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凡人之躯铸就英灵伟业 第23章

作者:三分秋色

  他微微沉吟:“不过,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宿驿……

  不祥的预感……

  绯生羽的眉头缓缓的紧皱,却也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两年的时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

  下着雪的冬天。

  “故事”的开篇,也或许能够称之为序幕的开始——

  “你怎么了吗?”

  看着眼前的绯生羽,富冈义勇有些疑惑。

  “不……没什么。”

  绯生羽回过神来,却只是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

  虽然看似冷漠,但是富冈义勇实际上对于每一个同伴,都很关心,在确认了绯生羽确实没什么异样之后,他就收回了视线。

  “那我继续前行了,你也要小心一点——”

  “嗯……差点忘了你也是【柱】了。”

  他挥了挥手,随即,在头顶的乌鸦的引领之下,继续向着深山而去。

  绯生羽看着他向前的身影,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这一刻,思绪翻涌着……

  天色仍然阴沉,寒风呼啸之间,绯生羽立于冰天雪地之间。

  思考着。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

  这个时候,便是那位恶鬼的源头,鬼舞辻无惨,亲自出手,灭绝“主角”灶门炭治郎一家的时间。

  ——因为炭治郎那特殊的身世,令得鬼舞辻无惨回忆起了曾经惨痛的经历,而心生恐惧。

  在那之前,一直作为普通人生活着的炭治郎,也因此牵扯进了鬼杀队与鬼的千年纠纷之中。

  然而……

  那是所谓的“剧情”。

  而若是换算到现实之中……

  又会如何?

  绯生羽不清楚。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

  是要选择坐视,还是果断出手?

  鬼舞辻无惨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极为的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说是如履薄冰,明明拥有着强大到恐怖的实力,却将龟缩自保的技能锻炼的炉火纯青。

  但是绯生羽可不会忘记……

  无惨,是从平安时代就一直存活着的,活过了千年的鬼王!

  那绝非是此刻的自己所能够对付的——

  看着富冈义勇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若是按照他这个速度前行,清楚所谓的“原剧情”的绯生羽知道,当他到达的时候,所见到的,恐怕就只是几具冰冷的残骸。

  狂风吹卷起绯生羽那漆黑的羽织。

  他在思考。

  也在犹豫——

  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

  若是力所能及的事情,他并不会吝啬于出手,但,若是要因此,让自己承受巨大的风险的话……

  他做不到。

  他只是个自私的人。

  所以系统上的属性才一直都是“秩序·中立”从未改变。

  更何况……

  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不过是莽夫而已!

  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仍然有些犹豫。

  自私并非是无情。

  属性也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哈……我到底在犹豫些什么呢?”

  绯生羽抓了抓漆黑的半长头发,目中的犹豫,却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他终究是人。

  是凡人。

  人皆有情。

  这是他一直都在谨记之物——

  自然,也不可能在这里,丢弃。

  他抚摸着腰间的剑柄,拨动着上面的刀锷,眯起了眼睛。

  抬头看了眼天空。

  心中,却也已经有了决意。

  救下灶门一家,未必不可能。

  只要合理运用一切机会的话……

  要知道,现在,

  可还是白天啊!

第二十二章 责任与无惨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并非是以任何形式出现的“故事”。

  在领悟了空之呼吸之后,他便已经有了这种觉悟,只是当真正遇上了所谓的剧情的时候,他仍然还是会有些犹豫。

  他并非是善人。

  然而……

  若是看见无辜的杀戮而无动于衷,那也就不配被称之为人。

  并非为善。

  而是因为……自己所不愿见。

  人是有情感的。

  虽然无法为了陌生人而拼尽全力,甚至是付出生命,但是……

  “姑且,尝试一下吧!”

  低下头,看了一眼腰间悬挂着的代表着【柱】身份的紫藤花形状的玉佩,蓦然一笑。

  现在的他,可是鬼杀队的【柱】。

  他本就厌恶那种尸位素食之人,既然承接了这个位置,自然,也要有所觉悟。

  这是责任。

  当然,若事不可为,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立刻抽身后退——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去叫富冈义勇的理由。

  纵使他们两人合力,面对无惨,结果,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相反,若是一个人,无论是出手,还是撤退,都更有利。

  他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头顶。

  乌云笼罩。

  天光朦胧落下。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结冰的河流水面,缓缓地拔出了日轮刀,迈步上前。

  …

  …

  做足了准备——

  也……

  准备好了退路。

  止住了风雪的天地,仍然显得一片昏暗,绯生羽于此潜行,无声无息,恍若鬼魅。

  越来越近了……

  两侧的林木迅速的倒退。

  以超出平常的,全力向前的速度奔驰在昏暗之间。

  向前。

  却也巧妙地绕开了前方的富冈义勇。

  远远地,能够看见朦胧的灯火,微微映照着。

  那是一间屋子。

  立于半山腰之间,门口悬挂着的铃铛,于寒风之中,回荡着清脆的铃声。

  绯生羽站定了脚步。

  “赶上了么……”

  隐约能够听见孩子的哭闹声。

  能够看见那屋子里的场景,面容带着几分疲惫的中年妇女怀抱着年纪不大的稚童,旁边,是跳跃着、似乎显得很开心的,小小的身影。

  “妈妈妈妈,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应该快了。”

  小孩子清脆稚嫩的声音。

  女人温柔的回应。

  一点烛火微微的晃动着。

  这个时代,早已经有了电气电灯,但在这深山之中,却也大多数还是用原始的烛火照明。

  然而,正是那一点微弱的火光,在昏暗的世界里,显示出了一片温暖。

  其乐融融的氛围,却也落入了绯生羽的视线之中。

  ——这确实是一个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