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那么，魔眼拍卖会就此开始。现在公开第一件魔眼。”
主持人一鞠躬，另一个工作人员就出现在她身旁。
在他的手上，抱着一个不同于摆在墙边的，造型优美的玻璃筒。
不用说，装在里面的是一对眼球。
看到那个圆筒被安置在旁边，主持人一脸满足地点了点头，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
“首先是一件Noble Color，【炎烧之魔眼】。作为Noble Color可以说是最基本的，因此起拍价为一百万美元。那么，拍卖开始。”
木槌敲下了。
那声响未落，叫价就已经开始。
“一百一十万美元。”
“一百二十万美元。”
“一百三十万美元。”
车厢中，使魔们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们所熟知的拍卖会，正式名称叫做增价拍卖。
俗称英格兰式拍卖[the English Auction]，顾名思义此种拍卖方式因兴起于英国、由帝国殖民传播向全世界而得此名。
虽然此类拍卖会在玄幻小说、甚至武侠小说里都称得上是固定情节，但实际兴盛起来也只有短短几百年，传入中国则只有最近几十年而已。
在正式的英格兰式拍卖会上，叫价的金额一般是由主持人来宣布的，不过魔眼收集列车上的拍卖会即使算上使魔，参加者也不足二十，所以才采取了由参加者直接报出数字的方式。
话说回来，因为使魔的种类多为猫头鹰或者乌鸦这些鸟类，使场面看上去让人感到脊背发凉。
虽然鹦鹉也能够学人说话，但那终究只是对人类的模仿而已，它们的话语中既没有自己的意志，也不具备知性。
而现在，使魔们发出的鸣叫不仅带着知性，更是黏着着对魔眼与金钱的异样的执念。
“一百五十万美元。”
“一百七十万美元。”
“一百九十万美元。”
叫价在继续着。就像有多个小节的咒文。
在潜藏在声音中的执念的作用下，这场拍卖会仿佛变成了某种大仪式一般，列车经理的萝洁安则像是大主教一般悠然自得地享受着。
在在场几乎所有的使魔都报过一次价之后，第一次有人举起了牌子。
“五百万美元。”
一位时钟塔的魔术师一口气将价格提升了近三倍。
莫德雷德不禁想起奥尔加玛丽之前曾经和他说过的话：真心想要竞拍的客人是不会通过使魔来参加拍卖会的。
现在就像是在宣言前面的不过是暖场而已，好戏才刚刚开始一样——列车里的空气更加激烈了。
又有一个人举起了牌子。
这次是另一位时钟塔的贵族，他喊出了“五百三十万”的价格。
“五百五十万。”
“六百万。”
就这样，拍卖会变成了一对一单挑的场面。
他们的话语仿佛让人觉得美元变得一文不值了一般。
“六百一十万。”
“六百二十万。”
“六百三十万。”
两位魔术师交替着说道。
涨幅开始变小了。各相差十万的报价声，听上去仿佛拥有了某种节奏。
夹杂着不时响起的主持人的倒数声，车厢内的热度继续上升着。
思绪与热意浑然一体，催熟着这场拍卖会。
“六百三十万。还有人出价吗？”
主持人环视着车厢内，确认道。
让玛利奥虽然看上去很不甘心地咬着牙，却没有继续加价，但就在主持人举起木槌的时候，另一个人发出了声音。
“一千万。”
褐色肌肤的青年举起了牌子。
将魔眼价格向前进了一位的是来自中东的石油王，时钟塔的新贵，阿特拉姆。
阿特拉姆的表情安稳，但眉目间的洋洋得意是无法隐藏的。
坐在他不远处的爱丽丝菲尔甚至觉得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为了得到魔眼而参加的拍卖会，只是为了向魔术界的人们炫耀自己的财力。
“——”
万魔眼球库变得安静了下来。
一千万美元对身为石油王的他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小数字吧，但时钟塔的旧贵族们显然根本无法反抗这个数字。
天花板上的使魔们摩挲羽毛的不安之声中，主持人扬起了木槌。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让主持人即将落下的锤子停在了半空中。
“两千万美元。”
莫德雷德举起牌子，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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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上上章魔眼等级我写错了，泡影是【宝石】，魅惑还有摩根的魔眼都是【黄金】级。
ps2.真的有叫做snowfall的马，今年三岁，大震撼和天文学家的系谱。
