去打铁,打铁够了就继续打人,重复不断。

他没意识到这种做法让他自身就像一块胚胎,被熔炼加温然后不断敲打,从铁锻成了钢。

千锤百炼的强度,并不是普通的铁器可以比较,太多太多高手在他手中成了一碰就碎的瓷器。

所以他也想要和钢铁碰一次,就当是一次磨砺,便是死了,也是自己的实力不济。

他很久没这么期待过了。

或许是武夫的直觉吧,他觉得这三天等下来很值得,所以就等了。

反而越到了时限,他也变得有些意兴阑珊,觉得有些不够尽兴。

他在想的是也许对方根本不会和他死斗一场。

他也在想,若是对方不来了怎么办?

自己白白等了三天时间,那还不如直接一剑劈死这两个人质算了。

摸了摸手里的玄铁剑柄,铁浮屠愣了一下,手指松开,又挠了挠脸颊,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好笑。

他意外自己居然真的想要动手。

甚至心底自顾自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想把人质劈死。

为的就是让双方无牵无挂的打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

他都没料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般期待,是憋得太久没发泄,还是因为对方的压迫感冲击了武者的灵觉?

不论如何,想来自己三天时间并没有白白浪费掉。

但三天也就是极限了,再久不可能有耐心等下去,还不如杀了人质,让对方不顾一切的提升实力来找自己报仇,打一场足够痛快的。

铁浮屠自认没什么高手风度。但万妖国的高手都这样,活下去都不容易,谁讲究风度?

就像是一个人吃泡面,你说它没营养。但他都吃泡面了,还讲究什么营养呢?

大雪地里,铁浮屠周身三尺之内没有一点白色,积雪融化成水,雪花下瞬间汽化。

不远处,朝露凝视这幕,眼神没有波澜,如一汪深潭。

“天亮了。”她轻声道。

“嗯,是天亮了,这是第三天了。”

语冰点了点头,她觉察到这几天的朝露状态不太对,整整三天下来,每一天话都更少,昨天的二十四小时,更是彻夜未眠也不曾动弹,给她的感觉却更加深沉,也更加难以揣测,以往的熟悉感没有消失。

但在这层熟悉感上覆盖了一层深沉。就像是被大雪覆盖的山川草木,一眼看去全部都变成了纯白色。

“真是漫长的三天,度日如年。”朝露抓起一捧冰凉的雪,在掌心,看着它一点点融化开:“不过,也终于要结束了,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

小蛇姬也连连点头,她也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那个人,离开后才知道,在靠近时会有多安心。

“但我也有些不安呐……”朝露又发出轻轻呓语。

“为什么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