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分秋色
但绯生羽只是深吸了口气，或许正常而言，面对着这样的气势，应该避其锋芒，毕竟无论是谁，面对着这样的气势压制，都会像是陷入了囚笼一般。
一身实力，难以发挥。
但绯生羽是不同的，他能够抗衡这种气势。
所以也在此刻……
不退反进。
屈膝，握剑。
猛地向前！
面对着那压迫而来的气势，绯生羽整个人却像是一把利刃一般，笔直的刺入了其中。
剑·镜反！
拔剑出鞘的刹那，伴随着嗡然一阵，剑招展现。
那扬起的刀刃，扩散开一片璀璨的流光，抵住了从四面八方同时袭来的长枪利刃，伴随着挡的一阵，那些士兵感觉自己就像是撞上了一面墙壁一般，手腕颤抖，反震的力量让他们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剑。
下一秒，剑光又蓦然收束成一点，再转化成一线挥出。
点线勾勒，伴随着砰然一阵，直接将眼前的袭来的士兵，连同其手中的武器同时斩断。
刀戈坠落，血液抛洒。
他的脚步继续向前。
无视了气势的压迫，无视了军阵的压制！
剑在手中挥洒着，点与线的勾勒，环绕周身，不断有士兵被斩杀，不断有人发出了临死前的哀嚎。
夜渐渐入深，但这一刻，绝不平静。
绯生羽脚步站定。
身后，已是尸骨堆积，血流成河。
羽织飘扬，手中的剑，仍是显得澄澈。
仅仅片刻，就有上百名士兵，死于他的剑下。
但是周围的士兵仍然围拢着，密密麻麻的人攒动，这一瞬间升起的气势，也将他困在了军阵之中。
他们的士气仍然高昂。
绯生羽轻吐了口气，看了看周围的人，微微挑了挑眉。
破军的气势，能够让他无视军阵的压制，但是现在看来，在对方同样也凝聚成了军势之后，也只能形成抗衡。
不过想想也是。
武田家的军队……
想必是这天下，最精锐的部队之一，有这样的能力，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要军势不破，士气不灭，哪怕造成大范围的伤亡，也无法让这些士兵产生动摇，自然也很难将之压倒。
不过，这军势，并非是毫无破绽的！
他眯起了眼睛。
“看来阁下，就是那位剑圣，苇名一心了！”
远处，有声音从本阵穿来，一道身影走上了早已经搭建好的高台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只军队的主将，手握着刀刃的男人。
他看着被军队包围着的绯生羽。
那天狗面具，斗笠以及蓑衣的装扮，正是传说中，盗国剑圣的标志。
并不难辨认。
绯生羽也从未想过掩饰。
“吾乃田村志一，昔日镇压此地的主将，田村善友之子！”
田村善友，正是昔日在盗国之战被苇名一心所杀的入侵者的主将。
而现在……
“看来，你是想为你的父亲报仇，是吗？”
绯生羽看了他一眼，面具后的双眸，光芒微微一凝。
“没错，昔年我的父亲丢失了这片土地，让我们一家在武田家麾下一直抬不起头，而现在，在这里……我将一雪前耻！”
他大声道。
“是吗？”
绯生羽嘴角微微勾勒。
“杀了他！”
一声令下，无数的刀枪随之扑面而来，但这一次，绯生羽却是没有躲避，没有躲闪，任由刀剑靠近。
然后穿透了他的身体。
消失。
——镜花水月发动。
光影扭曲，掩盖，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所在，绯生羽早已经一跃而起。
向着田村志一的方向而去。
“什么……”
田村志一瞳孔微微一缩，心中蓦然警惕，身体猛地一转，避开了一侧袭来的琉璃般剔透的刀刃，看着突然出现在身侧的身影。
什么时候……
他看着突然出现的绯生羽，有些诧异，但还是在瞬间拔剑出鞘，拔刀斩在瞬间迸射而出。
猛地挥了出去。
这一刻，刀光闪耀，只在瞬间逼近。
快，准，狠，只这一剑，就能看出这名武将武艺的纯粹而强大，称得上是高手。
然而……
砰的一下！
火光浮现，一点划过。
刀刃蓦然停顿在了空中，田村志一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之处浮现地空洞，以及对面的漆黑的洞口。
一把……火枪？
“你输了！”
绯生羽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
田村志一身体晃动了一下，带着不甘。
他本身也有着强大的武艺，自信哪怕不如剑圣，但在这军势之下，他也不会逊色对方太多。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剑圣，会掏出火枪！
只是在这一刻，心脏被洞穿，哪怕再怎么不甘，他也只能瞪大了眼睛，带着不甘而去。
砰的一下。
尸体倒地。
绯生羽踩着他的头颅，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火枪，面具后的嘴角微微勾勒。
这把火枪，是苇名一心在一次战斗之中缴获的战利品，在那之后，也一直被随身携带。
虽然是剑圣。
但苇名一心在这个世界曾经开创的，在苇名国大行其道的一个流派，苇名流，以绯生流为基础，等级更高，更侧重于实用性，从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
作为绯生羽的一个侧面，他的战斗，一如本体，不是为了享受战斗，而是为了获得胜利而战斗。
在这个过程中，在底线之内，不会忌惮于用任何的手段！
剑，长刀，长枪，火枪，甚至是……忍者的暗杀术，忍杀！
这也是某种程度上的随手既剑，万物皆剑。
他这样。
作为主体的绯生羽更是如此。
绯生羽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单纯的剑士。
更不会因此而束手束脚。
而他在融合了侧面之后，也自然掌握了那种流派。
——绯生流（苇名流?E），针对、克制、陷阱、暗杀……底线之内，无所不用其极的剑术（武术）流派。
这样的技能，体现的正是这样的思想。
“大人，时代变了！”
他吹散了火枪枪口的烟雾。
一手握剑，一手握枪，脚踩着田村志一的尸体，环视了周围一圈，看着那无数仍然围拢在周围，一片寂静，呆滞的士兵。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们现在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敌军田村，已授首！”
他开口。
声音响起，掩盖了风声，回荡在林间，也似乎传扬在整个苇名。
一如多年前的那一场盗国之战一般。
远处。
苇名城上，弦一郎与永真蓦然抬头。
几乎所有的苇名人，也都仿佛听到了一般。
周围的士兵在瞬间被惊醒。
“主将死了……”
“逃，快点逃！”
“跑！！！”
主将已死，麾下士兵纷纷作鸟兽散，落荒而逃。
绯生羽并未追击，只是看着他们逃离。
这个世界，所谓的军势，是以主将作为聚势点，凝聚气势。
主将是作为核心而存在的。
一但主将身死，凝结起来的气势消散，三军即溃。
毫无转寰的余地。
一如现在。
也更像是当年的盗国之战。
虽然这种阵势能够更大程度地发挥出集体的力量，但这一点缺陷，无法避免。
有利，有弊。
“有趣……”
绯生羽眯起了眼睛，思考着。
他并非无法直接用蛮力将这军阵杀穿，做到以力破巧。
只是为了印证这个世界存在着的这些所谓的军阵的本质，印证那真正的破军手法，才废了些许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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