ps3.看完了2.6的新内容，没有反转的话，摩根算是目前为止最丢人的异闻带王了吧。
不过意外的对女儿妖精崔是真爱，脑袋有问题的好妈妈，i了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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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万。”
莫德雷德歪着头，懒洋洋地将握住小圆牌子的右臂抬起。
顷刻间，寂静的拍卖会现场出现了小规模的骚动。
一片哗然。
天花板上的使魔们拍打着翅膀、落座的魔术师们也小声私语起来。
被拍卖的物品是【炎烧之魔眼】，等级Noble Color。
作为魔眼来说是毫无疑问是逸品，控制上虽然非常困难，但性能亦十分强劲。
正如【炎烧】之名，高风险高回报的优秀魔眼。
参加拍卖会的魔术师心中早已在拍卖会前就做出了评估，该魔眼的价值大概是800万~1300万区间吧，考虑到【炎烧】是相当稀少的直接攻击型魔眼，就算给出2000万的价格也并不算特别离谱。
但，问题就出在莫德雷德的叫价方式上。
在这对魔眼最初的竞争中，魔术师使魔每次抬价都是以10万~50万的区间进行抬价的。
而阿特拉姆加入战场之后，此君直接将价格提升了2/3，从600余万抬到了1000万。
阿特拉姆的这一手看上去是豪迈无双的叫价，其实却是非常精明的一次叫价。
阿特拉姆实际上是在用这种看似人傻钱多的出手，向潜在的竞争对手施压。
毕竟不管是谁，看到他的气势之后都要掂量一下才行了，如今的Noble Color还只是今晚拍卖会的前菜而已。
如此，既展现出了加里阿斯塔家的财大气粗，又能耐让魔眼能够以合理适中的价格落入自己的口袋，可谓一箭双雕。
就在石油王洋洋自得于自己的计策与聪明才智之时，莫德雷德也跟着出手了。
这一回，莫德雷德直接将价格翻了一倍。
价格从一千万上升到两千万美元，抬价额度从十万变成了一千万。
两千万——毫无疑问已经超出【炎烧】的价值，而且并且不是一步步地将价格抬到此处，而是直接将1000万的叫价翻了一倍。
这简直就像是对胜券在握的阿特拉姆的宣战。
……
……
……
时间回到20小时前，地点依旧是第二车厢，万魔眼球库。
在听了莫德雷德说出的提议后，莉塔萝洁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是说，你想要和我合作？”
“没错。”
莫德雷德点点头：“在明天的拍卖会上，我会负责给你抬价、shan动其他的客人，最终让落拍价远远超出正常的价格范围。”
“也就是说你想要在拍卖会上当我的托，是吗？”萝洁安道。
“萝洁安小姐，你这话可就太难听了，什么叫托啊？我这叫气氛组。”
“哼……做这种事，你有什么好处吗？”
莫德雷德伸出右手五指，说道：“我当然不能白干了啊。除去今晚从万魔眼球库里带走的两只魔眼，明晚的拍卖所得我要分得五成。”
“我说啊，莫德雷德。你能够保证你抬价之后，总收益能够是原来的两倍吗？”
“明白了，那我就要三成。”
“我拒绝。”
萝洁安抱着肩膀转过脸去，明确地说道：“我也是做诚信生意，如果这种事情败露了的话，等于是砸了【魔眼收集列车】的招牌。
再说，你好像搞错了什么。我并不是因为喜欢钱才举行拍卖会的。”
莉塔.萝洁安运营魔眼收集列车的目的，是为了炫耀她的藏品和艺术审美而并非盈利，因此对于莫德雷德的提议她并没有多少兴趣。
“——你觉得你有拒绝的立场吗？萝洁安小姐。”
说着，莫德雷德用伦戈米尼亚德的枪尖在她裸露的大腿肌肤上轻轻抚过。
……
……
……
“……呜。”
吸血鬼少女坐在拍卖会展示台一旁的长椅上，咬牙切齿地盯着莫德雷德。
最后，她还是屈服了。
因为莫德雷德当时的眼神真的就像是要把她做成蝙蝠肉串一样。
“可别给我搞砸了啊……”
既然不得已上了贼船，她也只能寄期望于莫德雷德给力点，让商品能卖出个好价格了。
另一边，阿特拉姆那直到上一秒还洋溢着胜利笑容的褐色面容扭曲了。
“…………哈？”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但通过周围骚动他知道那并不是幻觉，莫德雷德将自己的报价提高了一倍。
阿特拉姆向莫德雷德的方向看过去，金发的少年则自始至终都看着主持人，完全没有回应他夹杂着困惑与愤怒的眼神。
或许莫德雷德本来就没有注意到他这边，但在石油王看来这却是对自己至极的讽刺与轻蔑。
“莫德雷德，你在想什么呢，报出这么高的价格。现在还只是拍卖会的第一枚魔眼吧？”一旁的斯卡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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