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战士从良记 第296章

作者:才不是猫酱

  虽然手上没有空中庭院的地图,但凭借强大的直觉还是避免了走弯路的下场,很快就来到了真正的核心区域,也就是存放大圣杯的地方。

  只是,当他找到这里的时候,却已有人先他一步抵达了。

  “原ruler·天草四郎时贞,你的计划没有任何未来可言,也不具备丝毫可行性。作为现在的【Ruler】,我肩负着阻止并打倒你的使命,做出觉悟吧!”

  金发的少女手持圣旗,一脸凛然无畏地质问着敌人,而站在对面的白发神父却始终面无表情。

  这是一个足够宽广的空间,似乎是专门开辟出来用于存放大圣杯的。

  也正是这一刻,江流才真正看到所谓的“大圣杯”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主体由黄金色的物质构成的巨大球体,看起来就仿佛是华丽过头的棺椁,又或者刚刚被啄破的蛋壳……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那其实是合拢在一起的羽翼。

  而被羽翼所簇拥着的,则是一个美丽而圣洁的女性……的雕像。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那应该就是冬之圣女的样子,而圣女本人则是将记录着第三法的魔术回路变成了大圣杯的基底。

  那积蓄了整整六十年的庞大魔力,以几乎可以用肉眼观察到的雾气形式在大圣杯周围流转不停。

  这在魔术师的世界中,无疑是最为高价的宝物!

  不仅仅是因为它象征着第三法·天之杯,也不仅仅因为那庞大的魔力足以当作许愿机来使用。

  事实上,哪怕没有那两项能力,光是大圣杯的构造之奥秘——也就是它所蕴含的魔道技术,就足以让魔术师们为之狂热了!

  这玩意毫无疑问是世界上最高级的魔术炉心!

  甚至要超过幻想种乃至神兽龙种的心脏!

  就是这样珍贵的宝物,如今被放置在数十米高的半空中,从内部发出神圣的光辉,不断提高着其存在感,让人意识到它正在缓缓苏醒,一旦到达临界值便将发生某些事情。

  白发的神父站在圣杯前,踩踏着虚空中无形的魔力阶梯,面无表情注视着贞德,眼神中却隐隐透出一种悲伤。

  大概他心中也明白无法用语言说服贞德,他与这位救国圣女是注定无法相互理解的,所以面对Ruler的喝问,他只是保持沉默而已。

  只有在江流到来之后,他平静的脸上才忍不住动容起来,惊讶地看向了黑之弓兵。

  “……Lancer竟然输了吗?”

  说完,天草自己摇了摇头:“嘛,也没什么好震惊的,毕竟以英雄的格位来说,大名鼎鼎的赫拉克勒斯不会输给任何人。”

  “Archer?”

  贞德转身看到江流,不由露出惊喜的表情。

  “太好了,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

  她是偏向于防御的从者,不管跟谁战斗她都不会畏惧,但要让她在短时间内击败有大圣杯供魔的天草……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天草的战斗能力也不是很强,几乎没什么可能突破贞德的防御。

  江流的到来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僵持局面,战力强大到足以击败阿喀琉斯与迦尔纳的黑之Archer,即便是重伤状态也毫无疑问能够打倒天草四郎。

  就连天草自己也是承认这点的。

  不过,即便明知这一点,天草也还是不会放弃。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对他来说就只能贯彻自身的意志,将救济之路走到最后!

  为此,他必须跨越名为赫拉克勒斯的试炼!

  “希腊的大英雄啊,你的力量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企及的。”

  天草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水晶瓶子,里面盛放着纯黑的液体。

  “那是?”直觉敏锐过人的贞德立刻意识到那会是什么东西。

  “难道说——”

  “毒?”江流也若有所思,但依旧保持冷静,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然而,离奇的下一幕却着实让他睁大了眼睛——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将你排除!”

  天草打开瓶子,然后在江流与贞德震惊莫名又疑惑万分的目光中,竟仰头将其一饮而下!

  “这到底是……”贞德也有些搞不清楚了。

  “唔!啊——哈哈啊哈!!!”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天草四郎全身的血管都扭曲凸起,所有暴露在外的肌肤都变得赤红起来,蠕动的血管仿佛一条条虫子在体内钻营。

  “哈哈哈……比想象中还要痛苦啊!”

  咬牙说出自己的感想,就像是在自虐一样,天草四郎露出自嘲似的笑容。

  “死了反而要轻松许多……或许这就是神明对我的惩罚吧。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要继续前进!这份梦想……绝对不会失败!”

  如受难的圣者一般张开双手,神父放任自己向后倒下,直直掉入了大圣杯内侧……

第463章:泛滥的海德拉之毒

  在大圣杯内侧,掉入其中的某人被庞大的魔力倾轧,如同被阳光直射的冰雪一般开始“溶解”。

  构成身体的血肉被一点点剥离出去,在纯粹的魔力领域之中湮灭,从皮肤到神经到肌肉再到骨骼……比凌迟还要残酷无数倍的酷刑,被这个男人默默地承受了下来。

  有形的血肉全部消融,但唯独留下了无形的“圣痕”。

  那是天草四郎的魔术回路,在肉眼不可视的境界内,渐渐与大圣杯内部的术式相连接……

  一般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大圣杯的核心是冬之圣女的魔术回路,也就是“天之杯”的术式记录带。

  连电路都会因为胡乱拼接而短路,更何况是比那复杂无数倍,根本无法用物理手段干涉的魔术回路了。

  “第三法”的复杂性超越任何一个家族的魔术刻印,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尝试修改的东西。

  但天草四郎不同,他的魔术回路是“异常”的。

  他分析过自己的魔术回路,本来魔术回路这种东西,在获得“开关”的同时就会成为固定的器官,没有发生意外的话,其属性终生都不会改变。

  然而他的魔术回路则是以秒为单位不断变质,有时连回路的数量都会增减,大大违背了魔术世界的常理,无法用现有理论解释,只能认为是一种“天赋”。

  此外,在成为从者之后,他的传说升华为宝具,赋予了他一双能完美发挥这种天赋的手臂。

  那是字面意义上的“奇迹之手”,是可以与任何魔术基盘连接,从而使用任何魔术的万能钥匙(Skeleton Key)。

  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他意外接触了大圣杯,在“受肉”的同时,这个宝具成为了他的一种“体质”。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发现依靠自己特殊的魔术回路和宝具,存在着与大圣杯连接的可能性!

  于是,天草四郎将这认为是上天对自己的启示。

  这一定是命运的安排,他注定要用大圣杯去救赎这个世界!

  从那时开始,天草四郎花了六十年的时间筹备第四次圣杯战争,然后在今天……

  他终于和大圣杯合为一体,或者说是他成为了大圣杯的一部分!

  ——

  【右臂·切断、增殖】

  【左臂·连接、融合】

  【魔术回路·适应性同化·灵子频率调整】

  【灵子收束——】

  【领域扩张·阵列同序】

  【——异化回路觉醒】

  嗡!!!

  从大圣杯内部发散出的光辉变得越来越刺眼,那股庞大而迟缓的魔力似乎也活跃了起来,越来越强大的威压降临在这片空间中。

  这是跟迦尔纳、阿喀琉斯、齐格飞那种大英雄完全不同的“威压”。

  并非是意志和气势的产物,只是单纯的“力量”和“规模”,本应无形的魔力却以实体的形式扭曲了空间!

  “圣杯启动了吗?!”

  贞德睁大了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继而双目一凝,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将手伸向腰间的十字细剑。

  “决不能让天草四郎的计划成功,如果无法阻止的话,那就干脆毁掉它!”

  圣女已然有了献身的觉悟,即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破坏天草的计划。

  然而在她发动第二宝具之前,江流却伸手阻止了她。

  “冷静一点,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了。”

  江流注视着光辉闪动之处,右手悄然握紧了黑剑,眉头也不禁紧蹙。

  【Ruler·贞德、Archer·赫拉克勒斯】

  从大圣杯内部传来了天草四郎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回响。

  【你们是阻止不了我的!】

  “竟然保留下来了自我意识?”贞德惊诧无比,“这是何等强大的执念啊!”

  江流也咂舌一声:“顽强的家伙……”

  【现在,我可以任意使用大圣杯的魔力,胜利已经被我握在手中了!】

  天草四郎并非圣人。

  这个去世时尚且不到十八岁的年轻人,既非拥有神之血脉的英雄,也不是被上天选中的圣者,更不是可以平定乱世的伟人。

  作为被德川幕府所压迫的一众平民和信者的领袖,他虽然领导了“岛原之乱”,向如日中天的德川幕府进行反抗,但最终也没能带给那些相信他的人以幸福。

  他是个被时势大潮所卷入的普通人,是个被一无所有的底层民众推举出来的虚假的救世主,更是个无能无力的失败者。

  一切都是自己过于弱小的缘故,如果自己能更加强大一些,或许就能从地狱之中把那些人拯救出来——天草四郎将过多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他是个更加随性、懦弱,或者享乐主义的人,大概就不会有后来的故事,但事实恰恰相反,他的灵魂过于沉重,有着自我牺牲甚至于自毁的倾向。

  将自身的魔术回路变成大圣杯的一部分——这种概率极小的事情,他也会愿意去尝试,哪怕这需要他以肉体作为赌注,同时还要承担莫大的痛苦……

  不过,既然成功了,他便真正朝着自己的理想迈进了一大步。

  虽然现在仍有两个敌人挡在他面前,但他并不为此感到担忧,因为他已经有了获胜的把握。

  贞德从未展现过强大的攻击能力,暂且放到一边不提,Archer·赫拉克勒斯虽然堪称本次圣杯战争的最强从者,却有着无法抹消的弱点。

  ——毒。

  英灵是由英雄死后升华而来,各方各面都会受到相关传说的影响,包括他们的长处和弱点。从者是英灵的侧面,自然也会继承这一特性。

  例如,弗拉德三世一生都在保护自己的祖国不被侵犯,故而在本土作战时,他得到的加成幅度之大要远超一般的从者。

  又比如,齐格弗里德生前因沐浴龙血而得到了不死之身,唯独后背因菩提叶遮挡而有一小块未曾沐浴,而他也正因这个弱点被偷袭杀死。所以,齐格飞在成为从者后,他的后背弱点便必须暴露出来,无法用任何手段遮挡。

  ——英灵是被自身传说所束缚的存在。

  那么,作为希腊神话中最伟大的英雄,无敌的赫拉克勒斯有弱点吗?

  答案是有的。

  无论面对任何敌人都能获胜,甚至敢于挑战神明的大英雄,却有着令人叹息的结局。

  在完成了十二试炼之后,他迎娶了卡吕冬的得伊阿涅拉为妻。

  带妻子去特拉基斯途中,马人涅索斯企图将他的妻子掠走,被赫拉克勒斯用海德拉毒箭射死。马人临死前劝得伊阿涅拉收集他的毒血,以便将来用以恢复丈夫对她的热恋。

  后来赫拉克勒斯攻打奥卡利亚,俘虏了公主伊奥勒,得伊阿涅拉担心被遗弃,把抹上毒血的衬衣送给丈夫。

  无敌的赫拉克勒斯穿上这件衣服以后,被海德拉之毒侵蚀肉身,痛苦难忍,最后投火自尽。

  ——从这项传说不难推测,赫拉克勒斯的弱点便是“毒”。

  当然,并非什么毒都可以,特指海德拉之毒。

  此外,虽然有“弱点”存在,但这对赫拉克勒斯而言却并非“致命”的。

  因为他本质上是自杀身亡,如同喀戎自愿放弃了不死性一样,并非被毒死而是无法忍耐下去。

  故而,由于其极高的神性和顽强的肉体,如果毒素无法吞噬他全部的生命力,那更有可能会让他进入虚弱和痛苦之中,而非立刻倒毙。

  ——恰好,女帝赛米拉米斯可以制造【海德拉之毒】这种跗骨毒物!

  说起来,这毒与赫拉克勒斯之间的渊源可着实不浅。

  九头蛇海德拉作为十二试炼之一被赫拉克勒斯杀死,留下的毒素却将他与他的恩师喀戎折磨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